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他十年,卻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她說「我很後悔愛上你!」

“呲——!!”

出租車司機猛地踩下剎車,輪胎在水泥地上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摩惜兒順著慣性差點把頭撞到了擋風玻璃上,一抬頭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該死的,這輛車……”

出租車司機罵罵咧咧的剛想開罵,等到車內的人出來之後便噤聲了。

在整個白沙市,誰人不認識陸家的大公子陸夜白?

摩惜兒看著陸夜白從車內下來,男人面色陰寒,眉目之間籠罩著血腥之氣,一看就知道是震怒到了極致。

她沒想到陸夜白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她了,而且她現在連陸家的一半路程都沒有到!

迅速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她只想逃跑,只想遠遠的甩開這個男人,她不要再被關在醫院裡了!

身後傳來風的呼嘯聲,她感覺到男人逼近,當對方的手指牢牢的鉗制住她的手臂的時候,她終於有了一絲絕望。

“摩惜兒!”陸夜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竟然敢逃?好大的膽子!”

“你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要甩開他,對方的手指卻像是銅牆鐵壁一般,捏緊了她的手臂,根本無法甩開。陸夜白一個用力,直接把掙扎不休的摩惜兒打橫抱起,往自己那輛車內走去。

他們這場鬧劇,已經引起了路上來來往往的司機和行人的注意,陸夜白把摩惜兒抱到副駕駛座上,站在門口冷冷掃了周圍一圈。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行人被他這樣一看,頓時如臨大敵,眼觀鼻鼻觀心,紛紛尷尬的收回了視線。

摩惜兒還想下車,陸夜白壓住她的肩膀逼近她的臉,冷冷的看著她:“我不介意把你綁在車座上綁著回去!”

摩惜兒面色一白,這才安分了下來。

陸夜白鐵青著臉上了車,自從接到消息摩惜兒逃跑之後,他臉色就沒好看過。

開車開到一半,他猛地踩下剎車,高級輪胎與地面摩擦出一片火花,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路邊,陸夜白轉過頭,忍無可忍的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摩惜兒,質問道:“摩惜兒,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喜歡到故意找藉口支開他,然後趁機跑出去去找陸晴川!

他簡直氣得要發瘋!

摩惜兒抿了抿唇。

她垂著眼,沒吭聲。

“那我呢!?”

陸夜白再次問道。

“你……”她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呢?“你有云綺煙。”她垂下睫毛,“可是我只有他了。”

我只有他了。

所以,為什麼還要把她的也要搶走呢?

這個世界上,只有陸晴川會關心她,愛護她,只有他一個人了。

為什麼,連他也要被奪走呢?

陸夜白臉色鐵青,他抓緊摩惜兒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質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陸晴川了吧?!”

追了他十年,卻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她說“我很後悔愛上你!”

他的聲音可怕而濃烈,好像她一旦回答,他就要掐死她一樣。

喜歡陸晴川嗎?

那個人,那麼溫柔,那麼好,她為什麼不喜歡?

就算沒有對陸夜白曾經那樣喜歡,那也是喜歡啊!

“是!”摩惜兒抬起眼,看著陸夜白,“我喜歡他!我想嫁給他!”

陸夜白的手指,緊緊的攥著她的手腕,力氣越來越大,簡直想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摩惜兒緊緊咬著牙齒,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已經不想再跟這個人求饒示弱了。

“砰!”

男人鬆開手,卻抬起拳頭猛地砸向擋風玻璃,力氣之大,竟然把整片擋風玻璃都砸碎了,一片蜘蛛網狀的裂痕在玻璃上蔓延開來。

摩惜兒臉色白了一白,無法想象這一拳頭砸在她身上會是什麼感覺。

車內一片安靜,只有男人憤怒的呼吸聲在迴響著,摩惜兒靠在車座上,緊緊咬住嘴唇,一聲不吭。

緩緩的,陸夜白收回了拳頭,“滴答”,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指縫流了下來,然後了他潔白的手指和皮膚。那一片跟擋風玻璃相撞的地方,血肉模糊。

畢竟不是鐵人,還是會受傷的。

男人像是沒有知覺似的,沉著臉握緊了方向盤,踩下油門開始開車。

血,還在流著,順著方向盤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血腥氣在車內蔓延開來。

摩惜兒就算不想注意這些,卻也不得不注意。她看著陰沉著臉開車的陸夜白,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道:“你還是……止一下血吧。”

陸夜白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摩惜兒聞言,便收回了視線,面色也冷了下來。

她真的是自討其辱。

這個人的死活,跟她有什麼關係。

開了一會兒車,陸夜白的轎車停在了一家藥店門口。

他下了車進了藥店,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手上提著大包小包。

他“砰!”得一聲打開了車門,把手上的一堆東西丟給她:“打開,幫我包紮。”

語氣蠻橫而獨斷。

剛剛還說跟她有什麼關係,現在又要讓她包紮,真當她好欺負嗎?

