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不是求之不得的想被我看光,摸光嗎?

嗯?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不是求之不得的想被我看光,摸光嗎?

你要做什麼!

“陸景年……你……你怎麼進來了?你快出去!”

蘇牧婉下意識的扯過搭在旁邊的白色浴巾,蓋住水下的身體,咬牙切齒的道。

陸景年輕蔑的冷笑一聲,眼底沾染上一層淡淡的情.欲色彩,人不但沒有退出浴室,反而抬起長腿,步步逼近。

“蘇牧婉,別裝了,你身上我哪裡沒有看過、摸過?嗯?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不是求之不得的想被我看光,摸光嗎?你,和你的母親一樣,喜歡勾.引別人的男人,做小三,下賤,不要臉!”

他不客氣的冷哼。

蘇牧婉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溼潤,不知道是因為浴室的水汽,還是眼底溢出了淚——

心像是被針扎著,生疼。

“陸景年,你夠了,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說我的母親!”她抬起一張溼漉漉的臉龐,朝著他吼。

溼潤的黑髮還在往下滴水,劉海貼在額頭上,一張小臉,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

這一刻,陸景年意外的發現,蘇牧婉美麗的動人,絲毫不遜色於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蘇雲曦。

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口下留情——

如果不是因為面前這個女人,他的蘇雲曦就不會無辜的被關進監獄,判了整整六年,在監獄裡浪費她人生最美好的六年!

“罵你?呵!婚前失.身,就你這具骯髒的身體,在我之前,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過了,現在還在這裡裝什麼純.潔?你把爺爺騙的團團轉,難道你以為你也可以騙的了我?”

陸景年彎下腰,伸出長臂,有力的五指包裹住了女人瘦削的下顎。

蘇牧婉被迫仰頭,擰著眉,目光含了淚,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嗯?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不是求之不得的想被我看光,摸光嗎?

婚前失.身?

如果不是答應了姐姐,如果不是姐姐對她那樣好,她真想把當年的真相親口告訴他!

讓他知道,她為什麼會婚前失.身!

蘇牧婉咬緊了下唇,恨不得咬出血來才肯罷休。

下一刻,陸景年鬆開了她,手指一顆又一顆的挑開襯衫的紐扣,古銅色的胸膛展露在眼前,露出一大片。

“你……你要做什麼!”蘇牧婉驚懼的全身發抖,大腦裡好像猜到了什麼似得。

她想要逃走,緊緊的抱住懷裡布料不多的浴巾,才發現在狹窄的浴缸裡,在他的面前,她根本是逃無可逃!

“做什麼?當然是和我的老婆,一起鴛鴦戲.水!”陸景年邪肆的一笑,那笑容落在蘇牧婉的眼底,簡直比惡魔還可怕。

“不……許姨,許姨……來人啊……”蘇牧婉驚恐的朝浴室外面喊著。

然而,浴室外面沒有半點聲響,一片安靜。

“蘇牧婉,你好像忘記了,這裡是陸園,許姨以及其他所有的傭人,都是陸家的傭人,他們都只聽我的命令,而不是聽你這個掛名的陸太太的!”

嗯?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不是求之不得的想被我看光,摸光嗎?

陸景年將黑色的襯衫脫下,隨意的丟在地上,精壯的上半.身,暴露無遺。

蘇牧婉搖了搖頭,認命的閉上眼。

在陸園,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陸景年的,也包括她——

不是早該習慣了,還反抗什麼呢?

男人赤腳進了浴缸,水面上升,嘩啦啦的從浴缸裡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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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事後藥

這一夜,漫長的可怕。

不知道究竟被他在水裡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多少次,蘇牧婉累極了,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陸景年似乎並不滿意她的表現,一口咬在了女人的香肩上,“蘇牧婉,你欠下的債,必須一一還清!”

