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句|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4月底,春已接近尾聲,正值暮春時節。

近日看到一個問題很有意思:古代文人,大多有悲秋情結,悲秋尚可理解,因為秋風一掃,落葉凋零,蕭瑟之感頓起。可為何,在此之外,還有“傷春”一說呢?

好句|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傷春,是因為美好的事物消逝。春回大地,草綠樹茂,花開百色,那麼多美好的事物在這個季節綻放,可春與花期又是那麼短暫——稍縱即逝。所以,春去,也讓人傷懷。

於是,詩詞中隨處可見對春光逝去的惋惜,對百花凋零的悲嘆: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詩海移步,太多太多傷春之句,令人不忍猝讀。

好句|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每每讀到這類詩句,再聯想起易逝的春光,總不免被帶入情境,惋惜一番。可也不要忘了,春時雖盡,更鬱鬱蔥蔥、更加熱烈的季節就將來臨,所以,很該收起這般悲嘆,振作起來。

錢起所作《晚春歸山居題窗前竹》,詩題已點明時節,即為百花凋零的晚春,詩首句也不出所料,寫道:溪上殘春黃鳥稀。“殘春”“黃鳥稀”給人蕭疏零落之感。

好句|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可他接著寫“辛夷花盡杏花飛”,辛夷花落盡,片片杏花又飛落芳塵,仍有百花飄零的即時感。

然而,後兩句,詩人並未繼續寫春光如何珍貴,如何易逝,如何值得惋惜,而是宕開一筆,寫窗前的綠竹:

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好句|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春光雖然匆匆,但窗下的幽竹卻分外值得憐愛,依舊蒼勁蔥蘢,等待著我的歸來。

“不改清陰”,以前面“春光”“黃鳥”“花飛”的“改”襯出幽竹的“不改”,更顯示出其不畏春殘不懼霜寒的高潔品質。

古今世事多流變,能始終“不改清陰”,無論人或事,都是值得珍藏的品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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