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跟著髒東西,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我們誤入墳地,沒辦法再往前走了,後面的東西越來越近,我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已經到了我們的身後。我突然覺得身上有點冷,不是冬天那種乾冷,而是涼颼颼的那種陰冷,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張明剛才尿了褲子,現在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他突然不顧我的勸告,轉身朝村子的方向跑。剛跑了兩步,張明突然慘叫一聲,伸出雙手死死卡著自己的脖子,然後往前一撲跪了下去,對著後面不停磕頭。
咚咚咚!
張明的動作很猛烈,他的頭將泥土撞出一個大坑,皮膚破了有血在往外面滲,但是他毫無知覺,一直在磕頭!
看到這一幕,我嚇壞了!
張明回頭肯定把命火吹滅,現在身上陽氣不足,讓髒東西控制了!
身後有東西,我不敢回頭,盤膝坐在地上,像平日跟著師父一樣,在心裡默唸《地藏王菩薩本願經》。這一念經,後面的腳步聲立刻沒有了,張明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我以為這招有效,心裡有些得意,管你什麼妖魔鬼怪,在佛面前,也休得猖狂。
突然!
一隻冰涼的手搭在我的肩膀,緊接著後背一軟,有什麼東西貼在了我的背上。
緊接著,耳邊傳來一個女子妖媚的聲音:“小師父,大半夜的念哪門子經呀,你轉過身來,姐姐給你看好玩的東西,你一定會喜歡!”
我嚇得魂兒都沒了,閉著眼睛不敢回頭!
這是鬼叫人!
在山村很容易遇到這種事,那是厲鬼在找替身,要想活命絕對絕對不能回頭,也絕對不能答話,否則就會被鬼勾走魂魄,我覺得二傻和趙大山都是這麼中招的。
叫了好幾次我都不答應,她似乎不耐煩了,乾脆趴在我的背上,張嘴朝我肩膀吹氣,一股風沿著衣領往脖子裡灌,涼颼颼冷到了極點。
我恐懼到了極點,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對我動手,但是我知道絕不能回頭,也不能開口說話,要不然洩了陽氣,我的下場只會和趙大山和二傻一樣!
她不停在我耳邊吹氣,我的身體越來越涼,特別是左邊的肩膀,感覺像結了冰一樣,我嚇得渾身發抖,沒想到這東西如此厲害,就算我不回頭,她也有辦法吹滅我的命火!
“夫君!”
“夫君!”
“張遠!”
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後面隱約傳來白淑琴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我爹的聲音,我以為是她的詭計,還是不敢回頭,生怕上當。
哎!
後面傳來一聲嘆氣的聲音,緊接著身上一輕,那股涼颼颼的冷風不見了,我才意識到這是真的,小心翼翼回頭一看,一群人點著麻桿兒打著電筒,朝這邊走了過來,最前面的是白淑琴,後面是我爸和幾個叔叔堂兄弟。
“夫君,你還好嗎?”
白淑琴跑到我的面前,連忙把我扶了起來,眼中滿滿的都是擔心!
“沒事!”
靠在白淑琴身上,我總算是鬆了口氣,讓他們把張明抬回去,我仍然心有餘悸,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
回到家裡,我渾身冷得厲害,我媽找了床棉被出來讓我裹著,我還是冷得厲害。把我們找了回來,我爹衝著我就是一頓臭罵,幾個叔叔也數落我,大晚上的不該亂跑。
我的心裡發堵,把趙大山的事情和他們說了,這些比我大一輩的叔叔全都沉默了,我爸叼著旱菸杆兒,在屋子裡踱著步,連罵我的心思都沒了,他們很快又把村裡的幾個老人請了過來,一群人小聲商量著,氣氛很凝重。
結果很糟糕,幾個老人一籌莫展,幾個叔叔只剩下唉聲嘆氣,最後不歡而散。
我冷得受不了,裹著棉被鑽進臥室,白淑琴進廚房熬了一碗薑湯出來,用勺子餵給我喝。
“夫君,別管這些閒事了好不好?”
白淑琴一邊給我喂薑湯,很擔心的望著我:“你剛才好危險,差一點就死了!”
