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怎麼了,就當不了官啦

“殿下有何吩咐?”

龍天若附在他耳邊輕語幾句,阿呆轉身離去,他站起來,也緩緩向人群走去。

沈千尋一出現,便被眾人團團圍住,大家按納不住內心的好奇,接二連三的提問:“驗屍官如何知道兇手就是那個丫環?”

沈千尋沉靜答:“因為死人會說話!”

她這話太過驚悚,惹得眾人議論紛紛,連龍熙帝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問道:“這人既已死,如何說話?”

“回皇上,”沈千尋垂首恭恭敬敬回答:“人雖已死,可兇手殺人時卻會留下他自身的氣息,被殺者怨氣重重,定會將這些信息保存,只是,尋常人不能得見罷了!”

“那你如何見得?”

“小人天生異目,自然可以看出其中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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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驚歎不已,龍熙帝亦捻鬚輕嘆:“倒是我龍熙國的奇才!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將殺死貴妃的兇犯捉拿歸案,朕心甚慰,來人哪!賞!”

沈千尋“咕咚”一聲跪下,大聲道:“皇上,微末之功,不敢求賞!只求皇上為臣女洗冤脫罪!”

她這話一出,又引得眾人躁動不已,羅德成卻在那裡叫苦不迭,龍熙帝奇道:“你剛剛說什麼?臣女?你……竟然是個女子?”

“臣女是相府嫡女沈千尋!”沈千尋撕去假面,一張冷豔嬌顏驟現,有些見過她的人,都驚呼不已,沈慶頭腦一懵,衝上前扯住她的衣袖,慌亂怒斥道:“你這賤人!好大膽子,竟然私自從監牢之中逃出,羅德成,你竟敢私帶囚犯出牢?”

羅德成縮頭癟眉,支吾不語,沈千尋則壓根不理睬沈慶,一板一眼的將自己要說的話說下去是。

“回皇上,臣女今日清晨,被人誣陷誘殺五殿下身邊的貼身侍衛程軒,臣女之父不顧青紅皂白,便將臣女送入大牢,令臣女心寒!請皇上看在臣女剛才的微薄之功上,將此案發回重審,臣女生就異目,定有辦法,洗清自身冤屈!”

龍熙帝猶疑著望向沈慶:“沈愛卿,可有此事?”

“皇上,是有此事……也不是,並非如這丫頭所言,那件事證據確鑿,無可抵賴,否則,臣又怎捨得將親生女兒送入大牢?家門不幸,出此妖孽之女,皇上,臣……”他說著竟抹起了眼淚,一幅羞愧難言的模樣,真正是唱唸做打俱佳,演技已趨完美。

沈千尋看在眼裡,差點嘔了出來,她挺直脊背,毫不示弱,清清朗朗道:“是非曲直,豈由父親一張嘴說了算?父親若是愛女兒,便將那驗屍官和程大人屍身一道請到相府佛堂,重演清晨之事,女兒與他當場對質,若他能解釋清屍身之上的疑點,女兒甘願伏法!”

她說完,對著龍熙帝連連叩首不止,只磕得額頭鮮血淋漓,口中悲呼:“聖上是真龍天子,臣女篤信皇上,求皇上為臣女作主!”

龍熙帝被她叫得心內生憐,這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上前道:“皇上,老臣見這沈千尋聰明伶俐,怕是不會做出那等渾事,不如就依她所言,再審一遍!”

“各位休聽她胡言!”沈慶跳腳,“這女子慣會巧語誑人!那事證據確鑿……”

“既然證據確鑿,就更不怕再走一遍了!”又一位大臣施施然搭上嘴,“這樣也好讓她死心伏罪啊!不過話說回來,沈相,這丫頭可是你的嫡親女兒,雖說十幾年不在身邊,到底是親骨肉不是?你就那麼想讓她進大牢?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這一番話立時引得眾人齊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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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貴妃的父親,刑部尚書姚啟善見沈千尋一出手就替女兒報了仇,心中本就十分感激,此時見她竟是那個不受待見的沈千尋,心中又生出無限同情,當即揚聲道:“魏大人所言極是,沈相,若是不想背這食子的惡名,還是重審吧!有皇上作主審官,眾臣旁聽,斷不會再冤屈了誰!”

大家異口同聲要求重審,沈慶臉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他無助的望向自己的老丈人龍震,但龍震有什麼辦法呢?他的擁從者確實也不少,可是,今兒個有些邪乎,那些人似是早就計劃好了的,他的人根本就沒有空插嘴。

當然,誰的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龍熙帝的態度。

沈千尋選的這個時機剛剛好,她立了一大功,讓龍熙帝覺得,若是不幫襯她一點,有點說不過去。

在一片高呼聲中,他很快拍板決定,就依沈千尋所言,案情在相府重新審過!

