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推|《乱世为王》温柔忠犬强攻vs精明少爷受

《乱世为王》by顾雪柔 主受

简介:乱世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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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

攻是个被俘虏的犬戎王子 受是纨绔 在京城的时候受把即将被打死的攻买下来了 ,

汉人与外族的矛盾也越来越严重 在受回到江南后不久外族联合起来攻打汉人 ,汉人连连败退 .

最后退到长江以南 ,受又三次北上和攻一起搞奸细谋杀之类的 ,辅佐三皇子做了皇帝然后开始修生养息准备北伐 ,历经十年战败战胜终于收复全部失地,攻趁机也打败了犬戎王于是带着受回到犬戎一起驰骋了.

文笔很大气,剧情跌宕起伏,发展得很出乎意料,开始时一堆和受在一起的京城纨绔最后死的死,隐的隐,还有汉人的战神也是在战争中忽而被谣传死了导致京城被攻破,又突然出现在南方,以及早年的太子 被外族俘虏去之后放弃尊严俯首称臣,三皇子登基后又回来抢夺皇位 ,总之就是国仇家恨、儿女私情夹杂的一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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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 第一章

一轮朝日东升,京城新雪初化,瓦沿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折射着金色的晨辉。市集上人来人往,马车来去,晨钟七七四十九响,唤醒全城,当真是一派升平盛世,锦绣江山之景。

游淼三个月里好不容易起了一次早,准备今日洗心革面,认认真真去上次学,吃过早饭便一脸不耐烦,坐在马车里,晃悠晃悠地去太学,然而途经朱雀桥时,忽地又没了兴致,遂吩咐车夫打住打住,今日不想上学,寻猪朋狗友玩去。

车赶到长隆西巷,游淼翘着二郎腿,见丞相府大门未开二门无人,贸贸然去敲,万一碰上丞相出门可不大好,便让马车拐了个弯儿,朝后门走,寻李延去。

只有极其亲近的朋友才能走李延家的后门,丞相府下人都认得游淼,点头哈腰地请他进来,后院没几个人,游淼进来了便朝东厢走。途经马厩时,忽然一声惨烈的大吼,一个破烂怪物从柴屋里扑了出来,摔在他面前。

游淼正走着,倏然被这么一骇,吓了个够呛,摔在地上,跟着的小厮也骇着了,捋袖子便大吼。

“做什么的你!”

“仔细我们家少爷!吓坏了教你扒一身皮!”

“反了!想杀人不成!”

丞相府上的家丁也被吓着了,纷纷提着鞭子来抽。

游淼定了定神,似乎看见一团破衣服。

开始只以为是朋友家养的一个甚么东西,及至看到一群家丁围着那脏兮兮的家伙用鞭子抽,用木棍打时,才看清是个人,还是个男人,马鞭啪地抽下去,那人登时皮开肉绽,鲜血迸了一地。

那人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般,全身污脏,双手被捆着,被打得在角落里发出嘶吼,不经意间与游淼一瞥,两人视线交接,那男人眸子倒是十分清亮,然而却带着野兽般的嗜血之色。

游淼头一次见这场面,十来个家丁打一个半死的男人,打得木棍都断了,游淼忙道:“别打了别打了,怎么回事?”

小厮跟着喝道:“少爷叫你们先别打了!”

家丁们停了动作,那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被十杆木棍架着,又朝柴房里一扔,里面响起身体摔在地上的闷声。

府上东院二管家匆匆过来,给柴房上了把新锁,骂道:“忘八蛋!还好没把游少爷碰着!”

