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一个会法术的鬼宝宝,升职涨薪只是开始,但妈妈只要你在身边

领养一个会法术的鬼宝宝,升职涨薪只是开始,但妈妈只要你在身边

自离婚后,思纯已有五年没见过儿子了。

离婚是她主动提出的。

为了报复她,离婚时,前夫一家想尽办法夺去了儿子的抚养权,并且坚决不让她探视。

离异后不久,思纯又恋爱了。

追她的是个比她小了5岁的小伙子,名叫许谦。

与其说,思纯是为了结婚而恋爱,倒不如说,她是为了能再要个孩子而恋爱。

对儿子的思念蚀骨诛心,似乎唯有再要个孩子,才能让那颗日夜煎熬的心能有片刻的停歇。

年轻人的爱是没有算计的,许谦对思纯是实打实地好。

因为思念儿子,思纯落下了失眠的毛病。

婚后,每每思纯夜半醒来时,许谦总是把她揽在怀里,说些安慰的话哄她入眠。

思纯的胃不好,许谦就每日早起为她熬粥。

两人都爱吃辣的,为了督促思纯戒辣,许谦自己先把辣食给戒了。

许谦比她小,可过起日子来,他把她像妹妹一般呵护着。

人生的苦,倘若有人懂得,有人怜惜,那么苦也咂出甜的滋味。

能遇见许谦,思纯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彼时,她再想要孩子,已不再是为解思子之苦,而是想为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

婚后,两人虽一直未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可思纯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许谦倒没有说什么,公婆却坐不住了。

本来,儿子娶了个大龄离异女,老两口就老大的不满意,这下,他们更是三番五次打电话催促。

不得已,思纯瞒着许谦来医院做了检查。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说,她两侧输卵管堵塞,子宫壁薄,恐怕再难怀孕了。

思纯诧异:“怎么会这样?”

“那得问你自己啊!流产过多的话,是会有这种情况的。”

医生的话如同钝击,将她打回了痛苦的回忆。

刚踏入第一段婚姻时,日子没过多久,她就隐约觉查出丈夫性格里有自私暴虐的一面,她因此不敢贸然要孩子,按时吃着避孕药。

可奇怪的是,头一个月,她便中招了。

人流后,小月子才出没多久,她竟又怀孕了。

她把床头柜里的避孕药全都倒掉了,再过夫妻生活时,她逼着前夫戴避孕套。

可饶是这样,没过多久,她又怀上了。

她明白,是丈夫为了套牢她,偷偷在避孕药具上做了手脚。

可明白了又能怎样?她是再不敢去做手术了。

她的身体受不了这频繁的折腾,另一方面,她也实在不忍心一次次扼杀腹中的小生命。

眼看妻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前夫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再不用在她面前费心地掩饰了,很快就恢复了从前的放荡生活……

收起回忆,思纯的步履无比沉重。

因为上一段婚姻,她不但无法与儿子相认,也永远丧失了再一次做母亲的权利。

不知何时,泪已湿面。

来医院检查前,她就下定了决心,如果是自己的问题,那么她绝不拖累许谦。

他还那么年轻,她不能打着爱的旗号,用自己的孤独和凄凉来捆绑他,让他在情感冲动下做出抱憾终生的决定。

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做通丈夫的工作,她甚至请了公婆来做说客。

纠葛半年后,第二段婚姻终于也被她亲手终结了。

许谦曾带来的短暂温馨,犹如海市蜃楼,浮光过后,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落寞和对儿子更深切的思念。

五月底的一天,公司派思纯去乡下做一次采访活动。

那是一个特别偏僻的穷山村。

汽车在群山掩映的土路上转了很久才进村。一些或土坯或砖砌的民居,零星地散落在路旁的密林里。

思纯的任务是采访村里的留守老人,她要在这里住上一星期。

采访过程中,她留意到有一处民居总是香火缭绕,全不同于和其他院落的萧条。

那处民居建在半山腰,山脚下偶见一两辆豪车。那些漆黑铮亮的奥迪、宝马和荒蛮的村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带着一丝好奇,思纯上了山。

半路上,她偶遇一对男女从那里出来。女人双手捧着个娃娃样的摆设。两人都面色沉重,姿态虔诚。

思纯更觉好奇。

民居的木门是大敞着的,只见一老妇端坐在屋内太师椅上。

老妇双目微闭,满面沟壑,她穿一件深灰的斜襟盘扣褂,周身肃穆的气质仿佛从清朝穿越过来的。

思纯还未开口,老妇先发话了:“姑娘,你是来求鬼胎的?”

