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爲什麼從來沒有被性騷擾過|深度

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被性骚扰过|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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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姿色非常之平庸的女編輯,我從未有過被“騷擾”之憂慮,即便是在剛參加工作的那幾年,遇見的也總是“前輩”,是“老師”,是正人君子不加引號。

按道理,汽車活動上總有很多時候是兩位媒體試駕一車,開去那人跡罕至風景如畫之地。可乘之機不是沒有。所以我認為還是我的問題。可連同樣無甚姿色可言的蔣方舟都被人摸過大腿了,我是不是該反省一下?!此處應插入蔣方舟不太好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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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細想來,過去這些年,也並非全然未被“流彈”打中過。我使勁搜索記憶,的確有那麼一次與色狼擦肩而過的經歷。既然現在都流行實名制,我也就不必客氣了:那是一位搜狐網的“特約汽車評論員”,名字叫凌然(不知道現在網上還能不能搜到,反正我是不願意去回憶他的長相了)。他說他幫搜狐寫專欄只是兼職,平時還有自己的“一攤事兒”,在北京郊區還有個畫室,搞搞“創作”什麼的。

事情的來龍去脈比較簡單:一次活動結束後(活動舉辦地就在上海浦東某酒店,外地媒體下榻於此),凌然老師說想把活動的禮物轉贈予我,我猜想無非是車模,便說“不需要”。他堅持說讓我跟他去他房間取,我又不傻,當然不去。他最後說“那好吧我給你拿下來你在大堂等我”。我還真想知道他能有什麼把戲——5分鐘後他拿下來一件印著廠家巨大Logo的男款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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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凌然問我怎麼回家,我說坐地鐵。他提出陪我走到地鐵站,我說不用了我自己走。那個年代還沒有滴滴打車,而浦東的那家酒店走到地鐵站又特別遠。一路上,此人一直尾隨。

我對上海的治安還是頗有信心的,況且就像我之前所言,出門從未有過會被騷擾的焦慮。我覺得一個女的要是看見男的就覺得他對自己圖謀不軌也太自戀了。所以我基本上沒什麼防範之心,我步速很快,相信自己能在下一個紅綠燈之前就甩掉他。結果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快到下一個紅綠燈的時候,此男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摟住我。但問題是他身高才到我下巴,一個165左右的男人要摟一個175的女人真的是有些吃力的。當時我倒是沒受到驚嚇,反而被眼前這個滑稽的人給逗樂了。我記得我好像就說了一句“你想什麼呢!”就大步離開了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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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確定那算不算是一次性騷擾。總之這已經是我搜腸刮肚能想出來的唯一的一次最像是被騷擾過的經歷,大部分的時候我遇到的都是柔情似水的男編輯,會幫人拎行李、系安全帶、擋住電梯門,甚至會幫忙帶個早餐什麼的,都是文明之舉。我猜想是因為我的氣質過於“劉胡蘭”了,讓人難有非分之想。

我這麼說並沒有對那些真正的性侵受害者有任何不敬之意。實際上,在《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剛出來的時候我就關注過這本小說及作者林奕含本人。這段時間我倒是發現了一個很值得討論的現象:最近社會上實名揭發性侵、性騷擾之勢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Metoo運動”一浪高過一浪,但很奇怪的是“犯案者”多數來自大學校園或者媒體行業,這是兩個文化人的圈子,因此難免讓人好奇:所謂“風流才子”的意思,當真是讀書越多的人越下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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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含生前接受過的最後一次採訪,是介紹《房思琪的初戀樂園》的創作初衷。書中那位老師李國華善於用語言把控人心,這個角色的原型來自她身邊的“補習班名師”陳星,而這位老師的“原型”則是胡蘭成(言下之意是,現實生活中的“狼師”有意自比胡蘭成)。

林奕含的意思是:一個真正相信中文的人,他在寫出“詩”的時候應該是“思無邪”的,而他們,那些善用文字的“話術大師”,卻背叛內心,在那些高度藝術化的表達背後,實際是猥瑣用心。比如那句“都是你的錯,你太美了”和“我在愛情裡,是懷才不遇”。

用華麗的語言織成一張情慾大網,令“受害者”有崇拜之情,繼而容易下手。

此外,像胡蘭成那樣的人,自戀又有才華,他們的思想裡充滿漏洞,可是卻會用語言、修辭、各式各樣的譬喻去彌補,讓自己逃脫內心懲罰,無所愧疚,最後用一句“一團和氣,亦是好的。”為自己開脫。

“我已有愛玲,卻又與小周,又與秀美,是應該還是不應該,我只能不求甚解,甚至不去多想,總之它是這樣的,不可以解說,這就是理了。” ——胡蘭成。

所以,那些大學教授也好,媒體人也好,或者所有擅用文字的大師,在“愛情”中容易屢屢得手且毫無愧疚之心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能用自己特殊的藝術品味,將所有苟且美化成曠世風流。

對於女性而言,如果沒有先天“優勢”(比如平庸的相貌和魁梧的身姿——我),就更要有與自己美貌匹配的智慧。也就是說,越是漂亮的姑娘越要堤防那種“老男人的飯局”。

也給汽車男編輯們提個醒兒,最近metoo風緊,出門喝酒的要小心,手放在自己腿上,散席不要送女孩回去,惡狠狠對她說:自己不會叫車啊!然後哥們目送女孩離開,拍照留念,互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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