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这对精明的夫妻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史密斯夫妇谍战剧

初见,他将奄奄一息的她丢进后备箱,死马当作活马医。 婚后,这对精明的夫妻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史密斯夫妇谍战剧,尔虞我诈,步步为营。 只是,这婚是越来越不按照协议走,衍生出来的条款也越来越多,当最后一步死局在即,她才恍然大悟,一切皆是这个奸诈男人的诡计。 “试试总是好的,不然怎么知道我们的尺寸才最适合!” “试你妹!”女人气恼的将烟灰缸丢了出去。 男人轻巧的闪身,一把接住,“说的不错,别忘了你曾经是我表妹!” “你你你……苏亦琛,奸商!”

婚后,这对精明的夫妻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史密斯夫妇谍战剧

初冬,漫天纷飞着雪花,本祥和宁静的夜空,被熊熊大火烧得红了半边天。

火场的中心,赫赫有名的莫家——位于东江街槐桑别墅。

此时别墅内一片狼藉,尸体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眼前这骇人的场景让人心惊胆战。被灌入了大量麻醉剂的莫初心,倒在墙角处依靠着,直愣愣的眼睛热泪涌出。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举行这次毕业庆功宴,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让出差的父亲忙着赶回来送死。

看着陌生的男人提着砍刀,一步步向父亲身边逼去,砍刀举起无情的挥了下去,父亲的脖子被硬生生的砍断,鲜血喷溅,染了男人一身……莫初心无力的闭上眼,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悔恨割成千片万片。

眼泪顺着眼角滚落,耳边响起男人诡异的笑声。

“嘿嘿……轮到你了!”男人直起身子,一边看着静静躺在角落的莫初心一边将染着血的刀在尸身上擦了擦,随即朝着莫初心走去。

男人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符般让莫初心睁开了眼,她狠狠的怒视着走来的男人,她要记住他的样子,她发誓……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鲜血淋漓的砍刀举起,火光将锋利的刃镀上了一层耀眼的红光。

男人阴恻恻的笑,抬起粗粝的手指,抹了一把满是胡渣的下巴,一脚踩住莫初心的胸口,双手抡起砍刀,“可惜了一副漂亮脸蛋,居然是个短命鬼!”

话落,男人目光一冷,举起手中的砍刀,无情的挥下。

“小姐……”满身是血的林嫂惊呼,同时举起手枪对准男人便扣动扳机。

‘呯——’的一声枪响,男人高大的身影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紧接着,锋利的砍刀插在了地板上,距离莫初心的脖颈仅有一厘米。

而下一秒,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屋顶落下一块燃烧的木梁,正好砸向莫初心,林嫂顾不得其他,飞赴上去,用身体护住了莫初心,而她却受了重伤。

火势越来越大,莫初心的脸上身上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烧伤。

林嫂忍着身上的剧痛,拖着奄奄一息的人准备从别墅的后门离开。

林嫂惊诧,手过于用力,竟然将莫初心烧伤的皮肤扯下一块,顿时鲜血直流。

莫初心望着林嫂手中的血肉,痴笑着,没错,那是她身上的肉,可她现在一点都不疼。

因为那个凶残的男人,在这顿庆功晚餐上下了足量的麻醉剂,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一桌人屠杀。

林嫂家里有事离开,事后才返回,逃过一劫,可刚才的搏斗中,还是被男人砍了四五刀。算她命大,没有死,最后关头,救了莫初心一命。

别墅外,几辆车停下。

嘈杂的喊声冲进林嫂的耳朵里,“守住门口,别留活口!莫家出来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是!”齐刷刷的喊声震天。

喊声惊得林嫂全身颤抖,血水泪水已经分不清了,迷糊了她的眼,望着眼前残垣断壁,她泣不成声。

“这……这是要屠门啊……”

咔嚓……

房屋的木制家具发出劈裂的声音,林嫂回过神,情急下抄起烧得面目全非的窗帘,将莫初心全身裹住,就这样从后门将人拖了出去。

后山

林嫂一瘸一拐的挪着步子,所到之处无不留下一路的血迹,腹部中的那刀不轻又被段梁砸中,恐怕她也要坚持不了多久了,但就凭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要将莫初心有多远送多远。

因为莫初心是唯一的希望,只有她可以扳倒皇甫家族了。

嗡……

公路上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林嫂顿时惊喜,咬着牙加快脚下的步子,朝着公路的方向挪去,也同样加快了她死亡的脚步。

转弯处的汽车灯光越来越清晰,林嫂一个健步窜上了公路,将人放在了路旁后,张开双臂准备拦车。

哧——

一声撕破夜空的刹车声回荡在公路上,黑色轿车在距离林嫂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时停下了,可还是让她跌坐在了地上。

轿车内的司机吓得一身冷汗,接着低咒,该死!

