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評分9.7的國產紀錄片,完勝《舌尖上的中國》!

如果有一天中國會評選最優秀的紀錄片,我會力頂這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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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座城市都會留下一些特別的印記,比如北京的衚衕、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哈爾濱的冰雕,以及重慶的棒棒。不過,比起前三樣的鮮活生命力,棒棒這個群體隨著重慶的現代化進程逐漸落寞,甚至淘汰著。

如果你對重慶棒棒不瞭解,那我告訴你,他們是通過一根棍棒挑起生活所有重擔、用純體力方式換取報酬的一個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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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想了解這個群體的,還有他——正團級轉業軍官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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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體力的勞動,通常抵禦不住社會前進的大潮。所以,何苦在退伍的一個月後,就來到了重慶解放碑,想用一整年時間將自己親身融入這個群體,並把發生在棒棒裡的一點一滴,用視頻形式記錄了這個即將消失的行業。

剛去的時候,65歲的資深棒棒老黃收了何苦為徒。跟著老黃,他來到了重慶的自力巷53號——師徒的主要生活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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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舊的自力巷,何苦見到了二房東大石、室友河南、老甘等人。和老黃一樣,他們年歲也都不小。而因為種種原因(沒一技之長、年歲太高、被偷身份證等),幾人蝸居在滿是危牆的自力巷,寒酸得有點殘酷。

但生活總歸還要繼續。在何苦的鏡頭下,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充滿殘酷氣息,看罷又令人思考回味的棒棒生活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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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歲的河南,算是何苦鏡頭下年紀稍小的棒棒。來到重慶的二十年,做了17年棒棒,當了3年大排檔幫工。後來,硬是因為胃口極大差點把大排檔吃垮。被老闆辭退後,河南憤憤不平,發誓以後不再打工。

生活裡,他除了做棒棒為生,更多的是通過賭牌決定每天的飯錢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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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歲的老甘,做棒棒已有三十年。性格隨和的他有固定的勞作地點,只要不生病,他的“穩定”收入基本能維持生活。

比起河南,他的娛樂消遣的方式也算棒棒軍團裡比較高級的了,有一個老舊的二手影碟機。每次回到潮溼的床上一躺,打開影碟機,老甘都感覺自己的生活極好。

特別是找半仙算卦後,得知自己在六十歲以後會轉運。他便在心中有了一個強烈願望就是過存一萬塊過一個紅紅火火的六十大壽,現在的他已經存了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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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歲的大石是自力巷53號的二房東,也是最早做棒棒的人之一。因為入行早,他將存的錢投資租了六套房,然後通過轉租賺差價。每個月入賬一萬多,老婆孩子孫兒其樂融融,這是老黃、河南、老甘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

何苦的到來,只是為了純粹地記錄棒棒們的生活。所以在入這行前,他就沒打算讓自己過什麼好日子,老黃吃啥他吃啥,老黃交錢住哪他也交錢住哪。沒有外力支援,沒有特殊待遇,只有一個同為退伍軍人的攝影,跟著大家一起度過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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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何苦從沒想過棒棒的辛酸能超乎一個軍人的想象。

當棒棒的第一天,這個壯小夥就因不討巧力吃了大虧。不僅手臂脫了臼,背部也有大片脫皮曬傷。但比起超負荷的體力活,最令何苦揪心的是僱主砍價到零頭的報酬,和看天吃飯的工作機會。

在連續吃了幾天老乾媽拌飯後,有些潔癖的何苦也接受了在髒亂差的廚房裡做飯,在時常有老鼠出沒的木板床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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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買了輛三輪車,但在這個物比人貴的社會,他情願多數時候用人力死扛。老甘每年攢下的錢,基本都是在過年期間為小偷準備的。而老黃的摯友老杭攢下的錢,也基本都被各路騙子騙得精光。沒有文化的他們,在這個靠腦力掙錢的社會活得艱難異常。

這個世界不喜歡窮人。在何苦的鏡頭中,一家人因為餵狗糧的勺子掉進廁所坑,找來了老黃。應僱主要求,老黃跪在廁所地板伸手去摳。當勺子被掏出時,僱主催促著老黃帶著洗過的香皂一起離開。在這個社會,仇富可能是疾病,但歧視窮人卻顯得相當合理。

而棒棒身上的淳樸,是這部紀錄片為歧視窮人的人群最好的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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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自己的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但善良的老黃還是主動離開自己的固定點,把生意讓給生病的老杭。老黃和僱主走散,在報警找到僱主物歸原主後,僱主給了老黃100元,但他只收了30元。他說,20是勞資,10元是他等待和找人的時間回報。

在自力巷53號,儘管河南因賭錢拖欠大半年房租,但房東大石依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收留了他,出租屋裡該修修補補的時刻也一次沒落下。就連出租屋最後被拆遷,老黃和何苦沒能及時將行李取出時,大石也慷慨地給了他倆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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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後半程,是棒棒們主動尋覓機會轉行的光景。只要思路變了,整個未來都可以發生改變。於是毛土豪學了技術幹起了裝修工作發家致富,老曾開了米店月收入大增。何苦也趁機會當起了包工頭,帶著熟悉的棒棒們攬起了項目。收入也由從前的看天吃飯,到了現在的日薪150+到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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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說,《最後的棒棒》不僅是具有強烈社會責任心的何苦的追夢之作,更折射了真實社會中的世間百態。相信我,看完它一定會讓你回味很久。

(最後要提醒一句,因為剪輯的原因,我更推薦大家看13集版的紀錄片而非電影版。但我也希望何苦導演今後能有更多好作品出現,感謝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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