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不起的白血病:兒子用性命換來百萬賠償款

治不起的白血病:兒子用性命換來百萬賠償款

艾笙喘息著走進去,只見昨天還和她聊天擁抱的人,此刻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1

雲中市直通海東市的國道上,一輛載滿貨物的大卡車在高速上行駛。駕駛員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看上去消瘦而憔悴,似乎很久沒有睡過安穩的囫圇覺了,眼底一片烏青。

他邊注視著前方的小轎車,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屏幕亮起時跳出一張三人合照。照片中,小夥子摟著母親站在左邊笑得沒心沒肺,右邊是個樣貌清秀的姑娘。

“媽……夏天……”小夥子用指肚摩擦著人臉位置,良久深深嘆了口氣。

緊接著,他從副駕駛的座位下拎起一瓶白酒,咬牙灌了幾大口下肚,繼而打開窗戶把剩下的半瓶酒扔出去。

前方小轎車內,柴雲翔正惴惴不安地握著方向盤,時不時通過後視鏡觀察閉目養神的父親。

副駕駛座上靜放著一個古香古色,價值不菲的雕花木盒。柴雲翔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單手把盒子推開,垂涎地看著盒中玲瓏通透的玉佩。

此時,身後的大卡車倏然提速,變成和小轎車並排而行,繼而車身一個歪斜,朝小車擠壓過去……

半個月後。

海東市最奢華的KTV外,精心打扮過的艾笙踩著高跟鞋挎著小包,信步走進大堂。艾笙看了看錶,此時是晚上九點整,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小時。

她忙向服務生問清C21房的位置,腳下生風直奔走廊的最末端。路過洗手間時,正巧有人低著頭從裡面出來,和不曾防備的艾笙撞了滿懷。

“對不起……你……”女人盯著艾笙,臉上一怔,眼神中爆發出巨大的驚喜,激動道,“小艾?”

“夏天!”艾笙一把抱住長髮女人,興奮道,“好久不見,你變了不少啊!”

宋夏天是艾笙的高中舍友,關係很是親密。不同於少時總翹課闖禍,染著花花綠綠頭髮的小太妹,成年後的宋夏天看起來乾淨清爽,化著得體的淡妝,儼然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你倒是一點兒沒變,連短髮都沒留起來。”宋夏天上下打量艾笙,掩飾不住地開心,挽著她的手臂往前走,“多虧班長組織了今天的同學聚會,不然大家都聯繫不上了。”

是的,今天艾笙就是來參加她的高中同學聚會,可惜被一件小案子給耽誤了,這才晚到了半小時。

二人推門進去,包廂裡坐滿了人。音樂震耳欲聾,鐳射燈瘋狂地閃爍,氣氛簡直嗨到了極點。坐在門口的人看到艾笙,立刻鬨鬧起來。

艾笙自罰三杯啤酒,又挨個兒打了招呼這才在宋夏天身邊坐定。環境過於嘈雜,她只好貼近宋夏天耳邊大喊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啊?”

宋夏天笑容逐漸凝固,繼而低下頭,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找你。小艾,聽說你畢業當了刑警,能不能幫我個忙?”

宋夏天告訴艾笙,她原本有個交往了三年開卡車拉貨的男朋友,倆人感情穩定已經奔著結婚去了。誰知道半個月前男方出車禍去世,還酒駕撞死了人。

宋夏天扭頭拭去眼淚道:“莊彥是個安分守己的老實人,從沒酒駕過。而且莊彥死後,他母親收到了一筆鉅額的保險賠償。”

倆人在一起三年,宋夏天知道莊彥從沒買過任何保險,也不屑於去買這種東西。更讓她內心感到不安的是,過去百般遷就的男友,在出事前曾跟她沒由來地大吵了一架,並且輕易就提出了分手。

種種反常的跡象都讓她覺得不對勁,正好趕上同學聚會,就想到了當刑警的艾笙。

宋夏天情緒低落道:“小艾,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KTV的音樂吵得人頭疼,艾笙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說話聲被飆高音的同學給遮蓋住了。她只好湊到宋夏天耳邊,高聲道:“這裡太吵了!明天約個咖啡店,見面詳細說!”

聚會確實不適合談這些,宋夏天想到了過世男友無心再待下去,匆忙跟艾笙約好,便先一步離開了。

KTV外面是條繁華的大馬路,但直通宋夏天家的公交卻在臨街。繞路起碼需要十分鐘,而穿衚衕過去就減少了一半的路程。

宋夏天看著車水馬龍的大街猶豫了幾秒,低頭走進那條陰暗的小衚衕。乍一進去兩旁還是高層建築,越往後走就變成了低矮的平房,路燈也隨之變少,衚衕裡顯得陰暗狹窄。

走了約莫兩分鐘,宋夏天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回頭去看,卻一個人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幻聽了?她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路過一條小巷的岔路口後,倏然一隻手從後面捂住宋夏天的嘴!

