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婉想也沒有想的,慢慢地咽下那兩顆白色的避孕藥丸,很苦澀

也不看看陸景年究竟想娶的是誰?

蘇牧婉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緩緩的鬆開了手裡的牛奶杯,哽咽道,“把藥拿來吧。”

就算陸景年不給她準備,她也會自覺的吃事後藥的——如同兩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樣,她第一次吃了避孕藥。

那兩片白色藥丸的味道,她到現在還記得,苦澀的很。

蘇牧婉想也沒有想的,慢慢地嚥下那兩顆白色的避孕藥丸,很苦澀

這個陸太太的位置,是屬於蘇雲曦的,只要她不懷上陸家的孩子,六年後,就可以把這個位置,完璧歸趙。

大抵,陸景年也是這麼想的吧。

明面上,遵從老爺子的意思,每月按時回陸園和她同房,卻在事後,給她服下避孕藥,避免她懷上孩子,和陸家扯上瓜葛。

“少奶奶……”許姨一時眼眶紅了,兩年來,少爺對少奶奶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裡,對於蘇牧婉,她很是心疼。

少奶奶這麼好的人,少爺怎麼就會看不上,怎麼就會不動心呢?

“別說了,我都習慣了。”蘇牧婉的嘴角扯出一絲無所謂的笑容,心卻疼的在滴血。

從許姨手裡接過藥丸,蘇牧婉想也沒有想的,和著熱牛奶,慢慢地嚥下那兩顆白色的避孕藥丸。

正在這時,家裡的座機電話響了。

許姨擦了擦眼角,連忙跑去接電話。

接聽以後,許姨慌張的眼神有意的看了一眼蘇牧婉。

蘇牧婉心上一動,已經瞭然,是他打來的電話——

“恩,少爺,少奶奶已經吃了藥。”許姨難堪的移開目光,背過身,不敢看向蘇牧婉,像是在做一件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蘇牧婉默默的聽著,嘴角的笑容更加大了些。

他還不放心呢——特意打電話回來,確定她有沒有吃藥。

蘇牧婉想也沒有想的,慢慢地嚥下那兩顆白色的避孕藥丸,很苦澀

深怕她會懷上他的孩子,纏著他,深怕他的心上人,她的姐姐沒法做回陸太太的位置。

……

吃過早餐,蘇牧婉照例打出租車去醫院看望她的父親蘇祁哲。

許姨站在門口,心疼的看著少奶奶出門,結婚兩年,少奶奶每天工作到十一點才下晚班,少爺連專用的司機都沒有給她配,這哪裡有半點像一個豪門的少奶奶——

剛走到病房門口,隔著門,蘇牧婉就聽見裡面激烈的爭吵聲。

“大嫂,你看大哥都已經癱在病床上兩年了,你一個婦道人家,又不懂什麼企業管理,你拿著蘇家那麼多股份有什麼用?”

說話的是她的二叔蘇祁正,自從父親因為公司的那場意外爆炸事故,雙腿癱瘓不能自理之後,他就盯上了母親手裡的那些股份。

“就是啊,嫂子,不如你就把股份都讓給我們祁正吧,我保證,以後你和大哥都會衣食無憂的,還有牧晨,他在國外讀書的學費,我都會給他付的。”二嬸何蔓芬在旁邊替她的丈夫幫腔道。

“不……不可以的……公司已經交給你們管了,最後這點股份,我不能再給你們了……”周書芸柔柔的聲音傳來,已經隱隱含了哭腔。

“大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現在是好好和你說,你要是不答應,別怪我們翻臉無情,你也不想想,現在大哥的住院費,牧晨的學費,都是誰在支付!”蘇祁正冷哼道。

“二叔,你是在嚇唬誰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蘇家大房的人都沒有了!”蘇牧婉忍無可忍,推門而入,一雙銳利的目光怒瞪著蘇祁正夫婦。

這對夫婦真是天生一對,都是一樣的狼心狗肺。

父親當時對他們這般好,卻不想在父親出事以後,他們會這樣的步步緊逼。

“牧婉,你是怎麼和你二叔說話的,沒有一點禮貌,真以為你嫁給了陸景年,你就是個人物了?也不看看陸景年究竟想娶的是誰?”何蔓芬鄙夷的看向蘇牧婉。

設為關注章節

就該讓牧婉替你去蹲監獄的

是了,陸景年從來想娶的都不是她蘇牧婉,而是她的姐姐——蘇雲曦。

良久,蘇牧婉輕笑了一聲,“二嬸放心,反正陸景年想娶的肯定不會是您就對了,您也不好好照一下鏡子,是不是……”

