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國頂級刑偵專家揭祕|刑警「803」原型:「江南第一名探」端木宏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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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熟知的刑警“803”同一個人的名字連在一起,這就是被譽為新中國一代名探的原上海市公安局刑事偵察處處長端木宏峪。他曾使許多罪犯望而生畏,使許多疑難案件起死回生。

共和國頂級刑偵專家揭秘|刑警“803”原型:“江南第一名探”端木宏峪


江南第一名偵探端木宏峪


“803”是什麼也許很多人外地的朋友並不知道。但是,在上海的大街小巷,“803”這個門牌號碼所代表的含義,幾乎家喻戶曉——上海市公安局刑事偵查總隊。(上海市公安局刑事偵查總隊。因其門牌號為中山北一路803號而得名)

其實早在1949年,“803”的前身———上海市公安局刑事警察處,伴著共和國成立的腳步邁出了上海刑警堅實的第一步。

半個多世紀的光陰流轉,“803”屢創奇功,使一個個撲朔迷離、山窮水盡的大案得以偵破,使一個個窮兇極惡、狡猾無比的不法分子落入法網。

而這一切的背後有一個人卻不得不提,他就是 “803”第一代 “掌門人”——端木宏峪


共和國頂級刑偵專家揭秘|刑警“803”原型:“江南第一名探”端木宏峪


至今在803大院的裡還擺著端木宏峪的銅像


每一位初進“803”的人,都會來到第一代“803”代表人物端木宏峪的銅像前靜默。 而每年清明節,不少市民特別是已破案件被害人的家屬都會來到端木廣場,向端木像鞠一個躬,道一聲謝。

說起這銅像也頗有來歷,這座銅像也是上海第一尊民警塑像。是當時一個化名為“人間女孩”女市民捐贈而製成的,可惜的是時至今日,這位化名為“人家女孩”的市民究竟是誰依然不得而知。

人們之所以對端木宏峪如此的尊敬,不為其他,正是因為 “803”的靈魂,就是從端木宏峪開始的。

端木宏峪,原名蔡承彥。1927年出生於江蘇蘇州一個貧困家庭。

蔡承彥在家排行老二,父母是舊社會底層的勞動者,父親是一名轎伕,母親是一個小商販。

為了養活一家老小,父親一天到晚的抬著轎子到處東奔西走。雖然只是一名轎伕,但是父親在烈日暴雨下,在冷嘲熱諷中和臉上憨厚的笑容是蔡承彥對父親最深的印象。

蔡承彥九歲那年父親帶著他去了當地的一間私塾,因為成績優異,成為少數免費生中的一個。

蔡承彥12歲的時候日本人打了進來,蘇州淪陷。一家人在亂世戰火中苟且苟活就在這年秋天,父親因為中風倒下了,隨後便去世了。

蔡承彥想學業的心願就此中斷了。

1942年初冬的一天,15歲的蔡承彥端木見幾個穿黑色制服的軍人坐在桌前招兵買馬,他站在邊上好奇地觀看了一陣,聽招兵的說免費吃飯和穿衣,還有軍餉。

蔡承彥的心被說動,趕緊回到家裡,對母親說想去當兵,母親想到家裡七口人吃飯,生活頗為拮据,見兒子大了不妨出去闖蕩一下,便點頭應允。他興奮地衝出家門向招兵點飛奔而去。

蔡承彥填表格時將自己的年齡虛長了3歲,招兵的見他身高馬大,又能識字短句,便欣然收下。從此,他頭戴鋼盔,身穿黑色制服,腳蹬大頭鞋,挎著長槍在南京城的大街小巷巡邏放哨。

軍隊裡有個叫焦雄冠的兄弟與他特別有緣,也是農民出身,無話不說,互相照顧,成了至交。焦雄冠系地下黨,把蔡承彥介紹給了孫區長,孫區長也是地下黨員,在他倆的薰陶和感召下,他朦朧地意識到了許多全新的道理,決定追隨他們。