然而,蘇牧婉已經昏睡過去,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陸景年自以為在情.事方面上,自控力不差,只是他沒有想到,每一回,碰上這個女人,他總是破了戒,甚至一次次的失控。

他想,大概是因為,恨她恨到了極致,才越發想要折磨她吧……

完事以後,男人將溼漉漉的她抱出浴缸,上了樓,將她丟在臥室的大床上。

本想立即離開,但目光在觸及到床上的那具身體時,女人適時雙手環在胸前,臉色泛白,眉宇微蹙,纖細的長腿蜷縮在一起,打著哆嗦,“冷……我好冷……”

陸景年恨恨的咬了咬牙,走出大門的步子又折了回來,難得有耐心的用毛巾將她身上的水珠擦乾淨,替她掖好被子,才出去了。

……

“別碰我,你走開……”

“姐……不要,我們可以報警的,沒有必要殺死他……”

“姐!不要抓走我姐……”

次日,蘇牧婉從噩夢中驚醒,雙手無意識的在半空中抓著什麼,最後卻是什麼也抓不到——

從窗臺外灑進來的陽光,刺的她眼皮生疼。

她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眼。

她動了動身體,忍不住輕輕的嘶了一聲。

嗯?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不是求之不得的想被我看光,摸光嗎?

渾身疼的如同被大卡車碾壓過似得,又好像是平白和人打了一架,四肢痠痛。

低頭看了一眼,被子下的她,一絲不.掛,原本雪白的肌.膚上,佈滿了青紫的痕跡。

腦子裡,關於昨晚的畫面,斷斷續續的拼接起來。

她連忙甩了甩腦袋,想要忘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按照陸爺爺的吩咐回陸園和她同房,哪一次不是從精神上和身體上,把她折磨的半死不活。

床畔的另一端,空空如也。

也如同以往的每一次,結束以後,他便毫不留情的離開,沒有安慰,沒有夫妻間的蜜語,更像是在例行公事。

洗漱好後,蘇牧婉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往樓下走。

客廳的餐桌上,許姨已經擺了幾樣精緻的早餐。

都是她愛吃的——三明治、火腿腸、荷包蛋以及牛奶。

“少奶奶,你醒了,快來吃早飯吧……”

許姨熱絡的朝蘇牧婉打招呼,臉上夾雜著的愧疚昭然若揭,昨晚她聽見少奶奶在浴室喊她——

只是少爺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浴室,她不敢不聽從。

蘇牧婉理解許姨的難處,朝她點了點頭。

下樓時,雙.腿之間還在隱隱作疼,她只能手撐在扶梯上,艱難的往下挪。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哪裡來的那麼多精力——

她已經記不得,昨晚到底反反覆覆的經歷了多少次的折騰。

在椅子上坐下,蘇牧婉一眼看出許姨站在旁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抿了一口熱牛奶,徐徐的開口,“許姨,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許姨老臉一紅,眼中露出尷尬的神色,“少奶奶……少爺他……他出門時吩咐,讓您在吃早飯前服下避孕藥——”

縱使已經習慣了,蘇牧婉的心口還是不經意的感到被針一刺。

未完待續

書名(牟餘伯之蘇景年)


陽輝初夏,黎明初生。

西北大草原的地平線盡頭,一點微弱的光芒在群星的環繞下,緩緩升起,然後它便釋放出無窮的光熱,照耀世間,而這光芒的同時,則在大地上帶起了一片閃光。

那不是魔法的光輝,也不是鬥氣的光焰,而是某種奇特的折光。

這是鎧甲反射的光芒。

在大平原寬闊到似乎無邊無際的土地上,大地正在震動,有五支巨大的軍團正在緩緩行進,他們身著五種不同樣式的鎧甲,有著五支不同紋章的旗幟,排著五種不同類別的陣列,但他們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那即是太陽昇起的地方,一切刀劍將要相交的土地。

那是獸人王庭的所在。

作為遊牧民族的獸人,從人類的手中,得到了讓文明更進一步的知識,自五百年前來,它們已經不再使用石制箭矢,骨質的長槍和木質的盾牌,它們開採草原上裸露的鐵礦,鍛造兵刃和鎧甲,在平原和山谷之間建立城鎮和要塞,開墾農田,放牧獸群,若非如此,它們決不能抵擋人類日漸強盛的力量,反而還能繼續年年侵襲邊疆,掠奪人口和資源。

獸人王庭,便是聳立在平原之脊塔塔羅斯高地上的一座巨大要塞都市,它地勢高聳,城牆由灰巖組成,有著不俗的魔法抗性,它是獸人的都城和聖地,也是獸人皇族的居住地,它是被獸人與戰爭之神祝福過的神佑之城。

