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收穫
瘦子叫於留東，所講事情其實楚御差不多也清楚了。大體上就是於留東的父親病倒，大夫開了藥方讓於留東抓藥。於留東在此處商家藥鋪抓藥，回去給他父親喝後，他父親的病變的更重。
於是於留東再來到這裡，要求藥鋪給父親診治，陳胖子非但不認帳，更是把於留東大罵一頓。
之後便是楚御看到的一幕了。
於留東講述的時候，陳胖子斜睨著他一言不發，等於留東講完之後才開了口。
“小候爺，我承認他講的一切是事實。但責任絕不在我商家藥鋪，我店鋪絕不會欺詐他人用假藥。小候爺你也聽到了，他還想要我鋪子裡的藥，如果是假藥他會再要嗎？分明是這狡猾的賤民誣賴我等良善商家，小候爺，這樣的人可要治罪啊。”
說完，他得意洋洋的看向楚御。先前沒認出楚御來，後來夥計提醒了一下，他立即想到楚御是誰了。對於這個在清河出了名的廢物小候爺他真看不上眼。
一個有好老子的傻子，連廢物枕頭都不如。
於留東聽了陳胖子話，面露焦急，連聲道：“沒有，絕對沒有。大人，小民絕沒有想要勒索他們的想法，只是，只是……”
楚御擺擺手，止住了於留東的話，道：“於留東，你的藥方與上次買的藥你是否還有？”
於留東既然不是無賴，那問題只能出在藥方與藥上面，除開這些說再多也沒用。
於留東臉色有些暗淡：“大人，小民，小民沒錢，只買了一副藥。現在用了，藥就沒有了，不過藥方還在。”
陳胖子發出“嗤”的一聲，抬頭看房頂，輕蔑的意味表露無疑。這事他問過夥計藥絕對照藥方抓的，沒人搗鬼，所以說這事他這方沒錯。
這廢物小候爺發神經一樣多管閒事，最後只能落個灰頭土臉。還裝模作樣的看藥方，你看的懂麼？
看著於留東給的藥方，楚御皺了皺眉。這分明是安神寧氣的藥方，也就同常說的“安定片”差不多，主要作用就是鎮定，抗驚厥，抗焦慮失眠肌肉痙攣等。
楚御曾在聯邦收集過個修煉用的藥物，所以對一些藥方藥典都有收集學習。他在聯邦除了虛擬格鬥王的名號之外又有藥王之稱，與聯邦內幾名頂尖的醫藥大師齊名，古藥方上面的造詣更是無人能及，楚氏湯藥佔居聯邦半壁江山無人撼動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如果有“九轉乾坤訣”殘卷上所說的丹火，相信煉製出丹藥輕而易舉。至於用什麼高壓鍋，用岩漿地火代替丹火，那只是小說上的玩笑。沒有天地靈氣的火焰，溫度再高也是凡火，只能燒燬破壞，而不能提煉精化。
地火可不是地下出來的火就算的。
九轉乾坤訣功法三頁，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藥物的介紹與幾篇藥方，要不然這東西只能稱為“殘篇”而不是“殘卷”了。
楚御之所以皺眉是因為他在想什麼藥能讓焦慮驚厥的病加重，而且這藥還是在治療藥方之內。
眾人等了半天，卻見楚御拿著藥方不言不語，漸漸變的不耐煩了。
“這人是誰啊？”
“咱清河的小候爺不認的嗎？你還是清河人麼？”
“啊，不是說小候爺是傻子麼？”
“哈哈，不能這麼說，人家的天生愚鈍，是笨，不是傻子，哈哈。”
“那不還是傻子麼，拿著東西半天不動的確有點傻啊。”
“可憐咱們候爺多威武霸氣的人物，卻有這麼個兒子……”
陳胖子臉上輕蔑盡顯：“小候爺看出什麼來麼？要不，咱找個大夫來？咱藥鋪也有大夫的，雖然不是名醫，但一張藥方還是看的懂的。”
楚御抬起頭，淡然一笑，道：“大夫就不用了，不過還要請陳掌櫃稍後片刻，我有幾個問題要問於留東。”
問問題，那賤民知道些什麼！自找臺階麼？嘿，最後說不出來個一二三，你小候爺照樣還是丟人。
想到這裡，陳胖子哈哈一笑，故作大度的道：“小候爺有事想問儘管問，不過小候爺你要快點啊，這麼多人圍著我這商鋪的生意可沒辦法做了。”
楚御點了點頭，轉頭對於留東道：“你爹服用了藥前是不是有焦慮恐懼之症？”
於留東連連點頭，道：“是是，大人說的一點不假。一月前家父出了趟門，回來之後便精神恍惚，常常發火，時而夢中驚醒。後來越發厲害，夜不能寐，吃不知味最後病倒。”
