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忍住「太太呢?」「太太她……走了……」「走了?」

他沒忍住“太太呢?”“太太她……走了……”“走了?”

每個早上,她都會把搭配好的衣物放在他床頭,等著他起床。

可今天卻沒有……

床頭的確有衣物,也的確搭配好了。

湛藍色的襯衫,灰色的西褲,還搭配著一條淺色的條紋領帶……

他只是斜斜睨了一眼,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作秀……”

在他看來,莫小阮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作秀,這個女人根本就冷血無情,根本就自私自利,如果不冷酷無情,她怎麼會讓自己的父母以車禍責任為要挾,以此來得到安茹言的眼角膜呢?

她說她不知情?

呵呵……

她怎麼會不知情?

這種事情她父母不告訴她?

況且他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她當時知道那是安茹言的眼角膜……

這個虛偽的女人……

蘇哲宇並沒有穿那套搭配好的衣服,自己從衣櫃裡找了件白襯衣,搭配了一條西褲。

莫小阮搭配好的衣服,他從不肯動。

她不厭其煩搭配了五年,他就忽略了五年。

這個自私的女人,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讓他饒恕她?就能讓他愛上她?做夢……

他娶她,不過是折磨她罷了。

穿戴好後,蘇哲宇進浴室洗了臉,刷牙……

這個時候,莫小阮那個女人應該已經替他擠好了牙膏,倒好了漱口水,在樓下的餐桌上等著他才對。

可今天她卻沒有擠牙膏,更沒有倒好漱口水……

這一切,似乎都和平常不同。

蘇哲宇眉峰微動,下樓。

奇怪,那女人竟然不在餐桌旁……

蘇哲宇眉心又是一動。

坐好,菲傭遞上當天的經濟報,他每天早上都有看經濟早報的習慣,平常,這張報紙都是莫小阮早早放他面前的,並且會挑出當天的重點版塊,擺放在他面前。

這樣,就算是他不拿起報紙,也能看到重點新聞。

今天的一切,都太反常。

就連擺上桌的早飯都與往常不同,往常是莫小阮熬的懦懦的雜糧粥,一碟雞蛋餅,外加幾個包子,不管他吃不吃,颳風下雨,她都會這麼做,她說,這些東西對胃口好。

可今天桌上卻是黃油和麵包,外加一杯熱巧克力。

蘇哲宇再次皺眉。

他從不過問那女人的消息,可是這次他沒忍住,問菲傭,“太太呢?”

菲傭言辭閃躲,好半天才說,“太太她……走了……”

“走了?”

蘇哲宇眉頭皺成了“川”字,“走了是什麼意思?回莫家了?”

莫小阮總是會回孃家看她哥哥,她哥哥因為那場車禍失去了兩條腿,已經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

菲傭卻搖頭,順勢遞給蘇哲宇一封信,小心翼翼地說,“太太留給您的,她說讓我等您問起她的時候再給您……”

蘇哲宇縮著眉心接過那封信。

信很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上面沒有封口。

他沒忍住“太太呢?”“太太她……走了……”“走了?”

他很快從信封裡掏出一張紙,素白的紙,就像昨晚莫小阮的臉色一樣。

上面只寫了幾行字,“蘇哲宇,你要的東西,我統統會還給你,給我幾個月時間,我會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保重……”

蘇哲宇看過信後,只是冷哼了一聲道,“又作秀……”

他將那張白紙隨手丟進垃圾桶裡,利落,乾淨。

菲傭卻覺得難過極了。

她嘴唇翕合,好半天才說,“先生,太太走的很著急,她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您……真的不去找找她嗎?”

蘇哲宇冷笑。

這個女人可真是會玩,要自導自演一場離家出走的戲碼嗎?以為他會去找她?那她可真是打錯了算盤,他那麼厭惡她,又怎麼會去找她?

蘇哲宇喝了一口熱巧克力,語氣冷淡道,“以後我和太太的事情你們不許插嘴。”

吃過了早飯,蘇哲宇去上班。

對於莫小阮離開的事情,他彷彿一點點都不關心。

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場作秀罷了……

一場無關緊要的作秀罷了……

…………

但對莫小阮來說,這並不是一場作秀。

她真的累了。

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

所有的力氣都全部因為這一場求而不得的愛情而消弭殆盡。

她傷痕累累,而他,厭倦至極。

她欠下的,不就是一對眼角膜嗎?那好,她還給他就是了。

還給他,從此以後,便也兩不相欠了。

一傢俬人醫療研究所裡,莫小阮手裡緊緊拿著一支黑色的簽字筆,她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很哀傷。

面前坐的人是她的私人醫生程家明。

這五年裡,她身心俱疲,因此常常需要來看醫生,尤其是心理方面……

他沒忍住“太太呢?”“太太她……走了……”“走了?”