但如今,這神佑之城卻被屍骸和鮮血所包裹,人類鮮紅的血,和獸人綠色的血,混合在一起幹枯,形成的是別無二致的黑色血痂,這黑色的痕跡將灰色的城牆浸透,哪怕是再怎麼無情的人,在看見這景色後,也會為這慘烈的一幕而感到震撼。

獸人王庭,已經被帝國的大軍,包圍了超過一個月了,雙方對持了許久,進行了數次慘烈的攻城守城戰役,但由於城牆太過堅硬,防禦太過嚴實,哪怕是已經擊潰了所有獸人的軍隊,一直以來戰無不勝的帝國也在此受到了挫折。

自去年秋日開始開始的托馬斯大峽谷戰役,一直到如今的塔塔羅斯高地戰役,獸人的有生力量已經完全被剿滅,五百年來發展的城鎮,村莊,農田和一切文明發展的痕跡,都被人類點起的大火焚燒一空,如今,也只剩下這座被包圍的孤城,等待著那必然到來的陷落。

而就在此時。

地平線的彼端,亮起了閃光。

鎧甲反射光輝,如同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五支新的軍團,來到了此處,準備著釋放人類的憤怒。

“這是……”

某位圍城的將領察覺到了這一點,疲憊不堪的他舉起望遠鏡,看向遠方,然後不由得震驚道:“這五面旗幟……”

“他們也來了嗎?!”

黑鴉,紅霧,白馬,蒼穹和金輝。

鎮壓帝國內部的黑潮之亂歸來,五支帝皇直屬的軍團,來到了和獸人最後的戰場。

鎧甲交錯聲間,他們有序的和原先的圍城部隊交換陣地,擔當起了前鋒的職責,接下來,他們將會輪番上陣,用人命來磨滅獸人的一切有生力量,直至攻破這座城市,將其焚燒一空。

一個活物也不留。

而獸人王庭,一排排穿戴骨飾和圖騰的薩滿走上城牆,數量近千,它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包圍它們的人類大軍。

那是數以十萬計的龐大軍隊,哪怕是隻算補給,也是整個獸人種族無法承擔的龐大數量。這一幕,讓薩滿們的目光中透露出一陣死寂般的悲哀,它們不發一言,讓場景顯得有些沉默。

風吹過兩軍間的屍骸,帶起血腥的味道。

它們伸出了瘦骨嶙峋的雙手,握住了自己的圖騰,抑或是靈魂寄宿的靈物。

這是和人類的法師完全不同的法術,是有別於魔法的另一種探索世界的方法,薩滿們通過點燃自己靈魂的火焰,和世界中萬物的意志溝通,獲取它們的力量。如今,一個個材質各異的圖騰開始浮現深沉的氣息,符文湧動,元素的力量被調集,神秘之光熠熠生輝。

這是獸人最精銳的高階薩滿軍團,隸屬戰爭神教的所有大薩滿都在其中,它們的先輩曾經伴隨著獸人初代大汗擊垮了平原上所有的種族,滅絕了半人馬一族的第一軍團。

大平原上澎湃的狂風吹過,將雲層吹散,在天地之中帶起一陣陣猛烈的呼嘯,一位渾身上下掛滿了寶石吊墜,相比起其他薩滿,顯得不是那麼瘦骨嶙峋的老獸人站了出來,它手持巨大的骨杖,雙眼之中沒有任何瞳孔和眼白,只有一團熾熱的白光。

獸人大薩滿,戰爭之神的最高祭司注視著眼前的敵人,人類那令人絕望的軍勢,它知道,驕傲的草原和戰爭之子枯萎終結的結局即將到來,那是無法迴避的必然。

而一排排祭司同它一起向前跨了一步,與它並列,在城牆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黑線。

沉默而悲哀的陣線。

兩軍換防,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哪怕是沒有意義,也要多殺一個人類。

這是所有獸人唯一的想法。

獸人是戰爭的眷族,它們的體內燃燒著殺戮和毀滅的力量,戰爭之子絕不會投降,絕不會放棄抵抗,哪怕是被圍城已久,也要主動出擊。

沉默的看著周圍的薩滿和祭司,這些都是它的後輩,它的學生,大祭司目光沒有任何閃動,它舉起了手中的骨杖,被鑲嵌在最頂端,那來自曾經半人馬一族皇室最後血脈的頭骨在風中閃爍著血色的光芒。

