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皮靴又失嬋娟

廠裡派阿p到上海辦事,這可把阿p喜瘋了。他到上海辦完事後,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到啥都覺得新鮮好奇。玩了幾天之後,準備回去了,等他準備上火車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差點兒嚇出汗來!

啥事呢?原來,阿p新近又認識了一個女朋友,叫周曉紅。阿p臨來上海時,曉紅姑娘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給買雙高筒棉皮靴。阿p前幾天光顧著玩,把這事給忘了。你說該死不該死,這會兒阿p急慌慌奔到皮鞋店,花了80元買了一雙紫紅色的高筒棉皮靴。就往皮包裡塞。費了好大勁兒才塞進去一隻,一看錶,哎呀,不好,離開車只剩十分鐘了,他急得一手拎包,一手提著另一隻靴子,往火車檢票口奔去。等他前腳剛踏上車,開車鈴就‘叮鈴鈴’響起來了。阿p剛找到座位,車已啟動了。他喘喘氣,嚓嚓汗,正要把屁股往座位上放,突然瞪起眼,張大嘴,望著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姑娘,發起楞來,那姑娘長相比電視劇《紅樓夢》裡扮演鳳姐的演員還要美三分,比起曉紅可漂亮多了,看她那眼睛,那柳眉,那鼻子,那嘴唇......阿p越看心越癢,要不是人多眾廣,阿p差點兒沒湊上去在那姑娘臉上親上一口。那姑娘見阿p那傻樣兒,禁不住抿嘴一笑,又連忙把頭轉向窗外。姑娘這一笑,笑的阿p渾身都發軟,他探過頭去問道:“你坐車呀?”那姑娘沒理他。阿p又提高嗓門兒問了一句,那姑娘才轉過頭,掃了他一眼,算是回答。阿p見到姑娘不吭聲,又湊上去說:“怎麼,你怕我是壞人呀?你看,這是我工作證。”阿p說著,從呢大衣的小兜裡掏出工作證,放在茶桌上,那姑娘見了,又抿嘴一笑。這一笑,阿p更來勁兒了,趕緊主動自我介紹說:“我叫王富貴。在朝陽鎮紅星化工廠上班,你叫我小王好啦。你,你到哪兒裡去呀?”姑娘過了一會兒,才擠出一句:“想到你們朝陽鎮。”“太好了,太巧了!那兒我人熟,你想辦啥事,我幫你辦。”姑娘一聽,又抿嘴笑了笑。

姑娘這三笑,笑的阿p渾身熱了起來。他脫下大衣,把他和剛才沒有塞進皮包的那隻皮靴包在一起,隨手往行李架上一丟,就興高采烈地和姑娘東拉西扯聊起來,一直聊到列車到站了,阿p才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說:“我們該下車了,快快,下了車還要坐幾個小時汽車才能到呢,我先下去搶個座,你慢慢走,甭著急。”說著,他拎起皮包跳下車用百米衝刺的速度,一口氣兒奔到汽車站,買了票便等候姑娘的到來,誰知道一直等到乘客全上車了,汽車快開了,還不見那漂亮姑娘來,阿p洩氣了,他嘀咕了一句:“這女人說話不算話!”然後戀戀不捨,無精打采地爬上了汽車。

仍皮靴又失嬋娟

汽車走了一程又一程,猛然一陣風吹的阿p打了個冷顫,他下意識地拉拉衣服,突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聲喊道:“停車!停車!”司機猛地將車剎住,問:“怎麼回事兒?”阿p說:“我的大衣丟在火車上了,還有一隻皮靴呢,等等,我得回去找!”旅客們一聽,‘譁’一聲鬨笑起來。司機說:“火車快跑到外國了,你才想起來呀。自認倒黴吧,老弟!”阿p一聽,頹然坐下,嘴裡嘟囔著:“女騙子,女妖精......”