等到了軍隊一段時間後蔡承彥才明白打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要打怎麼樣的仗

1946年內戰打響了,19歲的蔡承彥決定投奔解放區參加解放軍在蘇北的革命,他的這個想法和另兩個戰友一拍即合。

於是大家商量用軍需物資換取前往解放區的路費,但是沒有料到他們剛剛行動就被發現,因此他們不得不匆忙逃離南京,徒步前往解放區。

一路上為了掩人耳目和免使家人受到牽連,他們分別取了化名,蔡承彥化名為“端木宏峪”。

此後蔡承彥就改名“端木宏峪”並公開使用了,至於為何蔡承彥要使用“端木宏峪”這個名字,箇中的緣由現今已無從知曉。

一路上端木和他的戰友們小心謹慎、喬裝打扮,躲過了國民黨的層層盤查,並在地下黨的幫助下終於順利地抵達瞭解放區。淮陰華東聯絡部的同志看過他們三人帶來的地下黨介紹信後,他們被安排前往雪楓軍政大學參加集訓。

1947年7月端木宏峪加入中國共產黨,在解放山東濟南後,任濟南市公安局刑警隊組長。

1949年從濟南市公安局奉調上海,接管國民黨偽警局並擔任刑警處二科盜案股副股,從此走上刑偵之路,時年23歲。

此時恰逢上海剛剛解放,國民黨的殘餘勢力潛入地下,或明或暗地進行著各種破壞活動和犯罪行為

經過一番鬥智鬥勇之後端木宏峪終於取得了匪徒頭目的信任,獲取了搶劫時間、地點和人數這些重要情報,並在另一位偵查員的配合下成功地將這些情報傳遞給了公安機關。

為了不引起匪徒們的懷疑,端木宏峪依舊留在法藏寺等待抓捕計劃的實施。在匪徒實施搶劫的前一晚,端木宏峪利用看守大門的機會,成功地帶領偵查員突入法藏寺,順利地在匪徒們藏匿的房間中將他們一舉擒獲,為解放初期的上海清除了最大的盜匪之患。

在穩定了社會局面之後,端木宏峪和他的戰友們將工作的中心轉向了其他暴力型犯罪案件。

1949年11月24日,康平路1號洋房裡卻發生一起兇殺案,被害人叫李祖夔,56歲,上海知名商人,曾任上海縣縣長、禁菸局局長,後棄官從商,投資商務印書館、永安公司等股份,是中國民主建國會重要成員。

死者躺在臥室床上,嘴裡塞滿紗布。經過現場勘查,死者嘴裡那團紗布裡含有大量麻醉藥“可羅方”,家裡金塊和銀元被洗劫一空,說明兇手是精心策劃,有備而來。從李太太處獲悉其丈夫為人老實,沒有冤家,他有個外甥小鄧,沒有職業,經常上門,關係密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衡山路陳家又發生一起上門搶劫案,盜匪亦採用“可羅方”麻醉被害人,手法雷同。端木股長聞聽這個案件後,頓時一愣,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個搶劫案與康平路發生的案件何其相似,當即決定串並偵查。

端木立馬帶著偵查員來到衡山路陳家,寄居陳家的親戚小謝提供的一條線索,引起了端木股長的重視。小謝回憶說:“幾天前,在飯店吃飯時,新結識一個朋友叫邱俊天,不久前他來過陳家。”

從舊警察局留下的戶籍檔案裡摸清了邱俊天的身份,他原系國民黨上尉,如今無業賦閒,但卻出手闊綽,出入飯店。

經過幾天的跟蹤,發現他與一個原國民黨軍隊的少校參謀周佔平來往密切。

周佔平其體貌特徵與康平路發生的搶劫案相似。端木股長將照片交給李太太和陳先生辨認,均指認他就是搶劫的兇手。

1950年1月26日,那天正飄著鵝毛大雪,端木帶領偵查員分頭守候伏擊,他們趴在雪地裡凍得瑟瑟發抖,於凌晨2點許,將喝酒歸來的周佔平生擒,同時將邱俊天等9個同夥一網打盡。

對周佔平的住所國泰公寓進行了搜查,沒有發現搶劫的贓物和手槍。連夜審訊,卻遇上老手,他們拒不吐實,破案陷入僵局。

但據其中的一名同夥交代,周佔平有個表弟在南京路“邵萬生南貨店”當夥計,他經常出入該店,端木分析東西藏在表弟處。

端木決定另闢蹊徑,他身著便衣親自上門拜訪“邵萬生南貨店”周少校表弟。

進得門來,端木股長虛晃一槍,悄聲道:“周少校讓我來取東西。”小夥計上下打量來者,人高馬大,五官周正,沒有生疑,但他曾聽表哥反覆關照,這是一包重要東西,只有他親自前來才能取出。

