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鏡兒——我怕你離開以後,天是灰色的

“畢竟是我一直深愛的人,我能怪你什麼呢,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還是那句話,想和你一直過得好請你原諒我,讓我彌補過錯。”

寫信總是要給收信人一個暱稱,可是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稱呼你,親愛的,好像我已經沒資格那樣去稱呼你了,你一定很生氣很失望,甚至絕望。老婆,這個詞在我的詞典裡實在是太冰冷,還是叫你古古吧,曾經那麼親密,現在那麼冷漠。

我們已經冷戰好幾天了(說白了是我的錯導致你對我的失望),這幾天大概是我這二三十年來過得最漫長最煎熬的幾天吧?這些天幾乎每天都失眠。我知道是我的錯,那天晚上因為喝多了,記憶斷斷續續的。但是我知道酒後我動手打了你,我也清楚你的眼睛都淤青了。現在你要離婚很堅決,我很後悔。

回想當初,我們是在夜店,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當時大家很貪玩,但是都很喜歡彼此,漸漸的我們熱戀了,在一起了。後來你懷孕了,我們就結婚了。結婚之後我也做過幾次錯事,但是你最終還是原諒了我。後來我也下定決心,發誓要改變自己,雖然在改變的過程中也會有小吵鬧,但是都沒影響到我們之間深厚的感情。我記得有一天,我在電話裡對你發脾氣,說你整天就知道玩,還說了一些過激的話。

當天晚上你在夜店玩到凌晨三點多,我心裡感覺不對,於是開車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看見你和一個男的在樓下親吻,我當時很剋制,沒打沒鬧。

我想我對不起你在先,我也原諒並選擇信任你。後來我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對自己沒自信。就怕你再次發生這樣的事,加上工作壓力大,和對自己的不自信。壓抑久了,喝酒多了就發洩了出來。

有人說,離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這會讓人惴惴不安,整天胡思亂想擔心未來的生活,何況我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

想當初認識你,並不是因為你有多好,但那一刻你來到我的世界我卻不想輕易放你走。大概那時候,我真的想給所有的故事一個結局,就像穿白襯衫的人很多,偏偏我注意到的只有你,而那時你希望我喜歡的是你,而不是那件白襯衫。後如果你真的離開了我,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另外一個女人。

你知道嗎,最深刻的愛,不是難過到酒後哭喊著你的名字說對不起,也不是痛苦失眠,而是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如影隨形,滲透進最近的點點滴滴,讓我哭不出來,咽不下去,經久不散……

這兩天我腦子裡有兩個畫面,一個是我和你到了六七十歲,看著孫子在跑,兒子在追,我和你笑了,我們默契的轉頭對視了一下,都笑了,幸福開心的笑。但是這笑意味深長,只有我們才能體會。

還有一個畫面是,或許多年之後再相見,各自安靜的生活了數十年,在某個人潮擁擠的路口,透過公車的玻璃突然看見你,想讓司機馬上停車,想用力的拍打窗戶引起你的注意,想從車上跳下去,想飛奔到你面前,想把阻隔在你我之間的世界撕碎,在激烈的想象中我都快把自己感動哭了,而事實大概是,我一動不動的坐著,看著你遠去。

或者就是,我遠遠看著兒子,你和你的另一半一起去接兒子放學,看著你們開心幸福,我也開心。但是我也很難過!

《詩經》裡寫新婚戀人,在歷盡辛苦,走過長路,終於互相擁有了彼此。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今夕是何夕,緣分讓我見到了這樣的你。

你這麼好,這麼美,我要怎麼愛你才足夠呢?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有些事現在不做,可能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做了。

所以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讓我重新好好愛你。

書短意長,我不多說了。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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