游淼不知这人犯了何事,也不便多问,又朝东厢去了,那时间李延也刚醒,一脸无聊地在府上吃早饭,身边站着一排丫鬟,见游淼来了,筷子让了让示意他吃,游淼便坐下喝了口茶,两人边吃边聊今天要去哪玩,找谁玩。

这李延何许人也?原来乃是游淼在太学里认识的好友,丞相府小少爷。

当朝皇帝好吃懒做,醉心诗词歌赋,花鸟虫鱼,于是上行下效,朝中官员也是一个比一个的懒,丞相不上早朝,上梁不正下梁歪,丞相的公子也不读书,终日在家中养鹰斗狗,呼朋引伴,两年前游淼入太学,两人都是少年心性,结识后便一路混吃混喝,李延花游淼的银钱,游淼靠李延的关系结识了一群京城太|子|党,没事便欺行霸市,欺男霸女地随处闲逛。

说游淼,游淼这厮也不简单,家中是沧州一带的大盐商,祖辈以贩私盐发家,累数世之积成一方首富,二十六年前父亲分了家,在江北一带种茶,种出家财万贯,茶田千倾,着实不简单。

然而士农工商,商居下品,游德川动了给独子捐个官的主意。这年头有钱,要买个官是简单,但买回来的官,却堵不住好事者的嘴,于是游淼的爹便想着让儿子带着点钱,上京念书备考去,预备在科举中捐个三甲,这么一来,便是堂堂正正的读书世家了。

游淼上京时只有十三岁,在家里娇生惯养,出门时吃的用的,带了十大车,丫鬟成群,小厮结队,浩浩荡荡地进天子脚下来求学。

父亲游德川将上下事宜全给游淼打点了个妥当,进京后游淼借住于堂叔家中,拿着老父给的三千两银票,在学堂里认识了一群纨绔,头一年便花得干干净净。花完再伸手找家里要,被父亲写信骂了个狗血淋头,再打发他五百两银子,年底再花完,就喝西北风去罢。

“游小子。”丞相府公子李延上下瞥他。

游淼:“怎?”

游淼动了动筷子就不吃了,李延吃着粥,慢条斯理道:“听说三殿下想召你入宫,当他的伴读?”

游淼根本不知有这回事,但一听就明白了——“三殿下”指的就是当朝天子赵炅的小儿子,李延之父李丞相,六部尚书里有四个全站了太子一派,这三殿下少时得宠,却非嫡出,更非长子,在宫中无权无势的。

但游淼不急着答话,只是笑道:“真有这事?只怕是开玩笑罢。”

李延道:“指不定过几日朝中就来人吩咐了,听说三殿下生性|爱玩爱动,今年上元节时哥几个逛灯市时你记得不?”

游淼迟疑点头,约略记得元宵时灯火满街,人山人海,接踵摩肩的,谁认得出来谁是谁?

李延又说:“据说他在灯市里远远的一眼就看上你了,让太傅宣你进宫去。”

游淼长得眉清目秀,锦衣绣袍,柳眉星目的,脾气又好,家中又有钱,纨绔们都喜欢和他混一处玩,三不五时还把他压着亲嘴,三皇子看上他倒也是寻常。

“哦。”游淼说,“那三皇子是怎生个人物?”

李延不乐意了,冷冷道:“你管他是怎生个人物?我倒是问你,你去也不去?”

游淼翘着二郎腿,嘿嘿一笑,无缘无故就被三皇子看上了,要进宫去当伴读侍郎,换了寻常人家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但游淼还是知分寸的。平日里没少听李延这群太|子|党说,三皇子来日顶多也就封个王,真正要即位的还是太子。

站了三皇子的队,就不能再巴上太子了,父亲送他来京城读书,是为了让他来日在朝廷捐个一官半职,这自毁前程的事,当然是不能做的,只得辜负三皇子青睐了。

游淼笑道:“你说了算嘛,这不是都听你的吗。”

李延这才脸色好看了些,说:“你要跟了他,咱哥俩交情可就吹了,你得想清楚,是我待你好呢,还是那素未谋面的三皇子待你好?”

游淼哈哈笑,连声道:“自然是你,咱哥俩什么交情,还用得着说么?”

