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網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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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成為倉庫里人們議論的焦點,做為庫頭被屬下議論也是司空見慣的事。可現在人們議論最多的不是他工作方面的事,而是有關他的上網聊天的話題。也難怪,自他手上有了iphone4以後,本來就不合群愛湊熱鬧的庫頭,到了中午休息時,更是遠離了自己的兵。時不時的傳來“嘀嘀嘀”QQ好友發來的消息聲,刺耳陣陣的響徹整個倉庫。還在吃飯的人們,這時有的翻翻白眼,有的撇撇嘴。可他依然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時不時的發出嘿嘿的傻笑,他的眼裡只有那部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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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去忙乎其它事的時候,庫裡的幾個大腦瓜子總是自然而然湊到一起,又開始演奏起了手機版的《閒聊波爾卡》。徐娘半老的長髮操著一嘴不捲舌的土話總是搶頭炮:“介他媽的老不正經的玩意兒,歲數越大就越色,天天介不幹正經事啊。”滿腦袋白頭髮,偏剃了一個男人頭的眼鏡媽,開口閉口就是‘我們藝術圈兒的’操著京腔京韻:“天哪,這人什麼素質。你說讓我怎麼說他,哼,世風愈下啊。”如大肉球般的卻鋥光瓦亮的腦袋,甕聲甕氣的吐著熱氣:“介上網可不是好事啊。聽說,裡面淨是介黃色下流的東西”。脖子上戴著黃澄澄不知是金還是銅的鏈子的板寸:“我就不願意在家上網聊天。”隨後壓低了嗓門:“你們這幫子‘腦盲’不知道吧,那裡面還能視頻呢,可以看的。”幾個腦袋湊近了板寸,雜亂的問道:“快細說說,可以看嘛啊?”板寸唾沫星子滿天飛,嘴的頻率就像是說繞口令,如‘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般地口吐著“皮”。幾個腦袋,變得沉默了。荷葉頭細聲細語的感嘆:“看來這電腦不能給孩子買,要是玩玩遊戲也就罷了,要是學了壞哭都來不及,我不是花錢找罪受嘛。”徐娘半老的長髮:“難怪,我們家裡的老沒羞沒臊的,求著嚷著買這破玩意,敢情為介事啊,看我回家怎麼鼓搗他。”庫頭來了,幾個大腦袋呼啦一下,就像樹倒的猢猻頃刻散去。

又到了中午休息時間,庫頭依舊擺弄著著他心愛的iphone4。幾個大腦袋圍坐在庫裡那張靠門邊的桌子,嚏哩禿嚕的吃著飯,嘴裡還不住的家不長,裡不短的逗著悶子。幾雙眼睛用餘光掃著他的舉動,那機警勁比得上坐門口納鞋底子放哨的“芳林嫂”。此時庫頭,不知為何把手機揣進了口袋,站起了身。幾個大腦袋齊刷刷向他望了過去。徐娘半老的長髮學著他的口音:“我說,褲頭啊,您是揍嘛兒去啊?”這一嗓子使其他的腦袋,發出了鬨堂大笑。“見面兒去,和網友咖啡店見面兒去”。“是鹼面兒啊,還是棒子麵啊,咱這離高碑店可有二百多里了”,鋥光瓦亮的大肉球插科打著諢。白髮剃男人頭的眼鏡媽把小眼睛一瞪,衝大肉球擠咕擠咕眼,示意別說了,可此時,卻偏沒理解到“藝術圈兒”的精神實質,衝著她嚷嚷著:“擠咕嘛眼,你就是把眼鏡摘了,露出小眼睛,也迷不死我。”“沒素質,不搭理你了。”剃男人頭的眼睛媽,把花白腦袋扭向了一邊。望著庫頭迅速離去的背影,脖子上戴大金鍊子的一拍桌子:“你們看,發展到與網友見面了。平常在家,止不定會聊成嘛樣了。”荷葉頭依舊慢聲細語:“咖啡店就在馬路對過,要不咱們過去瞧瞧。”“要不是哪家呢,不就白跑了嗎?”大肉球甕聲甕氣的反駁著。徐娘半老長髮指著大肉球說道:“媽的,要不說你懶呢。就當沒事溜溜,省的憋一身臭肉。走,看看去。”說時遲那時快,幾個人扔下飯盆快步走出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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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咖啡店玻璃窗,幾個找尋的大腦袋發現了庫頭。他在和她坐在對面,正談笑風生。可令大腦袋們吃驚和不解的是,這個網友他們也都認識。那個女人,就是整天悶頭不響的在倉庫掃地,被戲稱為“豬八戒的二姨”後勤科的朱姐。幾個大腦袋洩了氣,頭好像立刻就縮減小了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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