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最念是師恩,我與常玉田先生的四十年師生情緣

又到了秋風漸涼、玉米收穫時節,耳邊似又響起那年急切的電話聲。那天,家居城南野雞鋪村的常玉田先生打來電話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南南馮村的楊家,發現了一塊清嘉慶十二年的牌匾,另有同時期的一件緞面壽幛,快過來看看吧,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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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是我在趙縣石塔學校讀書時的小學老師,記得他那時給我們上“科學常識”課。中學時期他又是我的語文老師,我能走上文學這條路是從喜歡常老師的語文課開始。常先生認為,關於牌匾這些文物的發現對於研究清朝年間科舉文化和慶典文化以及當地的生活習俗、民風信仰等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電話裡,我聽得出他那興奮與急切的心情。先生心熱情切,是城南一帶頗有名氣的文人雅士,以舞文弄墨為樂趣,在我挖掘趙州歷史文化、整理出版散文集《這杯趙州茶》的日子裡,先生給了我極大的支持。他的這種“發現”與推薦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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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墨門簾”美觀大方,極富生活情趣,是趙州一帶鄉村藝人獨創的一種工藝品。用料是農村老土布,一般由農村巧婦縫製成型,她們需選一塊長2米掛零,寬1.5米左右的白粗布或紫花布做門簾面料,然後用20公分寬的黑色布料鑲在面料的周遭和正中間,形成一個“日”字,空白處由彈墨藝人在上面彈墨繪畫,圖案分為人物和花鳥,人物是歷史和戲曲中家喻戶曉的古代人物,花鳥呢,多為民間的吉祥圖案。它除了像普通門簾一樣具有防風、防塵、保暖等實用性外,還能產生意想不到的裝飾效果。這種實用性很強的工藝品多少年前已經消失了,他知道本村人常俊子會這門兒手藝,便把我帶到藝人家裡,實地採訪,完成了散文《彈墨門簾,難掩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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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解到鄰村老母廟會上的貢品“醮花”製作工藝正申報非遺,就在廟會期間約我過去,採寫了散文《醮花散記》。他發現一塊嘉慶十二年的牌匾,又推薦給我,帶我到持寶人家中深入瞭解,寫出了《城南舊事》一文。這些文字均選入公開出版的歷史文化名城趙縣漫筆《這杯趙州茶》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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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相輕”是人們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在文人間可說是積習難改,先生卻是這種陋習的終結者,有著為人做嫁衣裳的胸懷和美德。八十八高齡的賀趙丁是趙縣教育界的前輩,近年來出版了8部自傳體性質的書籍。賀趙丁非常信任常玉田,委託他當責任編輯,常玉田不辭勞苦除了修改病句錯別字,還幫助作者謀篇佈局,《滄桑正道》一書,玉田先生四易其稿,對有關章節進行調整,作者十分滿意。對年輕作者更是厚愛有加,本土作家侯麗彩、張鵬飛、宋書明寫出作品都願意讓他當第一讀者,他也總是犧牲自己的創作時間,認真提出修改意見,逐字逐句,反覆推敲,直到雙方都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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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是老師出身,更是尊師的模範。老教育局長頊國成晚年的時候,身體有病,生活難以自理。常先生經常跑前跑後,義務為老人服務。按他的話講,既是老局長的工作秘書,又是他的生活秘書。他定期騎著電動三輪車到柏鄉縣三十里鋪、北江村為老人買米買面、買小雜糧等各種日常用品和食品。頊國成去世之前是趙縣南片的老幹部聯絡員,每次到縣城開會,常玉田先生都騎電動四輪車馱著老人一起進城開會,風雨無阻。去年春天,頊國成局長去世前,又把老幹部聯絡員的擔子壓在了常玉田肩上,他欣然接受,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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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田先生一身正氣,對社會上紅白事大操大辦很是看不慣。為此,從2012年初開始,他倡議文友之間若遇紅白喜事,一律不動錢物,以詩相賀。他認為寫詩網賀,既雅又有紀念意義。他的倡議在社會上引起很大反響。

文友張同進孫兒結婚,他賦詩一首:《詩賀耕硯兄令孫花燭之喜》先生寫道:“甲午端月初六,欣聞博友耕硯(張同進)兄令孫花燭之喜,特作詩一首賀之,望廣大博友賦詩、填詞、譔聯、寫文、祝辭,為婚禮增添喜慶。

吉星高照耀張門,祥瑞彌衝營裡村。

結綵張燈庭院美,燃鞭鳴樂滿街人。

親朋奉禮親情厚,雅友贈詩雅誼深。

耕硯令孫花燭喜,孟冬欣抱小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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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常淑貞女兒新婚大喜。先生寫道:“ 金秋九月,系喜採豐收果季節,欣聞貞惜良緣淑貞家妹令愛,二十日將喜結良緣,收穫愛情,這又是咱農博一大喜事,特作拙詩一首賀之,拋磚引玉,請廣大博友詩文祝賀,一祝淑貞妹家逢喜事,二賀晚輩百年好合,幸福美滿。

九月金秋景勝春,吉星高照現祥雲。

蘇堂陳府秧歌舞,衡水張家鼓樂欣。

女貌郎才天作合,淑媛雅士地促婚。

貞惜家妹人緣好,祝福詩辭喜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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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田先生在我心目中,不僅是好老師,還是我的知心文友和人生導師。先生不僅指點我文學上的問題,更是指點著我的人生修行。閒談時經常教育我等:“欲成大器,先要大氣。大氣之人,語氣不驚不懼,性格不驕不躁,氣勢不張不揚,舉止不猥不瑣,靜得優雅,動得從容,行得灑脫。大氣之人,如一朵花,花香淡雅而悠長;如一棵樹,枝葉茂盛而常青。大氣之人,能安安心心做好本分的角色,認認真真幹好手頭的事情,不為名利而爭鬥,不為錢財而糾結。

先生退休後閒居鄉村。每次進城開會都要來單位看看我,有時給我送來一大袋馬齒莧,有時採些曲曲菜。他說,這是早晨從地裡親自採的,新鮮得很。我總能從這點滴關懷裡感受到無盡的溫暖和關懷。

金秋最念是師恩,我與常玉田先生的四十年師生情緣

先生喜歡文學創作,退休之後在全國各級報刊發表了大量的散文、詩歌。他還為自己取了“火中石”網名,在河北農民互聯網開了博客,發表博文數十萬字。他成了趙州文壇上的一棵不老松,為行走在文學路上的人們指引著方向。金風吹起,第 34屆教師節馬上來臨,謹祝恩師常玉田先生節日快樂,四時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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