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宇:虞美人

王光宇:虞美人

夜里下了一场雨,难得起一回早,决定出去走走。

顺门前道路向北走,有一条废弃了的铁路在马路中间穿过。沿铁路右转,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偏静一隅,倒有风景这边独好的感觉。驻足、扩胸、踢腿,然后是深呼吸。

雨后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放眼远眺,小城笼罩在薄雾之中。蓦然,绿草丛中一朵红花跃入眼帘。走进几步,弯腰、蹲下,细细观赏。一颗纤细的枝条上托着几片硕大的叶片,红色的,上面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摇摇欲坠。红的好看,红的怡人。

王光宇:虞美人

我认得这种花叫虞美人。

传说楚汉相争,项羽被围,爱妃虞姬为免牵挂,毅然自刎。后来在“霸王别姬”处长出了一种花,红的似血,后人称“虞美人”。记得上学时学过南唐后主李煜的诗《虞美人》,最经典的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就想,在这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怎么会有这独独的一株虞美人?不是我偶然来到这里,还有谁会欣赏到它呢?若不是我发现,它岂不枉为一生么?

次日清早我又来这里看这颗孤独的虞美人。第三天的时候,依旧起得很早,依旧来到这个地方来看它。但是,几片红色的叶片已经谢了,只剩下一株花,孤零零的站立。

王光宇:虞美人

我感叹,这么好看的花,花期却如此短暂,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匆匆逝去,就像年轻,不知不觉就不再拥有,一切太过匆匆。

也许,明年还可以在这个地方看到虞美人,但年轻将一去不返矣。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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