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句话妙在哪里?

蘇小傻


说实话,我非常不喜欢鲁迅,而且一直不觉得他的文字好在哪里,尽管我当年高考的时候语文差不多接近满分,可我依旧觉得这门课程我们学得有些荒诞。


文字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每一个文字都尤其确切的含义,甚至每一个词汇都有其确切的含义,可一旦组成句子,就开始变得飘渺了,同样一句话,前后文不一样,含义就可能不一样;说出来的语气语调不一样,含义就可能不一样;甚至出现在不同的场合,含义就可能不一样。即便是没有上下文,没有语气语调,没有背景写在纸上的一句话,你和我去理解的含义可能都不一样,你会觉得很精妙,因为它可能契合了你的经历,思维,想法等等。而我可能会觉得狗屁不通。


文学与自然科学相比就神奇在这里,自然科学总是希望用最明确的规律和结果去揭示这个世界背后的秘密,而文学总是喜欢为这个世界绘上不同的颜色。鲁迅这句话,如果放在数学里大概就无趣了:

那里有几棵树?

1,2,两棵


而这个1+1=2,用文字来翻译,就成了让很多人称道的句子。


我一直不喜欢做的一类题就是段落大意,中心思想,因为这样的东西本身就是和文学的本质相悖的。这些写标准答案的人是如何知道作者写下这些文字时候是这样想的?是那样认为的?我觉得很多时候我们在写作的时候脑子都是一种天马行空或者放空的状态,哪有那么多深意,那么多思想?


文学这个东西,不应该有什么标准,你觉得鲁迅这句话好,它就好;我觉得它是废话,那它就是废话,因人而异。不能因为写下这段话的人有什么样的头衔,就说他写下的每一句话都是金句,那么你如何评价孩子们日记中写下的:今天太阳又从东边升起来了?你不觉得这个句子其实也很妙吗?


于我而言,因为我不喜欢鲁迅,所以他的文字我一概都不喜欢,所以这句话我也从未觉得精妙。但这不妨碍别人去解读和推崇,还好鲁迅后院只能看到两棵枣树,这要是能看到二十棵......


爱陪娃的熊叔


鲁迅的《秋夜》是初中语文的内容。

第一句就让读惯了儿童文学的孩子们觉得惊诧:“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为什么不能说“我的后院墙外有两棵枣树”呢?这是几乎所有中学生心中的疑问。

不光是我们现在的中学生,在八十多年前就已经是当时中学生的疑问了。

鲁迅的《秋夜》写于1924年,1934年出版的《文心》中,第一篇就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文心》是夏丏尊和叶圣陶写给中学生看的语文读本。这本书用故事体裁讨论阅读和写作的目的、知识和方法。内容非常生动有趣又实用。

开篇写到两个刚升上初中的学生讨论新学的课文,就是鲁迅的《秋夜》。提出的第一个疑问就是:“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你懂得吗?为什么要这样说?”

当然,他们还提出了这篇文章中许多更难懂的地方。譬如“夜的天空,奇怪而高。”以及“我忽而听到夜半的笑声,吃吃地,似乎不愿意惊动睡着的人。然而四围的空气都应和着笑。夜半,没有别的人,我即可听出这声音就在我嘴里,我也即可被这笑声所驱逐,回进自己的房。”(这简直就是恐怖片啊……)

夏丏尊和叶圣陶这两位语文学家通过书中也做语文老师的父亲的口,这样解释同时代的鲁迅的这篇作品:“不懂是应该的。你们在小学里所读的国语课本,是按照你们的程度,专为你们编的。现在中学里,先生所教的是选文,所选的是世间比较有名的文章。这些文章本来不是为你们所写作的,是他们写述自己的经验的东西。你们是小孩,是现代人,所读的却是记着大人或古人的经验的文章。照理,大人的经验要大人才会真切地理解,古人的经验要古人才会真切地明白。你们非从文章中收得经验,学到大人或古人的经验程度不可。”

夏丏尊

让初中的学生理解大人、古人的经验,这是不可能的吗?其实并非如此,从前的孩子们在私塾里读四书五经,不但要做大人、古人,还要做圣人、贤人。这正是语文帮助我们成长的奥秘。

