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美人骨》一個男人慢慢愛上一個女人的二寶招牌式慢熱文

美 人骨,世間罕見。

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

世人大多眼孔淺顯,只見皮相,未見骨相。

如果在現在這個社會里,有個人,帶著兩世的記憶,深愛著你。多幸福。

時宜對周生辰就是如此。

而他,早已忘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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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宜這輩子做過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在機場安檢時,衝破重重警衛追上一個陌生的男人。

第一次和他相遇,是在數百年前的長安。她站在城牆上看他登上點將臺,振臂一揮,數十萬大軍便已單膝跪地,齊聲喚王……彼時,他是霸氣凌雲的小南辰王,她是清麗溫婉的太子妃。一句"色授魂與,心愉於側",讓他們的命運因此顛覆。

而這一次,是在廣州機場。雖然時光改變了他的音容,她仍然一眼認出了他。她獨自帶著那段前世的記憶來到他身邊,他卻對她茫然不知。

"周 生 辰",單是念著這三個字,就能讓她的心底湧出最溫柔的情緒。縱然與他在一起就勢必要面對那些來自他家族的陰謀、陷害、爭鬥,卻也一步步,讓她與他的心貼近。 這一生一世,她只想要一個真正屬於他們的故事。無論富貴,與君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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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間的談話,稍嫌嚴謹。

她旁聽的一知半解,低聲問他:“我給你們泡茶?”

周生辰莞爾:“是不是聽得無聊了?”

她抿起嘴角:“不是,我看你喜歡喝茶,而我剛好也會泡茶。”

聲音有些輕,淡淡的,甚至能聽得出來有委婉隱晦的感情,告訴他,其實她想要讓他開心。周生辰原本想要說稍等片刻,自己結束,親自給她泡來喝,可聽她這麼說,想說話反倒被壓了下去:“學過茶藝?”

她笑,不置可否。

兩人的對話,倒是吸引了梅行,他饒有興致地看時宜:“我猜,周生你的太太,應該不止會泡茶,或許會給人更加意外的驚喜。”

周生辰怕他為難時宜,抬手,用食指對梅行指了指:“好了,不許拿她開玩笑。”

“我沒有啊,我只是覺得你太太或許很喜歡茶文化,”梅行看時宜,“時宜,我呢,也很喜歡喝茶,而且只要你能做到的,我都備有器具。”

時宜聽得懂,這個男人所說的,是各代的飲法。

這些實在是難不倒她。

她不是個很喜歡顯示自己的人,或許今夜有周生辰在身邊,而面對的又是他的摯友,她自然不願意認輸:“我呢,讀過陸羽的《茶經》,也喜歡研究這些飲法。如果梅先生想要試試,倒不難。”

梅行很是欣喜:“煮茶,如何?”

時宜忍俊不禁:“這個還是算了,以蔥、姜、棗、桔皮、茱萸、薄荷等為佐料,煮之百沸。我煮起來並不麻煩,就怕你們喝不下去。”

梅行笑著勸說:“試一試,又不會如何。”

時宜想起那個味道,有些躊躇時,手臂已被周生辰拍了拍:“不用理她,泡茶就好。”

“誒?”梅行擺手,“有懂行的人在,怎能浪費?既然煮茶不妥,我現在就讓人去取餅茶和器具,我們嚐嚐你太太的煎茶。”

梅行很快讓助手去取器具和餅茶。

因為這個意外的提議,他們的話題倒是落到了茶上。時宜正坐,聽他們低聲閒聊著曾經有關茶的經歷,腦中浮現的畫面,也漸漸清晰。

曾經的他閒坐書房,素手煎茶。

備器、選水、取火、侯湯、炙茶、碾茶、羅茶、煎茶、酌茶,她看得仔細,不願錯過他的每個動作、只為消磨時間。她看著,他來做,並不覺無趣。

此時此刻,她做起來也不覺煩躁。

她甚至喜歡這漫長的過程,將他曾授與她的,再還給他。

梅行是個愛茶人,連茶具都備了四套。而時宜卻是個名符其實的懂茶人,從開始選擇茶具,到候火定湯,到炙茶的火候,都極像是一場藝術表演。梅行起先還和周生辰說幾句,到最後兩個男人都看著時宜。

倒是那畫境中的人,只專心做自己該做的。

有茶香飄來,卻只成了點綴,讓這畫境如染釉色,越發怡然。

周生辰看著她,也看得很專心。

他不懂女人的心思,更不懂時宜,哪怕她已經成了自己的太太。她如此一個人,為何會到二十六歲還沒有任何感情經歷?他不相信任何虛無的解釋,比如註定,或者說緣分,可現在,卻只能用這些詞語來解釋她對自己的感情。

而自己對她呢?

梅行告辭前,毫不掩飾對時宜的欣賞。

她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頻頻向周生辰投去求助目光,後者心領神會,慢悠悠地拍了拍梅行的肩,一語不發。男人之間的溝通不需要語言,比如現在。

梅行微微笑著,拎起西裝外衣就走,頭也不回。

門鎖啪嗒一聲合上,留了兩人獨處。

時宜看了他一眼:“你們兩個還真是默契。”

“我從五六歲就認識他,”周生辰笑,“他歷來如此,見到好看的女孩子就喜歡多說幾句,你也別太介意。”

好看的女孩子?