“你這個死丫頭!”何蔓芬肥胖的臉都氣歪了,胸口因為憤怒劇烈的起伏著,高高的抬起手就要上前來打蘇牧婉。

蘇牧婉往後一退,輕而易舉的避開了,身後傳來“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她回頭去看時,周書芸擋在她的面前,生生的替她受了何蔓芬的一耳光。

“媽……”蘇牧婉驚得大喊。

蘇牧婉想也沒有想的,慢慢地嚥下那兩顆白色的避孕藥丸,很苦澀

只見得周書芸的左半張臉紅腫了一片,原本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五根鮮紅色的手指印,乾澀的唇角見了血跡。

蘇牧婉狠狠的皺起眉,心如刀絞,本想打回去,卻立即被周書芸攔住了,“牧婉,不要,再怎麼樣,她都是你二嬸,不要和長輩起爭執……”

何蔓芬盯著蘇牧婉,笑容格外得意。

雖然沒有打到蘇牧婉,但是給了周書芸一耳光,同樣是在懲罰蘇牧婉,反正何蔓芬本來就不敢真的打蘇牧婉,對方畢竟是陸家名義上的陸少奶奶。

“老公,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改天再來,時間還長著呢,大嫂一天不答應,我們就繼續來,直到大嫂答應為止。”

“恩。大嫂,大哥,我們改天再過來拜訪。”蘇祁正同意的點頭。

等到蘇祁正夫妻離開了病房,蘇牧婉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抬起手,緩緩的撫摸著周書芸紅腫的臉龐,她心疼的皺眉。“媽……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就真的去受了她一耳光……”

“你不要和你二嬸起衝突,牧晨在國外,所有的學費,還得靠你二叔家出錢,如果你惹的他們不高興了,我真怕牧晨一個人在國外……”周書芸想到這,已經泣不成聲,“牧晨他還那麼小……”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錯了,媽,對不起……”蘇牧婉跟著母親一起哭,從小到大,她誰都不怕,她就怕她的母親傷心難過。

“雲曦,是爸對不起你……”

病床上,傳來蘇祁哲斷斷續續的聲音。

蘇牧婉連忙擦了擦淚眼,和周書芸一起走到病床便,彎下身子,伏在床頭,傾耳仔細去聽父親的話。

“雲曦……爸對不起你……就該讓牧婉替你去蹲監獄的……”

蘇牧婉一聽,雙眼瞪大,如遭電擊。

是了,姐姐什麼都比她好,學習比她好,長相比她好,又乖巧懂事,她可以理解,爸爸喜歡姐姐多一點——

可是,兩個都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他寧願坐牢的不是姐姐,而是自己!

“牧婉,你別怪你爸爸,自從他娶了我,他就一直覺得對不起你姐姐,而且雲曦又是因為你,進了監獄,你爸爸他心裡肯定有氣……”周書芸嘆息了一聲,“有空你多去監獄看你姐姐,畢竟是你欠了她的。”

最後一句話,周書芸的聲音很低,但是蘇牧婉還是聽見了。

他們都怪她,怪她破壞了陸景年和姐姐的生活——

可是誰又想過,那本屬於她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又是被誰破壞了呢?

蘇牧婉苦笑了一聲,答應了。“恩,我下午就去看看姐姐。”

兩年以來,她最不想面對的就是蘇雲曦——

未完待續

書名(牟餘伯之蘇景年)


“又來了。”

右手伸出,按住胸口,天青寶珠掛墜正在胸前散發出如同火焰一般的熱量,喬修亞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道:“最近經常有這種反應,但是為什麼?”

實際上,燃鋼碎片和天青寶珠的這種異動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從他從尼西埃雪山的湖底歸來後,每過幾天就都會有這種突然變熱的現象。

灼熱的熱量彷彿在胸口突然點起一團火焰,它並不會燒燬任何東西,但卻能夠感應到強大的秩序力量正在其中脈搏。

雖然很奇怪,但是這件事沒有線索也沒有預兆,哪怕是放眼到帝國和整個邁克羅夫大陸,也沒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喬修亞找不到寶珠異變的起因,也只能隨它而去。

要知道,最近他需要乾的事情有很多。

無論是準備前來拜訪的威爾森家的訪團,還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的聖騎士,這些都需要提前進行準備迎接,不能丟了作為當地領主的面子,而和諾查丹瑪斯合作的凜冬堡學院也需要關心,更不用談學院下方的那個巨大掌印湖了,他最近和老法師經常下去探索,倒也是找到了一些線索,可要說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也沒有。

