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江
河谷裡的風，被靜默的葉片生生吞嚥。翻卷的痕跡，跟故里患病的父親咂舌的動作如出一轍。
“該有片蝴蝶進來了。”努力地，我的目光不再追逐在江畔的青稞田中，瘋跑的叫扎西的抹黑犬。
鷓鴣聲聲，一應的，並不濃密的油菜花在掌心舒散。風進入的姿勢，像白髮的母親緊攥久未回鄉的兒手；滑脫脫的，我就這麼性急。嘴角翕動，聲韻漫漫，不似童歌、恰是民謠。
數只的紅蝶，比故鄉淮北的，肥碩了許多。很容易被捏到了指尖。迎向微斂的日光，滿目的、半在掙扎的紅，還是讓淚水在瞬息遮蔽眼眶。
青麥田、黃花簪，翠草挾足。童年的幕幕，在高原的江灣重現的過程亦是我復活的過程：不著一絲的輕狂。
回近車身。普姆提醒我指尖的紅蝶兒。悠忽遁離的身影，是我千般的目澀執著。已過半程的揚湖路，於心底，平靜如初。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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