眾人聽的驚訝，這傻子小候爺居然能從藥方中看出病人的情況，假的吧？兩人是不是做戲？原來就認識吧？
“那你爹服用了藥後一個時辰之後是不是突呼吸困難，語言不清，嘔吐然後昏睡不醒？”
“不錯不錯！”於留東見楚御說的全對，激動的站起來道：“大人說的一點不錯，我爹他整整昏睡了兩日兩夜，今天才醒來，不然我還要守著呢。”
眾人由驚訝變的疑惑，看於留東的樣子不象是作假，難道說愚笨的小候爺其實擅長醫道？
陳胖子卻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相信楚御懂醫道，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於留東不知用什麼買通了這個廢物小候爺，兩人合起來作戲。
“小候爺，你……”
楚御沒有理他，繼續道：“那你有沒有發現，你父親醒來後神智並不是清醒的，而是胡言亂語。再有，他的雙掌掌心都是紅紫色？”
“是是是，大人知道我爹得了什麼病？”於留東面露驚訝，噗通一聲跪在楚御的面前，一邊用力磕頭一邊喊道：“求大人救救我父，小民願一生為奴，侍奉大人。”
楚御看著腦袋撞的地面呯呯響的於留東有些無語，這世界上人怎麼動不動就要為奴為僕，真的有些不適應啊。算了面前的傢伙也是救父心切，倒也是孝心難得。
“於留東你先起來，既然你信的過我，那一會我開個方子便是。”他再次面對陳胖子道：“陳掌櫃麻煩你把商鋪裡的四葉回春草拿來看一下。”
“小候爺，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我商號用假藥？”陳胖子不願意了，他眯著小眼睛目露寒光：“即便你是小候爺也不能亂說話，汙衊我這良善商號，我堂堂商家藥鋪可不是隨人拿捏，任人波髒水的。”
“呵呵，陳掌櫃何必這麼激動。”
面對目露寒光的陳胖子，楚御淡然依舊：“我並沒說你們藥鋪賣假貨，不過你那味四葉回春草可能並不是四葉回春草。”
“絕不可能！”陳胖子擺著手叫道：“我藥鋪數十年經營，無論哪味藥材都是精挑細選，純正無比。小候爺如果你再亂說，我商家必要討回公道，就算你候府也要賠罪。”
楚御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這陳胖子一個小小的掌櫃居然敢呼喝候府，果然候府已不被這些人看在眼中了。讓候府賠罪，同讓他母親賠罪有什麼區別？
這商家真該收拾了。
“陳掌櫃這是自認自家的藥材沒有任何問題了？”楚御的聲音漸冷。
“不錯！小候爺以為我家藥材有問題不成？”
楚御點點頭，道：“那好，我們打個賭，我賭你的四葉回春草有問題，賭注二十萬銀子，陳掌櫃敢賭麼？”
陳胖子聽了這話哈哈大笑，候府的拮据誰都知道，楚御居然敢獅子大開口說二十萬，你小候爺身上有二十兩麼？想用這話嚇退爺？這招數爺十年前就用爛了，你還是太嫩了。
“小候爺真要這麼說話，那我就接了。”陳胖子道：“不過，小候爺有二十萬麼？”
這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麼？
楚御搖了下頭道：“陳掌櫃認為二十萬太少麼，那不如我們賭一百萬好了。”
這下陳胖子更感覺楚御嚇唬人了，他想都沒想就道：“好，一百萬就一百萬……”
話沒說完，小乞丐拿出厚厚的一摞銀票扔在了桌子上，那樣子一百萬只多不少。
嘶~
藥鋪內外一陣吸冷氣的聲音，誰能想到一個小乞丐身上居然藏著一百多萬的銀票。
陳胖子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銀票上那碩大的大夏通寶字樣絕對作不得假。
候府什麼時候這麼富有了，廢物小候爺都拿著一百萬逛街了。
“陳掌櫃，拿藥材吧。”
看著楚御那淡然的表情，陳胖子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一倍。不過，他怎麼也不相信這眾所周知的廢物小候爺連看都不看就能知道自己家的四葉回春草有問題，除非他是神仙。
