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最愛徐志摩的人,答案足以令所有人震驚

———— 寫給張幼儀

終於還是落下了眼淚,在這個夜半驚醒的時刻。

孤獨化作窗外一抹深藍的夜色,如水的月光漫過窗欞,直直的傾瀉在我的眼瞼上。此刻我的臉色,是不是一如這月光般慘白?

夜色那麼重那麼冷。重到壓在心口喘不過氣來。冷到指尖僵硬動彈不得。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將自己蜷縮在一起。猛然想起,以後的日子就真的再也沒有你。

拿出那張藏在鐵盒子裡的合影,看到你的表情裝滿了牽強。我用它打開舊時光,卻和倉惶撞了個滿懷。翻來覆去的細數過去的日子,才發現,這合影,竟是我唯一擁有你的時刻。

你是那樣的自私,連回憶都不曾給我。你從未屬於我

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哭聲劃破寂靜,碰到牆壁,被無情的反射回來,刺耳,又突兀。是有多久沒有掉下眼淚了,以至於忘記了該如何去哭。

不是不知道,於你,我始終都是一個尷尬的存在。我是你西服下難堪的小腳,是你新衣服上洗不去的汙漬,是你食之無味的雞肋。你說我們相遇的太遲又太早。你說你愛自由。你說對不起你只能聽從自己的心。你說你要學會自己去遠方。然後,你在所有人或鄙視或異樣的眼光中這樣離我而去。

在那些伴你讀書的日子裡,倫敦的早晨總是充斥著水汽的溼潤。劍橋的傍晚總是寧謐,餘蔭點點,清泉叮咚。小樹林深處的草坪裡,掩映著三三兩兩的愜意的人。太美的環境總是讓人充滿幻想。我以為我們也能賭書消得潑茶香,我也可以為你紅袖添香。可是夏天伏在我的背上,氤氳了我的花衣裳,而你卻說只愛人間四月。你既然不愛我又為何當初牽了我的手?既然牽了我的手,為何又要拼命掙脫?既然離開,為何必非要傷害我?你離開我,娶得人卻不是她。是因為四月芳菲已盡麼?還是因為,你可以愛任何一個人,卻唯獨不愛我。

知曉我的只有窗欞外的紫薇花。我把紫薇花的花苞裡裝滿了對你的叮嚀,滿滿的,直到快要溢出來,害怕打落了葉子,撩起你善感的愁思。於是,剩下的,全部深埋在我記憶裡的荒野。

爬牆虎的葉子還沒有變黃,我就不得不離開。我迷失在倫敦無邊的霧氣裡。然而,你不知道,這段日子,竟成為我一生中最亮的光。我像包裹糖果一樣把它丟在心的鐵盒子裡。在一個人想你的時候,偷偷舔上一口。今夜,我打開糖紙,卻發現它依然沒有化。

也許是在你離去的那個多雨的黃昏,也許是在那個我從手術室裡剛出來的清冷的早晨,也許是在我們的孩子死去的那個深沉的夜幕裡,

就再也不識眼淚的滋味。那些你說過的刻薄的話,做過的負於我的事,像一枚又一枚的釘子,狠狠的擊破我的琉璃童話,留給我滿地的碎片,任赤腳的我踩在上面,鮮血淋漓。一顆心早已被現實擊碎,一次次的包紮粘結,直到最後,千瘡百孔而百毒不侵。

你用這樣殘忍的方式教我成長。你毀滅的是一個曾經腦海裡裝滿了淺紫色夢想為你低眉順眼的女孩,以及她驕傲的自尊。以後的以後,出現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幹練而光鮮的女人。你驚異甚至於驚喜於我的變化。你說真好,我說,謝謝你,面帶微笑。

我以為,從此,再也不會有痛。

然而,在你徹底離開的此時此刻,心痛的無法呼吸。

我知道,我始終都愛你。翻開我和你的故事的第一頁。那是個明媚的午後,陽光澆在油菜花上,空氣裡都充滿了甜甜的味道。池塘裡的小魚也在蟬鳴中昏昏睡去。你穿著一襲長衫,出現在我家高大的陽光如何也曬不進的老房子裡。我在閣樓上偷聽你和母親的談話。失手打破了桃木茶几上擺放多年的青花瓷瓶。那清脆的落地聲掩蓋住我狂亂的心跳,恰到好處的修飾了我眉眼間慌亂的神情。

從此,你的身影投入我小小的心湖,我以為這就是全部的世界。

即使那樣倉惶的離開,我依然可以像對待親生父母一樣照顧你的爹孃。看到她離開你時你的失魂落魄,我來不及舔舐自己的傷口卻為你整夜無眠。聽說你和她在一起的時遭遇的窘境,我會得體而大方的悄悄拿出自己的錢為你補貼家用。即使你走了,我還會讓我們的兒子去贍養你的她。在你去了另一個世界的時候,我出資出版了你的詩集,完成你未完的願望。你知道不知道,也許最愛你的人始終都是我。

我恨你,你從未了解我,你不懂我的美麗。但終歸我愛你。我愛你滿腹的才華,愛你偏執的模樣,愛你那顆孩童般不懂世事的心,愛你敢於冒世間之大不韙,甚至,愛你認真的愛著別人的那份堅持。

當迴歸心海深處,那片幽藍深靜中,我是鮫人,依然會為你落淚成珠。愛,是滄海遺珠。

我愛你,即使從不曾擁有你。

誰是最愛徐志摩的人,答案足以令所有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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