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局长自从经梅梅介绍把凤儿安排在卫星县城安心县以后就被停职反省一直没有恢复领导岗位，职务虽然还在，权力却没有了。钱也没有少拿，工资待遇不变，兑现奖也还是100%，只是灰色收入少了，行贿者也不上门了。主要是心情没有原来好了，常言说：饥寒起盗心，饱暖生淫欲。牛局长是个守信誉的人，尤其是对于二奶，从没一个月缺少凤儿的零花钱，但是人却去得少了。凤儿就有了想法，是不是牛局长另有新欢？每一个做二奶的人都有极强的疑心病，她们吃的是青春美丽这碗饭，虽然青春易逝，但也不是一个早上的事，怎么也得花上十几年；可是美貌就不好一概而论了，这里有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的问题，此其一；另外喜欢包二奶的人必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只要有更年轻，更有魅力的女孩牛局长必然会把旧桃换新符。所以她决定抽时间好好跟牛局长聊聊，以探听出牛局长的虚实，为自己的下一步安排做充分准备。
一天，牛局长的老同学常寓言打电话给他说：“老牛啊，你听说没有安心县出了一件事儿？”
牛局长心里一惊，凤儿居住在安心县，该不会是凤儿出事了吧？现在我老牛可是出不起事儿了，稍微定了一下神才说：“出什么事儿了？”
常寓言说：“安心县不是有一个大湖吗？叫泪湖，传说是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时三个月没有吃到肉，走到此处不觉悲从心来，洒泪而泣，后来泪流多了就成了湖泊，湖中水草丰盛，滋养鱼虾，芦苇成片，成为野鸭繁盛地。县里有一个叫明白仁的农民就到芦苇滩上拾野鸭蛋，人工孵化，现在已经是第三代可以出售了，哪天我们俩驱车去购买几只回来尝尝？”
牛局长说：“老常，你大小也是一个副局长，怎么一天到晚就是关心这个？”
常寓言说：“我们商业局跟你们轻工业局不一样，副局长55岁退居二线以后就再也不用上班了，我没有你混得好，操心的事儿也就少，管他呢？自得其乐，你到底去不去嘛？”
牛局长想，很久没有去看望凤儿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就这么独守空房，想想怪对不起她的，也是该找时间去看一下，幸亏人们把她们称之为“野鸡”，要是野鸭恐怕是早就飞跑了，野鸭可是野性难驯哪！于是很爽快地答应常寓言：“你定时间吧，现在正是荷花怒放的时节，鱼虾肥美，我们好好喝两杯，顺便去湖里散散心！”
明白仁的野鸭养殖场建在泪湖北岸，占地大约十来亩，湖岸上有一排平房，沿着平房两边用竹竿做成篱笆一直延伸到水里，竹竿上蒙着尼龙网，野鸭可以自由出入于岸上或者湖水中，属于半野生状态养殖，有的野鸭还在尼龙网中飞翔。牛局长他们俩人一人买了两只野鸭，野鸭场的工作人员当场宰杀去毛除去内脏，用真空袋包装密封在泡沫冷冻箱中。
泪湖宾馆坐落在泪湖的西岸，宾馆一半建在岸上，一半悬空在湖面上，宾馆的东面一个宽大的水上平台，平台前面呈放射状修筑有五座小桥，小桥与湖心亭相连接。这五座湖心亭各有特色，最北面的第一座亭子是斗笠状的茅草亭，小桥是一座木板桥；第二座亭子是四角形布瓦亭，小桥是一座三孔水泥拱桥；第三座亭子是一座琉璃瓦的六角亭，小桥是一座九曲回环平面水磨石桥；第四座亭子是一座八角形竹亭，小桥也是一座竹桥；第五座亭子是一座整体水泥构造由大小两个圆构成蘑菇形亭子，小桥是一座廊檐式桥梁。亭子周围碧波荡漾，荷花盛开，缕缕清香随着湖面上的微风不断扑鼻而来。
牛、常二人开好房间放下行李信步走上茅草亭，眺望四周，不觉心旷神怡，牛局长赞不绝口：“人间仙境呀！不虚此行！”
常寓言说：“人事纷争功名利禄过眼云烟，人一旦回归自然就知道应该如何享受大自然的恩赐，老兄点菜吧，我带了两瓶五粮液，我们今天也学一回李白，莫让金樽空对月。”身着民族服装一个很可人的小姑娘手捧着菜单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牛局长略一思忖说：“素炒鸡头包梗、醋溜藕片、油爆黄鳝丝、清蒸甲鱼、清炒菱角米、水煮财鱼、黄焖野鸭、野生香菇莲子汤。”然后转向常寓言问道：“你看还要什么？”
常寓言说：“两个人能吃得完就不错了，就这样吧！”
酒菜上来以后，两人边喝边聊，无非是一些陈年旧事，同学情谊之类，宾馆客餐部专职陪酒女郎不请自到，免费奉上他们酿制的粉红色的荷花酒，一个姑娘对牛局长说：“老板，喝了我们粉红色的回忆您就有了艳遇！”
常寓言哈哈大笑说：“扯淡，老牛喝什么酒都少不了艳遇！”
另一个陪酒女郎一定要拉着常寓言喝交杯酒，老常也不是吃素的，他索性抱着姑娘啃了一把，那女孩嘁嘁地笑着说：“老板，香吻价格可是高一些喔！”牛局长掏出六百元把两个姑娘打发了。两瓶酒快见底时，常寓言不胜酒力说是要回房间躺一会儿，牛局长只好起身搀扶着常寓言回房间，然后趁机溜出来打的去见凤儿。
凤儿见到久别的牛局长，自是喜出望外，俩人一通温存之后凤儿就想探探牛局长的底细，但是话不能明说。她说：“老牛，你读过《天方夜谭》吗？”
