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又一本讓川普憤怒的書講了些什麼

《恐懼》:又一本讓特朗普憤怒的書講了些什麼

《恐懼》是今年出版的一系列關於特朗普白宮內部報道的最新一本,令特朗普感到憤怒。

華盛頓——《華盛頓郵報》資深記者鮑勃·伍德沃德(Bob Woodward)的新書描寫的白宮內訌不斷,裡面的工作文化如此之毒惡且反覆無常,以至於特朗普總統的許多高級顧問和內閣成員們養成了繞開他們的上司工作的習慣,在他們的描述中,這個上司顯得既不穩定又無知。

《恐懼:特朗普在白宮》(Fear: Trump in the White House)將於下週二公開發行,目前已位於亞馬遜暢銷書排行榜榜首,這是今年出版的一系列內部人士敘述之一,它們都引起了白宮西翼的憤怒。作家邁克爾·沃爾夫(Michael Wolff)寫的《炮火與怒火》(Fire and Fury)、以及前白宮顧問奧馬羅薩·馬尼戈特·紐曼(Omarosa Manigault Newman)寫的《精神失常》(Unhinged),也披露了伍德沃德描述的那種敵視情緒和彼此間的爭執。特朗普對兩本書都發了大量針對作者的推文。

週二,在伍德沃德的書洩露給記者後,特朗普對《每日通話》(The Daily Caller)說,書中的部分內容可能是編造的。

“這只是又一本爛書而已。他有許多可信性問題,”特朗普提到伍德沃德時說。

白宮新聞秘書薩拉·哈克比·桑德斯(Sarah Huckabee Sanders)稱書中“除了編造的故事,什麼都沒有”。

下面是書中的一些主要內容的選錄。

通俄調查一直是特朗普焦慮的緣由,也是他的律師們焦慮的緣由。

伍德沃德寫道,今年1月底,特朗普與約翰·多德(John Dowd)見了面,多德當時是一名外部律師,在白宮與特別檢察官羅伯特·S·穆勒三世(Robert S. Mueller III)的溝通上為總統提供建議。穆勒當時有意問詢特朗普,顧問們的想法是模擬一次總統與穆勒的對話。在多德與特朗普見面期間,特朗普多次撒謊,並自相矛盾,還侮辱了聯邦調查局前局長詹姆斯·B·科米(James B. Comey),然後怒氣大發,大聲抱怨了半個小時,把調查說成是一場“騙局”。

多德試圖以此來說明,特朗普為什麼不應該接受穆勒的問詢,並建議以總統的日程安排很忙為理由。

“這並不是說你在撒謊,或者你很壞或是別的什麼,”多德告訴特朗普。“考慮到你每天的事情——光看看今天下午我們都做了些什麼吧。”

多德遞給特朗普一封給穆勒的信,信中強調了總統終止調查的權力。特朗普很喜歡。

第二天,滿懷欣喜的特朗普打電話給多德。“我昨夜睡得像塊石頭,”總統說。“我喜歡那封信。”

到了3月份,對穆勒做的工作幾乎沒有進展。3月5日,多德與特別檢察官及一名副手見了面,解釋了他為什麼不想讓特朗普與他們見面。

“我不會袖手旁觀,讓他看上去像個白痴,”多德說。

那個月的晚些時候,多德告訴特朗普,他為什麼應該避免接受問詢:“要麼不接受問詢,要麼就得進監牢。”

穆勒與特朗普的律師們進行了數月的熱烈討論。

這本書首次對穆勒和參與通俄調查的人之間的對話做了廣泛的描述。伍德沃德講述了多德與特別檢察官辦公室的曲折關係,以及在關於特朗普接受問詢的激烈談判中,多德為了與穆勒建立融洽的關係所做的努力。多德在輕信和憤怒之間波動,在與穆勒的一次特別難纏的會面後,多德一度對特朗普說,在特別檢察官的問題上,總統可能從來都是正確的。

伍德沃德寫道,多德會告訴穆勒,總統新上任不久,工作繁忙,沒時間接受問詢。

據稱,穆勒回答說,“我對這一點非常敏感。我將盡力而為。”

不過,穆勒有一次對多德說,他可能得到大陪審團的傳票,多德認為那是一種威脅。

穆勒據稱對多德說,“我不是在試圖威脅你們。我只是在考慮這裡面的各種可能性。”

在與穆勒的一次見面中,多德為了明確表示自己對特朗普可能犯偽證罪有多擔心,請來了特朗普的另一名律師傑伊·塞庫洛(Jay Sekulow)來重現1月份與特朗普進行的那次演習。假扮特朗普的塞庫洛仿效了對關於科米問題的回答。

“塞庫洛的回答是典型的特朗普式的——是憑空捏造出來的回答,充滿了矛盾、捏造的東西和憤怒,”伍德沃德寫道。“完美的表演。完美的特朗普。”

總統對重大問題缺乏興趣和了解多次令特朗普的顧問感到震驚。

伍德沃德用幾次與國防有關的會議來說明,特朗普總統在理解他自己政府的政策上存在問題,比如2017年7月在五角大樓舉行的一次會議,在場的有特朗普、軍方高層,以及特朗普的內閣成員。

就在他周圍的人試圖闡明阿富汗戰爭的目的時,特朗普發牢騷說,“我們什麼時候能開始打贏幾仗?我們看到的都是這些圖表。我們什麼時候能打贏幾仗?你們為什麼總給我講這些東西?”

