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梅教授叫醒了酣睡中的阿牛和金龙。
吃完早餐，梅夫人给金龙穿上一件用蓝色的棉布做成的小背心，给阿牛一双棉布袜，阿牛穿上袜子再穿皮靴感觉舒服多了。
收拾停当，梅教授拉开厅堂的门惊叹道：“哎呀，今日怎么这么大的雾！”
众人走到门口一看，屋外白雾茫茫混沌一片，能见度只有几米远。
“这样的大雾十几年没见了！”梅夫人说。
“妈，故事书中说妖怪一出现会有飞沙走石，或许妖怪也可以弄出大雾，这样他可以在白天偷偷干坏事！”梅亮说。
“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在路上可要加倍小心，你们一走，我和亮亮回屋关门闭窗，今天哪里也不去。”梅夫人说。
“嗯，这雾来得令人心慌，很可能与出了妖怪有关，我们要小心为妙！”梅教授说着从马棚里牵出来一匹黑马，他套上马车拉上防水蓬然后招呼阿牛和金龙上车。
梅教授坐上马车前位回头说：“阿牛，你和金龙在路上别说话，如果我们被妖怪跟踪就麻烦了，有什么话到了孤山见到四位道长再讲，我们走了！”
梅教授说完一抖缰绳，马车驶出了院门。
街道两旁的树林和房屋都淹没在浓浓的雾霭之中，四周静静的见不到一个人影，哈尔城此时此刻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健壮的黑马有力的马蹄在昏黄的金石板上踏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在空旷的街头回荡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梅教授默不作声专心驾着马车在浓雾里前行，金龙坐上车后很快睡着了，阿牛靠着马车闭上眼想着问题。马车在路上一摇一晃像摇篮一样，那“嗒嗒”的马蹄声就是催眠曲，摇呀摇呀，没多久也被摇进了梦乡。
“米叔！米叔！”
梅教授的喊声将阿牛惊醒过来，此时马车停住了。接着听见一个粗哑的老男声：“呀！是梅教授！这么大雾的天来孤山有事？”
“有急事！米叔，孤山道长们这几日没外出吧？”
“没走都在，敬神节就要到了，他们肯定在山上做些准备。”
“那就好，米叔，今天要辛苦你了，现在我们过河，说不定等一会你又要过河去接我们回来！”
“梅教授别客气，我这几天正闲得慌，浑身的力气没处使，把马拴在这里，跟我走吧。”
“阿牛，快下来跟我上船。”梅教授说着话走过来抱起仍在睡觉的金龙。
阿牛跳下马车，这里的雾气越发的浓，几步远外梅教授身影都显得模模糊糊，那位叫米叔的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跟着梅教授走前几十步听见“哗哗”的河水声，不一会看见河边一条大篷船，一位身材壮实的老船公站在船头。
“梅教授，是什么急事要找道长啊？”老船公声音里充满好奇。
“城里闹……”梅教授说着突然停顿下来，“米叔，上船再说吧。”
阿牛跟着梅教授跨上船坐到船舱内，米叔解开拴船的绳子，然后用一支长篙在水中一撑，船动起来。
“梅教授，怎么今天上山还带着猫？那个男娃是谁呀？我记得你只有一个女娃。”米叔望着阿牛说。
“这娃叫阿牛，他是…”梅教授停顿了一下，“阿牛是我的一个学生，米叔，这几天身体无恙吧？”
“我身体好着呢，在天神脚下为巴王当渡船官每天心情舒畅。”米叔眉开眼笑道。
“米叔，这几天你有没有将什么陌生人从孤山那边送过河？”梅教授神情严肃起来。
“陌生人？”米叔脸上的笑容立即转化为疑惑，撑船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没看见什么陌生人，孤山上的四位老道长还有他们八名徒弟个个我都熟。对了，梅教授你刚才说上孤山有急事？”
“说急也…不急，”梅教授支吾道，“米叔，你在孤山脚下住了几十年有没有听说过妖怪？”
“有！听过很多次道长们在船上谈论妖怪，听道长们的意思，妖怪是厉鬼经过千百年造化而成，梅教授，大雾天的怎么想起妖怪了？”米叔脸上又露出笑容，手中的动作恢复了正常节奏。
“我是想如果道长们所说是真，那孤山三界堂里关了不少老鬼。我担心会有老鬼造化成妖下山害人，米叔，从现在起，你要是碰上从孤山上下来陌生人，尤其是相貌怪异长得像绿皮猫的陌生人，千万不要让他上你的船，你要大声呼喊道长下山抓妖。”梅教授煞有介事道。“哈哈……” 米叔听罢朗声大笑，笑声在雾气腾腾的河面回荡，“梅教授，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说妖论怪，米叔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上孤山找道长了，你是在研究鬼怪的学问碰到了难题，只好上山来找道长讨论。你放心，我头顶有天神保护，鬼都不怕还怕妖怪？如果真的碰上妖怪，米叔我一棍子将它打进河里淹死！”
“这就好！”梅教授松了一口气，“不过，米叔，你最好在码头房里多备些棍棒或刀具，有备无患！”
梅教授与米叔谈话间，浓雾中出现一座山的轮廓。
閱讀更多 空空的故紙拾遺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