白淑琴嚇壞了,臉上滿滿的都是惶恐,眼眶紅紅的,有淚水在裡面打轉。要是嫁進門兩天就死了丈夫,她以後的日子不敢想象,會很苦很難。
輕輕捧著她的臉,我本來想說狐狸精回來報仇了,我們是逃不掉的,可是看到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的心還是軟了,答應她不多管閒事,我們就好好過日子。
聽到我這麼說,白淑琴破涕為笑,開心得像個小姑娘似的。
我冷得難受,喝了薑湯還是不舒服,白淑琴把碗放在桌子上,身子一歪偎在我的懷裡,把她緊緊抱著,我才覺得暖和一些。
摟著白淑琴,我迷迷糊糊睡著了,一整晚噩夢不斷,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恐懼的笑聲,外面的門砰砰直響,好像有人在敲門,還夾雜著雞飛狗跳的聲音,攪得人不得安寧。
第二天早上,天沒亮我就醒了,這一覺睡得很糟糕,腦袋痛得像針扎,身上沉甸甸的好難受,簡直比抬一天石頭還累。
白淑琴還沒醒,她昨晚肯定也沒有睡好,我不想打擾她,悄悄下樓開門。
打開門一看,我嚇了一跳,門口全都是死雞死鴨,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紅,這些雞鴨腦袋都被人扯斷了,鮮血灑得到處都是,特別是兩扇門板上,各自印著一隻血紅色的手印,看起來很恐怖。
很快!
村子裡就炸了鍋,到處都有人在罵街,原來遭難的不止我一家,幾乎每家養的雞鴨都死了,整個村子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還有一股恐怖的氣氛在迅速蔓延。。。
把院子清理乾淨,我的心裡煩得不行。
十幾只雞鴨,全都死了,我媽心痛得要死,這些雞鴨能值上千塊錢,就這麼沒了。
這些雞鴨死得蹊蹺,也不敢煮了吃肉,只能在地裡挖了個坑,把它們埋在裡面。剛把院子收拾乾淨,一群叔叔伯伯全來了,他們很害怕,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想讓我爸拿個主意。
我爸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能有什麼主意,他把求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讓我幫著想想辦法。
他們讓我拿主意,我哪有什麼辦法啊,現在連趙大山都死了,我們這一帶根本沒有誰懂這個的,我可不認為跟著師父唸了幾天經,當了幾天假和尚,就能解決村裡遇到的麻煩。
想了很久,我覺得光靠我們這些莊稼漢,肯定解決不了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個有道行的先生,求他幫忙救救我們。
只是我認識的人中,只有德遠師父和趙大山,但是現在他們都死了,到哪裡去找這樣的人,這是個問題!
村裡的老人見多識廣,你一言我一句,說這樣的人還真有,隔壁村的張麻子,就是這麼一個人,而且非常非常厲害,不過張麻子已經金盆洗手十幾年,不知道還願不願意出手。
張麻子這個人我知道,是一個瘸腿的老頭子,據說年輕時候非常風光,就連破四舊時紅衛兵都不敢把他怎麼樣,可見他是有大本事的。
不過人到中年,張麻子倒了血黴,先是父母無疾而終,緊接著他的老婆發瘋自殺,然後是大兒子被車撞死,再然後是小兒子溺水,雖然救了起來,卻成了一個傻子,天天就知道盯著大姑娘的屁股傻笑,比二傻還不如。
後來張麻子金盆洗手,從此不問是非,靠種地為生,與傻兒子相依為命。
最後一致決定去求張麻子,請他幫忙。
張麻子家裡很窮,每家每戶都出了一點份子錢,湊了三千塊給我。帶著錢,我去了隔壁村,打聽到張麻子的住所,找到了他。
聽我說明來意,張麻子勃然大怒,抄起一根扁擔就要打我,不過看在錢的份兒上,張麻子硬生生忍住了。
躊躇了好久,不過張麻子的態度還是很堅決,說這個忙他幫不了,他的本事不會比趙大山厲害多少,趙大山都被她害死了,他去了也是送死。
趙大山的本事,當然不能和張麻子比,我知道他是推脫,他不想惹這個麻煩。
我知道他怕麻煩,對他說不需要他出手,告訴我這麼辦就行了,我自己去處理。
“你不怕死?”
張麻子有些驚訝,他的語氣很嚴肅,死死盯著我的眼睛!
“我怕,但是跑不了!”
