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沒有異性戀

“你是異性戀嗎?”這是當今成都90後初次見面的流行問候語,你如果坦然回答是,那麼恭喜你,男女可以成為很好的閨蜜,同性可以做相伴一生的戀人。

一提起成都,國人的腦子裡一定會習慣性地蹦出“同志之都”、“玻璃之城”、“gay都”的習慣性標籤。作家西門媚寫道,“成都是個同志之都,全國有不少的同志因為這裡的寬鬆包容氛圍移居至此。這是成都值得驕傲的地方。”

蒙著彩虹色眼罩,兩名年輕人站在成都街頭,面向人群張開雙臂,白色T恤上用雙語寫著他們的渴望——“我是同志,你願意擁抱我嗎?”

這是發生在成都太古裡同性戀群體的一次街頭實驗,一段只有六分鐘的視頻,記錄了成都這座城市五顏六色的包容空間。

成都沒有異性戀

過去兩年時間裡,掌櫃也採訪過不下十對的同性戀人,基本是未向父母出櫃,只跟極少數的好朋友出櫃。對於他們而言,向父母出櫃,是這天底下最難下的決定。

座標:成都

化名:小澤與小天(男同性戀者)

故事:從香港到北京,我們像極了春光乍洩裡的黎耀輝和何寶榮。小澤是香港出生的上海人,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俊朗的外表總是能招到許多女生的青睞,可不知怎的,每當有女生靠近,一身的不自在,自己的下半身完全不起反應,苦惱了很久。直到19歲那年遇到從北京來的小天,才意識到自己是gay。小天比他大九歲,是個溫文爾雅的北京小夥,兩人初次見面就是在中環寫字樓的咖啡廳,一見鍾情。後來因為相愛不想異地,小澤和小天回了北京,最後定居在成都。

座標:成都

化名:小青和小白(女同性戀者)

故事:我們就是在青城山下認識的,《青蛇》裡白娘子與小青的姐妹情深,是我們定情的電影。第一次聊天,是在同性交往平臺上,我問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喜歡王祖賢演的白蛇嗎?”她的回答很有趣,“我更喜歡張曼玉的青蛇,因為心裡是愛著姐姐的。”從此兩人的話匣子就這麼打開了。小青是成都某商貿公司的市場經理,高高瘦瘦,二十七八左右的年齡,但牙齒伶俐,是個討人喜的女孩,身邊不乏優質男性追求,可她偏偏就是看不上,剛開始以為是自己眼光太高了,後來遇見小白,才明白自己是拉拉。小白是個溫婉可人的蘇州姑娘,當時剛畢業不到一個月,來成都是旅行散心的,三年前的因緣巧合下遇見小青,就留下來了,都說成都是一座你來了就不想離開的城市,掌櫃想,這裡更重要的是有愛的人吧。

座標:成都

化名:紫薇和燕子(跨性別戀者)

故事:“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體裡住著一位女孩,她時不時得告訴我,你是女孩。只是因為在投胎時,錯了性別。”這位不說話看起來紳士俊俏,長得一板一眼的男生就是燕子,從小他說話就很輕柔,在同學看來,是個娘炮和怪物,在父母看來,是個恥辱。在嘲笑與不理解中長大的燕子是自卑的,直到27歲那年,在成都Les酒吧遇見了紫薇,紫薇是個40歲左右的短髮東北姑娘,是個T,五年前來到成都,成了這家酒吧的常客,第一次看到打扮著陰陽怪氣的燕子時,沒有任何異樣的眼光,更多投射的是理解和關愛,憑藉著多年混跡拉拉圈的經驗,斷定她是個跨性別者。後來,燕子為了結束身體上的痛苦,也為了更好地和紫薇在一起,她鼓起勇氣做了變性手術,徹底撕掉了綁在自己身上27年的假面具,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女人。

城市對性少數者的包容需要兩道關口。第一道關口是生活空間,第二道關口才是人。成都對性少數者的包容度遠遠高於中國任何一座城市,其強大的包容性多來源於,自古受到道教文化影響頗深的緣故。

成都是道教的發源地,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中國根柢全在道教……以此讀史,有多種問題可以迎刃而解。”

白盾先生也說過一個詞:大雜拌。這兩個放在成都身上就是一個很好的融合,這不僅是道教的特徵,更是成都這座城市的特徵,這是一座由移民匯成的“大雜拌”城市,更是道教這一“大雜拌”宗教的發源地。在這裡,無論何種文化,多麼奇怪的群體,成都都可以化“腐”朽為愛情,飯後拿來拌一拌。

“嘿,你是異性戀嗎?”

“我是彩虹戀。”

“那我們做個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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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深夜販賣故事的解憂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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