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一生樂天達命,爲何在生命的最後寫出「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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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1037-1101)是人人皆知的大詩人,同時也是大文學家和畫家。先說這首題自畫像詩: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問汝一生功業,黃州、惠州、詹州。"這可以看成是詩人的絕命詩,因為詩人不久後離世。詩人用這首詩,對自己的一生做了一個概括總結。我們知道蘇軾是豪放派詩家、詞家;與辛棄疾並稱"蘇辛"。我們張嘴就可吟誦他那傳頌千古名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他風流倜儻,豪氣縱橫,筆力遒勁,多才多藝。可題自畫像一詩,語調似乎顯得低沉,與我們印象中的蘇軾不太一樣。開句是心灰意冷,身不由己。接下來他把一生中遭受到的三次重大打擊,調侃地說成是一生功業。這就需要我們辯證分析地去看了。蘇軾一生羈絆在黨爭之中,其命運也被黨爭所左右。大凡性情中人,嬉笑怒罵盡由心性,關心朝政敢於直言。他反對新法,得罪了新黨(他屬於保守的元祐黨)。元豐二年(1079)御史何正臣彈劾蘇軾。新黨抓住小辮子,說蘇軾"妄自尊大","銜怨懷恨","包藏禍心",這就是烏臺詩案。蘇軾被關103天,差點掉腦袋。最後以"譏諷政事"貶放黃州為團練副使。這是他一生中遭受的最大打擊。元祐年間(1086-1093)哲宗趙煦登基,高太后聽政。新黨失勢,蘇軾擢升翰林學士、中書舍人。元祐八年,哲宗親政啟用新黨,貶竄舊黨。1094年蘇軾被貶惠州。1097年,已經62歲的蘇軾又被貶海南詹州。1100年宋徽宗即位,蘇軾遇大赦而北上(徽宗時期對元祐黨人迫害更烈,命各卅縣刻碑,宣佈這些人為奸黨,勒之於石。此時蘇軾、司馬光已逝)。縱觀蘇軾其一生,是在顛沛流離中,大部時間是不得意的。飽經滄桑,歷經艱難,這使他越發看清了人世間的種種;也激發了他仕途之外的為文、繪畫、學醫的興趣愛好。他能有更多時間精力發揮在這些方面,從而取得更大成績。俗話說因禍得福,正是大半生的頻遭打擊、顛沛流離的經歷和錘鍊,造就了他成為中國文學史上前所未有的新的高峰。"一蓑煙雨任平生……也無風雨也無晴"(定風波)。這是詩人的豁達胸懷和對命運的無奈。他對坎坷與不得意,甚至縈繞於心的悲憤,是深埋心底的。在被貶海南詹州後,詩人寫到:"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鬂上"(西江月)。此時蘇軾已年過六旬,已經老矣。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傷懷之情溢於言表;看似寫時令,實則在寫心緒。現在,我們再回過頭來看他在金山寺題自畫像詩,你是不是能品出些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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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靖國元年(即公元1101),宋徽宗即位第二年,65歲的蘇軾從遙遠的海南島獲召北返,經歷了政治的起起伏伏,瞬息變化的朝局,蘇軾已經心力交瘁,一點也不想染指其中,只希望能夠安穩度過晚年。

本計劃回到潁州和弟弟蘇轍居住,可是潁州離京城太近,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到常州居住,他約了好友錢世雄和程德儒在金山見面,想聽聽他倆的建議。

到達金山游龍寺,牆壁上仍然掛著當年李公麟為他畫的像,蘇軾盯著自己的畫像沉思良久,回想了自己的一生,寫了一首詩,給自己做了總結: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

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蘇軾這一生,可謂經歷了人生的冷暖百態。他是少年天才,21歲進士及第,25歲制科第一,天下聞名。仕途上,他曾做過杭州知州,密州知州,徐州知州,湖州知州,定州知州等多個地方行政長官,還當過兵部尚書,禮部尚書,翰林學士知制誥等多箇中央高級職位,這些都是他的輝煌成就。

然而,他也一直沒有擺脫過宋朝黨爭的局面。一直處於“得罪人”和正在“得罪人”的路上。他45歲被貶黃州,59歲被貶惠州,62歲被貶儋州。三次被貶,一次又一次地到達他的人生低谷,身心均受到嚴重損害和考驗,而恰恰也是這三次經歷,蘇軾完成了自己人格上的一次又一次突破,他參佛法,悟老莊,終於,他沒有敗給命運,活出了灑脫,流傳千古。

所以,總結自己的一生時,那些曾經過得的名與利,簡直渺小的不值一提,真正有意義的,不就是完成自己精神昇華的黃州,惠州,儋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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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生的時候哭著來到這個世界,緊握著雙手。經歷了一生坎坷,風雨兼程,樂天派的生活態度,想著生命即將結束,心裡萬分不捨,悲傷,不想離開這個世界,有害怕,恐懼。把自己當做繩索鐵鏈牽扯舟身,隨波逐流,也是一種解脫,釋然,自己的心已經沒有激情火熱去燃燒生命的精彩,就好像木頭燃盡了,自己的心就是木頭燃盡的碳中的餘灰,離開了,也放下了,生命便到了無聲無息,悄然的沒有聲息。我個人覺得,心裡環境,當時的蘇軾很難過,也很悲憫。

【人生"三境"】“童年不宜過順境,中年不宜過閒境,老年不宜過逆境”。這“三境”似乎勾勒出了人生如何渡過的法則。為了不虛度年華,我們的人生應當這樣走過:凡事順其自然,遇事處之泰然;得意之時淡然,失意之時坦然;艱辛曲折必然,歷盡滄桑釋然。人死了的時候,是沒有聲音的,是悲傷的,難過的,憤怒的,更是不捨的,害怕,恐懼,膽怯,小心翼翼的,人死了都是一樣。出生的時候和離開的時候都是哭著來,哭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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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此詩時,是蘇軾去世前兩個月。作者年逾花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回首一生,幾起幾落,失意坎坷,縱有忠義浩瀚之氣,也只能化為壯志未酬的嘆息。只能慷慨悲歌,萬念俱灰,隨波逐流,自嘆飄零。作者抒發憂傷情懷寫下了〞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失意也罷,坎坷也罷,自我調侃,絲毫不減豪放本色。卻也傳迖了作者的微妙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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