她總覺得,她時刻處於一種奔潰絕望的境地……

陳佳明是海龜博士,雖然才三十一歲,但醫術很精湛。

陳佳明很認真地看著莫小阮,再三確認,“小阮,你確定你要這麼做?你確定你要活體捐贈眼角膜?你知道的,這在法律上其實是不允許的,你說,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

莫小阮的面前,是一份眼角膜捐贈書,而且她的要求很特殊,她要求活體捐贈。

要知道,這世上幾乎沒有人會去做活體捐贈的。

誰願意犧牲自己的光明,去成全別人?

很少有人會這麼做。

但莫小阮要做。

她唇角染著幾分悲慼,語氣淡淡道,“對,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要做捐贈。”

“可是,這樣你會失明的……哎……你一定要想好,我知道我勸不住你,但你願意失明嗎?失明瞭,你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十八歲那年我就已經失明瞭,這五年光明,不過是我借來的罷了,現在,我也該還了……”

莫小阮悽楚一笑,沒有猶豫,她將自己的名字重重簽署在了捐贈協議上。

“莫小阮。”三個字,耗盡了她所有力氣。

白紙黑字,落筆無悔……

她想,這樣她就再也不欠蘇哲宇什麼了。

他娶她是因為一對眼a角膜,他厭惡她也是因為這對眼角膜,沒有了它,他們之間便再也沒有牽扯了……

如果有一天他們還能再見面,不……她再也不會見到他了,永遠也不會……

那天傍晚,天邊像是燒著了一把火一樣,通紅通紅的。

莫小阮就那麼站在二十五樓的頂層,靜靜看著那一片紅,像是要把這一瞬間定格一樣……

那天之後,莫小阮真的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未完待續……

書名:莫涼歡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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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堅固的金屬網罩,將蘇文的身體牢牢護在其中,雖然從外表來看幾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外骨骼的形成能夠被蘇文清楚感覺到。

“正啟用光學迷彩。”

蘇文看著自己金屬般的雙手,在合成女聲中,它們逐漸變得透明,到了最後,除非仔細觀察被折射景物的細微扭曲,這雙手臂連同著他的身體已經無法被觀察。

“系統啟動就緒,感知系統正常,外骨骼系統正常,空氣交互系統正常,環境調節系統正常,光學迷彩系統正常;無線電未接收到訊號,當前為離線模式,衛星定位與網絡系統將不可用……”

經過了長達數分鐘的啟動,裝甲系統的女聲終於消失,蘇文全身放鬆,深深長吸了一口氣,被多層過濾淨化後的空氣格外清新。

這種熟悉的感覺,恍若隔世,彷彿讓他覺得自己不再置身於陌生的異界。

“宿主,我需要提醒你,目標與你的距離已經超過了一千米。”

就在蘇文陷入了某種回憶中時,系統恰到好處地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這就跟上。”

蘇文撿起了身邊的狙擊槍,撥動了槍托內壁的開關,這把擁有特殊色澤的槍械就和蘇文的身體一樣,在輕微的扭曲中變得透明起來。

隨後,蘇文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條貧民區的骯髒小巷。

——

除了由於無信號而導致的離線模式外,蘇文很快便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裝甲搭載的生物雷達失去了作用。或者說,雷達本身正常運行著,但是除了位於正中心的自己外,它無法搜索到任何生物——貧民區雖然人少,加上正值萬人空巷的節日,人更少了,但畢竟總有沒出門的在,當蘇文聽到了近處的人聲,卻沒有在視野邊緣的雷達上發現任何信息的時候,自然就意識到了不對。

蘇文知道生物雷達的工作原理,它能夠接收到生物大腦發出的極細微電磁波,而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他猜測大概是輝煌大陸的本土生物與自己的本質不同,但至於具體的問題所在,卻無從得知。蘇文不禁覺得,這件事情過去後,自己是該找點時間,沉下心來研究些東西了。

如果這個世界的未來真的像系統的描繪那樣充斥著危險,那麼就算是為了自保,他也得在各種意義上做出些努力。

大約二十分鐘後,蘇文的跟蹤終於到了頭。

莉蒂西婭在一棟破舊的院落前停了下來,她似乎有些猶豫,但終於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左右環顧,確認無人後輕輕敲響了房門。