“鬼胎?刚才那两人是……”

“刚才那两位是求财的。”

“只能求财?可能保心爱的人平安?”

老妇微微一笑:“只要你和鬼胎有缘,可保你心想事成。”

老妇领着思纯去了内屋。

内屋的四面墙全是水泥砌的,没有窗口,阴森冰冷,仿若一间墓室。

一面巨大的仿古木架占据了一整面墙,层叠的架子上摆满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玻璃盅罩子,仔细一看,每个罩子里都有一个形态各异的泥娃娃。

老妇说:“这就是鬼胎。鬼胎的身子虽是泥塑的,里面驻的却是死去的婴灵。”

思纯只觉浑身一凉。

“姑娘莫怕,养鬼胎也是行善。这些婴灵各有冤屈,不愿投胎,只求有缘人领了去,让他们也体会人世冷暖。”

思纯的目光在古架上流连,她看到第二层最角落,有一个盘腿而坐的娃娃,面庞很是可爱,诡异中还带着几分憨态。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装那泥胎的玻璃罩流光一闪。

思纯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就他了,你俩有缘。”

老妇双手取下那只鬼胎,拿到外屋的神龛上,做了法,念了经,又跟思纯详细交代了供养的事项,才将那鬼胎交到她手中。

思纯捧着鬼胎,凑近了仔细看,发现他微闭的眼眸细细长长,模样倒跟自己的儿子有几分相像。

她更觉喜欢。

临走时,老妇叮嘱她:“鬼胎有灵性,你真心对他,他会帮你。切记不要用他作恶,否则会被反噬。”

思纯点头,对着老妇深深一拜,抱着鬼胎离去了。

恢复独身生活后,思纯最怕的就是下班回家。

可自从请了鬼胎,她对回家重新又升起了某种隐秘而幸福的期待。

她把鬼胎起名叫牙牙,用的是儿子的小名。

作为一个痛失儿子抚养权的独居母亲,她没法不把鬼胎当做儿子的替代品。

只有这样,她心里才能好受些。

按照老妇交待的,思纯每日给牙牙供养些水果、甜品等小孩子喜欢的食物。

她注意到,她给牙牙供养的牛奶,早晨一大杯,到了下午,就只剩个杯底了。

下班路上,遇见好玩的玩具,她也会买回来供给牙牙。

她是真的把他当孩子在养。

她喜欢长久地凝视着牙牙,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些心里话。

晚上睡觉时,她喜欢把牙牙摆在枕边。

出门逛街,她也常带着牙牙。

渐渐地,她和鬼胎之间似乎有了某种灵性的互动。

牙牙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在梦里,他叫她妈妈,总是要她抱抱亲亲,像个缺爱的小孩。梦里的他,小小的,肉肉的,还是小婴孩的模样,却什么话都会说,很是惹人怜爱。

有一次,她带牙牙出去看电影。

那是新上映的电影,里面有她最喜欢的明星,只可惜是恐怖片。

一路上,她在心里跟牙牙叮嘱:“宝贝,今天的电影有点吓人。等会儿你闭上眼睛不要看,妈妈看就好了。”

到了电影院,很顺利地就买上了电影票。可直到检票入场时,她才发现她买的根本就不是那部恐怕片,而是同一时段的一部迪斯尼动画!

她记得很清楚,买票时片名她并没有说错,出票时工作人员也反复跟她确认过。

这么蹊跷的事,除了牙牙搞怪,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那天下午,她只得将错就错看了一场动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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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倒是意外地很不错,那感觉就好像是母亲带着宝宝看了一场亲子电影。

还有一回,她和女同事下班后去吃火锅。

她们明明点的是麻辣锅底,等锅底上来,却变成了番茄锅。

思纯叫服务员来换锅底。服务员拿出电子点菜单给她们看,上面赫然写着番茄锅底。

思忖片刻,女同事一脸蒙懂,思纯却忍俊不禁了。

借口上厕所,思纯偷偷把牙牙从包里掏出来,“宝贝,是不是你又淘气了?”