小夥計頗為猶豫,端木看出了他的躊躇心理,打消其顧慮說:“周少校在家接待客人,一時走不開,他讓我取出東西馬上送到國泰公寓去,你不信的話,可與我一起去周少校家,你把東西當面交給他。”小夥計一聽國泰公寓正是周少校住處,信以為真,遂從房內取出一包東西交於端木。

端木趕緊打開一看,裡面有金塊、銀元等財物,還有軍管會臂章和“可羅方”麻醉藥,以及手槍等物、

鐵證如山,嫌疑人見到贓物和作案工具,驚詫不已,只得如實招來。

原來他們通過交際新朋友,打聽有錢人家,然後上門作案。康平路和衡山路的案件都是被害人親屬與他們吃飯時,酒酣耳熱時無意洩露的。這幫烏合之眾趁上海解放之初,社會秩序尚未穩固之際,打家劫舍,為非作歹。

1949年8月,他們首先結夥打劫了迪化北路(烏魯木齊北路)的富商譚家,幾天過去平安無事,便更加肆無忌憚地作案。

這就是著名的新中國舊老闆被劫案,也是端木在刑偵上初露鋒芒的一案

端木有著令人折服的偵探技巧,即使是非常棘手的案子,端木經過仔細勘察,也能從案件現場的蛛絲馬跡中找到突破口。

上世紀50年代,上海頗有名氣的農貿集市曹家渡三官堂橋曾發生一起兇殺案,兇犯把被害人裝進竹簍裡謊稱 “鹹肉”拋屍街頭。

案發近兩個月案件仍未有斬獲。

直到端木發現被害人身上一副撲克牌上有紅藍色的筆劃痕和牌面上的小孔後,他由此推斷被害人的身份可能是用撲克牌變戲法吸引群眾叫賣圓珠筆的小販後,案情才有了突破,勢如破竹,不久即真相大白。

而在皖南白茅嶺勞教農場發生的一起殺人案件中,端木宏峪在案發後一個月被派往那裡進行案件調查。

“及時”對於破案來說至關重要,端木宏峪案發後一個月趕到案發地可謂錯失了破案良機,對此包括他在內的偵查員們都對能否順利破案產生了懷疑。

端木宏峪到達後首先做的兩件事是對現場和屍體進行了重新勘察和檢驗。

在犯罪現場,端木宏峪從一堆殘留的垃圾中發現了一截佔有血跡的棉紗線,接著從屍體上提取了死者的血樣,之後將兩者進行了比對發現棉紗線上的血跡正是死者的。

經過了仔細排摸確定了這種棉紗線的來歷和使用範圍,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在端木宏峪和他的戰友的努力之下犯罪嫌疑人終於落入了法網。

而在另外一起發生在上海市中山北路的謀殺案中,端木宏峪拖著帶病之軀親赴現場勘查,通過一個破舊櫃子底部的半枚指紋並經過分析,排除了公安機關先前確認的犯罪嫌疑人,然後根據案發現場周圍的社會環境推理找到了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這半枚指紋在案件發生之初並沒有引起偵查員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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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宏峪破案,更多的是相信客觀事實,即使目擊者信誓旦旦的證言也要有客觀事實佐證後,他才會將其作為破案線索或定案依據。

1971年盛夏,端木屬於有問題對象被調離公安局到工廠去“戰高溫”,接受工人階級的再“再教育”

端木被安排到上海橡膠廠接受改造。離開自己深愛併為之奮鬥了二十多年的刑偵事業,脫下心愛的警服並上交警徽,端木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和酸楚,這位在危難面前從來沒有膽怯,在偵破疑難案件面前從來沒有失望的硬漢子,那天晚上躺在床上黯然流淚。

1976年金秋,“文革”終於結束,被壓抑了十年之久的國人歡欣鼓舞,群情振奮。

全國上下開始糾正冤假錯案,端木的歷史問題也得以澄清。

第二年秋天,端木迴歸到了闊別多年的公安隊伍,還是從事心愛的刑事偵查專業。

刑偵處領導見端木離開公安十年有餘,擔心他業務生疏,沒有馬上分配工作,端木閒著實在難受,多次請戰辦案。沒多久,處長交給他一件兇殺案,請他複查定論。

這是一個似是而非的疑難案件,端木仔細審閱了卷宗。

一年多前,也就是1976年初秋,發生在上海郊縣的一起殺人案,嫌疑人陳是海軍某基地潛艇部隊軍官,被害人系陳軍官的未婚妻胡女士。

法醫認定為他殺,驗屍時發現死者頸部有出血現象,並有索溝痕跡,證明其生前曾被遭扼頸或勒頸,認定胡女士系勒死後被丟進河中。

辦案人根據證人和陳軍官手上的受傷痕跡,認定他就是兇手,但陳軍官始終不承認,至今還在監房喊冤叫屈。

根據案件卷宗的紀錄:死者屍體在某河中被發現;經法醫檢驗死者頸部有被繩索或勒或扼的痕跡,但痕跡兩端並未相交;死者肺部發現大量水藻,疑似死後由於潮汐作用湧入死者肺部;有目擊者在案發時看到犯罪嫌疑人(系死者的未婚夫)出現在拋屍現場。

