不忘初心:平原县老干部回忆录(二十二)

不忘初心:平原县老干部回忆录(二十二)

杨东岱

搬到装修好的新楼后,我环视书房内的用品,一切尽皆称心,美中不足的是还缺少一盏像样的台灯。我吩咐儿子立即去买。

台灯买回来了,银白色的灯座,橘黄色的灯罩,显得高档而典雅,最令人满意的是还可以根据需要随意调节光线的强弱。我小心翼翼地将台灯摆到写字台上,插上电源,打开开关,啊,眼前顿时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我凝视着精美漂亮的台灯,眼前不由地晃动起小煤油灯忽闪忽闪的火苗……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读小学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世上还有台灯这种东西。相依相伴的,只是那盏用小墨水瓶做成的光亮微弱、摇曳如豆的煤油灯,这古老而又落后的传统照明灯具,伴随我度过了那一段不同寻常的童年学习时光。那时母亲刚刚去世不久,父亲为了生计常年奔波在外,十四五岁的姐姐独自挑起了照顾两个弟弟的重担。姐姐很俭省,每当给我那盏小煤油灯添油时,她就很郑重地嘱咐我:“弟,省着点用。”听了姐姐的话,我极认真地点着头。我知道,即便是那一丁点儿煤油,也是凭着小本本供应每家每户的,如果早早用完了,就会有断油摸黑的危险。为了省油,无论是到学校上晚自习,还是晚上在家做作业,我都把灯头拨得很小。由于灯光很暗,读书写字时,只好佝偻着腰,把头压得低低的,脸几乎贴到了书和本子上。学习不长时间就会觉得头痛,眼涩,脖子酸,嗓子堵。小煤油灯冒出的烟灰,还常常把脸、鼻孔和眼圈熏得黑乎乎的,和人对视和说话时,只露出白白的眼珠和牙齿。那时,我曾眼巴巴地望着小煤油灯出神,心想:要是煤油能可劲儿地供应,我也能用上那带玻璃罩子的“泡子灯”该有多好啊。现在七八岁孩子很难想象,那时一个同龄孩子竟会有一个如此荒诞的“奢望”!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后来随着经济社会突飞猛进,我不但实现了用上“泡子灯”的愿望,而且用上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电灯。就连我县农村也先后在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结束了煤油灯照明的历史,用上了电灯。记得那一次我和妻子带着一岁多的儿子,由县城回老家看望儿子的太姥姥。我们刚一进门,太姥姥就兴高采烈地冲着牙牙学语的重外孙说:“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抬手“啪”地一声拉亮了电灯!老人高兴得像个孩子似得,刚安上电灯时的兴奋、喜悦之情和新鲜感溢于言表!是啊,对于一个生于1917年,历尽人间沧桑和生活艰辛的老人来说,当人们津津乐道了多少年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已经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时,怎不令她恍如隔世,喜出望外?

平原县城也因灯光的装点而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增添了许多精气神。从前平原县城的夜晚,黑黢黢的,只有东西大街上零零星星地亮着几盏路灯,像是小城眨着疲惫的眼睛,人们夜晚出行,往往要加倍小心,如果赶上阴雨天,那就得更加注意了。如今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尤其是平安大街、共青团路、三国文化广场和琵琶湾公园,各种造型独特的高架灯、射灯、霓虹灯争奇斗艳,流光溢彩,与大中城市比起来,也并不逊色。人们走夜路,再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每当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的时候,广场上人流如潮,熙熙攘攘,跳舞的,练剑的,唱京戏的,组成了一幅歌舞升平、安定和谐的优美画卷。琵琶湾公园在灯光的照耀下,水波跃金,绿树披彩,健身的人们络绎不绝。熟识的人们相遇,免不了问上一句:“走了几圈了?”尽显生活的轻松和惬意。三国文化广场灯火辉煌,三国人物造型更显栩栩如生;波光潋滟的人工湖,在灯光映衬下,宛如县城明亮的眼睛,顾盼生辉。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著名诗人艾青的诗句是我们每个平原人内心的真实写照。是啊,哪一个平原人不深深地热爱着自己的家乡?哪一个平原人不为家乡的一片光明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照明灯具的变迁,只不过是共和国巨人大踏步前进的一个缩影。纵观人民群众的衣食住行、日常生活,哪一方面不发生了翻天覆地、日新月异的巨大变化?我坐在台灯下,陷入了沉思,我想: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不就是一盏光芒四射的明灯吗,她照亮了富民强国之路,使亿万人民沐浴着她吉祥幸福的光辉,意气风发地奔向更加辉煌、更加灿烂的未来!我们——无论在什么岗位,不管从事什么工作,不应该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地为她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吗?

(作者退休单位:平原县国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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