鲁迅所写的晚秋的夜,在实际的景物中交织了自己的感想,写成一篇文章。景物是外在经验,感想是内部经验。外部经验各人均可见到,比较容易明白,只不过未加留意的话,印象不一定深刻。然而内部经验则是因人而异的,即使成人,不同的人的感受也有所差别,普通人的体会难以如同到诗人、文人那样的细致复杂。

像描写枣树的顺序,就是外部经验与内部经验的结合。墙外固然有两株枣树,然而从作者个人的经验出发,在晚秋的夜里,一株一株的看过去,当时的心境立刻体现出来。与“墙外有两株枣树”的单纯描述是截然不同的。

至于夜里听到自己发出的笑声这样的恐怖片描述,我们固然也可以有自己的体会。那种深夜时与自己疏离的灵魂出窍感很多人也会有个人体验。但夏丏尊和叶圣陶在书中也诚实讲到:“内部经验如果和外部经验结合在一处的时候,比较还容易懂得。像这一节,全然是写作者那时个人的心境的,是纯粹的内部的经验。我们除了说作者自己觉得如此以外,别无什么可解释的了。”

孩子们对此异常惊诧,问道:“爸爸也不懂?”

父亲回答:“也许比你们多懂得一些。真能够懂的怕只有作者鲁迅自己了。但是鲁迅虽能真懂,却也无法解释给你们听哩。”

叶圣陶


pku小动物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如果你能够理解这首诗的妙处,你就能理解鲁迅先生「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句话的妙处。

一、

人们之所以会对「两株枣树」这种表达有所疑问,不能理解,是因为对文学语言太生疏。

在日常生活中,语言的主要作用是传达信息,它的第一要务是精准简洁,其意义在于表明一个精准的信息,所以日常语言大多是「陈述性」的语言:在哪里、有多少、是什么、怎么样。比如「路边停了五辆车」,「这里好美」,「我很悲伤」,「他是坏蛋」。都是陈述性的语言。简洁精准,方便人们处理信息。

文学语言则不同,其最重要的是要表现出具体的情景和情绪。文学不应该陈述,而应该表现。陈述判断应该由读者通过你的表现自行得出,而不是你直接陈述给读者。譬如一个景点,你可以说「那里真的很漂亮」,作为一个日常的陈述,这是足够的。可是如果你写成一篇散文,你满篇的「那里好美」「那里真的很漂亮」,那就不行了。你得通过表现山是怎样的,水是怎样的,花草树木如何,等等之类。你得让人读了你的文章后,他自己觉得那里很美,而不是你直接告诉他「那里很美」。

文学语言简单来说就是,不要干巴巴的陈述,去表现出来。

在日常生活的语境中,你如果用鲁迅先生「两株枣树」的表达方式,确实会很别扭。比如你跟你朋友说:「快看,那里开了两朵花,一朵是梅花,另一朵也是梅花。」这就不对,没人会这么说话。正常的表达是:「快看,那里开了两朵梅花。」这种日常的语境,语言合适与否,就在于是否能够精准简洁的陈述一个信息。如果你增加了许多表述,信息量却没有增加,那么你的表达就包含很多没有用的废话。这是没问题的。

这里的问题就在于把日常语言和文学语言混淆了。文学语言和日常语言,有不同的规范追求。你日常说话用文学语言就会很别扭,同样,文学作品中用最规范的日常语言也不是好的文学,甚至都不算文学。他们只是有不同的适用范围和规范,却不能就此相互否定。

二、

鲁迅先生的「两株枣树」,是一种表现手法。在文学作品,尤其是非小说的文学体裁中呈现一个东西,一定是为了某种文学表现,而绝不是为了告诉你这里有啥。

文学语言在于要表现出一种具体的情景和情绪。

《多情剑客无情剑》中,有这样一段:

他不愿阿飞再想这件事,忽然抬头笑道:「你看,这棵树上的梅花已开了。」阿飞道:「嗯。 」李寻欢道:「:你可知道已开了多少朵?」阿飞道:「十七朵。」李寻欢的心沉落了下去,笑容也冻结。因为他数过梅花,他了解一个人在数梅花时,那是多么的寂寞。