她下意識掙扎,卻被另一隻大手攔腰往後拖去。眨眼的工夫,人就消失在身後的小巷中。

2

翌日,艾笙跟隊裡請好假後,就直奔昨天和宋夏天約好的咖啡廳。她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十分鐘,然而左等右等二十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宋夏天的人影。更奇怪的是,後者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

艾笙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離開,手機倏然響了起來。

“夏天,你到哪兒了?”艾笙立刻接起電話,甚至沒來得及看號碼。

“是我。”陳海峰沉穩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你那邊兒完事了嗎?有個命案現場需要跑一下。”

“哦……”艾笙看了眼表估計宋夏天是不會來了,只能找機會再約,便道,“在哪兒?我直接過去。”

陳海峰報出地址,艾笙出門叫了輛滴滴,直奔案發現場。然而越靠近目的地,艾笙就越覺得這地方熟悉。

直到車停在小區門口,她才恍然回憶起來,這可不就是宋夏天住的地方嗎。雖然不知道幾年過去,她有沒有搬家,但刑警的直覺讓艾笙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一路跑到發生命案的單元門前,一隻手從身後拍了拍艾笙肩膀,她立刻轉身,只見陳海峰蹙眉道:“怎麼跑得滿頭大汗?”

艾笙急聲道:“知道死者叫什麼嗎?”

陳海峰莫名道:“聽說叫什麼夏天。”

艾笙呼吸一窒,真的是宋夏天!昨天還好好的人,怎麼就沒了呢?!她顧不上和陳海峰解釋,按照記憶爬上了三層。

左手邊的屋子房門大敞,有穿制服的取證科人員在忙碌。艾笙喘息著走進去,只見昨天還和她聊天擁抱的人,此刻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仰面躺在地板上,胸口的位置插著一把刀。

陳海峰緊跟而來,方才看艾笙的反應就猜到了一些。此時再看她緊盯著屍體不動,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艾笙和被害人是認識的。

羅鳴直接從市局來,比二人早到一步,已經完成了現場屍檢。跟著樑棟從臥室走出來,見陳海峰也到了,把結果又說了一遍:“被害人心臟中刀,當場斃命,死亡時間大概是昨晚十一點左右。”

樑棟道:“兇手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包括指紋和鞋印。”

屋內被翻得亂七八糟,疑似入室搶劫。奇怪的是,一些貴重物品和現金卻沒有丟失。很可能是當時宋夏天碰巧回家,撞見了兇手,兇手驚慌間殺完人就跑了。

但是從兇手一刀斃命的乾脆和謹慎來看,心理素質很強。人都殺了,沒理由不拿錢。所以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原本就是來找東西的。這樣東西對兇手而言,比貴重物品和錢都重要。

艾笙已經冷靜了下來,深吸口氣道:“其實,我昨晚見過宋夏天。”

她把高中同學聚會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還有宋夏天昨晚拜託自己調查的,男友車禍死亡的疑點。艾笙情緒有些低落,蹙眉道:“我不知道夏天的死,和那件事有沒有關聯。謹慎起見,還是調查一下比較好。”

眾人沒想到艾笙能說出這番話,但目前警方也沒有兇手的線索,換個方向調查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樑棟當即決定讓陳海峰和艾笙負責此事,而宋夏天的屍體就先運回警局,等著她的家屬來認領遺體。

莊彥是半月前出的事,時間相隔不久,調查起來也很方便。很快,陳海峰就拿到了一份資料。

“小艾,如果宋夏天跟你說的都是事實,這件事恐怕真有蹊蹺。”陳海峰看完卷宗,神色有些複雜。

莊彥確實是酒駕出的事故,當時他駕駛的大卡車從側面撞向轎車。由於載滿了貨物,車輛分量不輕,兩輛車直接衝下了護欄,滾下斜坡。

除了當場死亡的莊彥,還有小轎車後排的乘客。這人有些來歷,是海東市有名的富商,年近五十的大老闆柴志和。唯獨轎車司機,柴志和的兒子柴雲翔逃過一劫,從死神手裡撿回條命。

從現場的車痕和監控錄像判斷,大卡車當時完全沒有剎車的跡象,加速超車再到撞車簡直是一氣呵成。如果不是莊彥喝了酒,這根本就是一起故意殺人案。沒有減速,沒有猶豫,就像事先已經下定決心要同歸於盡了。

再說離開市區的第一個休息站,通常都有查酒駕的交警守著,莊嚴是不敢事先喝了酒再出發的。而從鄰市出發到海東市全程不過三個多小時,莊彥好好的在中途喝什麼酒,此時細想,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艾笙道:“可莊彥和柴志和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他為了保險賠償金故意尋死,也犯不上拉別人陪葬吧?”