“你的事情,輪不到我管。”

摩惜兒把他的話還給他。

“你!”陸夜白瞪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伸手把那堆東西搶了回來,拿出鑷子自己給自己挑玻璃碎片。

他動作粗魯,血越弄越多,玻璃渣子反倒沒有弄出幾粒。

弄到最後,陸夜白的臉也白了下來,他煩躁的拿出繃帶把自己的手背繞了幾圈,然後打了一個亂七八糟的死結,就準備開車。

摩惜兒無語的看著他的舉動,看傷口還在滲血,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

明明是他自己自討苦吃,但是她卻還是看不下去了,終於忍不住道:“我來吧。”

陸夜白冷哼了一聲:“你會弄?”

追了他十年,卻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她說“我很後悔愛上你!”

摩惜兒用剪刀把他的繃帶剪開,然後伸出手用鑷子在她的皮肉上挑著玻璃碎片,動作細緻而溫柔,堪稱專業。

她迅速的挑掉了玻璃,然後倒上了止血的粉末,又用繃帶纏好了他的手背。

就連最後的結也打得漂亮。

陸夜白摸了摸自己被纏好的手,心情不禁有點愉悅起來,她還是關心他的。

“這些東西,你哪裡學來的?”

他忍不住有點好奇的問道。

摩惜兒從小到大,沒必要學這種東西吧。

把藥物和繃帶整理好,聽到陸夜白的問話,摩惜兒淡淡道:“在牢裡學來的。”

她進去的時候,年紀小,脾氣也不好,被裡面的老人欺負的很慘。

三天兩頭掛彩,久而久之,就學會自己給自己上藥了。

甚至又一次,被打斷腿,也是自己給自己正回來的。

那種地方,能吞噬一個人的所有過去,在那裡面,你只是一個犯人。

弱肉強食。

明明才出來幾個月,現在回想起來,卻好像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了。

她一直記得,那五年,陽光照射在她身上,也是涼涼的,記憶裡,總是陰天比晴天多。

她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說起過去的五年,也沒什麼情緒。

陸夜白視線往下,便看到了摩惜兒右手的手腕,她套著腕套,一直沒摘下來。

這是她從獄中帶出來的東西,到現在還沒摘掉,不知道在隱藏著什麼。

“牢裡過得不好麼?”陸夜白問道,“你怎麼會受傷?”

摩惜兒摩挲著她用腕套包裹著的地方,那裡面傷痕累累,那一塊皮膚上,全是傷疤。

她是真的死了好幾次,才活下來的。

如果不是真的絕望,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想到死。

陸夜白這樣的問題,讓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一想到她曾經竟然那麼希翼的希望陸夜白能救她出來,就忍不住的想對曾經的自己感到好笑。

太天真了。

原來陸夜白以為她進牢裡是享福去了。

對陸夜白來說,她入獄的五年,根本不算什麼折磨,所以他才會在雲綺煙病了的時候,對她說,這是你欠她的。

那五年,她根本沒還夠。

“你知道嗎?”摩惜兒輕聲道,“我第一晚進去的時候,就被送醫院了。我被打得很慘,住院了一個星期才出來。”

“我年紀最小,脾氣乖張,是那群老人最喜歡修理的對象。後來我出院了,她們雖然不會在明著的地方欺負我,但是背地裡,我還是被修理著……”

這是她第一次提起在監獄裡的事情,陸夜白聽著臉色發青,“怎麼會?那種地方,不是有獄警!”

“誰知道呢。”摩惜兒笑了笑,“大概她們也懶得管這種事情吧。我被欺負得快活不下去了,一直想死了算了,但是,又覺得,你可能第二天就會過來把我救出去了,就一直忍著。”她看向他,輕聲的問道,“很蠢吧?但是我那個時候,就是這樣想的。”

“……然後,直到有一天,我被一個獄警告知,是你收集了證據,把我弄進裡面來的。啊……那個時候,我正在替那群老人洗內衣褲,冬天,沒有熱水,手上全是凍瘡。”她閉上眼,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追了他十年,卻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她說“我很後悔愛上你!”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那麼壓上來了。

“我割腕自殺,被搶救了回來,獄警以為是因為那些人的欺負,才害我這樣,把那些人教訓了一頓。後來我的日子,倒是好過了一點,不過,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斷斷續續又自殺了幾次,或許是太走運了,沒一次死成功,”她睜開眼,輕輕的嘆了口氣,“現在,我捨不得死了。”為了你的拋棄而死,真的太愚蠢了。

“我想要跟愛我的人好好在一起,我犯的錯,已經全部贖罪了,這一次,我想好好的活著,兩情相悅是那麼不容易的事情,我不能辜負他——”

陸夜白伸出手,用力的抱住她,他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摩惜兒……”他按著她的頭,把她按在他的懷裡,“我們……真的已經回不去了,是不是?”