牛局长说：“早年倒是读过的，几十年了一忙早就忘光了，你记得的章节跟我说一说，看我还能不能想起一些来？”
凤儿讲道：国王看上了宰相夫人，就把宰相打发到边疆去了，趁机溜到宰相家里。宰相夫人明白国王的意思就给他做了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九十九道菜，国王为了表示对于宰相夫人的尊重，每道菜都尝了一下然后说：“我有一事不明，请夫人指教，为什么这些不同形状不同颜色的菜味道都是一样的？”
宰相夫人笑着说：“指教不敢当，这些菜好有一比，就像我们女人，有的美有的丑有的胖有的瘦，味道都是一样的。”
国王听了以后就明白了宰相夫人的意思，然后礼貌地离开了。
牛局长听了以后哈哈大笑说：“写这个故事的作者那时候传媒不发达，见过的女人太少了，所以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我在网络上看过不少不少黄色图片，不要说美女和丑女不一样，年轻的和老年的也不一样，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更是不一样。你们女人如果一个中意的男人没到手以前，总是表现得自己与其他女性有多么的与众不同，一旦抓住了某个男人又说女人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你要是跟我们家的老骆一个样，我还包养你干嘛？这就像等车的人，自己没上车以前希望过来的每一辆车都停下来自己好上去，一旦自己坐上了车，希望这辆车再也不要上人了，总是从自己的主观愿望出发。”
凤儿说：“牛局长，你身为国家干部思想品质怎么这么差？竟然还看黄色图片，说出去你这领导干部怎么当？”
牛局长说：“我要是思想品质好我能包二奶吗？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领导干部是当给外人看的，关着门我就不是干部只是一个男人。”
凤儿说：“你这个老牛也不知关了多少扇门，我看你跟牛魔王也差不多，家里有一个铁扇公主外面还养着玉面狐狸。”
牛局长又哈哈大笑了：“牛魔王比孙悟空的本领还大，连他的儿子都比孙猴子厉害，最后还是请观世音收服的，我可是比不了牛魔王，我家里也没有铁扇公主，只有一个一天到晚跟我算细账的黄脸婆，你也不是玉面狐狸，就你一个我都快养不活了，还敢关几扇门？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
凤儿赌气地说：“你要是真养不活我，我明天就回去找梅梅去，就是她害得我工作也丢了，你也不想见我，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牛局长连忙告饶说：“好我的姑奶奶哟，我这不是给你送钱来了么，这一万块你先拿去花着，从现在起我保证每星期来三次这总可以了吧？”
凤儿这才心里有了底，知道牛局长暂时还离不开她，于是收起了她的娇嗲说：“你有什么不顺心的时候就到我这里来，我会好好安慰你的，听到没有？”
牛局长一时兴起对凤儿说：“我们合唱一首梁祝吧？”
凤儿走过去打开音响，两只不伦不类的“蝴蝶”唱了起来——
碧草倾情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颂深深爱，
山伯永恋祝音台。
……
凤儿想：花几个臭钱，一头吃嫩草的老牛还冒充他妈的什么蝴蝶？真是糟蹋“爱情”两个字！以后恐怕再也难回到梁祝的时代。
牛局长也觉得心里有了底，凤儿不会撇下他独自跑了。但是牛局长想：金钱真不是万能的，花了五十万仍然不能得到女人的真心，享用美色既要花钱又要花气力，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也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一旦有一天自己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彻底地丧失了，这段风花雪月的佳话也就结束了。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常寓言打电话过来问：“老牛，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宾馆里到哪里寻花问柳去了？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牛局长急忙笑着辩解：“你不是多喝了两口吗，我一个人出来散散步醒醒酒，我一会儿就回来我们一起去洗脚怎么样？”
常寓言说：“一言为定，我等你！”牛局长只得告别凤儿去泪湖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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