林嫂也被吓得呆住了,惊恐的浑身颤抖,突然强光一闪,她连忙将双手遮在脸上。

坐在后排座位的男人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司机回答,“苏总,有个疯子突然冲出来拦车。”

苏亦琛冰冷的眸子扫过,带着一丝不悦的口气,“既然是疯子,你还愣着做什么!”

“是。”司机闵延生走下车。

林嫂听到车门声时,放下手臂,可身子也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上,口鼻向外流着血。

闵延生走进一看,脚步顿住,“是你?!”

林嫂大口大口的喘气,捂着腹部的伤口,艰难的说道:“是我。”

闵延生蹲下扶着林嫂,“林嫂,你这是怎么了?”

林嫂指着路边的一滩脏兮兮的破布,断断续续的说道:“延生,带……带莫小姐走,莫家遭袭了,就剩她了,快……快带她走……”

“林嫂,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闵延生焦急的说道,欲扶起地上的人。

“不用管我!”林嫂一把揪住闵延生的西装,视线死死的盯着路边的方向,“带她走,她手中……有……有少爷要的……东西。”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消失,林嫂头一歪人就去了。

“林嫂……林嫂……”

闵延生推了推人,在她的鼻息上探了下后,急忙跑到轿车后座的位置旁,车窗降落,男人薄唇轻启,一丝比天还寒的声音传来。

“人赶走了吗?开车吧!”

闵延生紧蹙着眉,在苏亦琛的耳畔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男人的眸子在黑夜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落在路旁那个烧得面目全非的人身上。

幽暗的瞳中冷酷而冷漠,再次问了句,“你听清楚了,林嫂说她有我要的东西?”

闵延生郑重的点点头,“是,听得非常清楚。”

“好,把她扔后备箱里。派人清理现场,不要留下证据。”

“是。”

车窗缓缓升起,闵延生疾步来到路旁,扛起地上的人放在了后备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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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缓缓驶离,五分钟后,另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下,从车内下来五个人,将林嫂的尸体送回了那片烧得火红的别墅内……

二十个小时后……

莫初心在清苑别墅的地下室内完成了手术,被推出手术室时已满身缠着纱布,被安置在无菌室内进行二十四小时的监护。

玻璃墙外,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负手而立,黑眸间全然是冰冷与淡漠,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好似这人间的凄苦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医生从身后走来,打断了男人的思绪,站定后毕恭毕敬的说道:“苏总。”

“嗯,情况怎么样?”苏亦琛淡淡的问。

“她的烧伤创面大、深度达到三度,手术的时候还曾休克过,能活下来算是个奇迹了。不过,最重要的是术后二十四小时,能不能熬过今晚就看她的造化了。”

苏亦琛的视线睨了睨,淡淡的丢下一句:“过不去今晚,记得处理干净!”转身离开。

“是。”医生弓着身子一直目送苏亦琛离开。

……

书房

苏亦琛接过闵延生送来的咖啡。

“这是从巴西空运来的极品可可,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纯天然的可可豆研磨出来的咖啡,带着原始的苦涩。”

闵延生介绍着。

“嗯。”苏亦琛颌首,眸光淡淡的。

他给人的印象总是那么冰冷、漠然,甚至在苏氏集团晋升为全球五百强企业三甲之列时,也依然从容淡定,似乎一切都是他意料之中。

他端起咖啡在唇边轻抿了口,苦味瞬间席卷了他的味蕾,然这苦意他连眉都没皱一下,反而很享受的勾了勾唇。

“不错。”又喝了口,继续问道:“那边处理的怎么样?”

