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穿魂鄉土長篇《鄉魂》連載:開篇盛典,黃豆下酒也堪豪

鬼眼穿魂,原名鄒建兒,農民作家、詩人。七0後,江西樟樹人,出版有長篇小說《除了你還有誰》,現為新餘作協會員。作品屢次在新浪、搜狐網首頁推薦,電臺廣播。文筆清閒脫俗,幽默詼諧,形成了獨特的鬼式風格。本頭條號將連續發表他的作品《鄉魂》(原名《半文》、《逝不去的童年》),希望大家喜歡,謝謝!

開篇典禮——酒豆之宴

面對這個世界,鬼眼穿魂無話可說,可是,他天生又不是啞巴,為了完成上蒼賜予喉嚨和舌頭的崇高使命,有時不得不咿咿呀呀幾聲。這種肌體的慣性反應是不能和風聲雨聲相媲美的,但也並非無絲毫可比之處,和一種自然景觀就比較相似,故而,有知鳴專家就形象戲稱胡說八道為肛門排氣,是最恰當不過的。鑑於此,以下如果再有什麼文字發生,親愛的鬼眼老先生統統豪稱為肛氣,也算是對知鳴專家們的無限敬愛,而萬不可視其為芸芸眾生中令人悲催的怪味陰影,這是有傷快樂的。

說實在話,作為一代流浪寵兒,文字堆裡的蛆蟲,鬼眼老先生無疑也有值得大家表揚的地方。一是,他只喝酒不打人,——當然,也打不過什麼人;二是,他只抽菸不放火,——當然,他也沒膽量放什麼火;三是,他只喝自己的酒,抽自己的煙,——當然,他壓根沒資格抽別人的喝別人的;四是,他只玩玩文字從不仗勢欺人,——當然,他也的確無勢可仗;五是,他只偷偷看色情片從不玩弄良家婦女、不耍流氓,——當然,這也可能是有賊心沒賊膽,也可能是力不從心,或者是自個拉了泡尿照出了自卑,等等原因皆有可能。還有六是、七是……恕不一一細說,免得把他表揚暈了,又不知天高地厚,辱沒了文風。

鬼眼穿魂鄉土長篇《鄉魂》連載:開篇盛典,黃豆下酒也堪豪

基於鬼眼老先生擁有如此多的上等優點,收破爛的餘總餘半文才下定決心交他這個朋友,因為起碼不用擔心他會勾引自己禿頂的老婆仇月,也不用擔心他會撬自己木板加工的透光防盜門。人財可保,這樣的朋友委實全天下打著燈籠難找,餘大老總自然不會輕易錯失良緣,心想,就權當是在小街窄巷撿了一個會爆口水的玩具,沒事時天南海北、地溝茅坑侃上一通,也堪稱人生之一大快事。

話說這一天,星星剛現身,鬼眼老先生偶遇地攤上惜售爛蘋果,血本無歸價五塊錢三斤,立馬想起了好友餘半文,便毫不猶豫買了五塊錢,另外還厚起臉皮湊了兩個,興沖沖趕往餘宅。

餘半文正喝著二鍋頭,天氣還比較熱,下酒菜又是臭雞蛋炒辣椒,只見他額頭汗如雨下,手裡的黑毛巾擦個不停。鬼眼老先生哈腰進門,不高興地說:“餘總,有酒只顧自己喝過癮,也不跟我打個招呼,還是朋友?”餘半文起身,笑笑說:“哪裡哪裡,又沒什麼菜,喝點寡酒,哪裡好意思叫上你?來玩就玩一下,還帶水果乾嘛,坐坐坐!”鬼眼老先生坐下,餘半文給他斟了一杯酒,瞅了瞅桌子上的菜,有點過意不去,便衝著老婆說:“鬼兄來了,沒菜下酒,你趕緊去炒半斤黃豆,要快!”

