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豪:张子强伏法纪实(二十五)

大富豪:张子强伏法纪实(二十五)​起床后,大家按照监仓规定把各自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张子强却把自己的被子一窝就堆放在那儿。

大家一一去洗漱,洗漱完后把各自的口杯、毛巾都放得整整齐齐的。张子强漱完口洗过脸,把口杯往台子上一推,把毛巾随便一扔,结果把别人放整齐的口杯、毛巾都弄乱了。

洗漱结束后,大家整理内务卫生,有人冲厕所,有人拖地板,有人整理被褥。张子强一个人坐在地铺上什么也不干。一位负责内务卫生的年轻人犯对张子强说:“喂,把你的被子叠叠好,口杯、毛巾也放整齐。”张子强不在乎地说:“我坐过无数次的牢,却没有当过兵,不会把被子叠得像萝卜糕一样。”

年轻人犯也生气,声音变高地说:“我不管你哪一天回香港,你在这儿一天就要这么办!”

张子强眼睛里露出一股凶光说:“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我?”

年轻的在押人员冲上来:“你是什么东西?进来一个多月了,从来不搞卫生,一个月都不洗澡换衣,仓里的卫生都让你给搞糟了。”

张子强站了起来,瞪着眼睛说:“我已经跟你讲过一百遍了,我很快要回香港了,我回香港再洗澡,再说我也没有带洗换的内衣呀。”

这时,管教小王来了。

小王在监仓门上的小窗上看得一清二楚,他喊道:“陈庆威,出来,谈话。”

“哗———”的一声,监仓门被小王打开了。

张子强走了出来,出门的时候,他又忘记了要蹲下来。在看守所也许是为了安全的原因,在管教到监仓提人犯的时候,管教要开门锁门,在开门锁门的时候,要求人犯蹲下来。张子强总记不住这个规定,今天小王提出张子强转身正要锁上仓门时,看见张子强又没有蹲下,就威严地用手一指:“蹲下!”

张子强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蹲下了。

小王带着张子强到了谈话室。

一走进谈话室,张子强往椅子上一靠,两手一抄抱在胸前,不满地说:“管教,今后出门进门时,能不能不蹲下?”

小王问:“为什么?”

张子强说:“我在香港毕竟也是一个大佬,你这样让我多没面子。”

小王一脸正色地:“陈庆威,这正是我今天找你谈话的内容。你要明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在看守所里。看守所是暂时剥夺自由的羁押场所,你今后的出路只有两条,一是被法办;一是被释放。无论是哪一种出路,在看守所里都应该认真地考虑自己的问题,配合司法机关弄清楚自己的问题。”

张子强说:“我在内地没有问题。”

“你要注意三点,一是配合办案,二是遵守看守所的管理,三是在仓里不能生事。”

张子强分辩说:“我没有生事,但是,阿猫阿狗也来管我?”

小王说:“陈庆威,在外面没有什么人管你,在看守所你要学一下什么是纪律,适应被人管,学会有条理的集体生活。”

张子强瞪着眼正看着小王,半天没有说话。

小王拿出一叠衣服:“这是所里给你买的内衣,你换一换。”

张子强没有立即接过看守所给他的内衣,他在犹豫着,他感到这几件内衣对他有另外一方面的意义。张子强是在珠海高尔夫山庄仓促逃跑后被抓的,当时他虽然匆忙中买了一套外衣,但并没有准备内衣,他根本没想到会那么快被抓。元月25日被抓后,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很快回香港,所以不洗澡,不刮胡子,也没换内衣。今天早上和同仓的人吵架,也是基于相信自己能回香港。现在管教小王递给几件内衣,他不是体会到看守所对他的人道关怀,而是从这几件内衣上,隐隐地感觉到这是他暂时回不了香港的一种信号。这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极不情愿地接过衣服,口中嘟嚷着:“我可以回香港后再换。”

与此同时,林林他们在争取突破张志烽的时候,也不时地敲打一下张子强,让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小王和张子强谈话后的第二天,林林他们又提审了一次张子强。

张子强被带进审讯室时,林林看见他的胡子已经长得差不多有一寸长了。

林林笑着说:“胡子还是留着回香港刮?”

张子强回答说:“你们应该送我回香港。”

王立新说:“你的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是不可能考虑送你回香港的!”

张子强突然气急败坏地用手敲着椅子的木扶手说:“你们违法,我要告你们。你们没有搞清楚我的问题,就把我关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已经超期羁押了,这是违法的。”

林林笑嘻嘻地拿出一本《刑事诉讼法》翻到其中的一页,走到张子强面前说:“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羁押期从弄清楚犯罪嫌疑人的真实身份之后算起,你不是说你叫陈庆威吗?我们还没有查清楚你的真实身份呢,所以,你不属于超期羁押。”

张子强拿起林林递过来的《刑事诉讼法》,认真地看林林给他指出的那条。然后抬头起来:“这一回我算输给你了。”

林林笑着说:“那就认输吧。”张子强把身子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

王立新说;“面对现实吧,你跟谁过不去?你最终跟你自己过不去。”