闵延生将平板电脑打开了一个网页,双手捧着放在苏亦琛面前。

“苏总请看,莫家的事情已经上了头条。”

苏亦琛滑动着屏幕,浏览着网页上的消息,莫家一夜灭门,别墅毁于大火,昔日辉煌的莫家在一夜间陨落了。

“苏总,按照您的意思,现场没有留下任何人离开的痕迹,而林嫂……”闵延生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哀伤之色,“林嫂也完成了她潜伏任务的最后一项使命,成为了莫家小姐的替死鬼。”

一缕冰冷的眸光扫过,“把消息通知林嫂家,给他们一笔安家费尽快离开。”

“明白。”

手一挥,闵延生悄然退出书房。

苏亦琛摩挲着下巴,眺向窗外无垠的天空,林嫂是他派去莫家潜伏搜集各种消息的人,已经为他工作了十多个年头了,这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不过,他会把这笔帐记下的,皇甫家的血债又多了一笔。

苏亦琛放下平板,拿起身旁的书,边翻看着,边品着苦咖啡。

他喜欢苦涩,就好似他现在的心情,苦闷、忧郁。

阳春三月,春色盎然,本该是万物复苏的世界,却也无法影响这满是沉寂味道的书房。

这个俊美阴郁的男人,是X国新一代的商业帝王,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跺跺脚都会让整个经济世界抖三抖。

……

不知不觉间,已过去数月。

清苑别墅内,绿草青葱,鲜花盛放,幽静雅致的园林内,修剪草木的花匠在辛勤的劳作,佣人也在忙碌着手中的工作。

苏亦琛晨跑归来,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套,背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管家迎了上来,双手递上毛巾。

“少爷,擦擦汗。”

“嗯。”苏亦琛接过擦了下,余光扫了眼管家手中的晨报,拿在手中看了下,醒目的位置上刊登着一则头条:莫氏集团总裁莫晋城一家灭门惨案已告破,葬礼于明日福山举行,犯罪嫌疑人为本市莫氏集团被辞退员工崔毅。旁边还附着莫家的全家福及一张犯罪嫌疑人的照片。

苏亦琛微垂着脸,幽暗的眸子在那一排排字上扫过,捏着报纸的边缘好似在琢磨着什么,忽然,抬起头望向了二楼的飘窗,淡色的窗帘随着清风拂动,他冷笑着走进别墅。

陆管家盯着苏亦琛的背影,想起他刚才令人看不透的笑意,在心中默默的念着,少爷这是又在计划什么了。

二楼卧室内

莫初心孤零零的依着窗口,看向窗外大树上的三只鸟,她盯着有一阵了,两只大的一只雏鸟,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父母,若是没有家变,她现在也会在父母的疼爱下生活着呢。她现在所住的房间是奢华的,每天用餐的食物是精美的,可这里并不是她的家,她也不属于这里。

清苑别墅,本市最高档也最为神秘的一处宅邸,有多少人想走进来看看,都没有这个机会,而她却被囚禁在这里,如笼中之鸟。

说好听的她是客人,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寄人篱下。而那个苏亦琛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便没提及过为什么要救她。可莫初心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她一直在等待着他揭开底牌。

苏氏集团总裁只认钱不认人,一个只在乎利益的人,怎么会冒着得罪皇甫家族的风险,而救她呢?有很多问题她都想不明白,可两人见面的机会又不多,他经常出国公干,而且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而她在这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里,经历了大大小小十多次手术,身体上的痛苦,与心灵上的煎熬让她学会了静待机会。

叩叩……房门敲响,隔着门板传来了佣人的声音。

“莫小姐,吃早餐了。”

“好,知道了。”

莫初心探出身子,将窗户关上,转身走出卧室。

一楼餐厅

见到苏亦琛时,莫初心柔声的问候:“早上好,苏少爷。”

“早。”苏亦琛抬眸睇了她眼,接着又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坐。”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莫初心微愣,平时她是坐在另一个位置的,今天这是什么意思?但碍于他是主人,莫初心还是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

“看看这个头版头条!”苏亦琛揭起眼睑,云淡风轻的将报纸推到了莫初心面前,然后默默的观察她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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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初心接过桌上的报纸,水眸平静,脸色淡然,好似那头条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面对着莫初心冷漠的反应,坐在一旁的苏亦琛倒是颇有些意外。

他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我以为你会拿着报纸泣不成声!”

“……”仇未报,我没脸哭,莫初心隐忍着。

她攥着报纸的手暗暗用力,并未理会苏亦琛语气中的戏谑,只是垂眸轻声道:“你想要什么?”