端木宏峪經過反覆多次地仔細研究卷宗之後,發現多處疑點:勒痕沒有相交,這一個客觀事實不符合他殺的客觀事實;水藻是因為潮汐作用而灌入死者肺部的這一說法有些牽強?目擊者當晚是否真的在場?此外,在死者房間發現了一隻燈泡(當晚死者家中發生電路短路)以及床頭的蚊帳上發現了半截繩子。

這些疑問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

為了解除自己心中的疑慮,端木宏峪決定重訪案發地。他首先走訪了死者的父親,從其口中得知了此前並未獲悉的背景信息,即死者的母親原有精神疾病,死者幼時偶有類似症狀,此後再無復發跡象,但案發前死者突然表現出一些異常的舉動。

死者父親這樣的一番話使得端木宏峪對這宗案件的疑問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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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又走訪了目擊證人,這位目擊證人在本案中可以說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公安機關也正是憑藉著他的證言才將死者的未婚夫確定為犯罪嫌疑人。

在聽取了目擊證人的陳述後,端木宏峪決定做一個模擬試驗以證實他的當晚所見是否真實可靠。

在同一的時間、類似的外部環境下目擊者無法看清遠處的身影,他突然意識到案發後自己僅憑主觀臆斷和聯想,猜測看到的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端木宏峪心中的疑惑消除了,案件的真實情況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清晰的輪廓。

經過仔細推敲,端木宏峪得出自己的結論:死者自幼有精神疾病,在案發前幾日突然發作,表現為行為異常和思維混亂。

案發當晚死者神志失常,先是試圖觸電自殺未果,後欲上吊自盡卻發生繩索斷裂。隨後神志不清的死者離家出走,至某河邊選擇投河自盡。

以上事實均有客觀證據予以佐證。

當晚死者家中發生電線短路以及房間內桌上擺放的一個電燈證實了死者意圖觸電自殺的事實;死者房間中蚊帳上的一截繩索,以及死者頸部未相交的勒痕證實了死者企圖上吊自殺;死者肺部的大量水藻是由於落水後呼吸所致,並非潮汐作用。

端木宏峪的努力使得無辜者洗刷了冤屈。

不久,端木被任命為刑偵處一隊隊長,重新掛帥出山。從此,他帶領麾下漂亮地偵破一系列震動滬上的大案。

1980年春,端木因破案有方功勳卓著擢升為刑偵處副處長,分管一隊和二隊。他像年輕人一般夜以繼日地投身到大案的偵破工作中去。

1984年5月,上海市公安局設置刑事偵察處,端木宏峪擔任第一任處長。

1987年初冬,美國駐上海總領事先生到上海公安機關報案,稱有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多次翻牆到美領館盜竊捲走了美領館內的美元、港幣、人民幣、兌換券、金銀首飾和37盒錄像帶,以及眼鏡、香菸等價值人民幣4萬元的財物。

上海市公安局接到報案後深感震驚,端木宏峪親自掛帥破案,帶領技術人員一起來到美領館勘查現場在現場提取到了幾根棕色的細毛。為了弄清是什麼動物毛,

鑑證人員捲起鋪蓋住到了西郊動物園。他們早晨等動物們掉下毛後,趕緊小心翼翼地撿拾起來。他們先後採集了羊毛、牛毛、鹿毛、鵝毛、狗毛和老鼠毛等幾十種動物毛。

經過反覆比較鑑別,最後認定美領館提取到的動物毛屬於兔毛。

經過推理分析,兔毛可能是竊賊的衣服領子、皮鞋、手套和帽子等上面掉下來的。經過專案組10個月的艱苦偵查,終於將案犯張平生擒。在其家中找到了一副兔毛手套。手套上的兔毛與現場採集到的兔毛完全吻合。

1987年11月13日,“茂新”號客輪乘警值班室被盜“五四”式手槍兩支,“六四”式手槍一支,子彈268發,手銬一副。同年11月16日中午,西體育會路工商銀行儲蓄所發生搶劫銀行案,歹徒持槍闖入儲蓄所搶劫,開槍打死營業員後逃離現場。

此案即震驚上海的于雙戈搶劫殺人案!

