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看《水形物語》的過程中,總讓老歪想起非常喜歡的《潘神的迷宮》。
一樣出自導演吉爾莫·德爾·託羅之手,都是講述一個反映現實、帶有政治隱喻的黑暗童話。
一樣有怪異的生物,前者人魚,後者潘神,甚至兩個怪物都是由同一個演員道格·瓊斯扮演。
一樣有殘酷的畫面,前者有政府特工兼實驗室負責人理查德拔掉自己已經發黑的兩根接上的斷指,後者有法西斯軍官繼父維達對著鏡子用針線縫合自己被割開的嘴角臉頰。
一樣有一個幻想的美好結局,前者由插畫師吉爾斯告訴我們,人魚和啞女艾麗莎從此過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後者小女孩奧菲維亞從此當上了冥界的公主,父親是國王,母親是王后。你以為這結局是真實的,那麼它們就是真實的;你以為是虛假的,那麼它們就是虛假的。
所以在老歪看來,《水形物語》不過是在模仿《潘神的迷宮》,雖然被賦予上了不同的主題,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突破。
《水形物語》雖然是一部不錯的影片,但對人性的刻畫遠不如《三塊廣告牌》。
能得到奧斯卡最佳影片,感覺還是趕上了一個好時候,運氣成分居多。
因為裡面涉及到了很明顯的反種族歧視問題,好萊塢現在對反映黑人和反種族歧視這種題材的作品相當有傾向性,比如上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月光男孩》爆冷擊敗《愛樂之城》;比如在北美票房大賣好評如潮的《黑豹》,而緊接著還會有《土生子》和《葬禮》這樣以黑人為主角的影片提上拍攝日程。
不說在影片裡,人魚和人類發生的愛情隱喻,代表著不同種族間的愛與理解。
就說裡面最直白的表現,在蛋糕店裡,一對黑人夫婦買了蛋糕,想坐下來品嚐。明明在老畫家吉爾斯身旁還有許多空座位,但是卻被白人老闆喝斥買了蛋糕必須馬上離開,所有桌位都被全天預訂,不允許他們坐下來食用。黑人夫婦一點也不敢爭辯,嚇得戰戰兢兢的馬上離開。
在白人特工理查德為了追查人魚下落,闖進啞女艾麗莎的黑人同事澤爾達的家裡時,明明澤爾達的黑人丈夫布魯斯特高大健壯,卻被理察德一句話就嚇得乖乖坐下,直接供出艾麗莎。是這個黑人男人沒出息嗎?應該不完全是,澤爾達曾經對艾麗莎說過,自己和丈夫結婚,就是因為丈夫以前是勇敢的。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窩囊樣子,再聯想到為什麼黑人夫婦在蛋糕店裡不敢和態度惡劣的老闆爭吵,其實大家都應該清楚,這些都是有時代和社會的印記。在那個時代,黑人的地位極端低下。
好萊塢對反種族歧視的題材現在容易走極端。
比如,在《黑豹》裡,會讓黑豹所在的非洲國家瓦坎達成為世界的科技中心,將帶領全世界人類邁向更高的未來。當他國代表質疑瓦坎達只是一個落後貧困的國家、質疑黑豹是一個大話王時,會被黑豹報以輕蔑的一笑。
比如,在《水形物語》裡,理察德從一開始認為上帝怎麼可能長得象個魚人,上帝就應該長得象他一樣,到最後看到魚人展現神奇的治癒能力時,驚歎魚人就是神。
從俯視到仰視,卻忘了最應該的平視。當盲目的去拔高時,常常就會失去思考的真實,變得更像是一個離現實越來越遠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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