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愛是求不得

你說你們家的果園大得很,當然養的起我了

我反手又摘了一個芒果。我仰頭看著你,看著你接過芒果又開始剝起來。

頭髮很帥,眼睛很帥,笑很帥,姿勢也很帥。

2010年夏,海南悶熱不如冬天痛快,芒果黃了一片又一片。

腐,愛是求不得


外婆家的吊腳樓成了景點。傍晚最後一波旅遊團離開,寨子才安靜下來。我坐在吊腳樓樓梯扶手上東張西望,看著這裡變化蠻大的。穿著牛仔褲,正好方便換個更舒服的姿勢,

一個不留神就順著扶手馬不停蹄的衝了下去。腦袋一塌糊塗,只知道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我捂著頭,努力讓自己鎮定,支起身就對上了你的眼。我上你下,這姿勢……

我翻過身躺在你旁邊,受害者站起來身,揉了揉下巴。

四目相對場面更加尷尬了,我選擇默默再翻身臉朝下不去面對,蜷成一團背過去。

紅霞從綠葉縫隙穿過。

這是我們初次遇見,第一批芒果開始坐飛機去往全國各地。芒香撲鼻

這個季節海南芒果最先上市,青芒和黃芒都爭先恐後的成熟然後坐飛機去世界各地的大小城市。寨子裡的人也一樣…

我坐在吊腳樓上,迷茫的望著屋後上百畝的芒果樹和芒果,綠中帶黃。托腮心想,這可怎麼吃的完呀!但其實我是不用擔心的,因為這壓根不是我們家的。

經過我幾天的觀察,我發現,村長家芒果最大,沒有看守的人。

腐,愛是求不得


他們家的芒果自己吃,或者壞掉滋養土地。每每清晨,我都踏上征程。馳騁在芒果園中。

突然有一天,我被你“捉姦”在果園。芒果汁緊張的順著我的手流到胳膊肘流到衣服上。你沒告發我,反而跟我約定以後清晨一起來偷芒果吃,團隊作戰總比單獨行動好的多。

你總是吃掉最甜的,就把剩下的扔掉迴歸自然。直到被你阿媽抓住揍了一頓……

你一臉明媚的笑說你是村長的兒子,你們家的果園大得很,當然養的起我了。

我反手又摘了一個芒果。我仰頭看著你,看著你接過芒果又開始剝起來。

頭髮很帥,眼睛很帥,笑很帥,姿勢也很帥。

後來。你爬樹很快,負責摘椰子,而我負責撿。

我會偷用你的吸管喝你的椰子。

或者偷偷交換喝到一半的椰子。

椰子很甜,甜的讓我醉倒溫柔鄉。

你說接吻的時候用鼻子換氣,不然會憋死的。

但我喜歡咬你嘴唇的同時吸氣。

你說芒果是你的事業,父母在不遠游。

你知道的,我早就厭倦了城市的繁華。那車水馬龍飛快,不像寨子裡不緊不慢。我性子慢,愛這生活,這綠野和你!

但後來因為家庭我走了,回到我的城市沒有你的地方。我在沒去過你的故鄉,走你走的路,呼吸和你一樣的空氣,看一樣的天。沒有!因為我不敢,思念太濃了。

2012年。你20歲,我想你應該和一個漂亮的苗族女孩結了婚。你是不是也會帶她去吃不完的果園吃芒果,她應該非常喜歡。我真的很羨慕她,也很謝謝她,能夠在以後的日子陪著你照顧你愛你。

2013年。你21歲,你晉升為父親角色了吧!男孩還是女孩都一定很可愛。像你一樣陽光嗎?如果是我會想要男孩子,不至於搶走爸爸給媽媽的那份愛。親愛的,照顧好自己和家庭。

2014年。你22歲,家庭負擔可能有些重了,但很幸福不是嗎?你說過生在什麼地方就按怎樣的方式生活。小地方沒有飛機場裝不下大欲望。而你只需要安逸,築巢,成長,老去。

2018年,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不緊不慢的踱步……

其實初來的第一天,我穿的公主裙。非常不方便行動,但還是跟你撞了個滿懷;我聽阿婆說了,村長園子在我家屋後,他種的芒果自己吃,我家的芒果也都是村長送來的;我問了來吊腳樓的導遊,你這個黑黑的導遊叫什麼名字。她卻告訴我你是村長家的兒子;還有一點……我不喜歡吃芒果。

2018年,我去了西藏。

城市的人,大多都渴望西藏,去西藏朝聖越來越流行。我也辭了工作融入那片聖潔。聽說那裡能洗掉一個人過去的罪惡和犯下的錯。我不知道是納木錯裡的鹽揉碎那些骯髒,還是雲層擋不住的豔陽照透他們,消散的的無影無蹤。我不知道。

佛菩薩淨化虔誠教徒的內心,他們跪拜著來,跪拜著離開。

腐,愛是求不得


我流著眼淚懺悔,八年前沒撞進你心裡該有多好。

我遇到一個阿婆,她教來往過客忘掉過去,然後釋懷自己。

我在本子上給2012年的自己寫到:

還有幾天就是他飛來上海的日子,多跟他溝通,你和媽媽鬧翻要去找他這事這不是驚喜,別瞞了,現在就告訴他。千萬不要讓他坐那架失事的飛機。那架飛機無人生還,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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