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盛寫了一首新歌，寫給父親，開頭唱著：
比起母親的總是憂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個若無其事的 旁觀者
爸爸是這樣的嗎？在爸爸心中，孩子是什麼樣的存在？
“作為爸爸，你和孩子之間發生過的最難忘的事情是什麼？”父親節這天，我們用這個問題採訪了19個不同年齡段的父親，請回答，19個爸爸。
50
後
爸爸
@黃老邪
上世紀八十年代，三線城市是很窮的，生活拮据，道路交通也不方便。我的女兒就出生在那段時間裡。因為工作關係，有一段時間我和她媽媽週末是輪休，不能同時休息。閨女2歲以後，週日只要是我在家，就帶閨女去公園玩，不論春夏秋冬，四季如常。去了公園，我們倆就把所有的遊樂設施都玩一遍。沒有坐過公交車，都是我騎自行車帶著小小的她。
坐在自行車上，吃冰棍都很不方便。有一次閨女的冰棍沒吃完掉到了地上，把她心疼得直哭。後來我們就改吃小盒子裝的冰淇淋，這樣就不會掉了。有時候閨女走著走著睡著了，這時候特別難騎，要一個手扶著她，一個手握著車把，又怕她掉下來，又怕不小心碰到別人摔著她。有時候只能停車，抱著她在路邊坐一會。我這個姑娘特別淘氣，夏天她站在自行車後架上，就緊緊摟住我的脖子，貼著我後背，說是我的“暖氣片”，熱得我滿頭大汗。
這些慢慢都過去了，閨女一天一天長大了。直到現在，我的女兒已經進入而立之年，我回想起那段日子，雖然生活拮据，物質匱乏，但是是快樂的、幸福的，讓人難忘。
@雲捲雲舒
七八十年代，遊樂設施極少，帶孩子玩也沒多少去處，大多是逛街逛公園。但我不想這樣帶孩子玩，還是儘量找些有趣的事做。
那時東北的冬天很冷，雪也很大。尤其是先下凍雨再下大雪，雪下面是冰，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一跐一滑，其實很好玩兒。
給女兒穿上厚棉衣、厚棉鞋，紮緊褲腳，一起牽著手走進雪地裡。走幾步就會一起跌倒，爬起來再跌倒，有一次還一起滑進了路旁的小溝裡。裡面的雪把女兒埋得只剩個小腦袋露在外面。我帶她一起往上爬，但因為太滑，爬幾步就滑下來，弄得滿臉都是雪，於是乾脆就一起躺進雪裡。爺兒倆臉凍得紅紅的，但笑得很開心。
我們開始想各種辦法：第一次我揹著女兒往上爬，沒成功，一起滑了下來；第二次我讓她在前面爬，我在後面用頭頂著她的小屁股一起使勁，又一起滑了下來。第三次就有經驗了，還是女兒在前，我頂著她，告訴她儘量小步慢慢爬，終於上去了。女兒竟然玩上了癮，嚷嚷著還要滑下去，再重爬一次。乾脆在後面摟著她一起滑下去扎進厚厚的雪裡，一起開心地大笑。
七八十年代，遊樂設施極少，帶孩子玩也沒多少去處。但那時的樂趣，一點也不少。
@欣然
陽陽三歲時，有些字音還說不清楚，卻對新聞聯播後的天氣預報特別感興趣。不僅跟著播報員說出每個省會的名字，還能記住前後順序。前一個地名剛播報完，還沒有報下一個，她已經快人一步，接著說出了下一個地名。可笑的是，每當說到“烏魯木齊”就說不清楚了，說成“烏魯木魯齊”，引得全家開懷大笑。這讓我想起教育心理學的一個說法，三四歲是幼兒開啟語言興趣大門的關鍵期，確實是這樣。
陽陽四五歲時，廣西教科所的一位叔叔到家裡做客，發現陽陽捧著一本幼兒繪本用手指指著上面的漢字，出聲兒地讀著。他問陽陽，都能看得懂嗎？陽陽十分自信，逐字逐句地給客人讀起來。客人高興地跟爸爸說，你女兒不僅認識這麼多字，還能把想不起來的字用自己的話連起來，太有意思了！是啊，女兒一摞帶漢字的繪本，就是她跟著爸爸逐字逐句地用手指著每個字反覆跟讀過的呀！
