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兰:人比烟花更寂寞

张生兰:人比烟花更寂寞

人比烟花更寂寞

张爱玲曾言“浮华褪尽人比烟花更寂寞”。我们拥挤在这红尘边缘,此间行过数重山水,而当乱云飞渡后的平凡一刹,才惊觉原来岁月总有不堪回首,生而为人本寂寞。

就像余秋雨所说“每个人心内都有一个死角,自己出不去,别人闯不进来,我把最深的秘密藏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每个人无论平时怎样光鲜亮丽,也总会在某一刻烟火消散之时,感到深深的孤寂。强烈的欢愉也往往伴着刺骨的落寞,所以才有黛玉那般通透的人喜散而不喜聚。

此一生一场修行,想到所经历的人世烟火,有时也会想,若有人懂我,该有多好。而人生本就是一人在菩提道场的修行,兜兜转转身边总会有人来人往。而内心却注定只能与影子分享那最深处的秘密。世人常言“感同身受”而在我看来这却是最大的谎,心不同何来感同身受。

从小较于常人敏感,便分外贪恋亲情。和父母在一起时总是有意无意将自己年龄压缩再压缩,做着最最最小孩的事。如同《心经》里小寒不愿承认自己已长大一般,我亦不愿承认。因为怕稍一清醒就会注意到父母满头的白发。它们如一根根刺深深扎进我的眼睛,与其疼,那我便索性装作不知。我总是以一个小孩的姿态来逗笑他们,那可算独藏于我内心的一份欢愉。朱颜镜里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看过了太多生死,看到了太多生命突兀而毫无征兆的从我身边抽身离去,更害怕死亡在某一刻便不期而遇。所以假装一切可以违逆时间,只是偶然间心内的沧桑让我知道其实我已长大,这是事实。所有的事都只是我自导自演,而时间依旧行走。那种感觉带着无力仿若连自己也变的苍老。每次家里人谈论起年龄,我总会分外娇憨的回答“我18岁了”母亲便总会宠溺的笑着对我说你20了不小了。我的心便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开出花,因为这一刻母亲是笑的,不是对生活牵强的礼仪式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笑只属于我。别人不懂。只这一份别人不懂的寂寞与欢愉够我拿它来抵挡一生的风寒凌厉。

打小特喜欢木心的那首《从前慢》“从前的日色变得很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一生只爱一人想来的确很美,一人当铭记,多了便容易比较。而记忆里一生一世却总是奢望。想来我也并非什么好姑娘,善恶两边逗留,黑白已满身尘垢。却也总会想起此去经年里那一段尘封的往事,恍如前生。其实我也知,行过这万千岁月,总会有那么一个相欠的人,想过以后,倾过温柔,却始终无法买一个房子,从此便造一个神话取名余生。正偎翠依红,应记浮生若梦,若一朝情冷,还请君随缘珍重,我始终比别人清醒。我想此后我会对生活中的茶米油盐俯首称臣,却也不知我今生所欠的因果,来世又该以怎样的柔情才能偿还。无人时,总喜欢写字听雨,因为雨和笔它们也是寂寞的。它们的一动一静正好可以过滤心内不必要的情绪,用来沉思 想一段自己从不与人言说,却分外珍惜的心事。它们只适合宁静只适合一个人想。

从小学至初中,高中,大学,总有一些人可以与你分享笑点。然而到初中却发现小学好友已聊聊无几,到高中时发现初中同学见面只剩了普通的问候。偶然间走到一个陌生的地点,却总能扯出丝丝缕缕的熟悉感。想到曾经我曾和她也如这两人般互抄作业,想到那时有个女孩背过我,想到曾经我喜欢去她家蹭吃,想到曾与人天真许愿要考同一所大学。而最后相见也无话可说。吃饭时总喜欢与别人一起吃,倘或那天剩我一个人去吃饭,脚步放佛也变的错乱。后来细细的想这些都是生而为人的孤独感。人是群居动物,而正是群居却也反衬了寂寞,习惯了去向别人索取温度,而属于自己的热量,只是万层表象包裹下的一点点。如今手机如此普遍,而当想要发一条交心语句时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对象,成天聊天细细翻阅时也就反复那几点不轻不重的话题,扔了手机又不习惯。我们都假装欢乐,我们都依赖繁华,而繁华过后的静谧冷清中我们又更清晰的看到骨子里无人能懂的寂寞。

烟花一刹,璀璨过便冰冷。只自己开出那一刹的繁花,海市蜃楼般飘渺。而人守着那一个死角,在车水马龙里笑的妖冶迷人,而当万籁俱寂时却总是一个个扒开曾经,汲取着旧时余温。贪婪而无奈。既使再怎么开放,也总有一个死角封着息怒悲欢,上上锁,生了铜绿,依旧紧紧捂着。或许整个人生的温度只是那一角之地。

张生兰:人比烟花更寂寞
张生兰:人比烟花更寂寞

张生兰,青海互助人,爱好诗词古风,喜欢文字中的静谧,笔端行于浮生万物,停于读者心间。就读青海师范大学成都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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