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情悠揚盛中國

李樹澤

1959年,金秋北京。華燈初上,剛剛落成坐落在長安街上的人民大會堂燈火輝煌,它第一次在這歡慶夜色裡,綻開了它雄偉之下華麗而壯美的容姿。

人民大會堂內,流光溢彩,在它水天一色的光影效果下,穹頂璀璨的“星空”,向身臨其境的國人和來賓展示著如此驚人的中國創造。此刻,一場由300多人參與的歡慶祖國10歲生日的大型交響音樂會已拉開大幕,這時,一位少年從容地操起手中的小提琴,拉響了人民大會堂的第一聲琴音。

拉琴的少年有一個與這個夜晚的人民大會堂內氣氛十分相符且意味深長名字,他的名字叫盛中國。

琴音,帶著少年內心難以抑制的激情盪漾著,飄蕩在剛剛站立在北京長安街頭,矗立在中國人心中的人民大會堂的上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如醉、如痴。

聲情悠揚盛中國

這一年,盛中國十八,正是人生最美的年華

這一年,盛中國十八,正是人生最美的年華,此前,他在國內小提琴演奏方面卓越的成就,已經註定了他和中國、世界小提琴演奏藝術緊緊連接的命運,也註定了他以小提琴演奏悠揚深情聲壯中國走向強大和邁向富足的弦上人生。

盛中國出生於戰火紛飛的年代,他的父母與和當時中國很多的愛國知識分子一樣,心頭最大的期盼和願望就是中國能夠快些強大昌盛起來,不再遭受他人的欺凌。於是,盛雪和朱冰給她們即將出生的孩子取名:盛中國。

盛中國走上小提琴演奏之路,深受家庭影響,生於音樂家庭的盛中國,還沒降生時都能聽到父親門德爾松的小提琴協奏曲,在還不會說話時就會模有樣模仿父親彈琴了。

盛中國學琴,師出父親盛雪。也行過“拜師禮”,也給老師“爸爸”磕過頭。正式學琴,盛雪先先是教他右手持弓的姿勢,細心講解每個手指在琴弓上的位置和作用,一個反覆的示範,一個一遍遍的練習。在這樣反反覆覆的過程裡,考驗著兒子的耐力和恆心。

盛中國記得,自他正式拜父親為師開始練琴那天起,就沒有中斷過一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除夕夜和大年初一這兩天,可以放下琴。正是這種“苦”練、勤學加上做好的專業技術引導,才會讓盛中國首次登臺就能夠琴驚四座。

人遺子,金滿盈;我遺子,惟一弓。

聲情悠揚盛中國

作為長子,因為師出家父,因而盛中國得父親盛雪真傳最多,也為此遭受父親呵斥打罵最多

這是盛中國父親盛雪說到琴說到子女時常說的一句話,而這句話背後這個人先培養出了長子盛中國,接著盛中華、盛中真、 盛中秀、盛中光等十一個子女中的十個孩子先後走上專業小提琴演奏道路,成全了他以小提琴演奏而雄霸國內不容撼動的世家地位,由此,被業界稱為盛氏小提琴世家。1984年,盛雪召集齊全家的小提琴手,在廣州友誼劇院搞過一次令當年音樂界發生過餘震的家庭演出,這種雄霸之氣,橫空出世當中顯得如此強盛,

作為長子,因為師出家父,因而盛中國得父親盛雪真傳最多,也為此遭受父親呵斥打罵最多,同時在小提琴演奏方面得到的榮譽也最多。盛中國實際上是盛氏小提琴家族中的頭羊,經歷了當年廣州友誼劇院那場令音樂界有餘震的演出後,更讓他體會到盛氏小提琴聲壯中國的豪邁之情。

盛中國還有一個和他一樣生於醫學世家的日本妻子瀨田裕子,1987年盛中國在日本的舉行一次音樂會,後經人介紹認識了瀨田裕子。相識7年後, 瀨田裕子走進了盛中國的生活,由音樂伴奏,結為“琴瑟”夫妻。瀨田裕子與盛中國的婚姻聯盟,更聲壯了盛中國以盛氏小提琴世家頭羊姿態,也點燃了盛中國聲情為中國演奏的激情。

