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的「祖國之父」

德意志的“祖國之父”

公元843年8月曾經威名響徹整個歐洲的查理曼大帝的三個孫子在凡爾登簽訂了旨在瓜分查理曼帝國疆土的條約,根據這份條約:昔日統一了整個西歐的查理曼帝國被分割為東法蘭克、中法蘭克和西法蘭克三個王國。其中東法蘭克王國在發展過程中其內部進一步分化形成了許多公國——其中比較著名的有薩克森、士瓦本、法蘭克尼亞、巴伐利亞等等,其中最大的就是薩克森。

這些公國共同構成了日後的德意志地區,而由於這些公國彼此之間的牽制,德意志形成了特殊的選帝制度——德意志皇帝是由各公國共同選舉出來的,而首開這一先例的正是薩克森公國的亨利一世公爵。這位亨利一世有一個“捕鳥者”的綽號,據說是因為他當選時還在專心致志地捕鳥。不知他究竟是心大呢,還是故意以此掩飾自己內心的雄心壯志就不得而知了。然而亨利一世冕時拒絕了塗油禮,因此他的王位一直沒能得到教會的承認。而且嚴格意義上此時的德意志還只是一個王國,而不是帝國,所以亨利一世終其一生的頭銜不過是德意志國王(king),而且還是未獲教會承認的king,而不是德意志皇帝(emperor)。真正意義上第一位戴上德意志皇帝這一桂冠的是他的兒子奧托一世。

公元936年奧托繼承了亨利一世的薩克森公爵之位,與此同時他作為德意志最大公國的君主也順理成章地成為德意志國王。在當時的德意志國王可不是什麼至高無上的神聖君主,充其量就是各路公爵在實力勢均力敵之時推出來充門面的人物。就在奧托繼位的第二年他的異母兄弟唐克馬爾就聯合巴伐利亞、洛林等地的貴族造反作亂,這時奧托異常清醒地意識到:貴族們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巴伐利亞、洛林這些大貴族們上架空王權,下有心吞併其他中小貴族的封地,這就給王室利用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進行分化瓦解提供了良機。在這一理念指導下奧托同中小貴族結成了反對大貴族的同盟,儘管這些中小貴族實力有限,可加起來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更何況背後還有身為國王的奧托的鼎力支持,於是他們很快就鎮壓了反對國王的大貴族叛亂:唐克馬爾在部眾向奧托投降後自殺,法蘭克公爵被迫求和,奧托從容收拾巴伐利亞,趕走了阿諾爾夫公爵,任命其弟貝特霍爾特既位,但同時收回了巴伐利亞公爵相當一部分權力,944 年貝特霍爾特死後奧托任命自己的弟弟亨利為巴伐利亞公爵。

然而這樣做僅僅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緊接著奧托由出臺了從根源上打擊地方貴族的政策:937年奧托一世改傳統的公爵世襲製為國王任命制——這意味著德意志境內的任何公爵貴族死後其爵位的繼承歸屬都必須獲得王室的認可才能作數。與此同時奧托禁止公爵同教會勢力接觸,一面地方公爵同教會勢力勾結起來反對自己。之後奧托綜合運用武力征伐和政治聯姻等手段把各公國的公爵都換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洛林公爵是他女婿,士瓦本公爵是他兒子,巴伐利亞歸他弟弟,薩克森和法蘭克尼亞由他親自領導,德意志的局勢看起來一切都掌握在奧托手中。然而在公元953年奧托的兒子和女婿因為權力分配問題而心生不滿,於是聯合大主教反對國王。在鎮壓了這一事件後奧托對自己的家人也不再相信,他於954年召開帝國會議重新分配土地,將各公國的實權直接掌控在自己手中。從此奧托的權威在德意志境內再也沒有受到過挑戰。

這一時期的德意志不僅有內憂,同樣有外患:東面的馬扎爾人是這一時期德意志面臨的最大外患,而這一時期奧托也致力於向東歐擴張,兩股勢力之間註定將會發生衝突。公元950 年奧托迫使波希米亞(今捷克)公爵對自己稱臣納貢,這樣一來奧托的領地就和馬扎爾人的地盤直接接壤了。954 年馬扎爾人主動發起入侵,奧托御掛親征在955年的萊西費爾德戰役中由他率領的德意志和波希米亞聯軍幾乎完全殲滅了馬扎爾騎兵,因為此戰他被尊稱為“偉大的奧托”、“祖國之父”。

奧托還為後世的德意志開創了一項傳統:每個有作為的德意志國王都要進軍意大利並在意大利加冕為皇帝。這一傳統肇始於公元961 年——這一年羅馬教皇受到意大利城市貴族的威脅,於是教皇約翰十二世向奧托求援。後者聞訊之後率軍越過阿爾卑斯山並很快敉平了羅馬的叛亂,吞併倫巴底國家,扶正了教皇的位子。962年2月2日教皇約翰十二世在羅馬聖彼得大教堂為奧托加冕,奧托從此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德意志由王國正式升級為帝國——德國曆史上也成神聖羅馬帝國為德意志第一帝國。加冕後不久奧托就與教皇簽訂了《奧托特權協定》:規定教皇要忠於皇帝,教皇由皇帝任命,並通過聯姻獲得了東羅馬帝國的承認。在這一時期在漫長的中世紀凌駕於一切世俗權力之上的教權不得不屈服於世俗皇權之下。後來為維持他對教皇的控制,他又兩度進軍羅馬。奧托還進軍意大利南部挑戰拜占庭,雖然未獲成功,但獲得了拜占庭對他的地位的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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