再說了，自己藥鋪本來就沒做假，又怕他什麼！
拿這麼多錢還是恐嚇吧？哼，那就讓你有出無進，爺就要發這一筆橫財。
陳胖子膽氣漸生，大叫一聲：“把四葉回春草全部拿來，讓小候爺好好看看。不過小候爺，如果你找不出來毛病，這一百萬可就是我藥鋪的了，這麼多人看著可都算是證人。”
“當然，不過如果藥材有問題的話，我相信陳大掌櫃也一定不會抵賴的。”
說話間，夥計已把四葉回春草與四葉回春草的成品藥材全搬了進來。
楚御走前幾步看了看那些四葉回春草，眼中閃過一道意外與驚喜。不過他不動聲色的拿起一株四葉回春草道：“果然如我推想一般。四葉加春草，天生四葉形如柳眉，外邊緣銀色如絲線，一年生三葉次年回春時長第四葉才成藥。陳掌櫃，我說的不錯吧。”
這些東西是懂藥的人都知道，所以陳胖子點頭承認。剛剛他看了四葉回春草，一如楚御所說，沒有什麼問題。但不知為何，楚御的篤定的樣子讓他眼皮直跳。
“但是，請眾人看我手中這株。”
楚御把手中的四葉回春草翻過來草根向上，他指著莖根連接處道：“這裡，有一道細如蛛絲的暗金色細紋，分在四葉上，長約半寸。”說著他把手中的草遞給圍觀的眾人，道：“所以，這是四葉返春草，而不是四葉回春草。四葉返春草與四葉回春草長像極近，卻藥效不同。”
“四葉返春草主治內腑出血之症，多食便會精神委頓，嗜睡昏迷，具體表現便是雙掌掌心承現紫紅色。於留東的父親症狀便是如此，所以，陳掌櫃是把四葉返春草當成了四葉回春草了。”
楚御邊講解著邊從成品藥材中又拿出一節晾曬烘烤過的枝節，上面正有一條暗金色的細紋。
圍觀的眾人鬨然而動，議論紛紛。商家藥鋪雖然不是用假藥騙人，但卻用錯了藥。可這比騙人更厲害，要知道，用錯藥比假藥更可能害死人。
陳胖子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整個腦子一片混亂再也想不起什麼東西。
“陳掌櫃，你怎麼說？”
陳胖子打一個激靈，雙目含淚的看向楚御。
“小候爺，我錯了，你大人大量別同小人一般見識。”
一百萬啊，這藥鋪一年都賣不出這個利錢，就算賣了他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啊。更重要的是，這事就是砸招牌，商家藥鋪誰還敢來買藥啊。要讓商家知道了，估計會直接宰了他。
楚御看著陳胖子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搖了搖頭。
“陳掌櫃，願賭服輸。一百萬銀子拿來吧。”
“小候爺，我，我，我沒有。”
“沒有？呵，陳掌櫃，沒有你敢同我賭？耍我玩呢？你有幾顆腦袋耍小候爺我！你當我不敢殺人？沒錢，這藥鋪就改姓楚吧。”
陳胖子撲通一聲跪倒在楚御面前，連連磕頭，那力氣比於留東還狠，轉眼額頭全是血。
“候爺，候爺，小人有眼無珠，求你饒了我這條賤命，饒了我吧。我只是個掌櫃，不是老闆，這藥鋪是商家的，不是小人的。”
頤指氣使的陳胖子變成了狗一般，眾人看的大爽。這死胖子以前沒少做眼看人低的事，被他欺負的人不是一個二個。現在他這副樣子眾人不但不同情，更是覺著解氣。
就算沒有被欺負的人也只會暗自慶幸當初買的藥沒毛病，對於這種連藥都認不清的藥鋪，以後絕對要敬而遠之，搞不好死人找誰去？
“陳掌櫃，人呢要講一個信字。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所以，這一百萬是不能免。不過，這些四葉返春草我全要了。小六，去看看藥鋪裡有多少我們需要的藥材，也全要了，錢嘛，就從那一百萬里扣吧。”
說完再不理會陳胖子。
陳胖子直接癱倒在地一，雙眼失去了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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