“呵……”苏亦琛挑眉轻笑,带着淡淡嘲讽的味道靠向椅背,端正着身子两手撑在桌面上,“很简单,你父亲手中掌握的皇甫家族的证据。”

莫初心面露迟疑,似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回答:“我不知道。”

苏亦琛冷睇着,将撑在桌上的手收回,环抱于胸,不冷不淡的说:“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莫初心看着苏亦琛的眼神,分明在说她没有价值了!果然在商人的眼中利益才是驱使他们的动力。

她淡定而自信的说道:“我不知道,不代表我找不到。我曾经无意间听到父亲谈及过,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我暂时不清楚。不过你放心,父亲为人一向谨慎,那些关乎到他生命的东西绝不会乱丢。更不会放在家里招人惦记!”

“说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苏亦琛轻蹙着眉,耐性在被女人一点点耗尽。

“我想说,我可以帮你找到。”

“……”帮我?苏亦琛扯了扯唇角,抬眸凝着莫初心的眼睛,好一个懂得抛出诱饵的小狐狸。

看苏亦琛迟迟未回应,莫初心决定在给他一记定心丸。

“相信我!我了解我父亲!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找到那证据的人就是我!”

“听你这么慷慨激昂的陈述,应该快到你提出条件的时候了吧?”

莫初心咬了咬唇,郑重的点点头,这男人心思太缜密了。

“没错!的确是有一个条件!”莫初心坦然面对。

“说来听听。”那口气好似带着兴致,也正是莫初心所期望的结果。

“我父亲公私分明,外面的事绝对不会带回家里。而那些证据我判断一定在莫氏集团内,可我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会引起皇甫家族的杀机,一旦我死了,我们莫家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报仇了。

所以,我要借助你的手,夺回莫氏。而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皇甫家族的通敌证据。”

苏亦琛正了正肩膀,斜睨着眸子看着莫初心,“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不是假话?而且过程太繁琐,我没有这个耐心等你!”

“时间不会很长!我保证!”

“多久?”

“半年!”

“你确定?”

“那要看苏总给我多大的支持了!”莫初心眸色炯亮。

苏亦琛在衡量这件事的可行性,X国只有莫晋城手中有证据,然而他却死了。现在想要那些证据只有依靠这个女孩对父亲的了解,若不支持她夺回莫氏,可能永远都找不到那些至关重要的证据。这个皇甫家族在X国隐藏的暗势力太深,他挖了这么久都没有进展,恐怕也只有她可以了……

苏亦琛缓缓放开双臂,双手交叉置于桌面,清厉的声音说道:“半年,我只给你半年时间!之后,我要看到证据!”

“好!”莫初心果断的应允,抿了抿唇再次说道:“我想去送我的家人。”

“你的要求好像太多了。”苏亦琛轻佻唇角。

莫初心笑,抬眸对上姿态高如上帝的苏亦琛,“我这个废人,能撑着我活下去的就两件事。一,送我家人最后一程。二,报仇。”

“你是在威胁我?”苏亦琛狭眸微眯,尖锐而阴鸷。

莫初心要是死了,莫氏集团的产业还有他想要的东西都会付之一炬,那么当初救她就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总怎么会这样想。”莫初心依旧笑,只是笑意并未达及眼底,“我是在很虔诚的求你帮我。”

苏亦琛冷眼旁观,这是在虔诚的求他吗?他怎么看是在找他谈判呢?不过敢有胆量与他面对面单独谈判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想我帮你可以,但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奸商真是奸商,无利不起早的人。

“当你夺回莫氏,我要求莫氏与苏氏要进行全面的联合运营。”

“……”莫初心咬牙,这明摆着是要吞并莫氏,好狡诈!

苏亦琛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一定明白联合运营是什么意思。

他浅笑着,垂眸视线落在那张报纸上,“父母葬礼做子女的没出现,不知道他们在泉下是否会寒心呢?”

莫初心覆在报纸上的手轻颤了下,她多想说不,可没办法,她还是选择了妥协,“好!”

苏亦琛弯起性感的薄唇,冰冷的笑在唇角处漾开……

“合作愉快!”