陽陽上小學前，爸爸想知道陽陽認識多少字，就找了小學語文課本第一冊至第四冊，讓陽陽讀讀生字表，做個簡單地統計。從最常用的1000個漢字看，陽陽居然在上學前已經認識了822個字。
陽陽中學時作文寫得好，真的好！老師沒有用作文的評語，而用讚歎的語氣寫到“寫得這麼好！”後來高考，女兒的作文在評卷中脫穎而出，被列為範文。這都不是憑空取得的，與她從幼兒開始的語文積累是分不開的。
60
@老廉，女兒25歲
閨女小時候我們住在高校家屬區，她上的是學校的附屬幼兒園。中班的時候，有一天孩子媽去獻血回來在家休息，讓我去接閨女。我在幼兒園門口跟其他孩子的爸爸聊天，閨女一回頭找不到我了，就出去找我的自行車，但是幼兒園門口停的自行車太多了，找來找去也沒找到，只好一邊哭一邊憑著記憶往家走，半路碰到一個好心人問她是誰，家住在哪兒，閨女警惕性很高沒有告訴他，他就一直默默跟在後面護送閨女回到家。孩子媽看到孩子自己一個人回家都震驚了，這時候我還在幼兒園動員小朋友們到處喊她，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我把她弄丟了。
勇敢的四歲孩子自己跑回了家，但現在二十好幾歲了還是東西南北不分也不記路。
@王瑋，女兒26歲
大學畢業那年，女兒對我說，我要去威尼斯玩呀！再不去，就讓水淹沒（méi）啦！我說好吧，老爸贊助你的畢業旅行……
——那你能把他也贊助了嗎？女兒調皮地說。
“他”是誰呀？你怎麼也得讓老爸先看貨後付款吧！我哈哈大笑。
帶回來一個小夥子，很帥，很有才。但我更在乎的是，他看我女兒時，那溫暖、歡喜的眼神。
我知道，在女兒心裡，已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富足。
女兒初二那年夏天，我帶她去日本旅遊。那時她還是一個動漫少年，在池袋的動漫街一逛一整天，買滿了好幾個紙箱，有點歉意地說：老爸，我把你的錢花光了。
我想，你享有過充裕，有過這些東西，才能把克儉養成一種品德和習慣；將來某一天才能體會到，人生最想要的，最寶貴的，可能不是這些東西。
（原文見昨天的公號推送，戳→《寫給女兒的父親節》）
70
80
@強，女兒8歲
2015年國慶前夕，我們全家一起自駕蒙東阿爾山，甜甜一路跟著我們長途奔襲。每年的國慶假期，都是臨近甜甜生日，那年她剛6歲，一路上，她時而把自己裝成個小寶寶，掛在自制的搖籃裡，時而呼呼大睡，遇到羊群，她便歡快地下車，追趕羊群，追逐其中的羊寶寶，喜歡得不得了，我問她：抱上車，一起回北京，和你做伴好嗎？她突然眼神充滿憂傷，喃喃說：還是不要了，羊寶寶不能離開羊媽媽。
當天夜裡，我們夜宿美麗小城，我和孩她媽為了選住哪個酒店僵持不下，我和甜甜姥姥意見一致，孩她媽獨自生悶氣。這時甜甜對我和姥姥說，你們不要說話，我去安慰一下媽媽，生氣不好。之後她跑過去抱住她媽，大口親了幾口，並對我們說：住哪裡都一樣，開心最重要。然後就挎著媽媽的胳膊，大步走向她媽選的酒店，留下我站在那裡目瞪口呆。
我愛死這個小妮子了！
@楊成，女兒5歲
我女兒嘉怡很喜歡動物，在家裡也養了不少小動物，比如跟她同齡的蘇卡達象龜或比她年齡大一倍的錦鯉。一有空她就會來餵它們和提醒我該給它們洗澡或換水。即使陽臺飛進只蟲子她都不會傷害它，甚至成為它的夥伴，跟它一起在客廳散步......
