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闖的禍,誰來買單?來聽巴菲特應對逢「8」危機的提醒

前言

逢8不易,金融機構今年尤其不容易,這兩天政策明確要調整了!此時,不妨多看看巴菲特在2008年大災之年的提醒:“大而不能倒”的銀行不能“管理太多風險”。

先說政策變化。人民日報昨天頭版發文稱,金融風險防控成效初顯,中國進入穩槓桿階段。

市場人士認為,從過去的“去槓桿”到“穩槓桿”的定位,意味著從緊的金融管制趨於平穩。

昨晚,中國政府網也發佈消息稱,當日召開了國務院常務會議,會議要求“積極財政政策要更加積極”,“穩健的貨幣政策要鬆緊適度”。

而近期,中國央行和財政部關於金融資本和銀行在債務中的角色爭論,也引發全社會關注。

銀行是否會闖禍,闖了禍該由誰負責?不妨聽聽巴菲特在2008年股東大會上的話,或許會找到答案。

“你和巴菲特關係不錯對吧?幫我個忙吧,打個電話給他。”

這是2011年由柯蒂斯·漢森執導的美國電影《大而不倒》中,美國著名投行雷曼的董事長理查德的一句臺詞。

2008年雷曼兄弟融資危機使投資大家巴菲特都無能為力,雷曼兄弟不得不宣佈破產。

危機迅速波及華爾街,直逼AIG(美國國際集團),美國的銀行信用體系面臨危機。

巴菲特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在股東大會上做出了文章開頭的提醒。

銀行闖的禍,誰來買單?來聽巴菲特應對逢“8”危機的提醒

巴菲特與他的搭檔芒格

“聰明投資者”重新翻譯了這段內容,分享給大家。


聽眾:我想問您的是,在未來,投資銀行的業務活動是否變得很複雜,負責人不太可能每天或者每週都及時瞭解金融風險的暴露?

巴菲特:這是個好問題。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是肯定的,至少對於某些投資銀行是這樣,儘管我也認識一些投資銀行的責任人,他們對風險的遠見卓識讓我佩服。

舉個例子,當我決定購買通用再保險公司時,它有大約23000個衍生品合同。我想我可以把全部的時間精力都花在合同數量上面,而不是在面對可能的極端情況時我們會面對多少風險。

我不認為這些極端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但是當時管理這些業務的人認為這些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又或者他們的獎金激勵機制讓他們認為如果他們在某一年從某一件事上賺了很多錢,那麼這種做事方式在100年中的99年都是有效的。

這使得他們覺得出大錯的機會非常小。

但是我討厭“小”這個字,我喜歡把風險控制在“零”的水平。所以我將自己看作是伯克希爾的首席風險官。

由於伯克希爾的運作方式,如果我們因為某些風險出了問題,我無法指派風險委員會或者數學家來做一堆計算,然後告訴我,我現在面臨的風險在歷史上只出現過一次這樣的小概率事件。

我認為對於一些大的投資銀行、商業銀行來說,他們的商業模式決定了,規模太大而不能從風險的角度有效地進行管理。

這在多數情況下是成立的。如果你面對50年內僅有一次的破產風險,對於一個62歲的風險管理者而言,他並不關心,因為他65歲就會退休。

我關心伯克希爾的一切。所以我會說他們也太難管理了,很難有顧慮周全。

我的意思是,很顯然,去年你看到過一些大機構的案例,如果首席執行官知道機構內部發生了些什麼,他肯定不會在發生的事情之後承認。

承不承認都很尷尬。但是相比於承認你知道這些活動正在進行並讓他們繼續下去的行為,對風險事件的一無所知要相對好些。

有時,我被問及一些法規的建議,我們看到了一些極端案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引起新聞媒體多大的關注。

有一個叫做OFHO的組織,這個組織唯一的工作是密切關注兩家大公司——房利美和房地美。他們有很強的公共目的,被聯邦政府特許,並且他們的活動影響著整個抵押貸款和證券市場。

國會說:“如果我們要給你們這些“大而不倒”的機構一些保護,也就是說聯邦政府會介入並給予特別待遇,我們希望密切關注你們。”

所以,他們成立了OFHO,招募了200人為它工作,每天朝九晚五,他們工作的內容僅僅是盯著那兩家大公司在幹什麼,然而這兩家公司發生了歷史上最嚴重的會計醜聞。

他們一共關注兩家公司,兩家都出了問題,我擔心,如果你們想做最大的投行或是商業銀行做同樣的事情,你們很難有效跟蹤。

你需要的是一個機構的負責人天生就具有厭惡風險的基因,而且他不得不反駁下屬們的請求,儘管他的下屬告訴他其他人都在靠做這件事情賺了很多錢,如果別人可以,為什麼我們就不行呢?