吃过早饭,公子哥们来了两三个,俱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李延买了幅四十两银子的山水画,展开给游淼看,游淼一看那印就是假的,嘴上说:“切,假货。”

李延:“你又知道甚么真货甚么假货了。”

游淼:“我爹房里就挂着这么幅真迹呢,你看看你看看,这印这里……”

公子哥们窃笑,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出言打圆场,说了句:“喜欢就好。”那厢李延又与游淼争吵起来,李延把画一扔,恨恨地看他,游淼却是笑嘻嘻无所谓,翘着二郎腿喝茶。

“今天玩什么去?”良久后,还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平二开了口。此人在家排行老二,太|子|党们俱“平二”“平二”地喊,纨绔们也懂捧高踩低,趋炎附势,丞相家的公子自然是要巴结的,盐商的嫡子却隐约高了一头,虽在京城无甚地位,却胜在有钱。

众人不过将游淼当冤大头使,游淼心里却也通透,时常告诉自己,他爹送他进京上学,无非就是考个功名,认识几个太|子|党,朝中有人好办事,来日要使银弹也塞得进钱去。

游淼笑吟吟地看众人,说:“扬风楼听曲儿如何?”

众人都是纷纷叫好,李延臭着脸先是要与游淼打架,不片刻却被他嘻嘻哈哈地打趣过去了,少年人本就不记仇,刚过正午便又厮混在一处。

酒饱饭足,及至太阳下山时,游淼回家去,才想起早上见着那事,遂好奇问李延,李延说:“哦,那是个犬戎奴,上回教坊司里见着好玩,买回来的。”

教坊司?犬戎奴?

游淼正要问那是什么,李延却大摇大摆地回家去了。

数天后李延做寿,晚上去李延家里喝酒时,府门前挤得水泄不通,游淼依旧是大摇大摆,从丞相府后院过,看到几个家丁在用棍棒捶一个麻袋,麻袋里渗出血来,染红了院子里的雪地,麻袋里发出痛苦的怒吼。

那时天冷了,游淼揣着袖子停下脚步看,小厮只想回去喝口烧酒,不住催少爷进去,外面冷了。

游淼好奇道:“你们做什么?”

一名家丁笑着说:“少爷吩咐的,今天要把这厮打死。”

麻袋里静了下去。

游淼又问:“做什么打死他?”

家丁说:“他开罪了少爷。”

李丞相权倾朝野,搞死个人也是常事,没人能拿这俩父子怎么的,况且还是个奴隶。游淼只是有点好奇,李延不像小肚鸡肠的人,犬戎奴是拿钱买回来的,玩腻了可以送人或者转卖,打死又是何苦?

游淼进了厅堂,李延做寿摆酒,来了一屋子人,闹哄哄的,还摆了个戏台子,不少人都认得游淼,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游淼把贺礼放下就问:“把外面那人打死做什么?”

李延正喝酒,爱理不理地说:“本公子乐意。”

游淼不知怎的,对那麻袋还有点上心,只随口说:“做个寿还打死人,多不吉利啊。”

李延说:“我让他们悠着点打呢,明天再弄死,扔城外埋了就行。”

游淼教训他:“你说你,偏整这么麻烦事,看不顺眼,不会放他走么?”

李延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怒道:“我乐意!”

“好好好。”游淼投降,本也没打算说什么,李延又瞪他,说:“他朝你喊什么了?”

游淼说:“没喊什么啊。”

平二又凑过来,说:“游淼你要么?下次哥们带你去教坊司买个。”

李延道:“他?他不被卖教坊司里去就不错了。”

游淼说:“这人究竟是做甚么的?”

李延伸出手指勾了勾,凑到他耳边说了句:“那厮是个陪床的,男人。”

游淼刹那红了脸,也不知是酒酣还是厅里热,脸直红到耳根子,一席公子哥儿全在笑他脸嫩,游淼不怀好意地打量李延,说:“你居然还好这口。”

李延:“好这口怎了?小爷今儿是寿星,你要来陪床不?”

席间哈哈大笑,有人本就窝着龌龊心思,平素嫉恨游淼的,仇富的,嫌他与李延混得好,吃味的,遂出言挑拨。

“还不知谁陪谁的床呢!”

一语出,众人又是哄笑,李延涨红了脸,游淼笑呵呵的甚是得意,酒过三巡,游淼边听戏,看到上头一武生一小生咿咿呀呀地唱着转圈,又想起了方才李延说的,遂搭着李延肩膀看戏,好奇在他耳边问道:“女人我知道,男的怎么陪床?”