我的心裡苦得像黃蓮,我已經見識了她的厲害,所以才來請他幫忙,他不願意,我只能硬著頭皮上,雖然一分勝算都沒有。
張麻子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好一會兒,他走進屋裡面,取出半本書遞給我,讓我把這本書拿回去,把紙撕下來貼在門上,剩下的就看運氣。這本書很古怪,上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符篆,和那些道士畫的符很像。
我知道這是寶貝,不停的給張麻子道謝,然後回到村裡,把這本書撕了,一家分了一張紙,讓他們回去貼在門上。
還別說!
張麻子這一招真的有效,晚上果然沒有再被騷擾,舒舒服服睡了五六個安穩覺。不過到了第七天的時候,早上剛一起床,就聽到村裡傳來一陣陣哭喊聲,整個村子徹底亂了套,找到我媽一問才知道,昨天晚上,村裡十三個爺爺輩的老人,一夜之間全部暴斃,死得一個不剩。。。
一下子死了這麼多老人,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都懵了,難道張麻子的辦法沒有用?
十三戶人家,沒有一家發喪,一股恐怖的情緒正在滋生,並且迅速蔓延全村,一些人收拾值錢的東西跑了,但是牛頭村絕大多數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離開了一畝三分地沒法活,明知道留下來是個死,卻沒勇氣踏出那一步,大多數人仍然在觀望,不願意背井離鄉。
我知道麻煩大了,趙大山多說了幾句,結果慘死後山小路,好不容易請到張麻子出手,照樣沒有用處,還搭上了十三條人命。
我去過世的老人家裡看了看,他們的身上沒有傷痕,全都是無疾而終。
不過他們的屍體很乾癟,就像曬乾了的老樹皮一樣,而且他們的屍體很冷,不是冰塊的那種冰冷,而是讓人很不舒服的陰冷,其中有兩具屍體,甚至長了白毛,這是屍變的徵兆。
這些屍體必須處理掉,留下來的人一起出力,把這些老人的屍體抬出去燒了,要不然放著還會出事。
從早上忙到下午,才把十三位老人的遺體燒完。
村裡的叔伯聚在一起商量,都覺得這個村子不能呆了,必須得逃出去才行。
話雖如此,不過村裡的男人,大多數身無長技,很多人還上有老下有小,要走談何容易,很多人都不願意走。我知道,現在的張家村很危險,可是我的父母和奶奶都老了,已經出不了遠門,把白淑琴叫了過來,讓她收拾東西回白家溝吧,雖然大山裡的日子苦了點,總比跟在我身邊等死要好。
“我不走!”
白淑琴站在我的身邊,用很溫柔的眼神望著我:“我嫁給了你,就是張家的人,我是不會回白家溝的!”
白淑琴這麼說,我也無奈,她家的條件不好,就算離開了這個火坑,也只是跳進另外一個火坑,好不到哪裡去。再者說,結婚七天就被婆家退回,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在我們這種鄉間野地,謠言是能殺人的。
天一黑。
村子裡開始刮陰風,外面不時響起瘮人的冷笑,壯著膽子站在屋簷下朝外面看,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的鬼火,陰森森的恐怖極了。
我心煩意亂,坐在屋裡想了很久,還是沒有頭緒。
我決定今晚早點睡覺,明天一早去找王麻子,看看他還有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我嚇了一跳,順手抄起一根扁擔,小心翼翼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往外面看,看見是張明站在外面。打開門,張明沒有進屋,他看起來神神秘秘的,悄悄把我叫到院子外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有些著急,連忙問道:“到底有什麼事?”
“那個。。。”
張明臉上滿滿的都是恐懼,壓低聲音說道:“你還記得七天前,我們誤入後山墳地的事情嗎?”
這事兒?
我當然記得啊,怎麼了?
“你讓我別回頭,可是我。。。”
張明嚥了一口口水,十分害怕的說道:“可是我。。。”
“說重點!”
拍了拍張明的肩膀,讓他別緊張,把詞理順了再說!
張明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回頭看到一個女人,是白淑琴!”
什麼!
張明這麼說,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看清楚了嗎?”
我連忙問道!
“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她!”
張明揉了揉腦袋,很害怕的說道:“我敢肯定,她就是你放跑的那隻狐狸精,她回來報仇了!”
