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約車司機現身說法:監管仍然存漏洞!

一些地方的網約車細則對戶籍、車籍、車價、車齡、排量、軸距等作出的不合理限制,使得“打車難”“打車貴”的問題再次出現。

網約車司機現身說法:監管仍然存漏洞!

網約車在短短几年時間內迅速成長為現象級的分享經濟模式。2016年,網約車行業先後迎來兩份重量級監管文件: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於深化改革推進出租汽車行業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以及交通運輸部等七部委聯合發佈的《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服務管理暫行辦法》,從許可條件、許可程序等方面對網約車進行規範。隨後,各地陸續在此基礎上制定和發佈本地網約車管理實施細則。

各地的政策明確了網約車的合法地位,但在政策落地過程中也產生了新的問題,關於打車難打車貴、規則嚴苛、涉嫌行政壟斷等話題一再被提及。那麼,政策施行一年多以來,網約車司機們的“生意”又進行得如何呢?

網約車司機現身說法:監管仍然存漏洞!

不合規的“身份”

網約車司機有北京戶籍的人很少,持證上崗的也不多,並且還存在一些租京牌車開網約車的人。

北京的冬天,清晨六點半的天還沒有完全亮透,48歲的網約車專車司機羅幼軍(化名)就發動汽車準備出門“上班”了。當然,他的工作地點就是自己那輛白色2.0排量的豐田凱美瑞轎車。

河北籍的羅幼軍到北京打拼多年,車是北京牌照,但“北京戶口”卻是他跨不過去的一道坎。按照《北京市網絡預約出租汽車經營服務管理實施細則》的規定,在北京街面上運營的網約車必須滿足“京人京牌”,無論是車、駕駛員還是網約車平臺都要持“證”上崗。不過,不合規的“身份”到現在為止並沒有給他的網約車“生意”帶來太多困擾。

“雖然非京戶不符合網約車政策的規定,但是平臺現在沒有明令禁止,還在不斷地給我們派單,只要是車牌達標就可以。”羅幼軍表示,從目前的情況看,關於網約車司機的戶籍要求在平臺並沒有得到嚴格執行。

根據政策,沒有北京戶口自然無法去申請網約車駕駛員證,但據羅幼軍介紹,他周圍的同行中是有北京戶籍的人很少,持證上崗的也不多,並且還存在著一些租京牌車開網約車的人。“這種行為當然是鋌而走險,一旦被平臺發現,就會被封號。”

無“證”上崗,最怕遇到的就是交管部門檢查,一旦被抓到就是大額罰款加扣車。因此像機場和火車站這種查得嚴的交通場站,是很多不合規的網約車司機最發憷的地方。“不想去也要硬著頭皮去,因為平臺給派單了,拒單的話會影響信用分。一個月拒單次數達到3次以上,平臺就直接封號了。”

網約車司機現身說法:監管仍然存漏洞!

如果在運營過程中被交管部門“抓”了怎麼辦?羅幼軍告訴記者,他也曾經向平臺的“駕管”反映過這個問題,“駕管的說法是,如果遇到交通執法抓車,司機可以跟平臺報備,然後平臺會給司機提供一定的‘幫助’。”

羅幼軍表示,自己目前沒有被“抓”到過。不過,據曾被“抓”過的同行反映,拿著罰款清單和相關憑證到平臺報備,平臺會給全額“報銷”。

“大不了再回去開黑車”

“我有車,也有熟客資源,真不讓開(網約車)了,大不了再回去開黑車。”某網約車司機說道。

“原來我是開所謂的‘黑車’的,開黑車可比這舒服多了,一天輕輕鬆鬆掙的跟現在差不多,而且早早就收工回家了,不像現在,大半夜還得在外面接單。”在加入網約車平臺之前,羅幼軍曾經有過兩年的“黑車司機”經歷,顯然,他覺得與開專車相比,開“黑車”要自由、輕鬆得多。

那時候從國貿跑一趟機場,至少得要200元,碰到雨雪天氣,300元、500元也是正常的,但是現在從平臺上就只能分到100多塊錢。”

羅幼軍說,開“黑車”的時候,他喜歡在國貿CBD附近或者高檔社區“趴活”,逐漸形成了固定的客戶群。“不論是包車還是接人,活兒有的是。”

羅幼軍告訴中國商報記者,北京的網約車新政剛出臺的時候,身邊有一些非京籍的司機都很擔心未來的生計,可他就完全不擔心。“我有車,也有熟客資源,真不讓開網約車了,大不了再回去開黑車。如果沒有網約車,人們打不著車,不照樣還得回到打黑車的時代嗎?”

不過羅幼軍也表示,與開黑車相比,開網約車更讓人放心。“開黑車的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網約車就規範很多,有了政策的監管和平臺的監督,在安全性和服務質量方面都有保證,對司機和乘客來說都有益處。”

錢掙得越來越少

開了三年網約車的某司機表示,“收入一直在下降”。他將約車訂單量下降的原因歸結為平臺補貼少了,乘客叫車的情況也就相應減少了。

早上六點半出門,下午一點回家短暫休息幾個小時,四五點鐘再度出門,直到晚上12點收工。算下來,羅幼軍一天的工作時長將近15個小時。

雖然工作時間長,但收入並不如人意。“從2016年開始就不太好乾了,訂單越來越少,以前一天掙個千兒八百不成問題,現在每天的流水也就600元左右,扣除油費飯費等消耗,純收入大概能有400元。”一說起開“網約車”這項自己幹了快三年的工作,羅幼軍首先想到的就是不斷下降的收入。他將訂單量下降的原因歸結為平臺補貼少了,乘客叫車的情況也就相應減少了。

此外,平臺對每單抽取的佣金也讓羅幼軍頗有微詞,“按每單的20%抽成,我覺得這個比例太高了,希望能下降一些。”據瞭解,羅幼軍所在網約車平臺的計價方式在2016年8月進行了調整,此前司機端顯示每單的流水,即乘客付費多少,司機端顯示多少,調整後變為司機端只顯示扣除平臺抽成之後的實際收入。

“平臺的宣傳語是讓司機一目瞭然看到自己收入多少,但究竟收了乘客多少錢,我們就不知道了,這背後可操作的空間很大。”

由於身在其中,羅幼軍平時很關注網約車行業的動態,美團入局網約車市場的消息成為他最近和同行們討論最多的話題,“聽說美團客戶端最近在北京開通了打車入口,補貼力度很大,對司機的獎勵多,平臺抽成也很低,據說只有8%。”羅幼軍告訴中國商報記者,不排除以後“轉戰”美團平臺的可能性,“咱是幹這個的,自然是哪個平臺掙得多去哪個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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