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孩子被心爱的男人送给他堂哥,新婚之夜丈夫猝死。 受着伦理道德的凌迟,却换来孩子凉透的身体与他绝情的禁脔。 “若水,你为何还没回来?我在等你。” “别等了,我的孩子没了,心没了,还如何回得去。” “回来吧,你要什么都给你,人给你,爱给你……
夜凉如水。婚房里,我刚卸了妆,还没来得及换下婚纱,屋里的灯光忽然灭了。
还没回过神来,黑暗中,腰上忽然多了一只手,我心下一惊,正要喊人,嘴也迅速被身后的男人捂上。
耳边是男人邪气的笑声:“今天可真美。”
再没多余的废话,男人撩开我的婚纱。
我顿时慌了:“萧长卿,我是你堂嫂。”
“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萧长卿声音暗哑,带着酒气的热气喷薄在我的耳颈,双手禁锢着我的腰,动作野蛮,如他的人一般。
“你疯了,外面的宴席还没散,随时都会有人冲进来,而且是你将我送给你堂哥的,现在你这算是什么,萧长卿。”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屈辱如潮水涌来,我试图挣扎,可越是犯倔,受到的惩罚越重。
萧长卿一声嗤笑:“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正好冷静冷静。”
他似乎失去了一些理智,双手将我扳过来,手托着我丰腴的臀稍稍一用力将我抱在梳妆台上,肆虐。
我听到交合处欢愉的声音,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与屈辱。
他从来都是在黑暗中要我,是不是关了灯看不清脸,不管身下的人是谁都一样,只是他发泄的对象?
心里一片悲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吵闹声。
是新郎带着亲朋好友来闹洞房。
我心骤然一紧,魂都快吓没了,双手抵着萧长卿的胸口:“你堂哥他来了,你快走。”
“这样才刺激。”萧长卿这样一点点折磨着我,手捏着我的下巴,在我耳边邪冷一笑:“我的好堂嫂,爽不爽?”
我紧紧的咬着齿贝,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新娘子,快开门啊,新郎官来了。”
“刚才宴席上就见新娘子漂亮得紧,萧兄这次艳福不浅啊,待会一定好好闹闹这洞房,千载难逢啊。”
“新娘子,你的新郎官可来了,再不开门,我们可直接进去了。”
外面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每一下,仿佛都砸在我的心尖上,紧张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
我试图扳开萧长卿的手,逃离他的桎梏,又气又急:“你别闹了,若是你堂哥进来,我们都完了。”
萧长卿不但没有放开,反而速度更快。
我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低怒道:“萧长卿,你是要害死我吗?”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就在销魂的一刻来临,那伙人即将进来时,外面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堂哥,你这么急做什么,这婚都结了,人还不是你的,若水刚才说有点不舒服,可能在里面休息,你们这么多男人就这样闯进去,像什么话。”
这是黎夏桑的声音。
比起那群要闹洞房的人,我更恐惧的人是黎夏桑。
我的姐姐,萧长卿的未婚妻。
新郎萧伦担忧的声音也响起:“若水不舒服吗?我进去看看。”
“堂哥,若水可能只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大家还是先下楼去喝酒,洞房晚点闹也不迟,让新娘子多休息休息。”黎夏桑拦在门口,没让任何人进去。
早适应了黑暗的我偏头看向门口,一门之隔,那时我的心里既希望萧伦进来,也恐惧那扇门被推开。
外面的人因黎夏桑的话已经散了,我能听得到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萧伦也被黎夏桑给劝走了。
我狼狈的躺在梳妆台上,而萧长卿皮带一扣,衣冠整齐。
他拍了拍我的脸,清冷的语气里满是警告:“记住,若是让我知道你被萧伦碰了,有你好看的。”
我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心如死灰。
若不是……
手伏在尚且平坦的小腹。
心里又是一阵悲戚。
萧长卿离开后,我慢慢的坐了起来,整理婚纱,哪怕我现在有想死的心,却必须将刚才的事掩盖过去。
我开了灯,将凌乱的头发,婚纱理了一番,脸上的泪痕也擦拭掉,仿佛刚才在天堂与地狱挣扎的只是一场梦。
嘭……
房门被人踹开。
黎夏桑上前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黎若水,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长卿他是你姐夫,你再勾引他,我一定饶不了你。”
我生生受了这巴掌,从进黎家那天起,我不知道挨了黎夏桑多少耳光
摸了摸被打的脸,我自嘲一笑:“姐,解气了吗?没有的话,这还有一半脸。”
我是黎明为了博得慈善家的美名赞助的山区贫困生,后来黎明将我认作干女儿,就连今天的婚礼,也是他为我操办。