有天晚上我們在外面吃飯，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了我的電話，告知我有一隻小貓好像卡在了我停在家樓下的汽車底下，在確認了電話內容的真實性後我把事情告訴了家人。嘉怡聽完露出了緊張的神情，要求快點回家查看。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離車子越來越近的時候，她開始豎起小耳朵尋找小貓的叫聲，一番查看，在車左前軲轆內側發出了兩聲細小的貓叫聲，似乎是在求救。嘉怡緊張地說：“爸爸你看見了嗎？這聽起來是隻很小的貓咪，你找到它了嗎？”她焦急地尋找著那個小生命，生怕嚇到它，或是傷到它。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時間告訴她：經過派出所民警和小區熱心居民的大力幫助，我們卸了車軲轆，把那隻可愛的、黃白色的小貓咪救了出來，它蹦蹦跳跳行動敏捷，最終跑向遠方消失在夜空裡。
此刻的她，開心地笑了。
@都都爸，兒子8歲
搜尋跟孩子相處的記憶，有些習以為常的場景回味起來卻別有滋味。我跟都都之間有一個程式化的“瘋玩”遊戲，包括許多自創項目，還有小盆友喜歡的植物大戰殭屍、角色扮演等等。作為父子間的保留節目，孩子百玩不厭。今年的六一兒童節，都都對我說，“爸爸，我們好久沒有瘋玩了！”一句話讓我不得不反思，因為忙碌，因為覺得他們已經長大，忽略了孩子對這份親暱的需要。這看似沒啥營養的活動，貼近男孩子的遊戲天性，在嬉戲打鬧中，調動和練習孩子的體能、協調、反應等，同時也滿足了親情的需求。這，可能就是爸爸和媽媽不一樣的角色和愛的方式吧！
@君子蘭，女兒9歲
閨女不到一歲剛會爬時，出於對我這個粗枝大葉的爹的絕對不信任，寶媽很少將閨女單獨交給我帶。一天寶媽有急事需要外出2小時，不得不把娃交給我。結果和閨女在床上玩時，守在床邊的我低估了閨女的爬行速度，小臭丫頭蹭蹭爬到床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倒栽下去。幸好我反應夠快，果斷伸出一隻腳墊了一下，沒讓閨女受傷，但也把小閨女摔得（主要是嚇得）嗷嗷哭，把我也給嚇得心怦怦亂跳（怕挨寶媽揍）。欺負閨女不會說話，我暗搓搓把這件事一直瞞了下來。直到閨女上了小學，有一次，忘了為啥事寶媽笑閨女笨，我才坦白：閨女“笨”不是她的錯，是小時候摔的，還被我像顛球似的顛了兩下……坦白的結果是：娘倆同仇敵愾，而我，得到的是混合雙打。
@微微亮，大女兒9歲，小女兒1.5歲
家有大小兩個丫頭。大寶九歲多，小寶一歲多。兩個孩子雖然年齡相差大，但相貌神似、性情也有相近之處，我們笑稱她們是相隔八歲的雙胞胎。
大女兒已經上小學了，單獨睡一個小屋。小女兒一歲半了，跟我和媽媽一起睡大屋。每到週末晚上，大女兒就會搶佔我的位置，要跟媽媽、妹妹擠到一起。
小女兒很喜歡跟姐姐玩，每當姐姐放學進屋，她就熱情地叫“姐姐、姐姐”。
大人們也會總結她倆的不同，比如大女兒安靜，小女兒活潑；大女兒愛畫畫，小女兒愛聽歌。在我看來，這正是兩個女兒不同的可愛之處。
小寶剛會叫爸爸，聲音悅耳動聽，每當她叫我時，我就逗她多叫幾聲，聽起來心情舒暢，如同蒸汽熨斗把白天忙碌工作的心情都給燙平了。這讓我想起大寶小時候，我也這麼逗她，有時候逗她叫十遍爸爸，或者連叫三聲“好爸爸”，才答應她一個請求。如今大寶長大了，這個方法已經不好用了。還好小寶剛會叫爸爸，我得趁著她還小，多多討要幾聲“好爸爸”。
@老墩兒，兒子6歲
最近兒子偶爾會說：我不喜歡爸爸！心裡很難受。
我知道，本該成為兒子的榜樣，但事實上自己的修煉確實還很不夠。兒子，我在想，或許我無法成為你的榜樣，但我會努力成為你的一個搭檔：
希望我們繼續通力合作挑戰“國際象棋聯盟”中的幕後棋手，不斷升級。
希望我能繼續在你練習毛筆字的時候在一旁幫你調調筆。
希望我們繼續去遊歷各地美麗的海灘，盡情地跳進水裡“衝細沙”。
希望我們有空就一起演演莫扎特《魔笛》中的“夜後詠歎調”選段，你還是扮演展示花腔高音的“夜後”，我還是那個“胖胖的公主”被你威逼。