蘇文在她的身後二十米靜靜站著,彷彿在與她一同等待。

一分鐘過去,門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上了年頭的破舊大門被緩緩打開。

門後面站著一名看起來不下八十歲的老嫗,和幾乎所有的老年人一樣,她衣物寬鬆、頭髮花白、皮膚起皺、臉上還有不少老人斑,但她那雙帶有明顯特徵的精靈雙耳十分顯眼,極好地表明瞭她的半精靈身份。即便上了年紀,但她的臉型很柔和,可以想象,和幾乎所有的半精靈那樣,這名老嫗在年輕的時候是多麼美貌。

只是很可惜,半精靈這個在人類世界中算是經常出現的異族,要麼是奴隸侍女,要麼是妓*女,真正擁有自由身的,屈指可數。

蘇文悄然抬起了手中的狙擊槍,從現在開始,他已經正式進入了戰鬥狀態。他眼裡的生物可不分什麼種族,只有敵人和非敵人,只要這名看起來毫無害處的老人有任何異常舉動,那麼下一秒,她的腦袋上就會多出一個被近十萬度高溫灼燒的小洞。

半精靈老嫗用一雙渾濁的老眼望著穿著樸素的莉蒂西婭,顯然有些迷茫。

她用沙啞的聲音開口。

“請問,你是?”

莉蒂西婭的雙手互相糾纏著,似乎很緊張。

“……是一個聲音把我指引到了這裡,它說我是覺醒者。”

聽到了莉蒂西婭的回答,精靈老嫗的臉色猛然一變。她的神色中包含了很多情緒——驚訝、狂喜、警惕、惶恐……應有盡有,但這種情緒只持續了短短數秒,她很快恢復了鎮靜,朝著兩邊的狹窄街道掃視了一遍,然後用極為嚴肅的表情湊向了莉蒂西婭。

“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的。”

“請跟我進來,你的出現對我們半精靈而言絕對是個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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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薩問杜克:“那群該死的綠皮矮子還有更強力的玩意兒嗎?”

杜克默默地遞上需要用大量瑟銀才能製造,被奸商夏洛克隆重推薦的的單價。

洛薩愣了足足十幾秒,終於說了句:“今天天氣真好。”

嗯,這是一個有著高溫和雷暴的中午,拜那場雷雨所賜,所有的弓弦都差點因為潮溼失去彈性。

這是一場拉鋸戰。

然而,勝利的天平依然向獸人那邊倒去。當奧格瑞姆讓獸人苦工都穿上厚皮甲或者大量厚實衣物,重新啟動填河方案時。洛薩就知道不妙了。

在杜克搞定血帆海盜分艦隊後的第七天,整個暴風城東面和北面的護城河都被填平。

獸人一方甚至在好多個地方,用獸人苦工硬生生堆石頭壘出一條條筆直通往城牆前面甕城的斜坡。

好端端的甕城,幾乎變成了陷坑。而奧格瑞姆對堆土似乎堆上癮了,他依然讓大量獸人苦工衝過去。

“把石頭丟到人類的那些大坑裡,如果回不來,那你把自己也丟進去。”這就是奧格瑞姆對於這些‘孱弱’而不值一提的獸人苦工的死命令。

直接結果就是獸人一方的獸人苦工死亡數字直線上升。

一開始人類這邊還企圖每晚趁夜清理一些獸人的公事,或者挖斷某些斜坡。但暴風城嚴重缺乏重型機械。地精的挖掘機租用費用不光死貴,而且夏洛克說什麼也不願意讓自己的手下冒險開著‘昂貴’的機器人,跑進這個必定陷落的城市裡挖土。

除非……

夏洛克又再次搓動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那個死要錢的姿勢,你懂的。

杜克被拖住了。一如他想象那樣,部落很快發現了暴風城的死穴。那就是暴風城北面靠近暴風港口的地方。

不同於南部陡峭到喪心病狂的山谷峭壁。暴風城北面的山路對於人類來說是絕地,但對於善於攀山越嶺的獸人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路。

在最初那兩次,獸人還成功降下幾個斥候,讓暴風城的軍民一陣騷動。旋即,萊恩國王果斷讓身為暴風城最強戰力的杜克坐鎮那個山頂。總算是遏制了獸人從那邊強攻的可能。

大海,則是庫爾提拉斯軍艦和杜克的領域了。

即便每日平均能運走的人超過一萬人,局勢還是筆直往下走。在暴風城軍民苦撐了二十多天後,擺在萊恩和斷後軍民的最大問題還是來了。

除去撤離和戰死的人,現在還剩下10萬人沒走,而最後斷後的5萬,按照洛薩的估計這批人一個都跑不掉。早已打紅了眼睛的獸人,不可能放任人類以每天萬人的速度,全部安然撤走。

偏生作為生命線的暴風港口附近,並沒有一個好像暴風要塞這樣的支點。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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