黎家两位千金,我嫁给萧伦,黎夏桑即将嫁给萧长卿,从姊妹成妯娌,还真是一段佳话。
“不要脸。”黎夏桑气得不轻,又是一耳光扇过来,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的逼视我,指着窗户冷声道:“你真可悲,先不说长卿是你的姐夫,萧伦跟萧长卿那可是堂兄弟,你做出这种乱伦的事,若我是你,就从这里跳下去,免得污染了空气。”
我静静地看着黎夏桑,笑容灿烂:“我也想过死啊。”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那笑容下藏着的是生不如死。
黎夏桑咬牙切齿:“那你怎么不去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黎夏桑适可而止,很快将脸上的阴毒都撤了,换上甜美的笑,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在萧伦推门进来时,她捏着我下巴的手改为轻轻抚摸着我有些红肿的脸颊,心疼道:“若水,这怎么伤的,看这好好的脸,怎么回事啊。”
我心里冷笑,演戏,我比不过黎夏桑啊。
一听我受伤了,萧伦立即冲了过来:“若水,怎么回事。”
我轻描淡写的说:“没事,不小心磕到了。”
黎夏桑笑得无害:“既然妹夫来了,也就不打扰你们亲热了,我先出去了。”
萧伦他又不傻,怎么看不出这伤怎么来的,他等黎夏桑走了,这才坐到我的身边,满眼疼惜:“是她打的?她一直都这样欺负你吗?”
“没事,别问了。”我冲他摇了摇头,一个字都不想说。萧长卿的警告言犹在耳,我无法摆脱。
“若水。”萧伦痴痴的唤了一声,盯着我的眼神渐渐迷离。
看到他眼里的欲色,我心一惊,还没来得及躲,他猛的扑了过来,温柔的声音里是无法克制的情动:“若水,我爱你。”
不管是刚才萧长卿的警告还是我自己的心,都让我接受不了萧伦。
“萧伦,你别这样。”我的声音带着轻颤。
“若水,今天你是我的新娘,我等不及了。”萧伦像一头饿极的野兽,动作粗暴而野蛮的撕掉我的婚纱:“若水,给我。”
听到婚纱被撕破的声音,我更慌了,我隐隐觉得今天的萧伦有些不对劲。
他是个温柔的人,又是药罐子,跟白面书生似的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来的如此大力气?
刚才萧长卿一番折腾已经让我小腹微痛,此时萧伦如此粗暴的动作,小腹更是一阵坠痛,我感觉脸上的血色都褪了干净。
“萧伦,你冷静点。”我感受着肚子传来的疼痛,又惊又惧,却奈何劝不住疯狂的萧伦。
胸口一凉,我的婚纱全被萧伦给脱掉了。
我挣扎着,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的悬殊,让我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听到萧伦皮带扣子解开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只知道我不能跟萧伦,手触摸到台灯,我拿起来就朝萧伦的脑袋上砸过去。
嘭地一声。
坐在我身上的萧伦直挺挺的就那样倒在了床上。
我吓懵了,忙慌丢掉手里的台灯。
“萧伦,萧伦……”我惊慌的喊着萧伦的名字,摇晃着他,却怎么也不醒。
萧伦头上也没出血,却这么忽然倒下了。
壮着胆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我的瞳孔一瞬间放大,里面满是恐惧。
“啊。”
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萧家。
我吓的连连后退,从床上滚落,肚子上传来的坠痛让我全身痉挛。
宴席上的人听到声音,迅速赶了上来。
萧长卿是第一个冲进门的,迅速将外套裹在我身上。
我抬头迎上萧长卿猩红的眸子,惊惧的情绪一下子爆发,抓着他的手臂,语无伦次:“死了,他死了,是我杀了他,我杀人了。”
萧伦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且衣衫不整,两眼瞪着天花板,似乎死不瞑目。
没等萧长卿去查看萧伦,这时萧伦的母亲刘静梅一声尖叫:“伦儿,伦儿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妈,伦儿……”
刘静梅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萧伦的死在萧家炸开了锅,一场婚事变成了丧事。
很快,警察来了,我被带走。
阴暗的牢房里,我蜷缩在墙角,抖如筛糠,脑子里全是萧伦的死状。
我杀人了,我竟然把萧伦给杀了。
一想到这我快要疯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浑浑噩噩,昏昏沉沉,更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铁门忽然响了,我本能的将自己环抱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我低着头,直到视线里多出了一双皮鞋,黯然的眸子里才有了光。
我猛然抬头,见来人是萧长卿,激动的扶着墙壁起来,却因为长时间蹲坐在地上,猛地起身让我眼前一片黑暗,头晕目眩。
我没想到的是,萧长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
我抓着萧长卿的手臂问:“萧伦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杀人了?”
