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你可以感受馬幫的生活，
選擇一日，兩日，三日或是七日的旅途。
我們騎馬上山，翻越溝壑，夜宿山林，
彷彿跨過時間的溝壑，
回到茶馬古道的年代。
這是我去了那麼多地方，
唯一一個去了兩次的。
第一次，是大一的時候。
旅伴是我的發小和當時的男朋友。
第二次去，是四年後。
旅伴還是我的發小，
以及發小的朋友和女朋友。
二
從成都自駕到松潘，大概花費7h左右。
當時發小提議自駕去。
我問，有老司機嗎?
他信誓旦旦：有！
等我到了成都，租上車。
這兩剛拿證，起步都會熄火的男司機，
和不會開車的發小女朋友，
一臉真摯地看著我。
靠，原來我就是那個老司機……
於是我膽戰心驚地，
開了三百公里的穿山國道，
一百公里摸黑山路。
在四千米海拔的雲霧繚繞裡，
能見度不到十米。
一路遭遇各種遠光狗，
反彈遠光狗，超車，
z型彎道，伴山臨河單道。
到達的時候巧遇松州煙火。
腿都給我開腫了……
路遇一隻犛牛擋道,
你信不信，我下來抓起它騎了就跑。
（開玩笑）
騎白馬的是王子， 駕黑牛的是女司機。
三
故地重遊
犯了一樣的錯
忘了這裡晚上只有6度
我短衣短袖瑟瑟發抖
一碗青稞酒也無濟於事
於是去四年前的阿姨店裡買衝鋒衣
我們憑著記憶找到了四年前帶我們的馬伕
熟悉的小院子，歲月呀
帶走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
四
定了兩天一夜的騎馬之旅，
還跟四年前一樣，翻山去牟尼溝。
不巧的是，沒騎多久就下起大雨，
整整下了兩小時，褲子鞋子溼透，
我涼得腿發麻，幾乎感冒。
馬還特別喜歡到懸崖，峭壁邊吃草。
早上出發，傍晚到達。
20公里，終於到了營地。
翻山之後迎來公路。
我一路想撒歡快跑，
奈何小白馬不肯超過頭馬。
來到營地開始荒野求生，
我們扎帳篷生火煮飯。
四年前這裡是一個小屋，
四年後只剩棚子。
馬倌說，馬幫老是拆木頭燒，
久而久之，都被燒掉了。
五
在牟尼溝的山坳裡
餵馬、劈柴、搭帳篷
在雨天尋找能生火的木材
天黑了
周圍一片寂靜
信號差到時有時無
只有到溝口公路上有些許微弱的信號
山坳裡只有我們升起的篝火
以及夜晚會來造訪的川豬
日子好像海子詩裡說的那樣
餵馬、劈柴 就差周遊世界了
山裡涼
衝鋒衣也只聊勝於無
我們緊緊地湊在火堆旁
近了熱得不行遠了冷得不行
左邊臉烤得熱辣右邊臉冰涼
只好來回地換座位
六
馬倌師傅叫林修
一個地地道道的藏族人
戴髒髒的帽子，穿著馬靴
一臉常年陽光肆虐的黝黑
和粗獷的溝壑遍佈
配上拉碴的鬍子
騎馬的樣子帥到不行
一會兒的功夫
上山砍來了一棵樹
用原始的方式劈
用馬刀切開一條縫
削幾個溜尖的木楔子
分開嵌進縫裡用木頭使勁砸
燒得炭黑的鍋煮出亂燉的面
在火堆上烤饅頭
香氣撲鼻
七
剛巧他是昨天我偶遇的
掃地僧店老闆 鄧真旺達的同村
「關於鄧真的故事，文末有提」
也是薩迦派 的信徒
說起六月的大會
他還邀請我們明年來參加
輪到鄧真旺達家負責籌備
兩日不吃不喝不說話的靜修聽經之後
每家會派一個人
騎馬去聖山燒白香
明年六月來住他們村裡
他給我一匹馬騎著跟去燒香
八
看我騎馬時頗有野性
也還算有模有樣
他還教了一些簡單的技巧
他說初六的時候會有賽馬會
讓我來學下藏族漢子的馬術
不用馬鞍，全靠腿力
要是我們來，就去他們村
遠來的客人都是朋友
不收一分錢
我們笑言
下次一定帶最好的酒來
換他一匹好馬騎
篝火燃盡 牌局散場
我鑽進帳篷裡
以天為被地為床
枕著湍急的流水聲入眠
一夜三雨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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