特朗普攻擊了在場的將軍和內閣成員,令時任美國國務卿的雷克斯·W·蒂勒森(Rex W. Tillerson)怒不可遏。據稱,蒂勒森在特朗普離開後說,他是個“白痴”,還用了一個髒字。

在今年1月舉行的一次國家安全委員會(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會議上,特朗普問美國為什麼要在朝鮮半島上花那麼多錢。

國防部長吉姆·馬蒂斯(Jim Mattis)回答說,美國政府是在試圖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戰。伍德沃德寫道,特朗普離開房間後,馬蒂斯告訴在場的人,特朗普對這方面的理解像是一個“五年級或六年級的小學生”。

還有一次,特朗普的前首席經濟顧問加里·D·科恩(Gary D. Cohn)從特朗普的辦公桌上“偷走”了一封特朗普打算在上面簽名的信,該信宣佈美國退出與韓國的一項貿易協定。伍德沃德寫道,科恩告訴一位同事,為了“保護國家”他不得不這樣做。特朗普顯然從未意識到那封信不見了。

在接受《每日通話》採訪時,特朗普否認科恩拿走了那封信。“沒有人從我這裡拿走過任何東西,”他說。

伍德沃德的書中還附帶了一名白宮高級官員為2017年7月的那次會議寫的一份總結,該白宮官員與參加會議的人交談過。

“似乎很明顯,總統的許多高級顧問們,尤其是國家安全領域的顧問們,都極其擔心他的古怪性格、他的相對無知、他的不願學習,以及在他們看來很危險的看法,”總結寫道。

特朗普本人並沒有直接為這本書提供材料。

伍德沃德的大部分採訪都是以獲取“深度背景”的方式進行的,這意味著他可以在書中使用這些材料,但不給出提供材料者的名字。在整本書中,他對場景和事件進行了詳盡無遺的描述,他在一個註釋中說,書中的內容是“花了數百個小時採訪直接參與者”的結果。

但伍德沃德也在同一個註釋中說,特朗普拒絕接受採訪,使這本書成了他的顧問們講述的故事。

《華盛頓郵報》發表了伍德沃德和特朗普之間一段11分鐘的電話錄音,伍德沃德警告總統,他的書會很嚴厲,併為沒有機會將特朗普的觀點納入其中表示遺憾。特朗普聽上去彷彿不相信自己竟然從未坐下來接受這位作者的採訪,併為自己辯護。伍德沃德告訴他,他曾向至少六位與總統關係密切的人提出要求,然而從來沒有得到過批准。

在電話裡,特朗普聽上去很擔心,一再說他認為這會是一本“糟糕”的書,而且伍德沃德不明白他執政有多麼成功。

“所以我們會有一本非常不準確的書,太糟糕了,”特朗普說。

“我保證,它會是準確的,”伍德沃德回答。

“是啊,好吧,”特朗普說。“嗯,準確的是,在總統這個位子上,沒人比我做得更好。”

幕僚長約翰·F·凱利(John F. Kelly)很快就對特朗普感到不滿。

根據這本書的說法,長期以來一直傳言即將辭職的凱利曾稱特朗普是“白痴”,說白宮工作人員都在“瘋狂城”工作。

“試圖說服他任何事都是沒有意義的,”凱利在一次會議上哀嘆道。“他腦子壞了。”

特朗普開始懷疑凱利小心翼翼的態度,他找到了變通的辦法,比如趁凱利不在房間的時候給國會議員打電話。

當科恩因特朗普在2017年8月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的白人民族主義者遊行後所做的評論時而辭職時,特朗普對他表示輕蔑,但勸他留下來。凱利隨後將科恩拉到一邊,對科恩的待遇表示驚訝。

“這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自我控制,”凱利說。 “換了我的話,我會拿起這封辭職信,往他的屁眼裡塞六次。”

不過,凱利和特朗普一樣,對惡劣的媒體有一些妄想。

“我是唯一保護總統不受媒體危害的人,”伍德沃德引述凱利在一次會議上的發言。“記者傾巢出動去抓他。他們想毀了他。而我決心站在中間,為他擋子彈和箭。”

週二,凱利在一份聲明中否認曾稱特朗普為“白痴”。

特朗普顯然並不關心這本書中涉及凱利的其他戲劇性情節,週二晚上,他在Twitter上貼出了這樣一份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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