莫初心咬着牙,隐忍着将父亲的基业拱手让人的痛,与苏亦琛握手。

一顿早餐时间,让两个孤傲的灵魂从此以后纠缠在了一起……

3月25日,晴。

清苑别墅内,管家替莫初心穿戴好,为了掩饰她手上的疤痕,给她戴上了黑色的绒缎手套,头上戴着一顶黑羽翎的帽子,面上罩着黑色的头纱,整个人都被一身黑衣笼罩着,外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苏亦琛从楼梯上缓步走下,身着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领结,短发梳理得整齐,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

这个男人的帅气及风姿,让每一个见到过他的人都会眼前一亮,甚至那强大的气场,也足以令人生畏。

莫初心在看到苏亦琛的那一刻,只想起了一句话,高贵得如神祗一般令人肃穆。

“延生,把轮椅抬到车上。”

“是。”

苏亦琛吩咐着,闵延生急忙走过去将轮椅抬到了后备箱里。

“走吧。”苏亦琛看了眼莫初心。

管家扶着人朝着银魅轿车走去。

林荫路上,周围的景物随着车辆的快速移动而一闪而逝。

莫初心坐在车内,透过车窗向外望去,这些熟悉的街景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看到了,也就是说,她已经与世隔绝三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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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内,气氛静谧压抑。

莫初心却觉得这是一份难得的安宁,她终于可以去见他们了,想到此,秋瞳剪水的眸子里升起一丝潋滟的泪光,垂在膝上的手下意识的攥紧裙摆。

苏亦琛垂眸扫了眼,目光落在了那双瑟瑟发抖的手上,然后不留一丝怜惜的移开。

“莫初心,从你坐上这辆车的那一刻,你便不再是莫初心了,你叫苏静若,我的远房的表妹,记住了吗?”

苏亦琛的嗓音清润,没有一点冷厉的戾气,温和的如落入银盘的珠子,滑进心田时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她真的是他远房的亲戚。

莫初心平静的点点头,“记住了,表哥。”声音沙哑,听起来还以为是苍老的老者。

明山墓园

白色的银魅轿车缓缓停在了明山脚下,从这里到半山腰是一段林荫小路,只能步行上去。

闵延生将轮椅从后备箱内抬出,又扶着人坐在了轮椅上。

当莫初心坐在轮椅上看到半山坡上那片墓地时,手用力攥着轮椅的扶手,心底的痛如同狂风一般卷过。

周围时不时经过一些高档的轿车,莫初心留意了下,都是一些父亲生前的商界朋友。

突然,眼前一道阴影遮下,莫初心抬头,对上了那双冰冷的黑眸,只见苏亦琛接过闵延生手中的毯子,看似细心的在为她盖在膝上,实则是贴着她耳边提醒,“静若,别演砸了。”

莫初心平静的回了句:“放心吧,表哥!”

苏亦琛一抹浅笑划过性感的唇,却在下一秒消失。冷峻的脸上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周身散发的气场高贵雍容。

他慢慢起身,走到轮椅后,对身旁的闵延生吩咐:“延生,你留在这里。”

“是,苏总。”闵延生毕恭毕敬。

入春后,山里的气温依然有些寒凉,周围的树木也渐渐萌发着绿叶,地面上是旧时沉积松针落叶,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莫初心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座建筑的轮廓,它有着地中海风格的蓝色穹顶,象牙白的墙面,马蹄形的窗口,随着距离的接近,整座楼体跃进眼帘,一共分为三层。沿着西侧的墙壁,刻着钢筋有力的四个大字——明山墓园。

苏亦琛顿住了脚步,半倾着身子对莫初心说道:“静若,我们到了。”

莫初心点点头,而下一秒在看到远处的人影后,手用力扣紧轮椅扶手。

苏亦琛寻着她的视线望去,睇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皇甫集团的亚洲区懂事皇甫熠,另一个站在他对面的就是兄长,政治家皇甫煜。这一商一政的搭配给皇甫家撑起了X国的整片天下。

苏亦琛压低着声音,贴着莫初心的耳畔低语:“记住,你来是告诉他们你会活得有意义,而不是破坏这一切,明白吗?”

“……”莫初心收回视线,隐忍着垂下头,自顾自的念着:“杀人凶手!”