獸人的征服之路永不停止,不是滅絕其他種族,就是被其他種族滅絕,這是再好理解不過的事情了。

“血祭先祖。”它乾澀而低沉的聲音迴響在城牆之上。

“魂歸大地。”同樣因飢渴而乾枯的聲音和聲道。

無數圖騰,在這一瞬間綻放出了最璀璨刺目的光芒,一道又一道深沉而強大的氣息釋放,來自遠古,天地,和世界萬物一切的力量被釋放出來。

一百二十九年前,毀滅了一整座城市的大颶風。

三百五十一年前,讓一整支軍團覆滅的大地震。

七百七十四年前,從天而降,差點讓獸人滅絕,擊打出平原之脊的塔塔羅斯的天墜之星。

一切災難的力量被重現,然後被抽取其概念,凝聚成一道道漆黑的光束,無數道光束劃過天際和蒼穹,形成一道長長的拋物線,在視野中留下一道道殘影,這流光中蘊含著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它朝著人類的軍團直射而去。

薩滿,就是呼喚過去和世界力量的人,它們能夠接著天地中的精魂,重現出一切曾經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現象。

而這,就是最後的反擊。

風暴隨著黑色的光線成型,能量的暗潮在大氣中湧動,薩滿們全力釋放的成百上千道恐怖法術匯聚在一起,突破了它們原本的界限,這些代表著災難的力量聚合在一起,化作黑色而渾濁的煙塵龍捲,這帶著濃郁死亡和毀滅氣息的巨大風暴以獸人王庭的城牆為起點,朝著人類的大軍一路挺近。

它摧毀了沿途所有的一切,無論是屍骸,岩石還是殘破的武器和攻城器材,都在剎那化作灰白色的飛灰,而足以將巨龍也一齊吹飛的風暴則是把這些灰燼一掃而空。

如此恐怖的力量,行進速度宛如無法追趕的疾風,在呼吸之中就挺近了正在換防的圍城軍團陣地,它還未曾近身,便已經造成了巨大的破壞,無數防禦工事彷彿奶油一般被煙塵龍捲輕易的扭曲摧毀,士兵們不得不俯下身子,抓住重物才能讓自己不被餘波給吹飛。

但是,人類的陣地怎會如此輕易的被突破?

一道道半透明的光柱,從陣地的四周升起,宛如支撐天地的巨柱一般,頂在了整個軍團的上方。

而在這些巨柱的底部,一百二十個三人法師小隊站在他們各自的魔法陣地上,催動著陣地中央的符文器具,這些法師中有人類,有精靈,甚至也有矮人,以他們為中心升起的每個光柱中,都湧動著強大的法術符文。

這些符文隨著光柱升空,然後開始自發的組合,一個又一個符文鑲嵌,最後在軍團的上方,形成了一堵被一百二十道光柱支撐的巨大屏障,在半透明的屏障之間,一張神秘的魔法陣圖正在緩緩旋轉,流動著堪稱恐怖的魔力虹光。

和獸人粗淺不堪的聯手施法不同,軍團法術,本就是精靈發明,而人類將其發揚光大的,一百二十組,三百六十位白銀和黃金級法師聯合出手,足以施展出抵禦傳奇之力的無敵屏障。

煙塵龍捲撞上了這半透明的魔力牆壁,發出了猶如無數利刃刮擦水晶般的刺耳噪音,但毫無疑問,這恐怖的攻擊被徹底擋住了,半透明的法術屏障堅不可摧,彷彿能抵擋一切傷害,烈焰,狂風,腐蝕和閃電都在風暴中湧動,卻無法突破那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牆壁。