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如果你身邊有一群非常能幹的人和你一起共事,他們每年致力於實現七位數的盈利,如果他們想做成某件事,他們就會說:“如果你不讓我們幹這個,我們就跳槽去別的地方幹這件事情”,這種情況就很棘手了。

所以我想說,很多時候,是這些公司的管理方式讓他們無法管理風險。同時,如果政府說他們太大而不能倒閉,那就意味著有一些非常有趣的政策含義。

巴菲特:查理?

查理·芒格:嗯,我認為你說的挺好,確實是有些隱含的政策意義的。

試圖讓一些人的地位變得很高,從而他們會按照他們管理風險的思路走,把小公司也當作大銀行那樣按照“太大不能倒閉”的方式去管理風險,是愚蠢而又瘋狂的。

並不是說伯克希爾這些年來沒有從投行那裡得到優質服務,因為我們有。正因為如此,作為一個行業,這種貪婪過度的瘋狂文化和過度自信的交易算法等等都悄然而至。

我認為這對國家是適得其反的,應該重新納入監管。這些機構大而不倒,允許這些對現有系統有很大系統性風險的衍生品交易繼續進行、最終再次造成現在的結果是精神錯亂。

令人驚訝的是,很少有人對此事發表意見。因為錢來的太容易。這些報告收入並不是真正的收入,我稱之為“到手前收入”。

他們坐在資產負債表上,當你伸手去拿它時,它就消失了——(笑聲)

巴菲特: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芒格:唔。

巴菲特:他沒在開玩笑。

芒格:我們在通用再保險公司的資產有四個億,但都是屬於“到手前收入”這一範疇。

巴菲特:它們表現的挺好的。

芒格:是的,但無論如何,人們的期望還是過高了。

在醫藥行業中,他們說,在藥物認證之前“證明它有療效”。但在華爾街,如果一個機構通過押注童話故事而報告了很多報告收入,其他人都在問:“我們為什麼不也賭一把?

這是一種瘋狂的文化,在某種程度上,它是一種邪惡的文化,它需要大量監管。

會計行業徹底讓我們失望了。最差勁的是那些制定會計實務標準的人。他們非常官僚,並且永遠不想改變,他們不想做面對真實困難做任何令人不快的事。

當你的工作是制定會計準則時,你不應該考慮將所有的優點都納入其中,而是應該有點類似於施工標準。他們甚至沒有正確的方法,所以存在著很多錯誤。

巴菲特:當查理和我第一次來到所羅門時,我們注意到他們交易的對手方是已經逃離這個國家的Marc Rich。於是我們告訴他們想退出與Marc Rich的交易。

他們說,嗯,無論通過哪種方式他們就想賺錢,但他們也理解原油交易,而想繼續與他交易可以賺錢。只有在完完全全下達指令的時候才能夠阻止我們的員工與Mar Rich進行交易。

現在,如果你不能阻止你的人和Marc Rich交易,那你就想象一下,在其他交易室裡都發生了什麼。

但我認為,美聯儲介入貝爾斯登是正確的。如果貝爾斯登在星期日晚上破產了(確實有這種可能),他們可能會去聯邦法官那裡,我猜他在中西部時間六點後就給了他一份破產請願書,因為那是東京開市的時候。

如果他們失敗了,第二天,據我所知,他們大約會有14.5萬億的衍生品合同。

現在,那些擁有對貝爾斯登索賠的合同的當事人,我想,合同幾乎都是由他們自己簽訂的,但是他們必須被要求儘快撤銷這些合同,以保障他們對破產財產的賠償權益。

想象一下世界各地成千上萬的交易對手,你要知道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必須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撤銷合同。

我們試圖尋找但是並沒有找到的4億份合同的中,我們花了大約四年或五年的時間來撤銷這些合同。這些人每天有四到五小時的時間來做同樣的事情,每個人都同時做。

在我看來,會有另一家投資銀行或兩個銀行在幾天之內倒閉,因為沒有人一定會借錢給你。

兩個證人說,我們明白在別人懷疑我們的時候我們不能無擔保地借錢,但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當我們能夠提供擔保時也沒有人借錢給我們。

17年前,我們在所羅門時就發生過有擔保卻借不到錢的情況。

當世界不想借錢給你的時候,10個基點、20個基點、50個基點又或者對擔保品進行大幅修飾都不會有太大的幫助。

如果他們不想借錢給你,他們就不想借錢給你。如果你每天依賴借錢,早上醒來時,希望全世界都為你著想。

幾個月前,我認為美國的每個投資銀行都非常擔心第二天早上人們是否仍會信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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