似乎感受到不友善的视线,皇甫煜微微转身,与推着轮椅的苏亦琛四目相交,虽然私下两人并不友好,可场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而且政客都有着一张随时随地可以更换的百变脸孔。

下一刻,皇甫煜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身后的皇甫熠也注意到苏亦琛,紧随其后。

来到近前,皇甫煜面露哀伤,语气带着惋惜:“苏总,好久不见,您也来送莫总了。”

“是啊,皇甫政委,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苏亦琛淡淡的回应。

皇甫煜负手而立,打着官腔说道:“莫总对X国的建设有着不可小觑的意义,我来送送应当的。”

“……”苏亦琛静默不语,而坐在轮椅上的莫初心缓缓抬起手,将帽檐压了压,黑色的面纱掩盖住此刻愤怒的眼神。

“苏总,你好。”走上来的皇甫熠主动的与苏亦琛握手,脸上却是一副轻蔑的表情。

苏亦琛扫了眼停在看空中的手,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手腾不开。”

说罢,看了眼轮椅的把守,他们正巧站在了陡坡处,若是苏亦琛松开手恐怕轮椅要滑到山下了。

皇甫熠的笑容僵在脸上,尴尬的收回手,“没关系。”注意到轮椅上的人,疑惑的问:“这位是……?”

苏亦琛简短的介绍:“我远房表妹,苏静若。她身子不太好,山上凉,就不陪二位闲聊了。”

“请!”皇甫熠带着和善的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目送苏亦琛推着轮椅离开。

皇甫熠盯着苏亦琛的背影,“真是个放肆的家伙。”

皇甫煜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哥,对付他我们来日方长。”

“嗯……”皇甫熠沉着脸,点点头。

苏亦琛边走边压低着声音,“表现的很好。”

“谢谢。”莫初心冷淡的一句。不过,只有她自己清楚,弑亲的仇人站在面前时,她有多想杀了他们,可她必须忍。

父亲曾经告诉过她,初心,百忍可成金!

……

礼堂内座无虚席,大家穿着黑色的正装表情悲哀,纵观全场都是父亲生前的生意伙伴及好友。

当苏亦琛推着轮椅走进礼堂时,在场的人纷纷带着惊讶投来瞩目,短暂的沉默后,莫初心留意到那些人的眼神,它在传递一个信息——畏惧。

没错,这些人都在畏惧苏亦琛。这点莫初心清楚,她在莫氏的时候,也经常听到苏氏集团的大名,而挑起整座苏氏的总裁苏亦琛更是令人生畏的商界新贵,以他的年纪在短短几年时间,将苏氏集团开创为X国有影响力的企业,不为一个商界神话。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议论声传到了莫初心的耳朵里,大致都是在疑惑这个坐轮椅的女人是谁?与苏亦琛是什么关系。因为苏亦琛是个绯闻绝缘体,从没有在哪个报纸或是新闻上看到过他与哪个女人有过合影。莫初心下意识的别开脸,躲避众人的目光。

就在莫初心抬起手要将脸遮住时,轮椅却向另一个方向移动。苏亦琛的表情冷然,清厉的眸光在暗示所有人,不要靠近。接受到他“善意”的暗示,聚集来的人渐渐的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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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被推到了一个安静的区域,这里不容易被打搅,而且距离棺木比较近。

莫初心的视线停留在正中那副棺木上,照片上的父亲依然笑得慈祥和蔼,她的心也在这一刻泛起了酸楚,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滚烫的泪簌簌而下。

突然,棺木旁的家属还礼席上跪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一脸沉痛哀思。他胸口别着一朵白花,每每有人来行礼的时候,他都在礼宾师的口令下,一叩、二叩、三叩的还礼。

莫初心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带着感恩的泪会心的笑了笑,谢谢你,文轩。

乔文轩,她的未婚夫,也是父亲在莫氏得力的助手,他们本该在她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的,可现在却在为她及家人举行葬礼。

“我们现在去行礼。”

“嗯。”

苏亦琛瞟了眼乔文轩,没说什么,只是在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

轮椅与苏亦琛并肩而站,礼宾师喊道:“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属答礼。”乔文轩面色凝重的对二人行礼。

苏亦琛推着莫初心来到灵前,自己点燃了三炷香,而将一杯酒递给了她。苏亦琛上香时,轮椅上的莫初心拿着酒杯的手稳稳的面对着父母的遗像,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父亲、母亲,女儿来送你们了。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将那两个恶人送到地狱去……

随着酒杯倾斜,酒缓缓洒在灵前。

临走时,莫初心下意识的回看了乔文轩一眼,而乔文轩也留意到这个坐着轮椅的女人,轮椅缓缓的移动,两人对视了几秒后,擦肩而过……

整个场面苏亦琛都在担心着一件事,就是莫初心会因为这个未婚夫露出马脚,但纵观下来,他有些多虑了。

莫初心这才环视了一圈礼堂,棺木旁摆满了白色和黄色的菊花,只有莫初心的棺木周围放着小雏菊,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看来文轩一直都在念着她。