訓練騎士們和研究伊波恩之書也不能停下,還有仍在進階中的黑——這傢伙進階的實在是太慢了,而且喬修亞調製出了血脈覺醒藥劑它也死活不肯喝,似乎完全看不上一樣,戰士乾脆就把它丟給瑩去照顧,讓它慢慢睡覺,反正最近也不需要騎馬戰鬥。

說實話,作為一地之主,喬修亞除卻每日不停息的鍛鍊外,還是有許多公務要辦的,哪怕有凜幫忙,他也不可能閒下來。

既然天青寶珠的異動沒有線索,而且也不嚴重,那就只能暫且壓下,等到有時間後,一件件慢慢來處理吧。

此時,對面獵戶的一家四口已經準備離開了,作為父親的那個男人身上帶了不少皮革,手邊還有一個巨大的包裹,想來應該裝滿了野獸的素材。他應該是來城中進行交易,順帶帶著孩子們一起見見世面的。

喬修亞這才稍稍將注意力集中,觀察一下,隨後,他便發現對方的實力居然接近白銀級,而且似乎馬上就要突破。

“沒有任何傳承,三十歲不到,就靠著狩獵,如今有接近白銀級的實力,這挺有潛力啊。”

稍微驚訝了一下,然後戰士有些遺憾的搖頭道:“可惜了,這種人才要是從小培養的話,說不定現在能夠抵達白銀巔峰,未來能嘗試突破黃金,是一個很好的騎士苗子。”

能突破黃金,哪怕只是可能,都算是人才,而必定能突破黃金,能夠挑戰極意的,那就是天才了。

“謝謝領主大人!”

在離開之前,兩位看上去似乎是兄妹的男孩女孩在自己父母的示意下,一路小跑走了過來,朝著喬修亞開心的道了個謝,然後又一路小跑跑回了父母的身邊。

他們看上去很是高興,今天居然能摸到看到這麼這麼珍貴的的東西,哪怕是以後也可以朝夥伴們好好炫耀呢。

喬修亞心情倒是不錯,回話道:“沒什麼,快點回去吧,你們父母等的急了。”

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今天魔能鎧甲的測試很完美,所有功能都發揮出了應有的效用。只要等會,在進行更一步的完善和改裝,多設計幾個和戰鬥相關的符文迴路,那麼屬於他的戰鬥鎧甲,想來也很快就會出爐了。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3號進行輔助,不然的話,下一套鎧甲的設計圖大概要等幾個月後才能出現,這樣的進度可不是喬修亞能夠接受的。

而在一旁,瑩和凜正在輕聲交談。

“弟弟,弟弟,你說,主人是不是喜歡年紀小一點的呢?”

銀髮少女一臉嚴肅的說道,綠色的雙瞳中出現了難得凝重的眼神:“我說怎麼和以前不一樣,這麼久都沒有女主人出現,要知道,凡先生剛剛被喚醒時,上一代女主人就已經出現了呢。”

“主人他平時可沒笑的這麼開心!”神機小姐強調道。

“姐姐,你壓根就不懂主人啊。”

沒有理會自己姐姐那明顯不靠譜的想象,黑髮少年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很明顯,主人這麼開心,是因為要有新鎧甲了,他知道以後打起來,肯定更爽快才笑的。”

“……這樣的話,豈不是那些人類說的戀物癖嗎……”

“差的太遠了——等等姐姐!你從哪裡知道這些糟糕詞彙的?”

“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那邊聊天了。”

身後,突然出現了喬修亞的聲音:“我,莫瑞亞大師還有3號,準備繼續對魔能鎧甲進行更一步的改進,爭取找到魔能核心的替代產品,這高純度的魔力水晶太貴了……你們先回領主府,準備一下午飯之類的。”

背後說話被抓現行,兩位神機頓時就被嚇了一跳,不過在聽見自己主人的囑咐後,他們便立刻回覆道:“是!”