但正面擋住了,餘波卻沒有。

恐怖衝擊波振動大地,和黑色的腐蝕大風一齊繞過屏障,它們以遲緩卻不可阻攔的氣勢,朝著圍城軍團後方,新來增援的五支軍團湧去。

但面對如此可怕的攻擊,這五支軍團中的人卻沒有任何恐懼之色,他們面無表情,默默地等待,哪怕是隨軍的法師也沒有出手,而是轉頭看向軍團的上方。

塔塔羅斯上空的那無窮流雲。

在席捲的狂風之中,一聲大笑聲不知從何處響起,它傳遍整個戰場,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聽見,戰士心中的熱血不由得因此而鼓動,生出無窮勇氣,而一支巨大而顯眼,遠遠大於幾支軍團的旗幟從萬軍間升起,宛如太陽般的金紅色旗幟迎風長揚,上有赤色五星和金色烈日,日冕組成猶如王冠一般的形狀。

帝國皇室,太陽旌旗。

而號手在此時用力的吹響了號角——

悠揚而低沉的號角聲破開了戰場上的寂靜。

黎明的晨曦穿過陰雲,將陰影和陽光投射至遼闊的大地,隨著這一聲號角,雲層之中,響起了風的聲音,巨大的雲團開始扭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撕碎,似乎其中有著什麼龐然巨物正在降臨。

轟!

隨著號角聲,一道熾烈的光柱,自天而降,輕易的撕碎了煙塵龍捲殘存的衝擊和風暴,它在地面上拉出長長的熔岩渠道,但卻沒有傷害到哪怕是一個人。

雲層湧動,狂風洶湧,一道巨大無比的黑影展開雙翼,擊碎雲層。

黑紅色的巨龍,就這樣從天空降臨。

在這巨龍的頭顱之上,兩隻銳角之間,一位有著暗金色頭髮的戰士站立在此,他身披黑紅色的披風,身著龍鱗戰甲,巨大的龍騎槍被他扛在肩上,臉上滿是狂放的笑意。

轟!

人類的軍陣之中,頓時沸騰,鎧甲湧動,將陽光反射出粼粼銀光,無論是五大軍團還是圍城的守軍,士氣全都大振,他們用灼熱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幕,並非是因為巨龍,而是巨龍上的那個男人。

征服巨龍的戰士,最強大的男人——

伊斯雷爾·戴爾蒙德,帝國皇帝,御駕親征而來!

城牆上的獸人薩滿和祭司們,同樣看著這一幕,它們面如死灰,彷彿看見了世界末日的到來。

哪怕是大祭司,拿著骨杖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雙眼中年的光芒也黯淡到快要熄滅。

“伊斯雷爾……傳奇強者……”

絕望的聲音,在乾枯的喉嚨中湧動,它悽慘的笑著,彷彿是自嘲:“還真是看得起我們獸人啊。”

獸人,曾經也是有傳奇強者的。

不過,那是一百年多前的事情了。

一百一十二年前,作為傳奇強者的獸人大汗突襲帝國西北平原大峽谷要塞,擊殺了身處其中的帝國二皇子,焚燒了這由無數人辛勤十幾年才建起的宏偉建築。

而上一代帝國皇帝,也即是伊斯雷爾的父親,也是在征討獸人的戰爭中,因獸人大薩滿的偷襲詛咒,重傷不治身亡。

自五百四十三年前,人類擴張至獸人的平原,雙方發現了彼此後,歷年世世代代的獸人,都在掠奪人類的財富和資源。

這是國恨,也是家仇,是不可磨滅的歷史和記憶,也是憤怒的源頭,戰爭的起因。

而伊斯雷爾·戴爾蒙德站在巨龍的頭顱之上,他看向城牆方面,傳奇強者的視力能夠看見獸人王庭城牆上那些祭司們的表情。

注視著這因為飢渴和絕望而扭曲的表情,這位帝國的皇帝不由得放聲大笑。

他當然要笑。

哪怕是死了無數人,無數戰士因此而犧牲,哪怕是自己家族也有不少子侄死於這場戰爭,他也要大笑。

因為,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如同曾經的人類滅絕了蜥蜴人那樣——

就如同曾經的矮人滅絕了穴居人那樣——

就如同曾經的精靈滅絕了鷹身女妖那樣——

文明之間的戰爭,絕無半點留情,絕無半點留手,絕無半點憐憫,不是在逐漸的妥協下融合,就是在激烈的戰爭中互相滅絕。

如今,五百四十三年來,在帝國無可匹敵的大軍之下,一直以來威脅全世界所有種族的種族,獸人,也終於要徹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而困擾戴爾蒙德皇室一百一十二年四代人的仇恨,也將在今日,抵達尾聲。

舊時代的英雄,如今的功績也不如他,不如他的軍隊!今日一役,註定要成為傳奇,載入史冊,寫入史詩,成為日後的神話!