写寂寞不是让人不断地说:「我好寂寞」,而是让他去数梅花。鲁迅先生「两株枣树」,颇有类似。

这么写,不是告诉你一个客观性的没有情绪的信息:「那棵树上有十七朵花」「门前有两株枣树」,就像「这颗球三斤重」一样。不是那个意思。

「两株枣树」的写法,把注意力集中到一个体,然后又转移到另一个同质的个体,你看上去是重复废话,但在这种同质转移的流动中,就显出了情绪和层次,表达的重复实际显出了注意力的移动,注意力的流动显出的是情绪的层次。

于是「两株枣树」这句话,便不再是一个干巴巴的信息传达,而是饱含着情绪的语句。语句的重复,也使得读者的注意力随着语句而流动,从而得到和作者一样的情绪感知。

「墙外有两株枣树」,是一种概括性的陈述,是一种说明,对象和重点都是枣树,这里面没有人的气息。

「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你立刻就感知到,这里的对象和重点不是枣树,而是人。有人的某种情绪涌动。

「三天没喝水的老王,看到路上有两个空水壶」,干巴巴的陈述,没有力量。

「三天没喝水的老王,看到路边有两个水壶,一个是空的,另一个也是空的。」这里面立刻就有老王的情绪波动在,有了层次。这两种表达的不同是非常明显的。

这样的表达其实是很常见的。

在某种重男轻女的背景下;「老王家有三个女儿」。干巴巴的信息陈述。

「老王家有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儿,老二是女儿,老三还是女儿。」立刻就有情绪在里面。

当然,任何手法都不是无限制的应用的。这里面有一个节奏的问题。

「老王家有五个孩子,老大是女儿,老二是女儿,老三是女儿,老四是女儿,老五还是女儿。」这就过分了。

改掉节奏:「老王家有五个孩子,前四个都是女儿,最后好不容易又生了一个,还是女儿。」这就好了。

汪曾祺先生《待车》中有一句「云自东方来。自西方来,南方来,北方来,云自四方来。云要向四方散去。」你要是写成「云自四方来,又向四方散去」,立刻就少了点什么。

这种重复的描写,是一种表现手法,通过具体的意象,表现出了人的具体情绪。

三、补充

「两株枣树」这种写法另一个作用是表现具体情景。

「鱼戏莲叶东」那四句,注意力从鱼儿在莲叶东,到莲叶西,到南,到北。语句引领着你,宛然直见鱼儿悠游自在。这就是表现出了具体的情景,让你宛然直见。

汪曾祺先生《磨灭》中有一句:「文林街上人来,人往,人下先生坡,人上先生坡。」就语义信息而言,「文林街上人来人往」就足够了。可只有加上「人下先生坡,人上先生坡」这两句看似废话的内容,你才真能感受到「人来人往」的热闹,而不是一个别人陈述的i信息。

另外再举两个汪曾祺先生对于空间和时间的具体表现的例子。

写一个空间背景,故事在这空间中发生。一般人只是会写成「某地,某街」就完了。比如「昆明大西门外,一张对褶的钞票躺在人行道上。」

汪曾祺先生写成:

「昆明大西门外,米市,菜市,肉市。柴驮子,炭驮子。马粪。粗细瓷碗,砂锅铁锅。焖鸡米饯,烧饵 块。金钱片腿,牛干巴。炒菜的油烟,炸辣子的呛人的气味。红黄蓝白黑,酸甜苦辣咸。
一张对褶的钞票躺在人行道上。」

有了中间这部分内容,这条街瞬间活了起来。充满生活气息,眼耳鼻舌身,处处感受得到。

如果写时间的流逝,很多人会直接写「一年后」。就像这样:「沈沅在这个农科所生活了快一年了。」

汪曾祺先生写为:

稻子收割了,羊羔子抓了秋膘了,葡萄下了窖了,雪下来了。雪化了,茵陈篙在乌黑的地里绿了,羊角葱露了嘴了,稻田的冻土翻了,葡萄出了窖了,母羊接了春羔了,育苗了,插秧了。沈沅在这个农科所生活了快一年了。」