摩惜兒輕聲的道:“你跟雲綺煙好好在一起吧……真的,自從我知道是你把我弄進監獄裡之後,我就從沒有指望再跟你重新來過了。你是真的恨我啊,我知道的。所以,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和雲綺煙怎麼樣了,”她推開他,看著他的臉,男人眼底有著懊悔和痛苦,他或許是真的不知道他曾經把她害的有多慘吧。這也不能怪他,是她罪有應得啊。

“真的很抱歉,曾經那樣糾纏過你。我為年少無知的自己向你道歉,我向你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那樣做了。從今以後,摩惜兒再也不愛陸夜白。”她笑了笑,“我已經長大了。”

我已經長大了。

歲月無可回頭,年少無知的愛情,已經用五年的牢獄之災彌補了。

已經足夠了。

陸夜白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用力的錘了一下,鈍痛從心底蔓延開來,他看著摩惜兒臉上的笑容,那樣雲淡風輕,好似真的已經看淡了過去。

好像只留下他一個人,還在重複過去的那場荒誕的糾纏,年少的陸夜白和年少的摩惜兒,叫著要嫁給陸夜白的摩惜兒,滿臉不耐煩卻又由著她跟著他的陸夜白,那些過去,只留下他一個人了……

他身體發冷,被留下的感覺如此恐怖,如同剛從一場噩夢中清醒過來,整個人都慢慢泌出了一層冷汗。

這一次,他真的不能自欺欺人的以為,這是摩惜兒的一場欲擒故縱了。

她說的這般清楚,由不得他否認了。

“那我呢……”陸夜白輕聲問道,“你要把我拋下了嗎?”

摩惜兒看著他,她似乎是想笑,卻又很無奈。

“可是,是你先把丟掉的。”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是你先不要我的。”

追了他十年,卻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她說“我很後悔愛上你!”

是你先不要我的。

他們的種種,也不過終結於這七個字上。

最先放手的人,沒有資格責怪被放手的人為什麼拋下他。

“我很後悔愛上你。”摩惜兒輕聲道。

她終究還是後悔了。

曾經的執拗不悔,時過境遷,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後悔的不能自已。

陸夜白長久的沉默了下去,他無法去反駁什麼,他自認為自己不曾做錯過什麼,但是面對現在的摩惜兒,他無法去反駁她任何東西。

摩惜兒喜歡上陸晴川,好像也變成了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一個人在被那樣對待了之後還喜歡著他,那真的是犯賤了。

誰不喜歡對自己好的人呢?

她追了自己那麼久,現在是終於想開了。

這樣想著,心裡卻極為難受起來,有什麼東西原來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在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街上閃爍起燈光,夜風徐徐,帶來了幾分涼意。

陸夜白髮動了汽車,緩緩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守了一個下午的護士和醫生紛紛圍了上來,有個眼尖的護士第一眼看到了陸夜白手上的手指,“啊!”的叫了一聲,然後便有一堆人上來擁護著陸夜白進了醫務室。

摩惜兒被帶回了原來的病房,當她進入那個有兩個保鏢看守著的病房的時候,便昭示著這場鬧劇的結束。

她坐在窗臺邊上,託著腮看著窗外,腦袋裡空蕩蕩的。

她沒法去找陸晴川了。

這一次出逃失敗,陸夜白不會再給她機會去找他了。

被關在這個房間裡,直到她身體康復,然後被送出國外,一輩子不被陸晴川相見。

——這就是他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結局。

陸夜白的手,縫了五針,他來到摩惜兒的病房,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小小的縮在椅子上,蜷縮著身子靠在窗臺上的模樣。

她的背影,被燈光拉的極長,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孤零零的小貓,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安慰她什麼。

陸夜白上前一步,發出了腳步聲,摩惜兒轉過頭來,看到了他,又收回了視線。

“在看什麼?”

