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梅:比起「偉大」的母親,我更願意做懶而酷的媽媽

一年一度的母親節又至。

老實說,身為3個孩子的媽媽,對我而言,這是一個沒有特別喜歡與不喜歡的日子——既沒有刻意地期待,也懂得自然地享受。

我甚至記不清人生中首個母親節的情形,一方面是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是過去十年的事情,一方面是因為那會孩子還小,故而沒能有太大感觸。最早擁有強烈“過節”實感的時候,還是老大3歲多那年,他在老師的指導下送給我一份手工製品。不得不承認,無關物質與形式,這種傳達與接受心意的互動過程著實美好,因此,我會用心且鄭重地給我的媽媽、婆婆過母親節,讓她們能夠感受到我作為女兒的心意。

劉冬梅:比起“偉大”的母親,我更願意做懶而酷的媽媽

但我越來越不認同“母親節”之外,社會大眾所推崇的“母親”概念。比方說,沒有成為母親,人生就不完整,這是對未生育女性的一種壓力;比方說,不夠完美的媽媽,就稱不上偉大的母親,這是對已經有孩子的女性的一種壓力。以至於生與不生、如何養育孩子,都被輿論監督捆綁,這並不人性,也不符合現代的多元化社會調性。我始終認為,女性的人生完整與否,從來都不應該被外在的人或事所定義。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美好,每種人生都有每種人生的樂趣。

我就很享受做媽媽的樂趣。不過,我得坦白,比起所謂的“偉大”母親,我更願意做一個很酷、很懶的媽媽。

一個很酷的媽媽,不會為了照顧孩子而放棄自己的事業和生活,她會明確與孩子的界限“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她能找準自己陪伴而非掌控的身份定位,讓孩子享有獨立自主的成長空間。

一個很懶的媽媽,不在於糾結對孩子的照顧是否精心,不需要將“當媽媽”這件事看得太重,她可以沒那麼勤勞,也可以沒那麼到位,她享有作為獨立個體的自由。

劉冬梅:比起“偉大”的母親,我更願意做懶而酷的媽媽

如今,中國生育率本來就很低,比日本的生育率都低。人口學者黃文政認為,中國生育率已遠低於世代更替水平,七八年後,人口總量即將負增長;即便全面放開生育,生育率仍將低迷,中國將面臨人口坍塌風險。某種程度上,這種低迷的背後,透露出中國女性對生育本能的恐懼和抗拒。一度,眾多“當媽前後”的對比圖文橫行線上線下,引發諸多吐槽與擔憂。“太累了”,好像是中國媽媽的特有狀態。

然而,面對3個個性迥異的孩子,我卻沒有過多疲累的感覺,相反,我常常可以享受到做母親的快樂,我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把其中蘊含懶而有方的“輕易之道”分享給更多媽媽,於是,我和其他幾位媽媽一起創辦專注家庭教育領域的大腦智庫。

劉冬梅:比起“偉大”的母親,我更願意做懶而酷的媽媽

猶太人有一句名言:父母對孩子意味著什麼呢?父親塑造孩子的大腦,母親塑造孩子的靈魂。在中國,很多媽媽在自我感覺良好的同時,焦慮不已,因為焦慮,她們不自覺地傷害孩子、傷害親子關係,卻又渾然不知,她們深愛著孩子,卻不見得會有為了孩子去學習的成長意願,而是將家庭教育涉及的所有問題歸結於孩子。用心理學家武志紅的話說,“真相顯而易見,很多時候我們就是看不到”。

有一次,我在地鐵上,看見一個抬頭跟媽媽說話的孩子,他的聲音聽起來怯怯的,滿眼都是期待。令人心疼的是,孩子媽媽卻對孩子雀躍的語氣充耳不聞,最多敷衍兩句。一次兩次過後,孩子的聲音漸漸變小,那種委屈和失落的表情,讓旁觀的我心生憐意。在孩子願意表達、希望得到回應的年紀,這位媽媽的做法無疑是大錯特錯的,而她也將在未來孩子緊閉心門的的某一天,追悔莫及。

再舉個簡單的例子,一些媽媽給孩子做完“皮紋檢測”拿到《天性檢測報告》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是,“孩子有什麼問題”。可每個孩子有的不是“問題”,而是天性中存在的“長短板”;孩子需要的也並不是止於認識自己,而是媽媽的理解和配合。面對家庭教育中不夠好的部分,如果媽媽滿腹的焦點全在孩子身上,那麼她很有可能會成為孩子健康成長的最大阻礙。這大概是所有媽媽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畢淑敏曾言,“每個人都有多重角色,要用一生的時間在這個世界上一一扮演。角色的難易不在於數量多寡,而在於完成的質量,在於你是否真誠勇敢地迎接這個角色對你的挑戰。”“母親”只是作為媽媽的我們的角色之一,人無完人,媽媽無需完美,更無需偉大,但媽媽需要具備和孩子一起學習的自主性、不斷完善自我的積極性,以及跟上孩子成長節奏的耐性。

我們因身為母親而有機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生命,甚至塑造TA們的靈魂,更為重要的是,在與TA們共同成長的過程中,我們有足夠的可能性去審視自我、挖掘自我,讓人生更加立體且豐滿。今天、明天,以後的每一天,希望我們都能充分享受“做媽媽”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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