总之,文学的表现内容,在日常的语境中都是废话。但是在文学中,如果没有那些「废话」,而只有陈述,其效果就会像下图一样。


孙虚白


鲁迅先生这句话的妙处在于他展现出了孤独。

如果你读过这一篇《秋夜》的全文,你会发现,它里边的一项,其实都是有所指的。

那些做着梦的「粉红色的花」指的是什么?可能就是普通的,有些懵懂的,在巨大社会变更中茫然无措的普通民众。

在此之上,有一个「奇怪而高」的天,那就是让我们不满的、高高在上的,而又没有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的那一批人。

这中间的枣树,原文中有一句话,是「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那么就是以鲁迅为代表的这一批的斗士。而《秋夜》写作的时间,恰恰是鲁迅正在经历着和朋友、兄弟、战友之间的分离,他们因为一些理念的不同而变得无法团结,而开始分崩离析。“五四”退潮后新文化战线发生了分裂,思想界起了巨大分化,原来“同一战阵中的伙伴”,“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

所以这个时候写作了《秋夜》,这两株枣树,背后也有这样的比喻。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们说「路上走来了两个人」,我们就有可能想象这两个人之间是有关系的,他们可能是朋友,可能是旅伴。但是如果我们说「路上走来了一个人,后边又走来了一个人」,那么我们就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两个人可能只是同路,而没有太多的关系。

同理,「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句话也是这样,枣树和枣树,都是斗士,但是却不能成为一个整体,不能凝结成一种力量,这可能是鲁迅当时最担心,也是最忧虑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是秋夜会感觉到萧瑟的最重要的原因。

奇怪而高的天,并不太可怕,可怕的是直刺天的斗士们却不愿意一起努力,那么这一点才会让人感觉到心中有一丝寒冷,这可能才是鲁迅先生整篇悲凉底色的最大的来源。

我是陈章鱼,知乎60万人关注的读书人,致力于用读书解决一切问题,解决一切读书的问题。


陈章鱼


鲁迅先生两个枣树的描写妙处就在不可复制。作者以此来写出自己在黑暗中的孤独及百无聊赖的心情!鲁迅先生不亏为文学大师,他的文章都是用白描的手法来告诉你一个一个的社会现实,没有一句空洞的词语,却在你脑海中呈现一副副生动的画面,就像在看一部电影!说实话我不是个文人,平时很少看书,可我却把鲁迅先生的很多小说看了很多遍。为什么呢?因为很好看,(孔乙己).(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社戏)、(祝福)、(药)等等等,里面都有很多优美描写,看似拗口实则回味无穷!虽然鲁迅先生的伟大不是我等所能及的,但我还是要摘几句与大家共享。

比如孔乙己排出九文大钱中的(排)写出了孔乙己的阔绰,而到后来孔乙己摸出四文大钱的(摸)又写出了孔乙己的囧迫。另外描述祥林嫂的样子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柱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把破碗写在前,(空的)写在后为了突出要饭也没有要到,竹竿下端开了裂写出祥林嫂的艰难。我不会作画,否则我肯定能完全画出祥林嫂的形象。另外我以为鲁迅先生的小说更像编好的电影剧本,照着小说写的拍根本无需改编,一改就失去了原著的本意。

最后我还要说鲁迅先生对人物形象的描述又是生动形象,比如对豆腐西施的描述像个圆规……方钢笔头刻出来……等,你马上就想到那个样子。而那些樱桃小口、柳叶眉、脸像红苹果的华丽词语你想半天也想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另外鲁迅先生的文章只是给你我展示了一幅帽现实的画面,他不说对错,让你我自己感觉,震撼人心。

由于本人既非学者也不是从事文艺工作专家,好多体会没有能力表达,只是觉得我们现在有很多作家都借鉴鲁迅先生的写作手法。而且还觉得张艺谋的(红高粱)就是模仿鲁迅先生的表达方法才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希望大家多读读鲁迅先生的小说,你会发现文章有时代穿透感,那上面的人物现在还在!真的!


沧海一声笑zh


记得小时候,被鲁迅先生“坑”过三次,一次是破坏公物!两次是写作文!现在想来可能不只自己,很多人学生时代都有被鲁迅先生“坑”过吧!