我多希望萧长卿告诉我,萧伦没死,这是一场梦。
可现实多残忍啊。
“他死了。”他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伤痛。
我脚下一软,泪流满面:“他死了,我杀人了。”
萧长卿的话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过度兴奋而死,黎若水,你可真是好本事。”萧长卿骤然扼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墙角,怒气森森:“看来我的警告你丝毫没听进去,你就这么难耐?嗯?”
我的心猛地一颤:“不、不是这样的……”
“看来上次没满足你。”萧长卿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情听我说什么,直接将我翻过去,趴在墙上。
“萧长卿你真是个疯子,这里是监狱。”
我没想过,萧长卿疯狂到在这里强要了我。
我爱萧长卿卑微到尘埃里,这个男人却是视而不见,对我只有羞辱。
小腹那股坠痛又来了,且比上次更为强烈。
我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有些支撑不住,身子缓缓地顺着冰凉墙壁下滑。
他大概是察觉到我不对,停了下来,气息有些乱:“起来,别给我装,你当时是怎样取悦萧伦的,现在就怎样取悦我。”
我疼的大口大口吸气,声音因为腹部的疼痛变得残破,轻飘:“我跟萧伦真……没什么……”
我已经滑到了墙角根,一股热流从我的双腿间涌出,我咬着牙,承受着孩子从肚子一点点流失带来的痛苦。
有那么一瞬,我闪过一个残忍的念头,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萧长卿目光落到我的双腿间,脸色骤变,眸子里更是如龙卷风席卷:“黎若水,你到底怎么了?”
我惨白着一张脸盯着他笑,我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不然我怎么会在他眼里看到惊慌失措。
也许死了,这一身罪孽就洗清了。
我好累,眼皮越来越沉。
“黎若水,你给我睁开眼。”萧长卿如发了疯一般,将我拦腰抱起,冲出了警察局。
“长卿,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却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你,现在我累了,你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我不想爱你了,不想了。”我攥着他衣角的手缓缓松开,滑落。
彻底陷入昏暗前,我好像听到了萧长卿近似狂暴的怒吼:“不许睡,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睡。”
我醒来是在医院,耳边是黎夏桑凄切的声音:“长卿,若水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我怎么接受,你这不是拿刀剜我的心吗?”
“你想多了。”
这就是萧长卿的解释,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黎夏桑要的也就是萧长卿这话,她不会去追究真相,只要萧长卿还在乎。
只有在乎,才会撒谎去骗。
因为萧伦的死,除了老夫人,我在医院几天也没有人过问,就连萧长卿后来也没再来过。
孩子命大,还在我肚子里。
出院后,我脚刚踏进萧家,刘静梅冲上来就要跟我拼命:“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这个扫把星,还我儿子。”
她生生拽了我一撮头发,那种痛无法言喻,可我咬着牙没吭声,也没有还手,任由刘静梅发泄。
警方那边虽然已经确定萧伦身有隐疾,过度兴奋而死,算是一场意外,可我的心里却跨不过这个坎,尤其是在想到萧伦死不瞑目的样子时。
萧海成过来拉住刘静梅:“梅梅,你快住手,黎若水肚子里还怀着伦儿的孩子呢,现在儿子没了,你难道还想连孙子都没有吗。”
“我的儿子啊,伦儿啊,这个女人刚嫁进来就克死了我的儿子,她肚子里的也肯定是个孽种。”刘静梅指着我,双眸似乎要凸出来似的,朝我大吼咆哮:“我要杀了你,让你给我儿子偿命。”
刘静梅死死的盯着我,眸子里的恨意滔天,让我心惊。
萧长卿似乎没在家,刘静梅的女儿萧念对我也是恨毒了:“爸,妈说的对,大哥被这个女人害死,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大哥死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没有闭上,他死不瞑目啊。”
我看到萧海成眼里的动摇,就在刘静梅挣脱萧海成的桎梏朝我扑过来时,老夫人及时出现,拿拐杖重重的戳了戳地面:“我这还没死呢,都想翻天了是吧,我这刚没了一个孙子,若谁敢动若水,让我再没了重孙子,伤害萧家血脉,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算是给列祖列宗赔罪了。”
因为老夫人的一句话,没人敢动我。
我只是回来吊唁萧伦。
萧伦死了,我不可能怀着萧长卿的孩子留在萧家。
老夫人将我叫进书房,用性命逼我留下来。
晚上,萧长卿溜进我的房里,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我翻身从床上起来,冷冷的盯着他:“萧长卿,萧伦的头七刚过,你若还有点人性就给我出去。”
对待他,我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软弱了。
因为我们之间横了太多,哪怕我们跨过千山万水,越过伦理世俗,却还是跨不过黎夏桑跟死去的萧伦。
更何况他是利用我。
萧长卿轻佻的抓住我的脚腕,阴冷讥讽:“那又怎样?你还想给萧伦守节?少给我装贞洁烈女。”
我惊愕的看着萧长卿,冰冷无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字字剜心。
“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我挣了挣脚,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我气的扬手一巴掌扇在萧长卿脸上。
那一声脆响,让我都懵了。
我傻眼的盯着他阴沉至极的脸,下一刻,我被他用力拖到床沿,被他压在身下,他暴怒到边缘,冷吐出一句话:“若不是看在你肚子里怀着老子的种,老子一定干的你连力气都没有,黎若水你给我听好,别妄想离开萧家,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将孩子生下来。”
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又气又恨又心痛,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我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冷下去,艰涩自嘲:“孩子生下来是叫你爸爸还是该叫你堂叔?”
