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每天清晨送我一束带露野花的小姑娘你在哪里?

12年前,每天清晨送我一束带露野花的小姑娘你在哪里?

我的一生,最大的幸运是在西藏生活了十多年。而这十年里,更为幸运的是,我在林芝米林南伊乡的一所民族小学里当了两个月的老师。

那些孩子里,最让我难忘的是一个叫西绕卓玛的女孩。时间过去了十二年,如今,她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我特想找到她。她是一个腼腆的女孩,话不多,我在学校的两个月里,她与我的交流,大多是眼神和行动。

我喜欢野花,她就经常在清晨采来一束带着露水的野花,用青草捆上,挂在我的门栓上…… 周末带孩子们去山里爬山,玩,她就跟在我的身旁,时不时递给我一束山野花,她并不说话,红着脸跑开了。

学校座落在山谷里,四周古树参天,有一挂瀑布在学校的后山上,有各种鸟和土狗穿行在校园里。周末,我会带着西绕卓玛和她的好朋友,去县城的浴室里洗澡,再吃碗馄饨。

我在的两个月,她很开心,上课也认真听讲,积极发言,可依旧腼腆。两个月后,报社有任务派我出差,只好离开小学,离开孩子们。

离开的清晨,孩子们在校园里晨跑,我看到西绕卓玛在人群里望向我,老师和孩子们把哈达挂满我的脖子,我的眼神飘向西绕卓玛……回到拉萨,去了浙江出差,在机场,我的电话响起来,是西绕卓玛“老师,你好吗,身体健康吗?”然后是呜咽声。再后来,我去过两次那所小学,再见西绕卓玛,她已经六年级了,长高了,壮了,黑了。如今,西绕卓玛该有二十一二岁了,你在哪里呢?老师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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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春风一杯酒 江湖夜雨十年灯

2006年我在南伊乡一所小学支教的经历,让我终生难忘。

离开学校三年后的2009年,我又回到了藏东南的那所小学,很多孩子都毕业了,西绕卓玛长高了,校长被辞退了(因为作风问题),尼玛卓玛老师结婚了,生了个女儿,肖肖在筹备婚礼了……与孩子们合了影。隔年陪内地来的家人去南伊沟旅游,又去了学校,时值暑假,学校在翻修……物是人非的感觉。尼玛卓玛和肖肖老师后来来过拉萨,我们一起坐坐,聊聊,我给孩子们买了很多碟片,动画片,记得他们的教室里有一台放映机……如今,当年一年级的小旺姆也已经15岁了,高年级的,二十岁了,应该读大学了。这一生,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些孩子吗?


山里的电话

老师,你身体健康吗?

刚回拉萨的第一天

傍晚,约了朋友吃兔头,冷锅鱼

还没有走出报社的院子,电话响了

"老师,我是西绕卓玛,你回到拉萨了吗?"

"是的,老师回来了."

"那你好吗,身体健康吗?"

"老师很好,就是想你们了."

西绕卓玛哭了,把电话给了旁边的米玛卓玛,

"呜......"

米玛卓玛是第一个因为我的离开流泪的女同学,

拿了电话,她就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告诉老师,你是米玛卓玛吗?"

"恩."

直到电话挂了,她也就只说了这一个字.

拉萨的夜车水马龙,过马路,朋友会用胳膊护在我的身后,

电话再次响了

"老师,我是普巴多杰"

"老师,我是达瓦罗布"

"老师上课的时候批评你们,你们不生气吗?"

"不生气.老师我们想你!"

"老师有时间一定回学校看你们,你们俩成绩都不好,但不要放弃学习,好吗?"

"好."

孩子的怨恨不会隐藏,真实情感依然不会隐藏.

孩子们给老师写信吧,电话费太贵了,老师也很想念你们.

这几天的梦里,经常会梦见你们的笑脸,还有学校的那架小推车......


寻人

12年前,每天清晨送我一束带露野花的小姑娘你在哪里?

摄影家车刚老师三十年前,在西藏林芝县噶拉村(现在叫桃花村)拍的照片,想寻找照片里的人物,求助大家提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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