第一次是刻在课桌上的“早”字,被老师批评破坏公物不算,经常考试写字的时候笔尖陷入刻痕,划破卷纸,掰断笔芯!

然后就是作文,《一件小事》我们大抵行文第一段里必定引用“一转眼已经N年了。其间耳闻目睹的所谓国家大事,算起来也很不少;但在我心里,都不留什么痕迹。”这段话!结果总会被老师批的体无完肤!

另外就是“一株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了,所以会有很多凑字版本,“我家门前有十棵树,一棵是梧桐,还有一棵也是梧桐,第三棵也是梧桐……”写到这必定挨揍!关键这次被揍很是不服,因为刻“早”字的确破坏公物,鲁迅先生可以不关心国家大事,因为那是旧社会!但这“一株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鲁迅先生可用,我们亦可用,老师讲不出反对的理由!

等到长大了,有了一定的社会阅历之后,才深刻感觉到“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段文字的妙处!“一种强烈的镜头即视感!”可以很快将读者带入到作者的心境中去!可以感受到作者的心情!

我们的文字是世界上最美的文字,她的曼妙在于可以十分平淡地表达出无限的真情!鲁迅先生有个朋友(亦可称为学生)叫萧红,萧红的巅峰之作《呼兰河传》,通篇像是一个孩童的呓语,却令人深入人心得震撼!所有的文字也都是极为平淡无奇的!

老师曾经教我们写作文的时候,通常会教很多技巧,譬如华丽的辞藻,譬如比喻,排比,夸张,拟人等等!但是最美的文字是无招胜有招,所谓真心真性及是曼妙!一株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仿佛你的眼睛随着鲁迅先生看到了他的院子,仿佛你就是秋夜里那个踱着步,抽着烟的鲁迅,他想表达的你都懂,他的心情你都明了!


炒米视角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很多人爱拿鲁迅这两句话来提问,有的认为是废话,有的认为妙不可言。

认为废话的人,比较低幼和懒惰,不肯往下看,不肯钻研。即使退一万步说,鲁迅别的什么都不行,他写文章可是内行,而且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写文章造句子,他不会随便的。

这两句话出自鲁迅的散文诗集《野草》里的《秋夜》。

是开篇两句。

使用的是“反复”的修辞手法。“反复”,顾名思义,同一个意思,翻来覆去地说,有连续反复,有间隔反复。鲁迅这里是连续反复。

反复的目的,是为了强调,为了突出,就像你的老师,重要的话说三遍。

鲁迅为什么下笔就反复,他要强调、突出什么?



《秋夜》第一自然段写枣树,第二自然段写夜空,第三自然段写“小粉红花”。

耐心读到第四、五自然,就会发现全写的“枣树”,全是深情的赞美,同时发现第二自然段的“夜空”是枣树生存的严峻环境,是反衬,而第三自然段善良弱小的“小粉红花”也是枣树的陪衬。

如果贬义褒用的话,鲁迅到这里已经图穷匕首见了,你怎么还是看不穿?

鲁迅全文,是在歌颂枣树,所采用手法为象征手法。所谓象征手法,即用具体的人或事物,代表与之有联系的抽象的概念、思想和情感。

例如高尔基的散文诗《海燕》,是用搏击风浪的海燕来象征所谓无产阶级革命的先驱,茅盾的散文《白杨礼赞》是用白杨来象征“北方的农民”和用鲜血求取解放的精神。

这下应该懂了吧?