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黎若水,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若我的儿子出了事,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萧家,将成为我一辈子的禁脔。”“萧长卿,你不是人。”
除了嘴上怒骂,我拿萧长卿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紧紧的桎梏着我,下巴抵着我的肩膀,嗓音低低沉沉:“别吵。”
他压根没有离开的打算,隔壁住的就是萧念,走廊尽头就是老夫人,他既然如此大胆。
我挣脱不了,一直睁着眼睛跟他熬,可终究是我先熬不住,沉沉睡去。
幸好,等我醒来时,他人已经离开了。
想起萧长卿的警告,若有他在一天,我休想跳出这个牢笼。
在恨极时,我也会诅咒他。
可没想,诅咒真灵验了。
在我怀孕六个月时,萧长卿出车祸了。
当听到这消息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我恨这个男人,但也不可否认,我爱他。
让我受着伦理道德的凌迟也爱着的男人。
萧长卿的父母早几年就没了,老夫人膝下就只有萧海成一个儿子了,而孙子辈,萧伦没了,就剩下萧长卿跟萧念了。
得知出事,老夫人让我陪着她一起去医院。
到了医院才知道,跟着萧长卿一起出事的还有黎夏桑。
黎家二老都在。
萧念跟刘静梅都在场,萧海成好像去跟医生交谈了。
手术室外漫长的等待,我的心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最后萧长卿暂时脱离危险,而黎夏桑却失去了一条腿。
黎家二老听闻这个消息,差点晕厥过去。
后来我听说,在最危急时刻,是黎夏桑护住了萧长卿,这才失去了一条腿。
萧长卿这算欠了黎夏桑一个永远还不起的债。
得知萧长卿脱离危险后,我偷偷去看过几次,有一次,正好碰见黎夏桑在发脾气,失去了一条腿对于她来说就是没了半条命。
她可是学舞蹈的。
萧长卿可真宝贝黎夏桑,还不能下地,却让人找来轮椅去黎夏桑的病房看望。
我站在门外,看着他执着黎夏桑的手,温柔的说:“桑桑,对不起,是我萧长卿欠你,以后我就是你的腿。”
“长卿。”黎夏桑扑在萧长卿怀里,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他们本就订有婚约,萧长卿如此喜欢黎夏桑,别说是失去了一条腿,怕是黎夏桑成了植物人,也会不离不弃。
他不是个无情的人,只是对我无情。
我悄然离开医院,此后再也没有去过医院,却总能从萧念的嘴里听到萧长卿在医院里如何如何照顾黎夏桑,两人如何恩爱,他对她多温柔。
夜里,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紧紧的,之前那样害怕他会半夜溜进来,如今却无数次幻想他会来。
可他没再来了。
黎夏桑出院后,萧长卿更是将人接回了萧家,如果不是黎夏桑没有完全康复,怕是要直接结婚了。
看着他待她以温柔,原来,我的心还是会痛。
我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我的孩子尚未足月就生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晚,凌晨一点我肚子忽然痛了,萧长卿带着我去医院,因为孩子胎位不正,也不知后来怎么的,大出血,医生忽然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我下半身没有知觉,可脑子还是清醒的。
“保孩子。”我几乎没有思考。
或许,我是心死,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
这个孩子就算不是萧伦的,终归是姓萧,萧长卿哪怕再爱黎夏桑,或许会对我,对孩子有一丝愧疚,对孩子好一些。
可萧长卿却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
医生出去询问了家属,根本就没再顾我的意愿,直接说:“保大,再准备些血浆来。”
“不、不不……”能感觉他们开始从我肚子取出孩子,我惊惶的祈求他们救孩子,可我换来的是一剂麻醉,我彻底陷入黑暗,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我亲眼看着医生从我体内取出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放在托盘里,看着那团东西,好像是被绞碎了的四肢,我一下子崩溃了。
我想扑过去救下我的孩子,脚却好像生了根,怎么都动不了,不管我怎么吼,医生也听不到似的。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变成残肢碎肉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一点点的收紧,痛的不能呼吸。
吼破了嗓子,红了眼,却阻止不了这场悲剧。