泥胎当然还是往日寂静安详的神态。

到了晚上,牙牙却来给思纯托梦了。

他盘腿坐在思纯面前,肚子肉鼓鼓的,“妈妈,你记住了,我不喜欢吃辣,我喜欢吃酸酸甜甜的……”如果说,之前的这些琐事只是让思纯感受到鬼胎的灵气可爱,那么后来偶然发生的一件事,却让她明白了鬼胎的巨大灵力。

这天,牙牙给思纯托梦,说他想吃草莓了。

思纯下了班去超市买。冬日的草莓价格奇贵,思纯只买了小小的一盒。

回家上供时,她随口说了句:“宝宝啊,今年的草莓太贵,妈妈又很久没有长工资了,所以今天只买了少少的一点……”

一星期后,思纯从策划的位置莫名其妙被提成了部门总监,工资翻了一番。

她像一匹黑马,毫无预兆地顶掉了几个元老级别的员工。

同事们都以为她突然获得了什么神秘的背景。大家见了她,总是心照不宣地一笑,“思纯,可以啊你!当了领导,以后可得对我们关照着点!”

谜底很快解开了。

当天晚上,在梦里,牙牙眨巴着眼睛,有几分得意地问她:“妈妈,你工资涨了吧?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买多多的草莓了?”

思纯愕然,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长工资的始末竟是源自跟牙牙随口的一句抱怨。

知晓了鬼胎的神奇灵力。

思纯便更虔诚地祈求牙牙能替她守护儿子周全。

这本就是她求鬼胎的初心。

牙牙经常会在梦里问她:“妈妈,你想要什么?”

“妈妈要什么,你都能帮我?”

牙牙把大拇指吮得滋滋响,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差不多吧!妈妈你倒是说嘛,你到底想要什么?”

思纯把牙牙揽进怀里,柔声道:“宝贝,妈妈没跟你说过,妈妈是有个儿子的,也叫牙牙。他被人抢走时,还很小,什么都不懂。他现在有了新的妈妈,我很想他,却见不到……”

话说到一半,思纯已潸然泪下。

牙牙伸手替她拭泪,“妈妈,做你的儿子真幸福!”

思纯不解地看着牙牙。

“你那么想他,还为他哭。这就是幸福!”

牙牙单纯的逻辑引得思纯破涕为笑。

“妈妈,你把我领回家,是不是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儿子?”

思纯点头。

她没有留意到牙牙眼里的落寞,仍是迫不及待地向牙牙求助,“宝贝,你能不能替妈妈保护好儿子,保佑他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

牙牙点头。

过了片刻,他认真地追问:“妈妈,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那么可爱,妈妈怎么可能不爱你!”

牙牙笑了,他把头伏在思纯怀里,感受着母亲温暖的心跳。

“爱就好。”他喃喃着,如获释重。

转眼间,思纯和牙牙已经相处三年了。

牙牙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人和事。

他常向思纯汇报儿子的近况。

“妈妈,你儿子今天在幼儿园和小朋友打架了,他把人打哭了!”

“妈妈,你儿子上小学了!”

“妈妈,你儿子得了个大奖状!”

因为牙牙的陪伴,思纯的生活不再孤寂。能时时得到儿子的消息,她的心也不再饱受煎熬。她渐渐想开了,不再纠结于能否和儿子相认,也不在乎能否和儿子朝夕相处。

只要儿子能平平安安的,她就知足了。

最近的一段日子,牙牙却很少主动跟思纯说起儿子的状况。

思纯问起来,他总是敷衍着说挺好的。

可是,少了那些生动的细节,思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她能感觉到,牙牙似乎在瞒着她策划什么大事。

果然,这天晚上,梦里牙牙突然问她:“妈妈,如果我走了,你会伤心吗?”

“当然会了!”