张子强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捻成一个小球塞进了耳朵里,然后干脆把眼睛闭上,他以无声来反审讯。

这一次他沉默了半天,就是不说话。我在看审讯张子强的录像带时,发现在审讯中,张子强时而滔滔不绝,时而整天不说一句话,时而与审讯人员硬抗(如将卫生纸塞耳朵等),时而与审讯人员软抗,和你嘻嘻哈哈尽说一些没边没际的话。有时甚至会突然不耐烦地对审讯人员说:“怎么样?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像他在主持着审讯工作。审讯这样的江洋大盗对我审讯人员确实是一种考验。

林林他们采取各个击破的战略,对张子强不急不躁,把张子强“闷一闷”,再提出“晒一晒”,逐步地摧毁他的心理防线。在突破张志烽后,林林他们乘胜追击,利用张志烽的交待,再来突审胡济舒,拟再以胡济舒的口供来印证张志烽交待的真实程度,进一步把案件往纵深处深入。但是,有着“老狐狸”之称的胡济舒,仍然抱着侥幸的心理负隅顽抗,审讯工作不顺利。

再次提审胡济舒的时候,胡济舒坐在那儿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望着审讯人员。林林单刀直入:“你去年有无回国?”

“有。”

“什么时间?”

“大是8、9月间。”

“到底是8月还是9月?”

“记不清了。”

“那么,我提醒你一下,是不是吃张志烽儿子的满月酒时?”

胡济舒抬头望着林林,不知道林林卖的什么药,想了想回答说:“是的,是吃张志烽儿子满月酒的前一

天,我从泰国返回广州,住在中国大酒店,第二天参加了张志烽为他儿子摆的满月酒。”

林林说:“那好,我告诉你,那不是9月,而是8月。”

胡济舒有点发慌,不知道林林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林又问:“来吃张志烽儿子满月酒的还有哪些人?”

“记不清,来了不少人,有张志烽家的亲友,还有一帮朋友。”

“有张子强吗?”

胡济舒已经被顶到了胡同,他不得不承认:“有,有,张子强也来了,他们夫妻俩都来了。”

林林问:“喝完酒以后呢?”

“饮完酒后各自回去休息了,张子强没有和我住在一起,他们夫妇俩住在胜利宾馆。”

林林故意打断胡济舒的话:“这些我们都知道,不用你重复了,第二天呢?”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张子强夫妇俩已经回香港了。我就和一位朋友到南湖去玩了,晚上在东方宾馆对面的南海渔村吃的饭,之后回酒店休息。”

“第三天,你住在深圳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吧?”

胡济舒望着林林,心里更加发慌,那眼神里分明在说: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林又问:“你这次回来的目的?”“只是回来玩一下,旅游观光,既没有投资做生意,也没做其他任何事情。”“你这次回来见过哪些朋友?”“在广州见过阿鸡,真名叫邓礼显。在深圳香格里拉见过一些相识的朋友,在一起吃吃饭,其他没有什么。”

林林说:“我还没有问你其他事情,你不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胡济舒手脚无措地说:“我没有三百两,我没有三百两。”

林林又问:“你后来是不是去了东莞的华侨酒店?”

胡济舒抬头望着林林回答说:“是的,是的。”

林林步步进逼:“见过一些什么人?”

“见过我母亲,还有我大哥、二哥。”

“还有哪些人?”

“除了我母亲,大哥二哥,其他人没见过。”

“你讲的都是实话吗?”

胡济舒显得底气不足,声音低了八度:“都是实话。”

林林说:“这个问题你就不是说实话了,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和你的一帮朋友聚在东莞华侨酒店好热闹啊!你们在那里商量些什么?”

“没有的事,我记不起来了。”

“是记不起来,还是没有?请你说清楚。”

“是记不起来了。”

“你什么也没有干,家里哪来的那么多钱?”

“那是我哥哥的。”

“你哥哥的?你哥哥也参加了张子强的犯罪?”

胡济舒马上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他与张子强无关。”

林林问:“你藏在深圳广东银行大厦住处的那一大笔钱是谁的?是怎么来的?据我们所知,除了存在深圳、东莞的一大笔钱,你还拿走了一大笔钱到泰国。”

胡济舒说:“这事要问我哥哥。”

林林说:“我们已经问过了,你哥哥说是你拿回来的。”

胡济舒沉默不语。

林林站了起来,声音严厉,但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容:“胡济舒,你参与了张子强的犯罪活动,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这一段时间你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跟我们兜圈子,现在你也该知道我们掌握了你多少情况了。好了,不谈了,现在吃饭!”

王立新拿来了盒饭,递给胡济舒一盒,胡济舒两手接过,拿在手上痴痴地端着。林林他们打开饭盒,同时也帮胡济舒打开饭盒,饭盒里的饭菜都是一样的。

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说话,这次林林的提审,由于针针见血,对胡济舒的打击是沉重的,整个下午他明

显话少了,思想斗争非常激烈,到了吃完晚饭,他就彻底崩溃了……这顿晚饭,胡济舒吃得特别慢。林林和王立新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胡济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再加一把劲,恐怕就要攻下了。于是,决定吃完晚饭再次提审胡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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