当莫初心还沉浸在男友思念的痛苦中时,身后一个人影由远及近,莫初心连忙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而苏亦琛也在第一时间给了她暗示,两人无声的交流了下,彼此心领神会。

“苏总,你好。”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中年人的稳重。

苏亦琛从容的起身,与男人友好的握了下手,“你好,张总。”

张正鹏,国华集团老总,与莫初心的父亲莫晋城生前是好友。

“我没想到您会来。”赵正鹏一脸哀伤。

“作为晚辈,又都是中正商会的会员,应该来送莫总最后一程。”

苏亦琛的话谦和有礼,让身为中正商会副主席的张正鹏很是欣慰,作为一个商界名流可以有这份敬意是十分难得的。

张正鹏点点头,拍了拍苏亦琛的肩膀,“我替莫总感谢你的到来。”

“客气了。”苏亦琛凝肃回道。

“咳咳……”莫初心突然止不住的咳嗽。

张正鹏将视线落在了苏亦琛身旁,这个做轮椅的女人身上,带着疑惑的口气问:

“这位是……”

苏亦琛轻抚着莫初心背,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回答:“这位是我远房的亲戚,叫苏静若。身体不好,在我这里静养。”

“哦……”张正鹏颌首。

莫初心两只手交握,附在腿上,向前倾身礼貌的行了个礼。

“您好,张……”莫初心立刻改口,“张总!”

刚才差点就喊出张伯伯了,那是她一直对张正鹏的称呼,父亲生前经常带她去张正鹏家里做客,所以莫初心对他比较熟悉,也为今天张正鹏主持家人的葬礼而心存感激。

张正鹏在听到莫初心沙哑的声音后,先是一愣,可经历过风浪的人总会是沉着的,寒暄道:“苏小姐,山里寒气重,要多注意身体。”

“咳咳……谢谢。”莫初心掩着唇轻咳。

张正鹏垂眸看了眼,担忧的说道:“苏总,令妹若是不舒服,不如带着她先回去吧。”

“谢谢张总的关心!今天的日子逝者为大,我没关系的。”

莫初心的识大体令张正鹏会心笑了笑,转而对苏亦琛说道:“苏总,令妹很懂事啊。”

苏亦琛将垂落在地上的毯子拾起,半蹲在莫初心的面前为她盖上,昂头望着她,带着兄长慈爱的目光,说道:“静若从小就很贴心,只是命不好,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所以只能远渡重洋来投奔我了。”

“哦。”听到苏亦琛提及了苏静若的身世,张正鹏不免对这个女孩子更生了一丝怜惜。

苏亦琛带着温和的口气,整理了下她的面纱,将耳际处的弹力面罩遮了遮,“静若,这位逝去的人是我很敬重的商界前辈,再忍忍可以吗?”

说到“忍忍”二字的时候,苏亦琛暗暗用力握了下莫初心的手臂,提醒她忍住别露出马脚,再者也是给莫初心一个台阶,让她可以继续留在这里送葬。毕竟一个外人如此执念一个陌生人的葬礼,是十分匪夷所思的。

接到苏亦琛的暗示,莫初心点点头,“好的。”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张正鹏也没什么好阻拦的。这时,礼堂的门口又进来一些客人,张正鹏对着两人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先失陪下。”

“您去忙吧,张总。”苏亦琛做了个请的手势。

莫初心也倾身点了下头,告别。

葬礼的仪式正式开始,苏亦琛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态度。而整座礼堂内,只有他身旁的女人在默默的流泪,无声的悼念着亡父亡母。

三口棺木被人抬到了墓地,依次葬入土中,而唯一的家属代表乔文轩在莫初心的棺木被送入土后,跪在那里失声痛哭。

这一幕看的莫初心心都碎了,她开始剧烈的咳嗽,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甚至连皇甫兄弟也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

苏亦琛急忙用身体遮挡住大家的视线,并温柔的拍着莫初心的背,故意加大了声音,“静若,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吧。”

莫初心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的点头。

苏亦琛转了下身,对着张正鹏抱歉的笑了笑,张正鹏则摆摆手让他先离开。

《先婚后爱:甜蜜过招36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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