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片电影已成往事?南京这些人来给你答案

2017年全国电影总票房为559.11亿元,作为全球第二大电影市场,强劲的发展势头促使中国有望追赶美国并成为世界第一大电影市场。

数字电影的欣欣向荣让人欣喜,但也有人默默坚守另一个维度的电影工作——胶片电影放映,属于老电影的那份古朴和与数字电影的不同之处驱使着更多的人爱上这个即将“消失”的老电影。

在南京,到底有哪些人还在看着胶片电影?胶片电影对他们来说,究竟有何魅力?

那时候,南京曾有人为了看电影打地铺抢票

希望有人继承老电影是王则友盘桓在脑海中的一个想法。

“说实话,干了49年放映员我对电影是有感情的,我担心老电影后继无人。”王则友承包了陶吴影剧,可如今影剧院由于划为危房已经关门歇业不再对外开放,“承包了这里,这里就算是我的家。”

胶片电影已成往事?南京这些人来给你答案

49年工龄,王则友在东山影剧院待了13年,余下的36年岁月他都与陶吴影剧院度过。现在除了每天守着影剧院,额外的工作就是带着数字放映机进社区放电影。

年年岁岁,王则友一点点变老,影剧院除了外观老旧,底子却还停留在多年前的味道:橙黄色的老式木门、有着彩绘的半月形舞台、红色丝绒的遮光帘以及两个大放映机。

王则友回忆,那时候一张电影票八分钱、一毛钱,影剧院里几乎每天客满,南京所有的影剧院都如此,票紧张得很。红遍神州大地的《卖花姑娘》也在这个镇子上炸开了锅,为了看电影抢票甚至有人夜晚带着被子蹲点守候。这个影剧院不仅承担放映的责任也会经常举办歌舞晚会,他常看见周遭的年轻人笑着、闹着、跳着走进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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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山社区的张四端老先生向记者说道:“对于电影的印象我初始于1953年。在空地上,一张幕布拉开,我刚吃完饭就带着板凳早早地抢位置。那时候地上坐着乌泱泱地一大片人看电影,有将近800多号人呢!”

王则友告诉记者:“经常有人到这里来参观,还问我能不能放胶片电影,但这个影剧院属于危房,不能再放了。虽然我不能放胶片电影,但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老电影,我心里也开心。”

怀旧潮兴起、影片价值高,胶片电影焕发生机

随着老电影的关注度增加,赶来影剧院参观的文艺青年也不少。王则友告诉记者:“经常有人到这里来参观,还问我能不能放胶片电影,但这个影剧院属于危房,不能再放了。虽然我不能放胶片电影,但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老电影,我心里也开心。”

数字电影当道,胶片电影缘何能够在夹缝中求生,从而产生一定数量的爱好者?

南艺胶片电影协会“菲林映记”放映队社长奚天豪告诉记者:“在爱好者珍藏的胶片电影中,有一部分是市面上稀缺的影片资源,这对于丰富往昔我国电影史都有很大的价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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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龚伟强经研究发现:“由于众多历史原因,中国人早期拍摄的艺术电影或外国人拍摄的中国新闻纪录电影,在国内大多已经失传,甚至连零星拷贝或残片都不曾留存。”

随着收藏热的兴起,一些罕见的早期电影胶片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

奚天豪还给出自己对于老电影的另一重感受:“胶片电影因其岁月的特殊质感而产生的一种安静的力量,无论在哪儿放映,观众都十分投入。”

利用胶片成像的独特质感也是为电影大师诺兰所称道的:“胶片成像的颗粒感所带来的细节丰富的画面,是数字影像无法复制的独特魅力。此外,数字摄影因其廉价造成的低门槛,直接导致审美保准降低和大量粗制滥造的影片的诞生。”

一群95后学生放映老电影:爱上了老电影的人情味

因为胶片电影的特殊属性,王则友所期望的有传承人接过担子的想法并没有落空。

在南京艺术学院,一群年轻学生学业之余在校内每周三举行胶片电影放映,在服务本校同学时,也欢迎校外人员进校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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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片电影放映

受访者奚天豪供图

“来这里看电影的校内外人员的构成大概就是对半吧,很多人会在周三的时候来学校看电影,围在一起看露天电影会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说说笑笑的样子是很难在数字电影院里体会到的。”奚天豪告诉记者,“不仅在周三,每周五我们也会电影进社区,把电影的快乐带给老人们。”

“影库有上千部电影,根据受众的不同口味选择对味的电影很重要。比如江心洲社区的老年人们对胶片放映有很深的情愫,每一次的放映,他们都看得十分认真,怀旧是胶片电影绕不过去的话题,但新颖有趣也是另一个重要因素,抗日电影《举起手来》便是一个例子。”奚天豪说道。

据了解,菲林映记”放映队成立于2011年,由南艺音乐学院院长周建明教授发起。周建明教授无偿地提供了胶片电影放映机、近千部电影胶片。

同学们都对第一次见到胶片放映机记忆深刻:“很多人第一次看见胶片放映机时就被吸引了,原来从小在影视剧里出现的机器是这么真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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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片电影放映

受访者奚天豪供图

胶片放映的公益事业不再局限于南艺,而且在杭州中国美术学院也落地生根。奚天豪说道:“菲林映记首届社长胡骏在杭州中国美术学院读研究生,他在那边创办了中国美术学院菲林电影社,现在胶片放映的范围、影响力更广了。”

延伸:放映员并不文艺,最长工作时间长达15小时

王则友谈到电影放映并不是一份轻松的活计,曾经为了看电影甚至有人夜晚带着被子蹲点守候抢票,陶吴影剧院常常因此两台电影放映机一刻不停地轮轴转。放映员几乎不得不一直坐在凳子上密切地关注电影放映的动态。

枯燥、细心、耐心是电影放映员的关键词,与大多数人头脑中文艺、轻松无负担的标签是迥然不同的。

奚天豪对此深有体会:“我们在放映的时候得要时刻注意电影胶片的状态,是否会有电影胶片脱落的可能,确保能够尽最大的努力带来最好的观影效果,这也是胶片电影放映的成就感之一。”

实际上,即便是在胶片电影退出主导地位,数字电影一统江湖的局面下,新一代的放映员也并不如世人所想的那般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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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片电影放映

受访者奚天豪供图

具有三年影院数字放映从业经验的吕先生告诉记者,招聘时很多影院要求应聘者持有电影放映员资格证,但影院更看重应聘者具有很高的责任感与耐住寂寞的特性。

“现在影院中的设备大多是电子放映设备,技术易上手但机器娇贵,一发现情况需要立即向相关技术人员汇报。中国的影院大多是以中小厅居多,一个放映员大约需要管3~5个厅,大影城的话,一个放映员得要管理5~8个,这就极其需要放映员的高度集中度与逻辑能力,每一个厅该放什么都得要做到心中有数。”吕先生说道。

不仅是如此,较长的工作时间,也让他练就了枯坐的能力:“影院的营业时间为早9点至晚间12点,一般情况下分两班。但一线放映员工资为3000-4000元,普通小二线2500元起的薪资让电影放映员的从业人数一直不太高。因此,由于缺人,我从早9点干至晚12点也是有的。”

放映员的前景也是另一个长时间的较量,吕先生说:“由放映员发展至放映主管、放映经理,乃至店长都是可以的,但需要极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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