而獵人的一家四口,也走向了市中心附近的貿易區。

在邁克羅夫大陸,絕大多數獵人,都是在秋季獵物最有肥膘時狩獵,藉助著獵物的肉度過冬日,然後鞣製皮革,在開春時送來大城市販賣,而這位獵戶自然也不例外。

正如喬修亞所看見的,他如今的實力,已經可以算是白銀級了,只要稍微修養一下以往因太過辛勞而虧空的身體,在下個冬日之前,他定然能進階至白銀。

而一名白銀級的獵手,未來就不僅僅是狩獵甲鹿,大野豬這種簡單的野獸,而是可以嘗試去獵殺一些低級魔獸了,這樣的話,他的兩個孩子都會有錢得到更好的培養,說不定還能比他這個父親更強。

——說不定,還能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領主老爺的手下,做個騎士扈從呢。

想到了未來,這位獵戶不由得露出了充滿希望的笑容。

販賣完皮革後,他便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回到了位於摩爾達維亞北方的一個靠近森林的小鎮中。

和黑森林不同,普通的森林中無法匯聚那麼多的魔力,自然也就沒辦法孕育眾多魔獸,在這片森林中,最多的還是各種鹿和野豬,偶爾能看到幾匹冬狼的身影,假如不說那些有可能存在,但從未有人見過的大魔獸的話,那麼大野豬王就是這片森林中最強大的怪物。

這種依靠狩獵和採摘森林中草藥魔藥的小鎮,在整個帝國中都有許多,尤其是靠近山脈的地域,由於沒有合適的地方耕種,所以只能和野獸搏鬥來獲得口糧。

將自己的妻子兒女送回家中安置後,早已準備好的獵人便帶上滿身工具,準備前往山脈中進行今年春天以來的第一場狩獵了。

“這應該是我成為白銀前的最後一次狩獵了……一定要拿下一頭大獵物,好好慶祝一下。”

他如此想到,然後就這樣,走進了北地茂密的樹林中。

獵人披上偽裝網,為自己抹上可以消除氣息的草藥膏和葉汁,然後便提起手中的短弓和箭袋,就這樣隱入樹林之中。

風吹過初夏傍晚的森林,響起一片海潮般的聲音,遮掩了他的腳步聲。

一次狩獵,需要持續數天,甚至一個星期也是正常的,哪怕是追蹤獵物,也需要至少大半天的時間,野獸們就算沒有智慧,千百萬年來的本能也能讓它們有著極強的反偵察能力,不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手,一般人壓根無法找到它們的老巢,察覺它們的蹤跡。

不過恰好,這位老獵人的確經驗豐富。

沒用半天,他就藉著泥土上的腳印發現了一坨高聳的排洩物,然後在周圍找到了他早已預定好的目標。

一隻有著白色鬣毛的大野豬王。

傍晚是野豬活動的時刻,在一顆似乎是因冬日的暴雪而倒塌,如今已經腐爛過半的松木旁,這隻巨大無比,有著厚實甲殼和肌肉層的野豬正在用自己的獠牙拱動泥土,從中翻找著真菌和蟲子,作為自己的食物。

似乎是因為冬天也能吃到大量的松果的原因,這隻大野豬王並沒有落下多少肥膘,還是和秋天時一樣壯碩,身披綠褐色偽裝網的獵人半依在野豬身後的一顆樹旁,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自己獵物的動向,而手中的短弓早已搭上了利箭,時刻都能射出。

他很安靜,一個熟練的獵手總是安靜又富有耐心,他知道現在並不是出手的時候,大野豬王的甲殼厚實無比,哪怕是真正的白銀弓手正面攻擊,都未必能射穿它的皮層防禦,更何況他這個野路子的黑鐵級獵手。

所以需要等待時機。

獵人如同一顆真正的灌木一般,潛伏在樹木的陰影下,靜靜的注視著大野豬王歡快的進食。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黯淡,他也終於聽見了一聲短促的叫聲——聽到了那聲哼哼後,獵人不由得精神一振,因為他知道,時機已經到來。

足有一個半人高,三四米長,如同戰車一般的巨大野豬在暫時飽腹後,搖搖晃晃的轉過了身子,然後準備回到自己的老巢,它強健的身體能夠化解絕大部分毒素,但要消化那些足以作為魔藥原材料的真菌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此時的它渾身上下絕大部分的血液都在胃部消化食物,行動自然變得遲緩了起來。

而獵人就在這個時候,拉起了自己短弓——他的雙目在黑暗間閃爍著一絲光芒,磨練多年的夜視能力能讓他在一片黑暗中清晰的察覺獵物身上的每一絲變化。

而他的手中,被簡單附魔後的弓弦和箭頭有著不符合它們外形的殺傷力,只要能夠射中眼睛這種要害部位,哪怕是大野豬王這種有著強悍生命力的怪物,也會當場因為大腦被破壞而斃命。

和大型生物戰鬥是極其危險的,尤其是大野豬王這種怪物,它的獠牙足以刺穿一般龍種的鱗片,全力衝撞更是能直接摧毀小型房屋,別說是人的骨頭,就算鋼鐵也擋不住,所以最好一擊就結束戰鬥,暴怒野獸迅捷的行動將會讓獵人手中的武器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就在弓弦已經拉滿,箭矢即將射出的時候,一聲低沉而極富穿透力的吼聲便出現在了樹林上方的天空上。

“吼轟————”

突如其來的大風將周圍樹木的樹枝壓彎,一個巨大的紅色身影在樹林上方一掠而過,帶起無數落葉,就在無論是大野豬王還是獵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紅色的聲音破開大氣,貫穿樹林,狠狠的撞在了正警覺的觀察四周的大野豬身上。

轟!!