這。。。
我的心亂如麻,平心而論,我不相信白淑琴就是狐狸精,可是不得不承認,她一嫁過來,我們村裡就開始出事,先是二傻說了白淑琴的壞話,然後慘死後山墳地,然後是趙大山讓我從外鄉人身上查起,緊接著趙大山慘死後山小道。
現在張明也這麼說,三人成虎,我不得不懷疑白淑琴的來歷有問題了!
“你真的確定?”
從情感上,我不相信白淑琴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從理智上來講,我有點兒信了!
“跟我來!”
張明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對我揮了揮手,然後帶我朝那座廢棄祠堂跑。
這座祠堂本來就破,我爺爺死後沒人打理,現在更加破敗不堪,估計要不了幾年就會倒掉。張明打開門,帶著我躡手躡腳往裡面走,帶我走到了祠堂的最深處,那裡擺著一張小小的供桌,上面的神龕空空如也。
張明爬上供桌,伸手把神龕往旁邊一推,我才發現這個神龕是可以活動的。
神龕慢慢移動,後面露出了一幅畫,畫上是一位白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美女,有一股空靈的味道,彷彿這種美不屬於人間。
看到這幅畫面,我臉色大變,因為畫上的美女,正是白淑琴!
和真人比起來,畫上的白淑琴少了幾分神韻,不過我依然可以確定,這就是她!
“這是我爺爺死之前告訴我的!”
張明紅著眼,十分煩躁的說道:“畫上的是狐仙,也是我們張家村的保家仙,世世代代護佑張家村的平安,村裡人很敬重她,逢年過節必拜保家仙。不過文革的時候,村裡人為了自保,把供奉保家仙的神龕毀了,還把保家仙的泥塑真身砸碎,德遠師父害怕保家仙因怨生恨,報復村裡人,所以出手把保家仙收了,用一尊開了光的地藏王菩薩鎮在祠堂裡,由你的爺爺負責供奉看守。”
後來的事情,我比張明清楚,我因為好奇進了祠堂,受到保家仙的蠱惑,把神龕上地藏王菩薩像扔進了茅坑裡,失去地藏王菩薩像的鎮壓,結果讓保家仙跑了!
那個保家仙!
就是白淑琴!
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我反而更頭疼了,平心而論是張家村的人對不起白淑琴,恩將仇報忘恩負義,不過話說回來,白淑琴的報復手段也太狠了,一出手就是十五條人命,而且看這架勢,這還只是個開始。
“其實你結婚那天,我爺爺就知道大事不妙!”
張明滿臉恐懼的瞪著我,他的雙腿都在顫抖:“老三,你想想辦法啊,我還有父母妻兒,我不想死啊!”
“你別慌,我來想辦法!”
讓張明趕緊回去,我有點擔心他的安全,因為兩個說了白淑琴壞話的人,都死了,我擔心張明步二傻和趙大山的後塵。
回到臥室。
白淑琴穿著一件鬆軟的桃花睡裙,坐在我的書桌上,正在看書。
看到我進來了,白淑琴連忙站了起來,幫我把外衣脫了,有些羞澀的望著我,嬌滴滴的說道:“夜深了,早點睡吧!”
白淑琴的身上,有一股很妖媚的氣質,特別是結婚之後,那種媚態更是浸染進了骨子裡,美得讓我害怕!
想起張明對我說的那些話,我的心亂如麻!
結婚這七天時間,我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如從前了,怎麼說呢,那是一種被掏空了的感覺。跟著德遠師父當了十幾年和尚,我的身體是很好很好的,就算色是刮骨刀,也不會這麼快這麼狠,我懷疑白淑琴每晚都在吸我的陽氣。
可是。。。
要怎麼拒絕,這是個問題!
猶豫了一下,我覺得還是該怎樣就怎樣吧,要不然她一旦起了疑心,天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伸手把白淑琴摟在懷裡,一次次顛龍倒鳳之後,我明顯感覺身體一空,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全身隱隱傳來一陣陣針扎似的刺痛,十分難受。
我疲倦到了極點,眼睛都睜不開了,強忍著昏昏沉沉的睡意,望著白淑琴那張臉,我發現經過這一番雲雨,她的臉蛋兒又紅潤了幾分,就像經過極大的滋養一般,豔光四射美豔不可方物。。。
閱讀更多 言情書院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