陳海峰摸了摸下巴,搖頭道:“可能是我太敏感了。這樣吧,接下來咱們去趟保險公司。”

3

昨晚宋夏天沒來得及說是哪家保險公司賠的錢,故而陳海峰二人特地去了趟莊彥家。

開門的人是莊彥的母親,明明只有五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卻老了不止十歲。稀疏的頭髮中摻雜了大量銀絲,兩頰深深凹陷,氣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艾笙說明了來意,莊母顫巍巍地從抽屜裡拿出存摺,數字後面跟了一大串零,竟有上百萬之多。

“幸好有這筆錢,不然我也就跟著兒子去了。”莊母嘆了口氣,眼角有些溼潤。原來她在一個月前被診斷出了白血病,家裡全部積蓄加起來也不夠吃藥治療的。莊彥又出了車禍,當時她都想放棄治療陪著兒子去了。

“阿姨,莊彥買保險這事兒,之前跟您提過嗎?”艾笙問道。

莊彥的母親搖了搖頭,兒子很有主意,一般都是她有事兒找兒子商量。再說這錢,保險公司給了她就拿著看病,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眼看從莊母這裡是再問不出什麼了,得知理賠的是仁安保險公司後,二人離開了莊彥家。

“這筆錢對於莊彥的母親來說真的很及時。”陳海峰不鹹不淡地提了一句,艾笙沒接話,從心裡講,她不希望宋夏天的男朋友有問題。

仁安保險是海東市本土的公司,名氣不算大,但也有不少當地人買。陳海峰看著公司總部的大樓,說是大樓其實也不過四層而已,門口站著一個吊兒郎當的保安,並沒有十分闊氣。

接待警方的是個小職員,倒是很配合地調出了莊彥的檔案:“這個人我記得,剛買完保險就出車禍了,賠了一百多萬呢。所以說,多買幾份保險真的沒壞處……”

陳海峰自動屏蔽了他敬業的推銷,接過檔案看了看。果然,莊彥這個保險是24小時生效的,而投保日期就在他出車禍的前一天。

“投保人是……”艾笙纖細的手指在紙面上滑動,繼而停在簽名上,蹙眉道,“何新?竟然不是莊彥自己買的!”

這人又是誰?

二人帶著一肚子疑惑,把何新的身份證號抄下來,請市局的同事去調查。很快,何新的照片、住址就發到了陳海峰手機上。

這期間,艾笙給莊母打去電話,本想著碰碰運氣,豈料她還真知道何新這個人。

“何新和莊彥是發小,倆人一直有來往,關係也不錯。”艾笙掛斷電話,表情困惑道,“何新是提前知道莊彥要出事,還是莊彥知道自己要出事,所以讓何新幫他買了保險?”

如果是前者,莊彥跟柴志和的死,何新也脫不了干係。

何新家住在一片老舊的住宅區,在海東市算是經濟最後落,也是最亂的城區。二人踩著坑坑窪窪的小路,找到那處不打眼的平房。

此時已是下班時間,陳海峰敲了半天門依舊無人應答,看樣子是沒人在家。

“別敲了別敲了,吵死了!”隔壁房門被推開,穿著鬆垮睡裙的大媽探出頭看了看,道,“何新那小子好些天沒見了。”

陳海峰示意艾笙往後退,正欲抬腳踹門,卻倏然發現他們敲過門後,掛鎖竟然被震得錯開了一點兒,沒鎖上!

艾笙搶先摘下鎖頭,推門進去,十來平米一眼盡收的屋子雖然沒人在,卻被翻得亂七八糟。抽屜打開,床墊移位,地上堆滿了東西。

“哎喲,遭賊了啊這是。”大媽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嘟囔道,“你們報不報警啊,不報我報了。”

“我們就是警察。”艾笙把證件亮出來,打發走了大媽,朝陳海峰道:“何新家和宋夏天家都進了賊,而這倆人都跟莊彥有關係。”

如此看來,殺宋夏天的兇手,跟進了何新家的賊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很大。兇手到底在找什麼東西?這件東西到底在消失的何新手裡,還是在宋夏天家,已經被兇手拿走了?

