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兒,那是個傳說

中國人有愛說笑話兒的傳統。民間笑話兒多涉色。一個私塾先生,收了一對雙胞胎男學生,看著倆孩子眉清目秀的模樣,先生就聯想到倆孩子的母親肯定是個俏佳人,就想逗一下樂。他對兩個孩子說:“回去問問你娘,就說先生問,你兩個中哪個是先生的兒子,那個是後生的兒子?”第二天,先生見了倆孩子就問:“問你娘了嗎?”孩子答:“問了!”“你娘咋說?”“俺娘說,先生是俺孃的孩子,後生也是俺孃的孩子!”這個笑話兒玩得是“先生”,只是此“先生”不是彼“先生”。

 同音字也容易玩出笑話兒。一個寒冷的冬日,天下著大雪,東家在屋裡抱著暖爐,夥計們在牲口棚裡凍得發抖。有夥計心生一計,喊道:“掌櫃呀,牲口都凍得受不了啦,給‘掃帚把’點了烤烤吧?”掌櫃隔著窗子回話:“烤吧烤吧!”天晴了,該幹活了,掌櫃不見了掃帚和耙,就問:“掃帚呢?耙呢?”夥計說:“不是你叫俺們烤火了!”

 因為文化水平低鬧出的笑話更常見。幾十年前,在中國黨政軍機關當事的主要官員,有不少“大老粗”。其實,這些“大老粗”中有不少人是能說善談的,不用稿子講工作都頭頭是道。只是,那時不斷的政治運動,使得他們很害怕講錯話,落下個不忠的名聲,就只好照著秘書寫好的稿子念。這樣一來,雖說不會講錯話,卻容易出笑話。早年在西南曾經傳:一位職級不低的首長對著一大群部下講話,剛講了沒幾句,就在“四海”處卡了殼:“這個,啊,四海——啊,四海,這個——”。秘書一看首長遇到了生字,趕緊跑上去,對著首長耳語:“翻。翻。”不料,首長把桌子一拍:“媽的!這一頁還沒念幾句哩,翻啥子翻?”原來,那時領導講話,先要講一通形勢,講形勢一般都要引用毛澤東主席的詩句:“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盪風雷激”。秘書提醒的那個字是“翻”字,首長誤認為秘書是叫他翻到下一頁。這就有了“還沒念幾句哩,翻啥子翻”的笑話。

因斷句或相關問題鬧出的笑話俯拾皆是。在西北傳的比較多的是“文工團長途跋涉同志”的笑話,一個基層軍官念報紙,把“文工團長途跋涉到邊疆”,念成:“文工團長,途跋涉——這裡應該加上 ‘同志’兩個字嘛!”這個笑話很輕鬆。有一個被當成惡作劇傾向相傳的笑話:有人念報紙《西哈努克親王八日到京》,讀成”西哈努克親,王八日到京“。大家大笑,他還嘟噥:“這王八膽子也太大了!”年紀大的人或者在大場面講話的人,容易放慢節奏、拉長聲音,也容易產生斷句不當的笑話。黃河小浪底大壩合攏時,某首長講話就成為“我宣佈——黃河小——浪底大——壩合攏”笑話,流傳至今。

笑話有在現實生活中產生的,還有以訛傳訛逗樂或故意編排來拿人開涮的。民間傳的那句“首長喝完我隨意”,當事人就否認過,但是,它卻符合一個士兵與將軍乾杯時激動起來容易出現詞不達意那樣的情狀。這類笑話毫無惡意。還有一個說某首長看了“南京市長江大橋”幾個字,問:“南京市長啥時候換成江大橋同志啦,我怎麼不知道?”這笑話兒開得灰灰的,也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說笑話兒,就是讓大家笑的。但有的好像很可笑的笑話,卻難以讓人笑出來。這類笑話多屬政治笑話。前蘇聯有個笑話: “什麼最幸福?”“深夜,你聽到敲門聲,打開門,門口站著兩個黑衣大漢。一個問:‘您是日丹諾夫先生嗎?’你指指對門說:‘先生,您敲錯門了。他住那一家。’”因為半夜三更被秘密警察叫錯了門而生髮了“最幸福的感覺”,這笑話咋能讓人笑出來?. o2 V8 q+ Y( f3 B. H) r

現在大家愛說的“段子”,好像就是原來說的“笑話兒”。換湯不換藥,藥罐子也換了,過去的“笑話兒”就成了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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