聽到他的話,沈千尋這才鬆了一口氣,一鬆馳下來,才覺周身衣裳已然被汗洇透,方才磕得太過用力,頭暈得厲害,腿也一個勁發軟。

這具身體太弱,實在沒法跟她現代時的體質相比。

她嘆口氣,掙扎著爬起來,再脆弱她也得撐下去,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龍天若隔著重重人群,遠遠的看著她,明明已是體力不支,卻還是倔強的爬起,那脊背越發挺直,冰雪嬌顏上滿是堅毅桀驁,與他印象中那個怯生生的丫頭實在不可同日而語。

他歪歪頭,自言自語道:“刑部大牢,真有這麼神奇的療效?”

阿呆在一旁呆呆應:“爺,要不,小的也去刑部大牢走一遭?”

龍天若鄙夷的瞥他一眼:“你抽風啊?還不快把爺的馬兒牽來!爺等著去看熱鬧!”

有龍熙帝坐陣,各路人馬的辦事效率快得出奇,很快,程軒的屍身被抬進了佛堂,依清晨的見證者龍雲雁和管家的說法,擺放在了香案之上,那個面容猥瑣的驗屍官趙康也被帶了來,坐在一隻小凳上,神色略有不安。

龍熙帝開口:“沈千尋,你說可以自洗冤屈,那麼,就由你先開始發問!”

沈千尋深吸一口氣,對著周圍盈盈一拜,星眸冷冽的掃過趙康,沉聲道:“趙康,你可有驗屍經驗?”

“老朽在京都衙門驗屍二十一年。”趙康答,“經驗相當豐富!”

“那麼,你初入佛堂之時,程軒的屍身,是如何擺放?”沈千尋又問。

趙康漠然答:“就如現今這般。”

“那麼請問,這具屍體的頭是耷拉著,還是像現在這樣,僵直的伸在香案之外?”沈千尋又問。

趙康咧嘴笑,露出一口大黃牙:“自然是僵直的伸出在外,人死後會出現屍僵,沈小姐不知道嗎?”

“屍僵的形成,需要多長時間?”沈千尋繼續發問。

“半個時辰到兩個時辰不等,因溫度氣候變化,會有所不同。”

“那麼,在未形成屍僵之前,人的身體,會不會變得非常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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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人死後,會首先出現肌肉鬆弛的現象,然後才出現屍僵……”說到這兒,趙康面色突然一變,語音亦隨之一窒!

沈千尋冷哼一聲:“既然你認為程大人死在佛堂,那麼,依驗屍原理,在死後肌肉鬆弛的那段時間,程大人的頭,應該是耷拉在香案之下,而絕不會如現在這般,直直的僵伸在外!”

趙康面色變幻,驚悸不語,沈千尋卻步步緊逼:“程軒的頭會直直的僵伸在外是因為,佛堂根本就不是兇案第一現場!”

眾人聽到這裡,才聽出點味兒來,龍熙帝冷哼一聲,問:“趙康,你有什麼好辯駁的?”

“她在掙扎之際,有可能移動了……程軒的屍身……”趙康開始流汗,說話越發小心翼翼。

沈千尋仰首曬笑:“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在程軒死後出現屍僵的時候才開始掙扎的嗎?真是笑話!你們也都看到了,早上的情形是你們趕到,我還在屍身底下掙扎,那時的程軒已經出現了屍僵,我是傻掉了嗎?不在他死時便偷偷溜掉,還光著身子停留好幾個時辰?”

趙康被她問得啞口無言,龍雲雁忍不住插嘴:“也有可能,是你與他風流快活時便暈過去了呢!”

“二姨娘和父親歡好時,經常興奮得暈過去嗎?”沈千尋牙尖嘴利的回。

眾人哧哧的笑起來,龍天若的笑聲最大也最放浪,他大聲嘻笑:“沈相大人,原來你竟然如此生猛!真是太不知憐香惜玉了!”

沈慶面色漲得如豬肝樣紫紅,龍雲雁更是恨得牙癢癢,張嘴便罵:“沈千尋,大庭廣眾之下,你竟然口出y言……”

沈千尋利落的打斷她:“這淫言,是先從二姨娘嘴裡出來的!千尋已被陷害得那麼慘,相府的一個姨娘,還要在那裡亂嚼舌根,雪上加霜,又說得過去嗎?”

龍雲雁被她這一番搶白,逼得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狠狠的剜了沈慶一眼。

沈慶素來畏她如虎,被她這一瞪,十分的不自在,只得又拿眼去瞪趙康,趙康苦苦臉,雖然已無底氣,卻還是再度開口:“不管怎麼說,程軒確實是服用了過量的C藥而死,那C藥也是從你的身上搜得,這一點,你無可抵賴吧?”

此文來自網絡,圖片來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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