銀行發生殺人搶劫的新聞很快流傳開來,社會上人心惶惶,越傳越離奇,越傳越“生動”。“大道”與“小道”每天在傳說中。案情已報公安部,領導有指示要求限時破案。

難道這兩起案子都是一夥人乾的?“茂新號”上被盜的正好是三把手槍。

從北京公安部傳來的電話鈴聲不斷,端木下定決心,10 天內破案!

他備足了3條香菸,1斤茶葉,準備拼個10晝夜。案子不破睡不著。夜已深,但他仍在腦子裡一遍遍思考對案子的推論,生怕漏掉一絲線索。

“803”當即展開偵查,16日當晚7時,偵查人員根據查獲的物證痕跡確認:兩案均繫上海公交公司售票員于雙戈所為。經公安民警7天8夜的連續追緝,在寧波市公安機關協助下,在寧波市將於雙戈抓獲。

苦苦熬到第6個通宵時,兇犯于雙戈在寧波落網的消息傳來,偵查員們都歡呼起來。

大家轉身發現,幾分鐘內,端木處長已在沙發上進入夢鄉。為了讓端木舒舒服服睡上一覺,偵查員們把他抬上床,解下鞋,發現他的腳背全浮腫了。

老端木其實還無法真正退休,因為不久前,他剛退居二線時,局長又交給了他一項艱鉅的任務。

1989年3月30日,上海主流媒體報道了“三•四”49次列車在江西萍鄉路段遭遇東北籍歹徒搶劫的案件。接著,北京、山東等地的報紙又披露了282次列車在藤縣區間遭到東北籍歹徒洗劫並劫持人質的消息。4月28日和5月23日,《人民日報》分別載文揭露了東北籍暴徒肆虐鐵路的暴行。

1988年冬至1989年春的時段裡,國內的萬里鐵道線上活躍著一批劫匪,他們躥至各地列車上,手持匕首窮兇極惡地搶劫錢財,並兇狠地捅傷刺死抵抗者,甚至面對拿槍的乘警也玩命對抗。

公安部要求上海組織力量徹底摧毀這個自喻為“鐵路南下游擊支隊”的犯罪團伙,上海迅速組成專案組,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群肆無忌憚的“東北虎”一網打盡。

市局為此成立了以刑偵處、預審處、普陀分局和上海鐵路公安局四家單位的聯合專案組,局長點將請老端木負責指揮這場圍剿“東北虎”的戰役,老端木臨危受命,又一次撐著老弱的病軀披掛上陣。

在各地公安的鼎力協助下,地方公安與鐵路公安密切配合,優勢互補,老端木猶如一位叱吒風雲的老將軍,日夜堅守在指揮室裡,反覆凝視牆上鐵路地圖,運籌帷幄,指揮協調,排兵佈陣。

辦案人員南征北戰,歷盡艱險,足跡遍佈全國20多個城市,行程十多萬公里,一批批“東北虎”團伙紛紛被擒,進籠落網。

在緊張的十個月裡,專案組先後擒獲62人,摧毀14個團伙,共查獲各類刑事案件48個,案值人民幣60多萬元,繳獲各類兇器30餘件,可圈可點,戰績輝煌。

公安部授予“5•10”專案組集體一等功,專案組總指揮端木宏峪被市公安局授予個人一等功。老端木在音樂聲中步履蹣跚地走上主席臺,從市委領導手中接過大紅證書和獎章,他舉起手向領導敬了最後一個禮。

1995年9月3日零時20分,享譽全國的一代名探,原上海市公安局刑事偵查處處長端木宏峪因積勞成疾,身患肺癌,不幸病逝,享年68歲。

端木破案基本功紮實,分析研判思路獨到,他能在千絲萬縷的亂象中抓住重點,指明破案方向,這是大家服他的緣故,但同行更為服他的是其為人厚道,與人為善,做事公平,從不參合人事糾葛。他身上有股氣場,有一種人格魅力。

端木是共和國上海刑偵事業的奠基人,被譽為東方福爾摩斯,他的神奇推理和傳奇故事至今還在警營裡被後生誇讚和傳誦,我想以後依然會被傳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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