我捂着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我伸手想触摸我的孩子,哪怕只是模糊血肉的尸体,可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医生端着托盘,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
那种无助,绝望,让我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种断了肝肠的痛让我即使醒来,也无比清楚的感觉到。
醒来时,耳边是婆婆刘静梅尖酸刻薄的声音:“像这种命中带煞的女人,谁碰上就谁倒霉,先克死了我的儿子,现在连孙子都保不住,这样的女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用。”
这话落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一把刺刀,狠狠的捅进了心口。
旋即我又听到萧海成问:“孩子处理了没有?”
“已经处理了。”这声音是萧长卿的。
他亲手处理了自己的儿子。
萧海成又吩咐道:“那就好,长卿,你在这里守着,我跟你婶婶先回去,还有,这件事你先别跟你奶奶说,这事我去说。”
萧长卿大概是送走了两人,推门进来,我一看到萧长卿,那一瞬,爱恨在脑子里交织,最后只剩下绵绵无尽的悲凉。
他走了过来,在病床边上坐着,喉咙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又艰难的让他说不出一个字,他就那样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见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而在面对黎夏桑失去一条腿时,却温柔以待。
心痛的不能呼吸,我闭上眼,偏了头,不想去看这个男人。
然而,萧长卿终是萧长卿,一向唯我独尊,任何人都逆不了他的意思,更别说对他视而不见。
他强行将我的头板正,捧着我的脸,头顶是他冷肃的声音:“把眼睛睁开。”
我死死的闭着,无声反抗。
可我忘了,哪次倔强又赢了他?
“不想我现在要了你,就把眼睛睁开。”
在他眼里,我真的只是发泄的工具。
现在强要,无疑是要我的命。
心里一片悲戚,我睁开眼,就那样冷冷的盯着他,迎着他冷怒的眸子:“你既然想弄死我,为什么不选择孩子,让我去死,为什么你要我生不如死的活着,萧长卿,你就是魔鬼,是你让我坠入这万劫不复。”
“想死?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走出萧家的可能都没有,你觉得你有权力选择生死?”他讥嘲道:“黎若水,还记得当初我说的,你若是不把孩子给我好好生下来,你将成为我一辈子的禁脔,没有我点头,这辈子,你别想逃离。”
没有最痛,只有更痛,我无比错愕的看着眼前冷漠无情的男人,咆哮道:“这就是你选择保大的原因?为了留下我,满足你肮脏扭曲的心理,萧长卿,虎毒还不食子,你还是不是人。”
他摸了摸我的头,勾了勾唇,一抹邪气而淡漠的笑挂在嘴角:“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孩子,若你一天不能给我生个健康活泼的孩子,就一天别想……”
听着他那剜心的话,我气的拍开他的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起来,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将针头狠狠地插进萧长卿的手背,看着他眸子里的惊愕与脸部因疼痛而轻微抽动,我接过他未说完的话,咬牙切齿道:“就一天别想离开吗?我告诉你萧长卿,我不会离开,不仅如此,从今天起,我黎若水发誓,迟早我让你知道,心被刺痛的滋味,会让你后悔。”
针头几乎是刺穿了他的手背,看着血从他的皮肤里冒出来,顺着指节将被单染红一块,我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这点血跟一条生命相比,还是太轻了,太轻了。
既然萧长卿要用这种办法困住我,那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我将变成一根刺,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后悔。
萧长卿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皱了皱眉,拔掉针头,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变态的扬着笑:“我等着那一天。”
会有那么一天的。
就在不远的将来。
“疯子……”我话还未说完,肚子忽然一阵钝痛,失去了力气倒在床上,身下一片温热。
萧长卿笑意顷刻间僵住,冲外大喊:“医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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