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敵《醉翁亭記》,蘇軾的《喜雨亭記》一枝獨秀

亭在古代,是一種非常普遍和古老的建築,功能很多,倚山水而建、倚道路而建;可遮風避雨實用,可賞景遊覽以紀念,隨處可造,隨處可見。因此關於亭的文化源遠流長,歷代文人騷客不惜筆墨,留下了豐富寶貴的詩詞文章。

匹敵《醉翁亭記》,蘇軾的《喜雨亭記》一枝獨秀

說起亭記,我們大概都讀過背過歐陽修的《醉翁亭記》,你可能不記得滁州山間、朝暮四時的美景,肯定能記住“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的快意恩仇。但今天要念叨的的是一篇可與之齊名的亭記散文——蘇軾的《喜雨亭記》。

宋仁宗嘉佑六年,即公元1061年,蘇軾被任命為大理評事籤書鳳翔府(今陝西鳳翔)的判官。第二年在新修的官邸裡挖了一個小池塘,建了一個小亭子,以作閒時休憩所用。春天之後有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下雨,靠天吃飯的百姓們看著將要返青的麥苗無不憂慮起來,蒼天不負人,四月初二、十一日各下一場雨,四月十四日後又連下了三天的雨,所謂春雨貴於油,全城百姓怎麼能不欣喜雀躍啊?又恰逢修造的亭子落成,蘇軾乃命名為“喜雨亭”。以感謝上天的恩賜!蘇軾也沒忘記賣弄一番自己的文采,歌之曰:“使天而雨珠,寒者不得以為襦;使天而雨玉,飢者不得以為粟。一雨三日,伊誰之力?民曰太守。太守不有,歸之天子。天子曰不,歸之造物。造物不自以為功,歸之太空。太空冥冥,不可得而名。吾以名吾亭。”

匹敵《醉翁亭記》,蘇軾的《喜雨亭記》一枝獨秀

“丁卯大雨,三日乃止”,百姓“憂者以喜,病者以愈”,蘇軾能與民同喜,並將這份功勞歸功於大自然的造化,使得喜雨亭名正言順,上承天意,下順民心。全文“只就喜雨亭三字,分寫,合寫,倒寫,順寫,虛寫,實寫,即小見大,以無化有。意思愈出而不窮,筆態輕舉而盪漾,可謂極才人之雅緻矣。”

不過,如果你不喜歡看這些深沉大義情懷沉重的文章,也沒關係,來看一個無厘頭的“滑稽之作”。說不定還可博得撫掌一笑。

張岱的《陶庵夢憶》裡有一篇《瑞草溪亭》。講的是一個非常有錢的燕客,人送外號“窮極秦始皇”。要在龍山腳下蓋一排屋子,建了拆,拆了建,反覆好多少次,修成了一座亭子。要稱溪亭,有亭還要有溪流呀?再找人挖小溪,挖來挖去,越挖越大,越挖愈深,竟成了一個深八尺的大池塘,這可苦了這些工匠們了,哪來這麼多水啊?僱人挑水灌滿,池中心留一塊大石頭,要看來年代久遠點,刷馬糞以便快點長苔蘚,燕客又等不及,找丹青妙手用青綠染料塗抹。這還沒有作完,還要在石頭上栽天目松,小樹苗等不得長大,便移栽大樹,於是栽了死,死了再栽,“種不死不已,死亦種不已”,反正就是這麼樣,應了那句話“不作不死”。

匹敵《醉翁亭記》,蘇軾的《喜雨亭記》一枝獨秀

“溪亭住宅,一頭造,一頭改,一頭賣,翻山倒水無虛日”,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勁頭著實把人看醉了,像極了周星馳的無厘頭,有興趣的朋友可去看下原文,能引以為戒也好,能會心一笑也罷,總會於心情大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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