鲁迅此文下笔就用反复,就是为了你语文老师给你讲的写作方法:“突出中心”。歌颂枣树就是全文中心,所以下笔就要反复,开宗明义,突出中心。

在后现代手法出现之前,写作一篇、一部作品,如何开头,如何结尾,中间如何结构,用什么各种手法,都是为了突出中心。就是散文,也要“形散而神不散”,这个“神”也就是“中心”,或曰“主题”。鲁迅在世界各国作家中,是最早使用后现代手法的,但《秋夜》这篇还没有使用,中心思想很明确的。

全文都在突出枣树,因为,枣树是所谓无私无畏、不屈不挠的战斗者的像征。

《野草》集中了鲁迅的全部哲学思想,不要用小学语文水平去读它。


大悔忆智冰


妙在“意境”。院子外边其实什么也没有,除了枣树还是枣树。 这就有一种孤寂的感觉在里面。 读者看到院子外边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是,必定以为院子外面还有别的东西,可是没有,剩下的还是枣树。 很单调,很孤单。 这种孤寂的感觉,如果用“院子外面有两棵树”来表现,肯定是达不到的利用这样简单的重复,营造出来的孤独死寂氛围带着真实的感受。再比如:在这荒芜中,我多么希望遇到一个人,于是我碰到了两个。我面前有两个人,一个是尸体,另一个也是尸体。读完你就觉得这种简单的强调更容易让人理解体会当时的心境,有点绝望,有点身临其境。 鲁迅希望出现新鲜的社会现象,希望能有“别的树”出现,可是没有,鲁迅很期待。 这就跟那个张某人一样,很失望。 有人问,难道鲁迅下笔之前会想到这么多? 如果事前没有想到,那就是偶然的灵感,


TT小七情感语录


这句话妙不可言。

学生时代,老师讲这句话。他坐在一把老木椅上,微闭眼,轻轻地背。那时,我就像走到两棵树前,不知要上哪棵树搞枣子吃。老师让我模仿写一句话,我写道:一棵树结枣,还有一棵树结枣。老师猛然睁眼,哈哈大笑。

十年后,我为学生讲这棵。忽然怔在讲台,好像看见两根手指夹着一根烟,一只手握着笔的鲁迅,坐在冬夜的院里,凝神目视那树。一棵,还有一棵。清冷的月夜,雅静的星光。寂寞的老头,倔强的脾气,不屈的斗志,沉稳的行走。我懂得了作者为什么要把一句话就可以表述的事实化成两句话来写的妙处。决不单单是重复的一种修辞/,而是蕴含了惯于长夜待春时的真的勇士精神。

当然,鲁迅写此文时也许只是为了让文章句式活泼不单调,或者强调什么。至于别的都是读者感受出来,客观上让读者联想许多。


老汪陪你玩


看了这么多回答没有一个靠谱的。我来回答一下吧。

首先,鲁迅写的是一篇文章,为什么大家在意的讨论的都只是第一句呢?断章取义的意思都懂,可却孜孜不倦的拿这第一句话开玩笑做文章。

其实说白了,如果只看这第一句的话,的确是赘述,完全没必要,但是,这整篇文章都是贯彻的一个思想,一种写作手法,后面还有很多句类似这样的循环往复的描写。只看第一句的话就说作者瞎写,好比看个电影,开头直接放片名就说不就放个片名嘛我也会,看到体操运动员第一个动作就觉得滑稽然后说体操只有滑稽。

这句话是鲁迅的散文《秋夜》的开头,而《秋夜》又是鲁迅散文集《野草》的第一篇,发表于1924年12月。当时北京的政治环境相当黑暗,鲁迅正在和北洋军阀以及封建势力奋力斗争。整篇文章所表达的是矛盾压抑痛苦而又孜孜不倦战斗的心情。先明白了写作背景,就能体会一二了。大家可以去看看秋夜原文。

然后再来说为什么这样写,为什么不直接写两棵枣树呢?写作手法中,有排比、顶针、往复等等,大概是这些,我记得不太清。总之,这是一种写作手段,这篇文章中第一句是这样,后面很多句也有类似的,比如同样是《秋夜》中的这段

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么名字,人们叫他们什么名字。我记得有一种开过极细小的粉红花,现在还开着,但是更极细小了,她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地,仍然瑟缩着”

为什么不写梦见春秋的到来,不写四季往返呢?写作形式是思想的表达,这时的鲁迅用这种写作手法表现出来内心的感觉,让读者看着心里也有悲凉的感觉。

可惜,这么一篇好文,让后世多少无聊无知的人拿来断章取义,就拿着第一句开玩笑。 试问,如果只看第一句的话,绝大部分作品都没有什么意思,也有不少作品会有歧义,只不过这句槽点比较明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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