不大一會兒,一盤泛著油光的黃豆上桌了。此時,餘半文才很體面地催鬼眼老先生吃菜。鬼眼老先生盛情難卻,夾了一顆豆子丟進嘴裡迅速又吐了出來,因為豆子的溫度實在令他承受不了,感覺舌尖燙起了一個水泡。他竭力忍住疼痛,沒有說出來。餘半文不管不顧,仍是一個勁勸他吃。他老婆也加入了勸陣,力勸鬼眼老先生多吃,吃好吃飽。舌尖上的中國,中國之舌尖,豈可多生水泡?鬼眼老先生吃一顆長一智,把黃豆夾在酒裡降溫一秒鐘之後,再放在嘴裡嚼,一點不燙!但嚼起來像嚼糯米丸子,知道半生不熟,也沒說出來。

鬼眼穿魂鄉土長篇《鄉魂》連載:開篇盛典,黃豆下酒也堪豪

酒呷了三四下,黃豆嚼了七八顆,鬼眼老先生忽然感覺大腿像被針刺了一下,本能反應一巴掌拍下去,一隻蚊子瞬間在他的掌心粉身碎骨。他拍了拍手說:“餘總,想不到你老婆養得白白胖胖,像個大家閨秀,蚊子也養得碩大無比,了不得了不得!”餘半文嘿嘿一笑:“蚊子叮生客。老婆是我養的沒錯,但蚊子可是你鬼兄養的。蚊子蚊子,文人之子,不敢搶功!”仇月聽了,臉上火辣辣的,說:“你們男人個個都是牙黃口臭,我看比蚊子更可惡!”鬼眼老先生意識到這種玩笑開得不夠雅氣,忙賠不是,說:“老闆娘不必生氣,我倒是來得太勤快了,以為是無話不說的。”餘半文不等老婆答話,衝她鼓了一下眼,說:“我們喝酒玩笑一把,解解疲勞,你裝聾作啞不行嗎?”她被嗆了一下,沒有爭辯,坐在一邊看十四英寸的彩電,節目正播放乾隆老兒的戲。

兩人繼續喝著二鍋頭,扯夠了天文地理、雞毛蒜皮,鬼眼老先生話鋒一轉,轉到了老本行上,和餘半文談起了文學。原以為餘半文只知道收破爛發財,不懂風雅,沒想到他雲裡霧裡恭聽一番文學大道之後,竟然冒出一句說,他早就想寫一本書,把自己的生平寫出來,留給子孫後代,只是肚子裡的東西說得出寫不出。鬼眼老先生說:“這個好辦,你口述,我整理,就OK了。說不定,寫出來不單對你的子子孫孫有用,對人類的發展也是一大貢獻。”餘半文連聲道謝,說:“不這樣寫寫,我吃過的苦是沒人知道的,也就白活了。其實,書名我早就取好了,就叫《破爛王歷險記》,鬼兄覺得好麼?”鬼眼老先生當即搖頭,說:“太土,不如就用你的名字半文作書名,更深。因為,有這個可能,可能書出版之後,有不懷好意的人會說,一文不值,可書名本就是《半文》,你又能嚼得到什麼舌頭呢?你說是不是?”

“高!”餘半文連連點頭,說,“你說老子的書一文不值,半文總該可值吧。這一招好!”

鬼眼穿魂鄉土長篇《鄉魂》連載:開篇盛典,黃豆下酒也堪豪

“一文不值,半文可值,這不過是種自謙,真正高深的不是這個。”鬼眼老先生呷了一口酒,嚼了一顆豆,方煞有介事地說,“半文半武,上山打虎;伴文旅途,步步辛苦;一半文章,一半人生;文有章法,人卻煩亂,即是也!”

酒喝到何時,無人細究,但鬼眼老先生當晚拉稀之事有據可查,到底他肚腸功能不好,半生不熟的黃豆吃到胃裡發生的化學反應有些激烈,致使他不得不半夜三更向醫生吐露衷腸。而這絲毫未影響他和餘半文的友誼,他是無論如何要為朋友兩肋插筆,搞出個長長的篇章來。

這,酒豆之宴,應該算是開篇之盛典。正文在哪裡?讀者們,請務必耐心期待,先來點掌聲,如何?

始於2012-12-14晚,2018年7月8日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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