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姑娘的成長史(下)

花顏姑娘的成長史(下)

原來,葉遠的姐姐就是害得花顏失去工作的那位“妒婦”,葉遠是為了姐姐來“勾搭”花顏的。他故意在公司門外把被辭退的花顏安排在自己身邊,為的是斬斷“花顏和姐夫的私情”。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他早已知道單純又善良的花顏只是一個“替罪羊”!

從最初的懷疑防備到漸漸的瞭解吸引,這個黑黑的大個子獵手愛上了懵懂的羊,這隻好性子的美羊羊,除了初見面的時候,為了四毛錢露出那麼一丁點的斤斤計較,得理不饒人,在往後的日子裡,展現的都是好學又上進,善良又溫柔。

正如此刻,她一點點地瞭解了真相,一點點地把賣菜大媽和葉遠姐弟細細打量,沉默著用心回想這些日子的相處。賣菜大媽常常樂呵呵地多給她兩個蒜頭,一把青菜,還會打趣地說:“愛吃蒜的姑娘耿直,對脾氣!”葉遠對自己的幫助更不用說了,一個案子從提議到執行,各個細節,凡是她拿不準的,哪個沒有向他請教?他哪一回沒有耐心指導?再說那個“妒婦”,雖然語帶諷刺,面露高傲,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怒罵和撕扯自己這個替罪羊,給了彼此解釋的機會。

賣菜大媽收了攤,摟著花顏,連拖帶拽地把她帶往自己家,膽小的花顏很擔心自己的處境,又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便給梁曉亮打電話,葉遠的神情裡就有了幾分尷尬。可是,電話並沒有打通,梁曉亮的電話一直是通話中,這讓花顏很是著急。

花顏姑娘的成長史(下)

到了賣菜大媽的家,花顏大吃一驚。他們家房子很大,裝修也很氣派,一個保姆迎過來,賣菜大媽問:“老頭子怎麼樣?”保姆一邊回答挺好的,一邊回臥室,不多時推出來一位老人,花白的頭髮,一臉的皺紋,一雙眼睛卻出奇地深邃有神,和他的年齡很不相襯。花顏明白葉遠姐弟的眼睛應該都是繼承這位老人的。

老人和賣菜大媽年輕時靠賣菜維持生計,培養兩個孩子。後來,就剩大媽一個人賣菜了,她閒不下來,雖然孩子們都有出息了,她可以享清福了。可她不怕別人編排她不想伺候老伴,一天天混跡在菜場裡,她樂得很,一天不去菜場就覺得沒勁。那姐弟兩個都是成功人士,各有自己的事業。

一家人圍著桌子吃晚餐,並不是細嚼慢嚥悄然無聲,而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這讓花顏少了一些拘束,更覺得有了些溫情,她也不知說什麼好,就一個勁地悶頭吃飯。

飯後的花顏,回了自己的住地。默默地想今天的遭遇。從見到葉遠姐姐,到共用晚餐,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緩緩。

她還是再次去撥梁曉亮的電話,電話還是打不通。她開始責怪自己了,怎麼能這樣不關心他呢?她匆匆打車前往梁曉亮的住處,沒人!在鄰居的指點下,她找到了醫院。這些日子,梁曉亮也飽受折磨,媽媽從老家來這裡住院,一直跟前跟後伺候的是家鄉的鄰居翠翠,這些年家人多得她家照顧,在村人和家人心目中,這就是他未過門的媳婦。

花顏大吃一驚,這才明白,為什麼梁曉亮只是和自己來往,從不提訂婚的話題。這一天裡,生活好像揭開了重重黑幕,先是葉遠的動機不純,故意把自己帶入他的名遠公司,何嘗不是一種欺騙?可是,他對自己的那些所作所為,卻沒有更多的傷害,讓她恨不起來!

接著是梁曉亮,一年的相處,若即若離,原來也打得一手好算盤!怎能不讓人生氣!可是,花顏對他也恨不起來,她看著那個姑娘熟練的掀開被子,給梁曉亮的媽媽擦著身子,她知道,梁曉亮的掙扎和選擇都是對的,自己應該做不到這樣。如果自己只能拎些水果、捧束鮮花,那還不如拿得出鈔票、貼得身伺候來的實惠!

花顏姑娘的成長史(下)

夜深了,花顏姑娘久久不能入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無情:先是上司,捏軟柿子;再是葉遠,心思深沉;接著是梁曉亮,腳踩兩隻船。這個剛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姑娘,初次體會到了社會的不善,它對自己亮出了尖尖的獠牙!她嚇蒙了,忘了哭,也根本哭不出來!

她辭職了,搬了家。她還有美好的願望,願意遇到真誠的人,願意結識單純的人。新單位的待遇沒有名遠好,也沒有葉遠式的人物幫助自己,一切都是平平常常。

又一個黃昏,她前往一個菜場,站在入口處,聽人聲喧鬧,俗世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忽然就想起,賣菜大媽的高嗓門,想起她幹活的麻利,想起她明明腰纏萬貫,卻還會計較四毛錢,想起她的老伴,長期臥床不起,卻能心態平和樂觀,笑對人生;也想起那個黑大個,明明長的像黑社會,卻是精英人物。他曾經教會了自己那麼多,也告訴自己要怎樣對人設防。還有那個梁曉亮,給了自己傷害卻也有那麼多的愛。

在這個瀰漫著人間煙火氣的黃昏,在光線已暗的菜場,有專心挑菜的、有討價還價的、也有拎了菜匆匆離開的,喧鬧而有序,俗常而溫馨,花顏的淚不知不覺地就滑落了。她終於為過往的那段經歷哭出來了,她理解了每個善良的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自己的不得已,也會不小心傷害到身邊的人。她學會了體諒,學會了放下,學會勇敢地開始一段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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