二人把何新家仔細搜查了一番,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唯獨壓在枕頭下的兩本新書引起了陳海峰的注意。

“玉器鑑賞?歷朝文物圖鑑?”艾笙湊過來看了看,挑眉道,“何新竟然對這些感興趣。”

這間簡陋狹小的屋子昭示著主人的身份地位並不高,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書籍筆記。普通人尚且不會關注的知識,何新怎麼會突然買來研究?

陳海峰二人回到市局,把調查結果彙報給樑棟。後者吸溜著熱茶,眯起眼道:“我們把這個何新又深入調查了一下,小混混,吸毒,進過派出所,至今在社會上混飯吃。”

如此看來何新的警惕性應該比宋夏天更高一些,後者已經被殺了,何新至今下落不明。既然沒有屍體,有可能人已經提前跑路了。

“警方一時半會兒沒有兇手的頭緒,我建議目前調查重點還是放在何新身上,他既然要跑路,肯定是知道了某些不得了的事,或者手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樑棟總結道。

4

何新這個人,無父無母,甚至連固定的女朋友都沒有。警方找他有些無從下手,海東市雖然不大,但漫無目的地尋找一個人就好比大海撈針了。

樑棟一邊佈置下去,一邊聯繫緝毒隊動用了暗線。何新毒癮上來,可以不吃飯,但不可能不買“糧”。

而陳海峰則帶著艾笙去了交通隊,莊彥出車禍那天正巧被不遠處的攝像頭給拍下來了,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被他們忽略的線索。

“就是這兩輛,前面是柴志和跟他兒子,後面是莊彥的卡車。”艾笙指著畫面中一前一後出現的兩輛車。

卡車開始行駛得很平穩,幾十秒後突然開始提速撞向轎車,繼而一同衝出護欄翻下斜坡。

“事後我們查了卡車的零件,沒有任何問題。”交通隊的警員不解道,“莊彥就是酒駕出的事,你們刑偵隊為什麼要查他?”

艾笙分析道:“就算是酒駕,至少即將撞車時會有個應激反應,車輪偏轉或急踩剎車之類的。但莊彥什麼都沒做,這就很反常。”

說話間畫面又過去了一分鐘,陳海峰始終盯著電腦屏幕,此時突然出聲道:“這輛車是怎麼回事?”

原來莊彥撞車後沒多久,後方又駛來輛小轎車。車主在事故現場停下後,翻過了護欄,朝柴志和的車跑去。

他似乎是想去救人,甚至半個身子探進了駕駛室內,只是沒過多久就退了出來,大概是被車內的慘況嚇到了。這人朝大卡車走了幾步,又頓住,繼而掏出手機邊打電話邊回到了公路上。

“從時間上看,當時我們接到的報案電話就是他撥打的。”交通隊的警員道,“可能是不想惹事,打完電話沒多久就開車走了。”

警員說著就要把視頻往後推,被陳海峰一把按住。後者的臉色竟十分凝重,急聲道:“把監控往前倒……對,就是這裡!”

畫面定格在男人面朝監控時,雖然有些模糊,但勉強能看出五官。艾笙震驚地張了張嘴,詫異道:“他,他是何新!”

何新怎麼會出現在事故現場?湊巧一說實在有些難以讓人信服,倒不如說是他一路尾隨著莊彥。

但這倆人不是發小嗎?莊彥出了車禍,何新不去救好友,反而先去查看陌生人。而後僅僅只是報個警就離開了,從頭到尾沒管過莊彥死活。

還是說……他早就知道莊彥死定了,停車只是為了檢查柴志和父子死沒死透。

“能不能把他鑽進小轎車的畫面放大,看得更清晰些?”陳海峰問道。

警員敲擊幾下鍵盤做了放大處理,眾人都不錯眼珠地死盯著屏幕,終於看出了一點兒端倪。何新從駕駛室鑽出來時,右手把什麼東西揣進了褲兜裡。

監控在公路上,間隔實在太遠,想看清楚何新塞了什麼,以目前的技術是不可能達到了。

艾笙思來想去,突然靈光一閃,挑眉道:“海峰,你說何新拿走的東西,會不會就是兇手要找的東西?”

陳海峰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何新為了得到這件東西,指使莊彥撞死了柴志和。而莊彥為了得到保險賠償金給母親看病,才以命換錢,搞出了這起事故。

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但還有很多說不通的疑點。

柴志和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讓他把命搭了進去;何新一個普通的吸毒小混混,又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他們跟殺宋夏天的兇手之間,又牽扯了什麼聯繫?

“何新拿走的東西,是破案的關鍵。”(原題:《蛇吞象》,作者:霏雪連天。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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