“龍,攻破城牆!我的戰士們,滅絕它們!”

伊斯雷爾大笑著發出指令,他一步步走向高空,而身下的龍失去了傳奇戰士的束縛,也發出了一聲悠長的龍吟,金色的豎瞳中彷彿有熔岩般的金色光芒湧動,它展開雙翼,用足有數十米長的身軀朝著獸人王庭的城牆直接撞去,而滿是利齒的口中,蘊含著足有焚燬一切的吐息。

“撕碎它們的軀體!摧毀它們的房屋!抹消它們的文化!佔據它們的土地!擊垮它們的文明!滅絕它們的種族!”

“無論是什麼血統,什麼地位,全部殺光,絕不留手,絕不留情!”

“我要看見獸人的屍骨堆積成山,讓它們的血液匯聚成河,浸透塔塔羅斯的高原!”

伴隨著自己主人的命令,狂暴的龍息吐出,千名獸人祭司頓時就被足以蒸發鋼鐵的熱流燒灼成虛無,只有大祭司還在烈焰之中苦苦支撐,它仇恨的注視著那站在高空中的人類戰士,想要發出自己的詛咒,可在高熱之下,它的喉嚨早已被燒燬,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然後,它便被更強一籌的火力給化作飛灰,而鑲嵌著半人馬皇室末裔頭骨的骨杖,也在一聲解脫般的嘆息中斷裂,然後隨風飄散。

灰色的城牆,被這等高熱下變得柔軟,然後在持續不斷的吐息中,化作一大塊一大塊的熔岩巨石垮塌。

於萬萬人的歡呼聲中,城牆被這頭黑紅色的巨龍摧垮,等到法師軍團冷卻了這些熔岩後,無數人類就這樣穿過了城牆間巨大的豁口,湧入了獸人千百年來都無任何外人能踏入的聖地。

在城中殘存獸人的詛咒中,戰鬥,抑或是屠殺開始,飢餓無比的獸人沒有城牆的輔助,壓根無法抵禦人類士兵的進攻,頓時綠色的血化作河流,浸透了大街小巷,焚城的大火開始點起,開始燒燬這個獸人文明的結晶。

末代獸人皇帝,站在自己的金帳之中,它的父親早已在之前平原上和人類的決戰中死去,這位流動著戰神之血的大汗之裔如今只是年僅十二歲的少年,它聽著城中的戰吼,然後默默點起了金帳的大火,它將由數個種族皇室顱骨組成的王冠扔入火中,然後拿起了自己的鎧甲和劍,走出去,準備進行戰鬥。

獸人已經不需要皇帝和大汗了,戰士,就應該有戰士的宿命,和年齡無關,也和種族無關。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綻放出了巨大無比的閃光。

彷彿有巨神怒吼,血色的雲霧在瞬間籠罩蒼穹,天空之上,一顆星辰忽然綻放出無窮光芒,但它卻也只閃爍了一瞬,隨後便從天幕上消失墜落,堙沒不見。

血色大斧一般的聖徽出現在天空之中,緩緩消散,七位人類神明的聖徽將其環繞,直至其徹底消失。

看見這一幕,所有獸人的心中,都彷彿失去了什麼

獸人和戰爭的神明,在今日墜落了。

帝國皇帝,伊斯雷爾看著天上的這一幕,他握緊了手中的巨大龍槍,雙眼之中燃燒著烈火。

隨後,他便轉頭看向大地。

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就如他所說的一樣,獸人,將在今日滅絕。

舊的時代,已經終結,新的時代,已經來臨。

而就在北地,墓園教堂的封刃室中。

伴隨著瑩和凜讚歎的歡呼,在3號協助下,終於設計出初步完善的魔能鎧甲的喬修亞和莫瑞亞,將已經徹底組裝完成的巨大鎧甲舉了起來。

這正是新世界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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