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與蘇東坡,原來不是一個人!一個是濟世官宦,一個是文壇巨匠

蘇軾與蘇東坡不是一個人,尤其這幾年“讀”蘇東坡,這種感覺更加明顯。蘇軾是個才大志疏的宰相坯子,他生命的起點是眉州;而蘇東坡則是個光彩耀人的文學巨匠,他的生命的起點則是在黃州。蘇軾只是一隻蛹,而蘇東坡才是一隻蝶。而促成這種蝶變的,正是那次貽笑千古的文字獄“烏臺詩案”。

蘇軾與蘇東坡,原來不是一個人!一個是濟世官宦,一個是文壇巨匠

蘇軾於宋仁宗景祐三年(1037年)出生於眉州眉山,父親蘇洵即是《三字經》裡所提到的那個“二十七”,始發奮的“蘇老泉”。蘇軾生性放達,為人率真,二十二歲時始出川赴京,參加科舉。當時的主考官是文壇領袖歐陽修,他對蘇軾所作的《刑賞忠厚之至論》深為歎服,但因歐陽修誤以為這是自己的弟子曾鞏所作,為避嫌疑,才委屈將他列為第二名。

嘉祐六年,蘇軾應制“入三等”,蘇轍入四等,宋仁宗讀了蘇軾兄弟的制策,喜道“朕今日為子孫得兩宰相矣。”而後蘇軾就被宋仁宗委任為專門負責議定國家大政方針的知制誥,這是晉升為宰相的必歷職位。後在韓琦的建議下,宋仁宗才讓他先入直史館接受歷練,將來再受大任。可見蘇軾一登場,朝廷就是把他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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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久就遇到了王安石變法,蘇軾的許多親友包括賞識他的歐陽修也因反對王安石新法而遭貶斥。蘇軾對新法也頗有不滿言論,因此這讓新黨感到憤怒。於是利用蘇軾寫給宋神宗的《湖州謝表》中,有“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之句,誣陷蘇軾藉此“銜怨懷怒”“包藏禍心”,對朝廷諷刺,對皇帝不忠。因此龍顏大怒,即讓御史臺官吏逮捕蘇軾,解往京城,受連者數十人,這就是著名的“烏臺詩案”。

“烏臺詩案”一出,新黨們就要置蘇軾於死地。因此各界人士紛紛上書求救,連一些變法派的有識之士也上書說情。最後還是賦閒金陵的王安石上書說“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才一言而決,蘇軾被從輕發落,貶為黃州團練使。此案共歷時一百二十天,案結時已是臘盡,驚魂甫定的蘇軾連新年都不敢在京城過,即在除舊佈新的爆竹聲中,頂風冒雪徑往黃州而去。

黃州生活環境極糟,且官無實權,這讓蘇軾變得心灰意冷。於是在此期間,他帶領家人在城東開墾了一塊荒蕪的坡地,種田幫補家計,“東坡居士”的別號也就是在這時起的。此後又寄寓於山水,《赤壁賦》《後赤壁賦》以及《念奴嬌·赤壁懷古》等千古名作,就是在這時誕生的。於是濟世的蘇軾從此遠去,而文章東坡開始綻放異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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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宋神宗是沒有忘記蘇軾的,只是他並不知道蘇軾已不復存在了。元豐七年,宋神宗復起蘇軾移汝州,蘇東坡不得不啟程上任,但一路上卻磨磨蹭蹭,不斷上書乞居常州,後被批准。常州水網交錯,風景優美,即無飢寒之憂,又有美景可享,且能與親友朝夕相處,於是蘇東坡就把這作為了自己的終老之地,濟世的蘇軾再無蹤影了。

宋哲宗繼位後,蘇東坡被召還朝,但不久又因政見不合再遭貶斥,被放逐至荒涼之地海南島儋州。之後在元符三年,蘇東坡再次奉詔返京,但他走了一年多,從哲宗走到徽宗朝也沒有走到汴京。因為他已不是蘇軾而是蘇東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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