李延不耐烦了。

“有完没完,你还真想陪床?”李延说。

游淼说:“你借我玩玩呗,我也尝尝鲜。”

李延:“犬戎奴被我打破相了,下次带你去买个精神点儿的。”

游淼:“为什么叫犬戎奴?”

李延:“犬戎人,北边抓回来的。”

游淼又问:“为什么破相了?”

李延:“被我打的。”

游淼:“为什么打他?”

李延瞪他,游淼只是笑,每次他最会来这招,笑起来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谁也没法跟他当真。

李延:“他不说话,我让他说话,他不说,小爷把鞋子塞他嘴里,让撅屁股趴地上吃泥,他居然敢还手,小爷拿花瓶砸了几下,把他关起来了。”

游淼会意,知道李延肯定挨打了,只怕那犬戎奴还起手来还打得不轻,戏唱了半天,游淼只好奇李延和那犬戎奴怎么玩的,男人也能玩那个?遂起了讨要的心思,想把那家伙讨回去,好问问李延和他怎么个上床行事。

戏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足足半个时辰后,游淼才说:“哎,李延,你把那犬戎奴借哥们玩玩罢。”

李延:“死都死了,过几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游淼:“不定没死呢?你不刚说了,明儿早上才打死拖出去埋。”

李延:“没死也不成。”

游淼:“买新的做什么?浪费,我就随便玩玩,玩过了还你,你爱打打爱埋埋去。”

李延:“不给。”

游淼:“借几天嘛。”

李延:“你还真跟老子杠上了是不?”

侧旁一人听到这话,又调侃道:“游少爷家大业大的,随便去教坊司买个成百上千填屋子,要个破烂货做什么?”

游淼不过也就是随口一说,李延听着又不乐意了,说:“他?他还买不起!”

游淼说:“怎么买不起了?扬风楼一夜也就那点钱……”

李延说:“二百两银子呢!你买得起么?拿得出二百两银子,小爷就让你。”

少年们见游淼又惯常地和李延在耍嘴皮子斗富,遂纷纷起哄,游淼说:“不就二百两银子嘛,你当小爷出不起么?”

李延斜眼乜他,心想早知多出点。

游淼说归说,心想还真出不起,今年光剩三百两银子,这还是寅年吃了卯年的租了,本就是随口说说没扯到买上面去,但被李延这么一瞥,气又上来了,说:“你把他打掉了半条命,现在顶多就剩个一百两了罢。”

众人大笑,李延嘲弄道:“买不起就别砍价,瞧瞧你那落瑟样,都憋到卵里去了。”

游淼终究受不住激,怀里抽出银票朝桌上一甩,说:“买了!”

李延也不防他来了这一招,先是一怔,继而怒了。

“小爷说了卖你么?!”

鸦雀无声,众人见游淼也当真有钱,二百两银票,在如今京师能买一座气派宅邸,要么置个上百亩良田,扬风楼闻名京城的头牌粉头儿,赎身价也不过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花二百两买个男奴?哪有这等事?

李延像头牛一般瞪着游淼。

众纨绔又见势头不对,只怕要吵起来,忙纷纷出言打圆场,有说何必呢何必呢,教坊司里一个男奴也就是五两银子的事,又有人说今日寿星最大,事事得顺遂着他……

游淼一冲动,将银票甩了出来,自知也没有再揣回去的理,一来难看;二来骑虎难下,不片刻便恢复了那无赖相,笑吟吟地说:“怎的?又舍不得了?”

李延:“你带回去,我看你放哪儿,不被你堂叔捶死?还花二百两银子,冤大头。”

游淼也懒得跟他说了,眼见一顿寿宴,就要不欢而散,又有人趁势过来巴结李延,游淼便不再吭声了,各自坐着,气氛僵得很。

游淼提早走了,招呼也没给李延打个,带着小厮出来,看到麻袋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不知道死了没有。

游淼当即就紧张了,二百两可千万不能打了水漂。

游淼:“没死吧!死了你们可要赔我二百两银子啊!小爷真金白银!跟你们少爷买回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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