“妈妈,你会永远记住我吗,就像记住你儿子那样?”

“宝贝,你今天怎么了,有点怪哦!”

“妈妈,再抱抱我吧……”牙牙蜷起身子,窝进她怀里。他把脸贴着思纯的脸,无比眷恋。

她听见,他在她怀里喃喃:“妈妈,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这天午睡时,思纯恍惚间感觉牙牙又窝在她怀里。

三年了,他的身体还像刚来时那样小小的。

她感觉脸颊有冰冷的泪滴。

是牙牙在哭泣。

他带来的是个好消息,“妈妈,你儿子很快就要回来和你团聚了!”

可他的抽泣却克制不住,“妈妈,我要走了……妈妈,别忘了我!妈妈,再抱抱我……”

思纯撑起身子,想把他整个儿地揽进怀里,却看见他在她头顶倏忽飘了起来。

他向她挥手,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像一幅逐渐隐去的水墨画。

“牙牙,你怎么了!”

思纯大哭着去抓他的身体,却蓦地惊醒过来。泪早已打湿了眼眶。

她赤着脚飞奔到客厅,谢天谢地,神龛上的泥胎还在。

她把泥胎捧在手心仔细端详。

那泥胎还是往日的神态,双目微闭,寂静安详。

可是,从那天以后,思纯的梦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牙牙顽皮狡黠的身影。

她能感受到,牙牙的灵魂或许已不在此处。

思纯想去山庄找那养鬼胎的老妇,询问她牙牙到底去了哪里。

可还没等她出发,四天后,她就接到了儿子奶奶的电话。

“牙牙得了白血病,你知道吧?这边已经花了十几万了,再是拿不出钱来了。这么多年,你都没管过孩子,也该是你尽责任的时候了……”

她的心像被狠插了一刀,汩汩流血。

当初,为了报复她,也看中牙牙是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前夫一家生生把儿子从她身边夺走,如今,儿子得了重病,他们又像甩包袱一样,把儿子丢给她。

她心里有太多的恨,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就算倾家荡产,她也不能丢下儿子不管。

思纯把儿子接回了家。

血脉真是神奇的缘分。

儿子才过来没几天,就已经跟她很亲了。

每天晚上,他都要她搂着睡,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母爱都补回来。

他窝在她怀里幸福地呢喃:“妈妈,原来你才是我的亲妈妈!妈妈,你真好!”

每当这样的时刻,她一面甜蜜着,一面又煎熬着,命运太残酷,她不知道还能像这样陪伴儿子多久。

她请了长假,带儿子去北京最好的医院。

因为没有熟人,在北京光是排挂号就等了一个多星期。

等待的那几日,思纯跟儿子住在快捷酒店。

白天,她带着儿子去逛动物园,吃烤鸭,去天安门拍照,到水立方玩水上滑梯。

儿子玩得很高兴,他兴奋地尖叫,不厌其烦地要和妈妈一起拍照,一点都看不出是个有病的孩子。

一星期后,她们终于排上了专家号。

按照医嘱,思纯带着儿子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

每次,检查报告拿回来,大夫总是凝着眉,却什么也不说。

思纯在沉重和焦虑中煎熬。

三天后,最后一项检查做完了。

医生盯着思纯,像看一个怪物,“谁跟你说你儿子有白血病?这孩子就是有点贫血嘛!回去注意饮食,加强锻炼就行了!”

“医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做医生三十多年了,从不会拿患者的病情开玩笑!你之前是在小医院查的吧?拿着我的诊断结果,回去给那个大夫看看!简直就是误人子弟嘛!”

思纯说不出话了,她捂着嘴喜极而泣。

牙牙仰起脸懵懂地问:“妈妈,我没病了?”

思纯用力地搂住儿子,她真怕一松手,孩子会像鬼胎牙牙一样倏忽不见了。

“没病了!宝贝,没事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思纯带着鬼胎,又回到当初的那个小山村。

她心底有太多的疑问:

到底鬼胎牙牙去了哪里?

她和儿子能团聚多久?

前夫一家知道儿子没病,会不会又来跟她抢夺抚养权?