強勁的衝擊波四處激盪,泥土被掀起,和著落葉飄散漫天,而就在無數落葉紛飛之間,獵人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他預定好的獵物,此時正被一頭有著巨大雙翼的赤色飛龍撲倒在地,鋒利的爪子已經深入野豬厚實的甲殼之中,注入了毒素。

“雄火龍?!”

獵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就倒吸一口涼氣,手中的弓都差點拿不穩,整個人直接乾脆的縮回了樹後,半點也不敢動。

——雄火龍這種生物,不是隻有在大埃阿斯火山附近的黑森林裡面才有一兩頭嗎?它們的居住和活動區域都在火山附近,就算是森林旁邊的幾頭也都是競爭失敗的失敗者,而看這頭火龍……

稍稍探出一點腦袋,用眼角餘光觀察,獵人看見了,大野豬王就算深陷絕境也還在掙扎,它的獠牙胡亂揮舞,勢頭之大,哪怕是雄火龍也不敢輕易接下,那是足以讓任何猛獸筋斷骨折的巨大力道。

但雄火龍的爪子上有劇毒,還能夠麻痺神經,哪怕是野豬有著一定的抗毒能力,也無法抵禦這種毒素,沒過多久,它便漸漸的停止了掙扎,不在不動彈了。

“吼啊!!”

滿足的大吼一聲,雄火龍對準這隻大野豬王的背部狠狠的咬了一口,在火龍鋒利的牙齒下,那厚實的身軀立刻就多出了幾個大洞,血流如注,但大野豬王卻沒有任何反抗,看來的確已經昏死了過去。

確定了獵物已經徹底失去抵抗能力,雄火龍便用它那發達的爪子抓住了大野豬王,然後雙翅一振,直接飛向天空。

強勁的雙翼擺動,掛出的疾風甚至能讓樹木彎曲,沒過幾秒,火龍便消失在了獵人的視野中。

而獵人到這個時候,才緩緩的舒了口氣,擦了把頭上的冷汗。

——這乾脆利落的行動,還有強盛的體力,完全不像是什麼競爭失敗的失敗者啊!

他在腦中默默的想道,而且心中疑惑無比。

為什麼會有龍出現?

北地更北方的冰原中,的確有冰牙龍,甚至會有白龍出沒,但這只不過是山脈周邊,最常見的貧乏小村莊旁的普通樹林而已,最強大的怪物也不過是一隻大野豬王,雄火龍怎麼會出現在這?它們的食物應該是猛獁和其他弱小的龍種才對。

思考沒有結果,獵物也被火龍搶走,獵人也沒什麼呆在樹林中的理由,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準備回村,通知警衛這個異常情況。

如今天色漸黑,轉入深夜,夜空的星辰已經逐一浮現,雙月更是已經出現在天邊,而正是因為天色黯淡了下來,所以獵手隱約看見了自己的前方,出現了微微的火光。

雄火龍之前有噴火嗎?該不會點起森林大火了……吧?等等!

腦中遲鈍的閃過這個念頭,獵人在數秒後,這才想到了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可能。

剛才……龍是從哪個方向飛過來的?!

他猛地抬頭,看向火光亮起的方向,自己居住的村莊所在的方向。

——也即是,龍所飛來的方向!

一股涼意頓時從尾椎骨處升起,直入大腦,麻痺了他的所有的思考能力,恐怖的可能讓這個冷靜無比的老獵人雙手顫抖,差點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遠處的火光,更大了,與其說是燈火,倒不如說是什麼在熊熊燃燒。

“不怕……我家在河邊,還是逆風的方向,燒不起來。”

在心中安慰著自己,獵人卻也沒有任何停歇的時間了,他立刻拔腿飛奔,朝著自己家的方向疾行而去。

什麼隱蔽身形,遮掩氣息,他都顧不上了,老獵手用自己豐富的經驗踩踏著石頭和堅實的泥土,避過苔蘚和軟泥,迅速的穿林而過。

最後,他來到了森林的入口,也看到了令他絕望的一幕。

龍,還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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