他走到她身邊,問道。

“沒什麼。”摩惜兒目光虛無縹緲,並沒有凝神的地方,看起來空蕩蕩的,“我在想,我康復後,會被你們送到什麼地方去。”

陸夜白沉默了一下,看著摩惜兒。

沒想到她竟然看的這麼清楚。

知曉了他爸的打算。

陸夜白沒有說話,他坐在摩惜兒的旁邊,道:“如果不想走,就去跟陸晴川說,你不喜歡他,不會跟他結婚。”

摩惜兒抱著腿,慢慢低下頭,把下巴靠在自己的膝蓋上。

“我不想讓他難過……”她想起溫柔的陸晴川,眼神恍惚了一下,“真的不想讓他難過。”可是她終究,還是會讓那個人很傷心吧。

他們是真的沒法在一起了。

其實不管陸家阻止不阻止他們,她都不會跟陸晴川在一起的。

追了他十年,卻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她說“我很後悔愛上你!”

她不能害了他。

他那樣好的人,應該有一個溫柔可愛的妻子,為他生一個可愛的女兒或者帥氣的兒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而不是跟她在一起。

一家三口,她永遠也沒法給他了。

她不能那樣對待這個世界上唯一對她好的人。

陸夜白看著她的面容,心裡略有些煩躁起來,他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根香菸,並沒有點,只是拿在手裡揉。捏著,像是在發洩著什麼。

他討厭看到摩惜兒這種表情,特別是看到她想到陸晴川的時候,那種溫柔又難過的模樣,這讓他煩躁。

然而他沒法說些什麼,只能自己找途徑發洩。

他不該坐在這裡,看她為另一個男人難過,他早該回家了,陸晴川和摩惜兒要死要活跟他有什麼關係,這堆破事他一個都不想管。

然而他還是動不了,不想回去,寧願看著她這張哭喪著的臉,也不想回家。

簡直像是著了魔!

陸夜白自己都沒發現,他最近到底有多麼不正常,為摩惜兒費了多少心思。

護士端來了兩個人的晚餐,陸夜白接過來放在茶几上,把筷子遞到了摩惜兒的面前:“吃飯!”

摩惜兒看了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一眼,沒有說話,拿起筷子矇頭吃了幾口,像是應付他一樣,然後又放下了筷子。

陸夜白眼皮抽了抽,他按捺著心底的不耐和怒意,看著摩惜兒:“你到底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做!”

摩惜兒低著頭想了想,“棉花糖。”

“啥?”

“那種大大的,粉紅色的,棉花糖。”她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一點,用手比劃著,“草莓味的,很甜……”

“……”

陸夜白無語的看了她一會兒,這麼大個人了,竟然要吃棉花糖?還是草莓味的!

過了片刻,他拿出手機給另一頭髮了一條短信,對著摩惜兒道:“你等著!”

摩惜兒也沒指望陸夜白給她買這個,她之所以想吃棉花糖,只不過是想回味那天陸晴川買給她的,那個她還沒有來得及吃,卻已經融化了的棉花糖罷了。

半個小時之後,陸夜白的手下氣喘吁吁敲開了摩惜兒病房的大門,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鏢,手上拿著一朵粉紅色的棉花糖,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陸夜白上前接過來,嫌棄的撇了撇嘴,遞給摩惜兒:“給!”

摩惜兒有點吃驚的看著他手上的東西,愣了一會兒才接過來,她拿在手裡也不吃,就那樣低著頭看著,好像很珍惜似的。

見她喜歡,陸夜白也高興起來,他伸出手揪了一小片嚐了嚐,滿嘴的甜膩味道,沒嚐出多好吃的,嫌棄的撇了撇嘴,這種小女生喜歡的東西,他真是敬謝不敏。

“怎麼不吃?”

他見摩惜兒捧著,卻不見她吃,忍不住問道。

“捨不得。”

摩惜兒輕聲道。

陸夜白有點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竟然有點高興,因為她這個回答。

“晴川……”摩惜兒繼續道,“他跟我求婚的時候,就送了我這個……我沒來得及吃,就化掉了……”

陸夜白麵無表情的伸出手,把摩惜兒手上的棉花糖整個揪過來揉成團塞進了嘴裡,“

一隻棉花糖就收買你了,摩惜兒,你還真廉價!“

說罷,怒氣衝衝的踢開門離開了。

摩惜兒愣愣的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然後看著手上光禿禿的棍子,有點哭笑不得。

陸夜白的喜怒無常,她也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摩惜兒抱著腿,輕輕的把下巴靠在膝蓋上。

這個夏天,真的很冷。

追了他十年,卻被他親手送進監獄,她說“我很後悔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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