希望我們沒事就糾纏一起上演“男子雙人體操”。
……
希望能繼續陪伴在你身邊，我們一起去發現，並且成為你的好搭檔，行不？
@Maverick，女兒5.5歲：
姑娘未滿3歲那年，剛搬新家沒多久。因為窗外就能看到她將來要上的幼兒園。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窗外的孩子們正在追逐遊戲著。為了給孩子做好入園準備。我招呼女兒過來參觀幼兒園活動。孩子興高采烈地撲過來，然後我舉著她看了半天。寶貝看過癮了說要下來。我這邊一鬆勁兒，讓她出溜下來。
接下來就聽到非常控制的呻吟。我一低頭……闖禍了！往下放的時候沒考慮角度，孩子滑下來時候按了一手的仙人掌、刺。趕緊壓低音量安撫孩子：“寶貝別哭啊，你一哭媽媽和奶奶知道了，爸爸就完蛋了。”於是孩子噙著淚水，我膽戰心驚+如履薄冰+仔仔細細地把紮了一手的十多根刺拔完。所幸，都是毛刺沒有出血，沒有留下罪證。孩子的隱忍和為父的“機智”，避免了一場家庭審判。從此sorry的爸爸和勇敢的女兒結下了更加深厚的革命友誼。
@齊齊爸，女兒8歲
我咬哭過閨女。
閨女小時候在床上玩，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閨女可愛，尤其那雙小肉腳，於是拿起來咬了一口……結果沒控制好力度，一下給閨女咬疼了，閨女哇哇地哭。娃媽聞聲趕來，我怕捱罵沒敢說實話，可憐的閨女還不會說話。直到晚上我才敢跟老婆坦白，是我把閨女咬哭了，因為，因為我太喜歡她了！
@一凡，女兒5歲
女兒在英語班畫了兩幅畫要送給爸爸媽媽，她不想讓別人看到，要藏在秘密地點，又怕忘記帶回家，於是就疊起來，一隻鞋裡放一張，到家脫鞋拿出來送給了我們( ´◔‸◔`)。這封信如此珍貴，它來自我最愛的女兒，它充滿愛心和機智……還帶著些水汽和味道，它太獨一無二了！
@鍋巴爸，兒子7歲
有一次帶兒子去動物園，跟他一起編了一首大象歌：“大象，大象，你在幹什麼？大象，大象，你鼻子怎麼這麼長？”那是他還很小，口齒不清，聲音軟軟糯糯的，一邊跟著我唱一邊手舞足蹈，既嚴肅又活潑。現在想起和兒子的趣事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場景，覺得我兒子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兒子。
後來兒子一天天大了，我也總是經常出差，錯過了許多關於他成長的寶貴時刻，比如第一天走路、第一天去幼兒園、第一天踏進小學……我的肩膀也託不動他了。
從兒子出生的第一天起，我們家就堅持給他每日拍照，期望用這種方式儘可能完整的記錄下他的成長曆程。慶幸的是這個習慣至今保持的不錯，有時候工作累了乏了，翻看以前的照片，疲憊感頓失大半。我只希望時間過慢一些，今後出差更少一些，可以給兒子更多的陪伴。
@小七爸，女兒5歲：
這個世界對男性的慣性思維和忽視太多了。被符號化的男人們，承載著社會和家庭的期待，似乎不該有情緒，不該有躊躇，不該有怯懦……一根香菸，一杯威士忌，然後嚥下一切，心頭壓力的重量只有自己知道。
而孩子的一舉一動，往往具有瞬間瓦解這一切假象的強大力量。
上週，老婆深情款款地攬著小七說：“下禮拜媽媽要到國外出差，差不多要兩三個禮拜，你和爸爸都要乖乖的喲，小七會不會想媽媽啊？”小七一下就跳了起來：“歐耶！可以和爸爸睡大床了！”尷尬的我在旁邊無奈地考慮，一會兒是跪搓板呢還是馬上拍個馬屁緩解一下氣氛呢？
上個月的一天，帶小七玩得有點狠了，遊樂園、溜冰場、再加上逛街吃飯，晚上往家走的時候，小七可憐兮兮地請求：“爸爸，我的兩條腿實在是太酸了，可以讓我在路邊站兩分鐘休息一下嗎？”聽得我好心酸，我這個爸爸可能是太嚴厲了，不稱職啊。於是馬上抱起她，“爸爸抱你回家，這樣就不累了。”小七剛趴在我的肩膀上，眼淚就掉了下來：“爸爸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爸爸我愛你！”哎喲哎喲，我的鼻子也有點酸呢：“你是爸爸唯一的寶貝，爸爸也愛你！”“那爸爸你為什麼在我小的時候還打過我呢？”……