這時汽車已駛上一座大橋,過了橋就快到家了,阿p拉開皮包,兩眼睜睜地盯著塞在包裡的這隻皮靴,肚裡打起了鼓:這隻皮靴怎麼向曉紅交差?如果曉紅知道這事兒,一定要和自己吹,不如把它丟了,省的留著它惹麻煩。這麼一想,阿p麻利地從皮包裡拽出那隻皮靴,打開車窗,一揚手向橋下扔去。

阿p剛回到宿舍裡,曉紅就來了,她一見阿p就問:“皮靴呢?”阿p支吾著說:“買了。”“快拿出來給我試試。”“不,不......”“不什麼,你忘了買了?”阿p慌了,連連說:“哪兒能,哪兒能呢,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紫紅色高筒棉皮靴,80元呢。”“別磨蹭了,快拿出來呀。”阿p從哪兒拿?一時急的頭上冒出了汗。這一急倒給他急出了個對策,他拎起皮包說:“我這皮包太小了裝不下,我把皮靴和大衣從郵局寄了,要不了幾天就會到的。”曉紅聽了才滿意的走了。

阿p騙走了曉紅,心裡卻懸著,因此,好幾天都不敢去找曉紅,而這幾天曉紅也沒有來找他。阿p便暗自慶幸起來。幾天一過,阿p漸漸地把靴子的事給忘了。

這一天,阿p收到一張包裹通知單。他感到很奇怪。誰寄來的呀?到郵局取出郵包一看,竟是它遺忘在火車上的那隻皮靴和呢子大衣。喜得他一跳三尺高,忙把大衣展開,發現裡面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小王:

這是你急著下車丟在火車上的東西,根據你工作證上的地址寄去。郵費2.3元,是在你大衣兜裡拿的,特告。另外,做人心術要正,莫因小失大......

火車上相遇的姑娘

阿p看了紙條,如捱了一記悶棍,說不清心裡是啥滋味兒。他拿著那隻皮靴,悔的直敲自己的腦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那隻皮靴丟了。他把東西拿回家,又垂頭喪氣地去上班。當他走到公安局門口時,忽然見那兒圍了一堆人,他擠進去一看,是張失物招領啟事,上面寫著:“茲拾到高筒棉皮靴一隻,遺失者即來認領。”阿p高興得立即大喊起來:"有了,有了,找到了!"邊喊邊衝進公安局,見到值班民警就喊道:“同志,那隻皮靴是我丟的,給我,快給我!”民警說:“不是男士的。”“這我知道,是女士的,38碼,紫紅色,高筒的。”民警笑了笑,問道:“你是怎麼丟失的呢?”阿p只得把仍皮靴的經過簡單的說了說,民警從櫃裡拿出一隻皮靴,阿p接過來,興奮地說:“就是這隻!謝謝你了!”說完轉身就走。民警忙說:“請等一下“,阿p停住了腳,疑惑地望著民警:“不相信我嗎?我有工作證。”邊說邊把手伸進兜裡。民警嚴肅的說:“你怎麼也不問問是誰撿的呢?”阿皮頓時明白了,‘嘿嘿’咧嘴一笑,說:“對不起,我光顧著高興了,忘問了。是誰撿到的呢?”“是一個滑冰運動員。”“他住在哪兒?姓啥叫啥?我得寫封感謝信謝謝他。”“他現在住在醫院裡。”阿p一聽蒙了。

原來,那天體校運動員正在大橋下練習滑冰,準備參加全國冬運會,不料運動員正練得起勁兒時,突然從天上飛來一隻皮靴,正砸在一個運動員頭上,當時就被砸昏過去。這個運動員一倒不打緊,接著後面的運動員一個、兩個、三個,像疊羅漢一樣全倒在一起。那最先被砸傷的是全隊的尖子,現在這個代表隊因此失去了參加全國冬運會的機會。上級很惱火,正指示公安部門尋找扔靴人,嚴肅處理。

阿p一聽,嚇傻了,他哭喪著臉說:“同志喲,我可不是有意搞破壞呀!”民警說:“你先別申辯,趕快去醫院看看人家,去賠禮道歉,然後聽候處理。”

阿p只得買了水果,來到醫院。他一走進病房。頓時驚呆了,只見傷員病床旁邊坐著一個姑娘,她就是曉紅。原來,那個被皮靴砸傷的滑冰運動員是曉紅的哥哥。當小紅知道是阿p扔皮靴砸傷了哥哥時,氣得臉色都發白了:“原來是你這個缺德鬼乾的好事兒!”立刻把她趕出了病房。

阿p被趕出病房,看了看手中的那支棉皮靴,猛地舉起,狠狠地往地上一摔,脫口罵道:“該死的......”他也不清楚這“該死的”是罵誰。不過這麼一罵,阿p又感到心裡舒服了,竟若無其事地朝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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