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爱你的人,会像我这样抱着你

真正爱你的人,会像我这样抱着你

提到是枝裕和的名字,中国的观众并不会感到陌生。曾执导电影《如父如子》《海街日记》、《比海更深》等电影,他用细腻的镜头,记录社会和人,展现他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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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是枝裕和凭《小偷家族》摘得第71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电影首映后,获得了2200位观众将近9分钟的鼓掌,给予了该片高度评价和赞扬。在戛纳电影节落幕一个月内,日本首映一周后,电影《小偷家族》再度亮相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的展映单元。开售前,影迷们纷纷在网络上转发锦鲤,并早早定好了闹钟,希望能够抢票成功;开售后,该片几千张票半分钟内全部售罄。大批没有抢到票的影迷在社交平台发出求票换票的呼声,更有影迷化身段子手,“《小偷家族》一张票换上海内环一套二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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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是枝裕和其他影片的主角,《小偷家族》的主角们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边缘人。电影延续了导演是枝裕和一贯的电影风格,用不紧不慢的镜头,记录了一个家族的聚散离合。展现了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与情感。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也没有轰轰烈烈的台词,却润物细无声的偷走了观众的眼泪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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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家族》讲述的是几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组成的“家庭”,影片的主人公,是惯于小偷小摸的一家人。依靠奶奶的养老金艰难度日,当养老金不够支付日常生活时,父亲与儿子就会去商店顺手牵羊一些生活必需品。

电影一开始,父子就在进行偷盗行为,他们在超市里,父亲治和儿子祥太用惯用伎俩,一个掩护,一个往包里放,在偷盗之前还做了招牌的动作。顺利偷盗后,父子二人欢喜离开,在路上,还去买了可乐饼,父子嬉笑打闹的往家走,夜幕,天气很冷,父亲和儿子发现了一位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树里,出于恻隐之心,他们将小女孩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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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和日本人干净整齐的家不同,它坐落在东京的都市丛林中央古旧寒酸,一家五口挤在小空间里,屋子里被各种东西堆满,显得局促不安。吃完饭妈妈信代发现这个小女孩浑身都是疤痕,明显受到了虐待,但是为了不给已经拮据的生活添麻烦,家人商量准备把小女孩送回去,但是到了家门口,得知女孩子回去还会受到虐待,不忍心,冒着“诱拐”的风险,又把孩子带回去,就这样,小女孩成为家里的第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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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但这一家人一依然互相依偎快乐的生活着。父亲治在工厂里当着临时工,却意外的摔了脚。母亲信代在洗衣房里当流水线工人,是不是能从衣服里捡到一些小物件;妻子的妹妹亚纪在成人会所上班,换取生活的基本保障;儿子祥太失学在家,大人们告诉他:没办法在家里学习的孩子才到学校。家里唯一每个月有固定收入的就是奶奶,定期收到补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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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树里的到来为家里增添了新的乐趣,也面对着更多的问题,原来树里上了电视,她不愿离开这个“家庭”,大人们为了保护孩子,不让孩子离开,一家人带着妹妹去商场,给妹妹偷衣服,还为她剪发改名叫玲玲,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起看烟花,去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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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前半段延续了导演一贯的风格,情节简单,故事温和质朴,可乐饼,面筋,汽水,吃盐不会尿床的老话堆砌成的生活,虽然苦,但是充满着家庭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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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奶奶的离世,这家人的生活开始陷入了麻烦,看上去整整齐齐的一家,实际上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每个人心中都藏有秘密,这个家,是从社会的边缘一点点偷来的。

镜头里的一家人各自阐释着他们的身份,看似美好的生活,背后原来是千疮百孔,不忍直视,大家“各怀鬼胎”。原来他们彼此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的夫妻实际上是做了坏事后生活在一起,觊觎奶奶的钱;奶奶是被信代“捡”回来的,她的老伴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她能做到的就是去那户人家要每个月的三万块钱,顺便抚养着这家的大女儿,也就是亚纪,其实亚纪也不是她真实的名字,而是那个被偏爱的妹妹的姓名;祥太是被捡来的,他不想继续偷,被抓是他的主动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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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社会的底层人士,得不到家庭,社会的关爱,却阴差阳错凑到了一起,组成奇特的“家族”,相依为命地过日子。这个家庭虽然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比真正的亲情更有亲情味儿。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既然每个人都是被抛弃过的,被带回这个家,又怎么能说是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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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是假,亲情是真。

影片中有太多的细节戳中了我的泪点,当母亲向捡来的女儿展示同款伤疤,女儿轻抚伤疤,二人似乎找到了最大的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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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母亲抱着女儿说出:如果说爱你,还打你,那一定是说谎,如果爱你,会像我一样紧紧抱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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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家人去海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奶奶用唇语说出那句“谢谢你们”,当母亲被警察说生不了孩子才想着偷孩子无声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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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爸爸追着车一直喊着名字,当儿子坐上车,回头看,终于张口叫出爸爸......

一些暗戳戳铺垫出的情绪,着实戳中泪点。房屋矮小,无法看到绚烂的烟花,但是听着声音想象美好,大家彼此温暖,来抵御黑暗;放一颗玻璃珠在手电筒上,能看到海洋,能看到宇宙,这才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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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枝裕和的每部作品,都在探讨着关于家庭,亲情,血缘的关系。《小偷家族》显然更坚定了导演的态度。在他的心中,亲情是可以通过后天建构的,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连接不是血缘关系,而是由爱伸出的羁绊。电影从个人到家庭再到社会,层层深入,用最常见的生活影像去展现生活,丝丝扣扣的情感通过镜头戳中人心,电影是美好的,也是残酷的。不刻意去渲染,却直抵人心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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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像祥太书中的小黑鱼们一样,即使生活得再艰苦,也要紧紧地抱在一起取暖,一起抵抗着现代社会这个巨大的金枪鱼。但是在现实面前只能支离破碎。一家六口各自回到原点,祥太和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玲玲再次改名回树里,用惶恐的颜色看着亲妈,爸爸治住在狭小的房间,母亲信代被法律裁决,亚纪也只能一个人回到老屋看着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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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言说的内心情感和残酷的背后故事,《小偷家族》弥漫着包容和善意,“这样一个天天被父母说后悔生下来的孩子怎么会对别人这么好呢”正是电影想要寻求的答案。

那些无声的羁绊,那些被爱充盈的家族,偷走的,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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