聲情悠揚盛中國

盛中國認為小提琴雖然是西方音樂藝術,但它的音樂傳達和它本身所承載的形式,又是不分國界的

盛中國認為小提琴雖然是西方音樂藝術,但它的音樂傳達和它本身所承載的形式,又是不分國界的,小提琴悠揚的旋律,和它獨有歡快的表達,從來沒有因為它是西方的而遭到國人的拒絕,相反,中國人給了這一藝術形式以極大的熱情。

《梁祝》是建國十週年所呈現的獻禮性作品,作品最初出現時,盛中國正在北京音樂學院學習,後來是留學蘇聯,讓盛中國真正聽到完整的《梁祝》,是1963年盛中國完成學業即將回國的時候,那是在柴科夫斯基音樂學院的畢業音樂會上,這支小提琴演奏的交響曲這一下子喚起了他的感覺,後盛中國帶著心頭《梁祝》的聲情迴盪回到祖國。

多年以後,《梁祝》多少年後成了盛中國讓中國大眾接受悠揚琴聲的標識。

當年盛中國琴絃下的《梁祝》曾演奏到戰士的哨所,演奏到工廠的鋼爐前,演奏到農民的田地邊。盛中國至今還記得在自己聲情演奏之下,讓戰士放下鋼槍,讓工人放下鐵錘,讓農民放下鐮刀和鋤頭,他們駐足而立、傾聽著沉思的神情、場面,這一切像幅流溢著詩情的畫,成了他心中最美的珍藏。

聲情悠揚盛中國

盛中國文革時受排擠,曾去過農村,也在北京西城做過掏糞工。

盛中國文革時受排擠,曾去過農村,也在北京西城做過掏糞工。當京郊農民在他病中管吃、管喝並給予細心照顧的時候,當城裡人認出這拉《梁祝》的小夥子當了掏糞工感到極大不公的時候,盛中國這才感到自己悠揚提琴下不僅僅是旋律,而且這優美中流溢的是中國人的心曲。

盛中國琴絃演繹《梁祝》的經歷,讓他百感交集,也讓他真正地體味到西洋音樂並不拒絕尋常百姓的欣賞。

北京順義有個高麗營村,高麗營村的劉志遠一共聽壞過6盒《梁祝》磁帶,在這個人的影響下,全村人喜歡上了小提琴《梁祝》。

2011年1月10日,劉志遠出資包下中山公園音樂堂,並邀請盛中國到場為全村人演奏小提琴《梁祝》,那一天,整日操持農活營生的一村子農民,齊刷刷坐在了讓他們還感到新鮮的中山公園音樂堂劇場,他們聽著盛中國悠揚的《梁祝》旋律,他們帶著驚歎,帶著不同的理解,常常抑制不住竊竊私語,他們知道此時不要說話,但他們卻又在激動中有由不得不自言自語,讓臺上的盛中國聽得清清楚楚———

聲情悠揚盛中國

時,盛中國做出一個決定,他要到高麗營去一趟,親自到這些農民在家門口,免費給他們再演一場《梁祝》……

“該化蝶了、該化蝶了”,臺下村民們情情切切的私語,而《梁祝》歡快的旋律將愛情已經表達到了優美的極致,臺上和臺下已經分辨不出誰在感動了誰。

一曲終罷,盛中國鞠躬謝幕的那個瞬間裡,忽然想到自己十八歲的那個夜晚,那個在人民大會堂拉響第一聲琴音的那個夜晚。那時,他是為10歲的新中國演奏,為毛主席和周總理演奏,而今天他又為富起來真正走向高雅音樂劇場裡的中國農民拉響了第一聲琴音。

這時,盛中國做出一個決定,他要到高麗營去一趟,親自到這些農民在家門口,免費給他們再演一場《梁祝》……

原載於《文化投資》雜誌2011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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