有一次，和已經移民的朋友吃飯，聊起孩子給我們留下的深刻記憶，朋友的眼圈都紅了，說兩年前因為國內事情沒處理完，家人先行出國，他自己幾個月後才走。終於出關那一刻，幾個月沒見的閨女飛奔過來一下撲到他身上。朋友說，那是閨女這幾年最後一次擁抱爸爸，每次想到就心裡憋悶得不行。別笑，你早晚也有那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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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女兒半歲
小丫差不多2個多月的時候，有一天下午我辦完事回家，推開臥室的門，看到小小的小丫緊挨著媽媽，兩人都在熟睡中。西曬的陽光剛好打在母女倆身上（我家主臥朝西），那一霎那我“失控”了，內心柔軟的地方被戳中。不管在外面的“殺伐”如何艱難，與這個世界對抗多麼的累，但眼前的這一幕，讓我找到了自己堅持的一切意義。我趕緊拿出手機想要把這一幕記錄下來，等咔嚓完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阿遠，兒子1歲
因為工作原因，孩子8個月大的時候我被公司長期外派出差，雖然極為不捨，但卻無可奈何。彼時的孩子還極為怕生，有陌生人盯著他看幾秒，他就會被嚇哭。孩子姥爺回家一個月再來看他，他也被嚇哭。因此，出差的頭一個月一直擔心回家後孩子會不認識我。
出差差不多快一個月的時候回家探親，到家時已是深夜，孩子已經熟睡，我輕輕地躺在孩子身邊，看著他均勻地呼吸。不多時，孩子起夜吃奶，朦朧中慢慢睜開雙眼，看見我躺在身旁。從這一刻，時間開始靜止，他有點驚訝又有些呆滯地望著我，我也靜靜地望著他，就這樣四目相對了兩三秒，又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我能感覺到他的小腦袋好似機器一樣在飛速運轉，在查找對面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臉龐的記憶。忽然間，搜索停止，他終於在自己的腦海中找到了這張臉龐，他笑了，笑得那樣開心，笑得那樣純真，而這個微笑永遠地畫在了我的心裡。
至今我已經出差半年多，每兩三週會跟孩子見一次面，每一次孩子都會給我不一樣的驚喜，而那個笑臉則永遠成了最甜的一個。
@亞平，兒子2歲
兒子剛出生的時候，黃疸高，出生的醫院沒有嬰兒照藍光設備，需要從出生的醫院轉到第二個醫院去治療，那時候他剛出生不到1周，看著那麼小，那麼稚嫩，也是我第一次把他抱在懷裡，大氣兒都不敢喘，保持一個動作好久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他不舒服，怕他難受，一路上抱在懷裡到了另一個醫院，把兒子放在一個玻璃箱子裡，給他戴著眼罩，一次一次地放進入、拿出來、衝奶粉、餵奶粉、哭了就抱起來哄，哄不哭了又要放回去，就這樣陪著他一星期。現在回憶當時腦袋裡想的是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心裡特別著急、特別慌，希望他快點好，因為第一次做父親的我又驚喜，又不知所措。
看完這些答案，我們驚訝地發現，留在爸爸們心裡的片段竟然如此相似，初為人父甜蜜又慌亂，惹哭了孩子怕老婆責備，孩子長大了一舉一動都牽掛著心，即使子女也已為人父母，在爸爸心裡卻永遠是小孩子的模樣……但這些記憶又如此難以定義，男人的視角是我們意想不到的，甚至無法評論，故事本身自有打動人的力量。
文化、故事、攻略、育兒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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