老妇似乎一直在等她,她一进门,老妇就说:“你总算来了。”

她引着思纯到了神龛前。

“你还不知道鬼胎的身世吧?”

思纯摇头。

老妇让她跪在地上,闭上眼睛,然后燃了黄表纸,在她头顶念念有词。

一片黑暗中,仿佛老电影的慢镜头,思纯渐渐看清鬼胎牙牙的身世。

牙牙的生母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因为贪慕钱财,她做了男人的小三。小三当久了,她不甘心,又想让男人娶她。男人不肯,她就用怀孕逼宫。男人被逼急了,跟她摊牌说,自己手上的几个公司全靠丈人一家扶持,若是和妻子离婚,他什么都落不下。

最终,牙牙的生母和情人达成了协议:她去打胎,情人给她一百万,从此两不相欠。

牙牙被流掉时,已经八个多月了。

母亲怀他时,终日想的都是如何利用他踏入豪门;他死之后,母亲又拿着用他的命换来的钱出国散心去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爱。

心中有怨,他不愿投胎转世,只求能做鬼胎,被有缘人领回家爱怜一番,能体味一回做人的滋味。

老妇大喝一声。

思纯惊醒,泪早已湿透衣衫。

她追问:“牙牙现在在哪里?”

老妇并不回答她,却沉吟道:“你不用担心你前夫会跟你抢孩子。他命不久矣!”

思纯听得懵懂。

老妇说:“鬼胎都是孩子灵,他们最单纯。你真心对他们,他们就会把你当成父母来爱。”

老妇告诉思纯,半年前鬼胎牙牙就知道她儿子得了重病。

鬼胎能看到:前夫一家带儿子住院治了几个月,见效果不大,便再也不舍得花钱。他们把孩子接回家,只是每天应付着给孩子吃些药。前夫迫不及待地和新媳妇谋划着再生个孩子。至于这个儿子的死活,他们已不在乎。

“鬼胎答应过要护你儿子周全,那么,便是豁出命去,也要做到。他耗费了所有灵力,才把你儿子身上的病症移到了你前夫身上去。

“只是,他妄自改人命盘,破了规矩,要受烈火焚心之苦。他早已魂飞魄散!”

思纯听得呆了。

泪眼蒙眬中,仿佛又听见牙牙在她怀里呢喃——

“妈妈,别忘了我!”

“妈妈,再抱抱我!”

“妈妈,谢谢你爱我!”

思纯抱着泥胎,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比起牙牙为她做的一切,她那点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她甚至都没有用心为他取个名字,而是草草拿了儿子的名字来做替代。

“来世,我跟他可有母子的姻缘?”

老妇摇头,“不好说,我只知,这一世你们缘分已尽。”

那天夜里,思纯做了一个梦。

梦里,牙牙咯咯笑着,“妈妈妈妈”地喊她,引她去往一片雾气缭绕的宽广大河。他们站在高高的拱桥上,向河对岸眺望。

河岸那边,便是人来世时的幻境。

她看到,来世的自己是一个降生在山野间的小丫头。小丫头扎着两个牛角辫,黑红的脸蛋上是一双无忧的眼眸,全不见前世情欲的纠缠。

小丫头的家是一个洒满阳光的四合院,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枣树,树干粗壮遒劲,枝叶繁茂葱郁。

小丫头常爱爬到那棵枣树上,她安稳仰卧在枝丫上,一面啃着脆甜的枣子,一面悠然眺望无垠的蓝天和云雾缭绕的群山……

站在桥上,鬼胎牙牙扣扣她的手心,“妈妈,你记住,来世我就是你家里的那棵树。”

领养一个会法术的鬼宝宝,升职涨薪只是开始,但妈妈只要你在身边

——

黎明梦醒时,思纯看见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薄雾般的纱窗被晨风鼓动,梦里牙牙的嘱托犹在耳畔:“妈妈,别忘了,来世,我就是那棵树!”

她只觉胸中涌起一股巨大的酸涩和感动,却无人可诉,唯有把酣眠的儿子更紧地搂进怀中。她感念鬼胎牙牙用无私的付出教会了她:来世,今生,人总要无谓地爱过,才算不枉费这一生。

文:奇奇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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