時宜總覺得這麼說有些怪異,原則上來說,她應該不只是好看的女孩子,還是他的太太,雖然兩個人現在相處仍舊像男女朋友。

他邊走到臥室,拿了乾淨的衣物,習慣性地解開了幾粒襯衫鈕釦,很快像是想起什麼,又潦草地繫好兩粒鈕釦,走入浴室。到有水聲傳出來,時宜終於想起今晚,他要和自己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

她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就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來。

如果睡在一起,那麼……應該會……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很快從浴室走出來,衣服穿的規整,給人一種即將出門的錯覺:“你稍等一會兒再洗,我讓人來收拾乾淨。”他說著,已經走入臥室。

“沒關係的……”時宜站起來,想要去拿乾淨衣服,卻看到他拿了件黑色外衣,邊穿邊走出來。她有些奇怪:“你要出去?”

“嗯,”周生辰說,“實驗室有些事情,需要有個很長的電話會議。”

他說的很快,自然地看了下腕錶。

“那今晚還會回來嗎?”

“會,就是會很晚,”他兀自笑了笑,“剛才喝了茶,應該不會覺得很困。”

他很快交待兩句,離開了酒店。

說不失望是假的,可也鬆了口氣。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她卻感覺兩個人之間少了些什麼。魚水之歡,首先要有魚和水相融的關係,才能順利成章的發生,不是嗎?

她長途而來,又和他逛了大半個不萊梅,經熱水一衝洗,疲憊感盡顯。她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能感覺得出這些床上用品都不是酒店公用,格外柔軟。

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因為潛意識在等他,自然睡得淺,聽到房間裡有響動,很快就清醒了些。只是還有些昏沉得感覺,她睜開眼,天已經有些朦朦亮。周生辰靠在沙發上,正打算隨便躺在那裡補眠,房間暗,看不出他的臉。

“幾點了?”時宜忽然開口。

他動作停頓,抬腕看了眼:“五點四十七分。”

“那上床睡一會兒吧……”她輕聲說,“睡沙發會很累。”

周生辰又停頓了幾秒,把西服外衣放到沙發上,走到床的另一側,躺到了她身邊。床很大,她能感覺他有些拘束地躺著,忍不住微微笑起來,很快翻過身,把被子蓋在他身上,手也順勢搭在他腰上。或許還有些困頓,她難免比平時隨意了些,帶了稍許揶揄:“周生辰,你和太太睡在一張床上,很為難嗎?”

“沒有,剛才只是怕吵醒你。”他聲音有些低。

“已經醒了。”

他笑:“不睡了?”

“睡,”時宜坦白回答,“因為你沒回來,所以睡不太踏實,現在頭昏沉沉的,還想睡。”

“那就睡吧,”他伸手,把她攬到懷裡,“我下午才有會,可以陪你睡久些。”

她臉貼到他身前,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聽他這麼順理成章地說著,卻想偏了些。靠在他懷裡睡覺,這還是第一次,他雖然穿著襯衫和長褲,可她卻是睡衣……

就如此安靜了會兒,她覺得自己心跳的開始不穩,忍不住挪動了身子。

“睡不著?”周生辰察覺了,低頭看她,“還是習慣一個人睡?”

……

她決定換個話題。

“今天……你朋友誇了我很多,你還沒有說過什麼。”

她的聲音裡,有些失望。

周生辰略有疑惑,很快明白:“我不太會夸人,但你總能給我驚喜,多的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微微揚起嘴角,輕聲說:“那你拿什麼回報呢?”

“回報?”他想了想,“說說看,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你負責讓我睡著吧。”

“好,”他倒不介意,“你通常怎麼樣,會容易睡著?”

“聽歌……或者聽詩詞,慢慢聽一會兒,就睡著了。”

周生辰噤聲了會兒。

她閉上眼睛,等他給自己驚喜。

“就詩詞吧,我念些和茶相關的,慢慢念。”

時宜嗯了聲:“我能點想聽的嗎?你不用念全,隨便一兩句就好。”

“可以。”周生辰還是初次發現時宜的難纏,卻覺得如此也很可愛。

“白居易?”

“他留了兩千多首詩詞,有近六十篇和茶有關……”

她好笑打斷:“隨便就好。”

還真是認真,稍微不留神,就會陷入嚴謹思維的科學家……還真是……

周生辰倒也不再深想,隨口應對:“白瓷甌甚潔,紅爐炭方熾。沫下麴塵香,花浮魚眼沸。盛來有佳色,咽罷餘芳氣。”

時宜沒出聲,他便多挑了三四首。

“嗯……”她似乎滿意了,繼續說,“蘇軾。”

“活水還須活水烹,自臨釣石汲深清。大瓢貯月歸春甕,小杓分江入夜瓶。**已翻煎處腳,松風忽作瀉時聲。枯腸未易禁三椀,臥聽山城長短更……”

起初她還說些名字,後來累了,他就自己隨便挑些,念給她聽。

從李白到劉禹錫,再有那些不甚有名氣的,邊回憶邊念,倒也不成障礙。這還是他初次發現自己的好記憶力,也能做如此有趣的事情。

時宜聽得舒服,不再出聲。

她知道,他並不懂這些的意義,雖然詩句不同,但自己也曾如此被哄睡過。漸漸地,在周生辰刻意放慢壓低的聲音裡,她漸漸有些模糊了意識。他閉著眼睛給她念,越來越放緩速度,直到終於停下來。

房間裡悄無聲息。

因為靠的近,似乎能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

周生辰睜開眼睛,耐心看了她會兒,確認她真的陷入沉睡後,才又閉上眼睛,讓自己真的睡著了。

很喜歡《一生一世,美人骨》中的周生辰,是理想型男友楷模。不僅智商高,情商更是超前,臉不必長得太好看,看著乾淨、舒適即可,最重要的是,他眼裡只容得下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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